68.忠誠與背叛
“你說過不會讓我失望的。”他開口說道,“一個月過去了,你卻和我說你也找不到卡卡洛夫。”
丹妮卡木然地站着,一動不動的。
伏地魔手拿魔杖,挑起她的下巴,語氣嘲諷地繼續說着,“你說,那個叛徒是藏到哪裏了?是躲進三把掃帚酒吧的啤酒桶裏了嗎?”
一衆食死徒發出一陣大笑聲,貝拉克里特斯興奮地尖聲喊着,“懲罰她!主人!”
“我不想解釋,主人。這次是我的辦事不利。”丹妮卡僵硬地動了動嘴巴,語氣平淡地說。
“那麼,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能保證完美完成嗎?”伏地魔盯着她的臉,不放過一絲表情。而他身後的貝拉克里特斯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丹妮卡快速地回答,“當然。”
伏地魔很好心情地坐到椅子上,笑着對旁邊小屋裏的人說,“出來吧,阿米庫斯·卡羅,別忘了帶上卡卡洛夫一起。”
一個眼睛小的像綠豆一樣的魁梧男人粗魯地帶着頭髮白了許多、狼狽的卡卡洛夫走進門廳。
丹妮卡控制住自己臉上不要出現震驚的表情,她臉色一下子唰地白了,她其實不久前找到了卡卡洛夫,但她沒有殺他,而是放走了他,勸他逃離這個國家。結果,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裏。
“阿米庫斯,謝謝,你做得很好,比其他人好很多。”說完,伏地魔的那雙紅眼睛看向丹妮卡,“殺了他,丹妮卡。這是我給你的再一次機會。”
他那雙像是洞悉一切的紅眼睛冰冷地注視着她,“人必須學會忠誠,摒棄無謂的仁慈。這是我今天要教你的,丹妮卡,動手吧,背叛我的人註定要落得這種下場。”
“是的,主人。”丹妮卡走到卡卡洛夫面前,不去看他哀求的眼睛,目光落在他顫抖的嘴脣上,從他嘴巴里漏出幾個單詞,“請……不要——”
“阿瓦達索命!”
她快速地念完咒語,卡卡洛夫的身體重重地倒向後面,砸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緊接着,伏地魔笑了起來,其他食死徒也跟着放肆大笑起來。
門被人拉開,小矮星彼得弓着身子走進來,聲音顫抖地說着,“主人,那個狼人的首領來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人從他身後出現,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到一邊,囂張地嚷着,“黑魔王,我來了,如你所望,我們來商量一下大計。”
他的身影顯露在衆人面前,四肢修長,灰色的頭髮和絡腮鬍子都扭結在一起,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袍子。他的聲音很古怪,是一種嘶嘶刺耳的咆哮。身上散發着一股刺鼻的怪味,混雜着泥土味、汗味以及血腥味。
見他進來,丹妮卡後退,正想找一張椅子坐下,那個骯髒的狼人看到她眼神發光的大步走過來,“年輕的小妞,我最喜歡的細皮嫩肉……我想要你,多好的美餐啊……”
丹妮卡側頭躲開他伸過來的留着長長黃指甲的手指。伏地魔坐在上首,語氣冰冷地對狼人說,“芬里爾·格雷伯克,腦袋清醒一點,你是來和我合作的,別在這裏撒野。她是我的人。”
格雷伯克不在意地收回手,聳聳肩,“誰讓她是這裏唯一的年輕女人,我有些難以抵抗新鮮血液的味道……一想到我可以咬破她的喉嚨,吮吸新鮮乾淨的血液……”他舔了舔嘴脣,眼神貪婪地仍看向丹妮卡。
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紅光朝他發出,格雷伯克連忙跳腳,躲過了那道魔咒。他驚魂未定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紅髮女巫,她嘴脣未動,魔杖也沒有掏出,但魔咒是從那個方向發出的。
“芬里爾·格雷伯克,”丹妮卡冷漠地看着他,“我想你應該認清楚,誰是你不能招惹的人。”
狼人眼神晦暗地猝了一口,低聲暗罵了幾句。
伏地魔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是的,格雷伯克,她可是帶刺的玫瑰。好了,現在,讓我們談一下合作的事宜。我需要你們,狼人的戰鬥力是與巫師不同的。”
“是的,我們變身後確實戰鬥力要比巫師強,”格雷伯克拉出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中央,“黑魔王,要我們效力可以,但我們要一些回報。”
“當然,”伏地魔看似很好說話的說着,“你可以說說看,你們想要什麼?”
格雷伯克微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我要所有狼人都能生活在陽光之下,我要狼人理所應得的血液。”
伏地魔點了點頭,語焉不詳地說,“我承諾會給你一些犧牲品,作爲回報。”
事情就這麼被敲板定了下來,伏地魔招了招手,小矮星畏手畏腳地走出黑暗的角落,“彼得,去端一些酒來。”
沒多久,在座的每一個人端着一杯紅酒,伏地魔舉起酒杯,面帶微笑,“祝新朋友的加入,”他又轉向那位一頭油膩黑髮的男巫,“祝西弗勒斯如願以償,獲得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的職位,”斯內普微微頷首,朝他舉了下酒杯。
“最後,”伏地魔興奮地說,“祝我們征服死亡。”
“願我們征服死亡。”丹妮卡跟着一衆食死徒舉杯說道,與其他人興奮的神情不同,她的臉上只有平靜。
直到深夜,丹妮卡才從食死徒的狂歡中脫身,隨一聲爆破聲出現在空無一人的新月街上。那些瘋子忙於折磨可憐的麻瓜,她救不了,也不想參與,找了個空隙幻影移形了。
她匆匆走進顯形的47號房子裏,弗雷德正搗鼓着電視機,看樣子下一秒就要給它一個爆裂咒。
“你今天回來的好晚,這個方盒子裏的人居然在動,是魔法嗎?”弗雷德轉頭看向她,詫異地說,“丹妮卡,你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了?”
“伏地魔要求我殺了一個叛徒,”丹妮卡陷入柔軟的沙發中,僵硬的身體慢慢舒展開,“卡卡洛夫你還記得嗎?三強爭霸賽時他來過霍格沃茨。我想這是個警告,他知道我放走了他,他在警告我,他不允許背叛。”
丹妮卡閉上眼睛,眉目中滿是厭惡,“還有那些食死徒的日常娛樂活動,折磨麻瓜,真不知道他們樂趣在哪裏。”
弗雷德坐到她身邊,“他們仇視麻瓜,所以他們以此爲樂。”
丹妮卡靠在他身上,“還有一件事,你想辦法告訴鄧布利多,狼人加入伏地魔的這邊了。”
弗雷德沉默了一會兒,丹妮卡疑惑地睜開眼看向他,“怎麼了,弗雷德?”
“你是不是發現了,”弗雷德抿了下嘴脣,“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你那邊的聲音了。”
“你說竊聽磁石的事嗎?”丹妮卡笑了一下,“在我身上安裝我做的東西,這可算不上明智,你把磁石安在耳釘上,另一枚磁石讓我猜猜你放在哪裏?”
她擡起手,晃了幾下,“你送的這枚戒指,上面鑲的珍珠可有些問題,像是被人拆下來過。”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弗雷德聲音有些不自然。
丹妮卡坐直身子,湊過去親了親他耷拉下來的嘴角,“別生氣,我去年冬天在有求必應屋摸了一下你的耳朵,把它關掉了。”她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聽到了,弗雷德,有些事我不能讓你知道。”
比如,那個正在黑暗中慢慢墜落的她。丹妮卡心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已經深陷泥濘,沾染上一身的黑暗。
天氣一天天變涼,落葉無力地被秋風帶着一圈圈旋轉,最終飄向未知的地點。丹妮卡有些不適應不在學校讀書的日子,但在裏德爾府學習倒也緩解了一些這種不適。她整天捧着一本又一本的厚重的書讀着,裏面的內容卻是十分邪惡的。這是伏地魔當初承諾地給她的,少有人知道的知識。
丹妮卡雖然不會真的去用這些邪惡的黑魔法,但讀書總比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去殺人好多了。而且,只有瞭解黑暗,才能更好地去抵禦黑暗。
伏地魔撫摸着納吉尼冰冷的小腦袋,望着坐在窗邊沉浸在書中的年輕女人,紅髮襯得她白得發光,周身圍繞着一種寧靜的氣氛。他出神地想起她對待那個骯髒的狼人的時候,烈焰一般的紅髮都融化不了她臉上的冰冷,危險又美麗。
伏地魔回想了一下,現在他的追隨者裏面,年輕女性還真的不多。而且,他望向丹妮卡的眼神若有所思,她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海蓮娜·拉文克勞,四位創始人之一的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女兒,但與她又有些不同,丹妮卡比那個渴望超越她母親的蠢女人要聰明一些。
“你如果出現得早些就好了。”
丹妮卡被他突然的發聲嚇了一跳,她擡起頭來看向伏地魔,“主人,您剛剛說了什麼?”
伏地魔朝她走過來,腳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居高臨下地看向丹妮卡,眼神冰冷地說,“你要是出現得早些就好了,你比我之前遇到的所有女人都要明智,她們被花言巧語迷惑,爲愛情衝昏頭。”他嗤笑一聲,“過去她們用癡迷的眼神看着我,當然現在貝拉也還是這樣。但是你,與她們都不一樣,冷靜、理智,如果是還在霍格沃茨讀書時的我遇到你,我恐怕會被你吸引。”
丹妮卡十分詫異地看着他,每一個從他口中說出的詞她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她彷彿就不明白了。
“主人,我的榮幸……”反應過來的她有些惶恐地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震驚表情。
“當然,止於吸引。”伏地魔冷漠地說着,“你以爲我是什麼意思,我會愛上你?不可能的,那是一種沒有用的東西。”
丹妮卡鬆了一口氣,她低着頭看着,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悄悄地把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伏地魔繼續說着,“你比貝拉理智,她的那股熱情總是讓她頭腦發熱,做錯一些事。如果你出現地早一些,你完全可以取代她,做那些事情。”
“您過譽了……”丹妮卡說。
“不過沒關係,”伏地魔像是沒聽到,自顧自地說着,“你還有很多機會和時間效忠於我,待在我身邊。畢竟——”
他猩紅的眼睛像是有一把火在裏面燃燒,蒼白的臉上顯現出興奮瘋狂的神情。
“我,在長生的路上比誰走得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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