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
“景兒,黑火煉獄是族中重要產業,你天天醉酒成何體統,明天起去黑火煉獄當值,爲族裏牧守一方。”
對於幽正的安排景幽沒有選擇,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黑火煉獄是片絕地,除了黑火沙漠和無盡礦脈什麼都沒有,雖然她在那裏是人王地主,但是陌生的環境使得她孤單的心更爲孤獨。
“鮮花啊,大地呀,景兒~~~”
景幽坐在黑火沙漠,望着無邊無際的黑火放聲歌唱,唱得是有滋有味兒蕩氣迴腸,她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掐着蘭花指,扭着屁股光着腳丫踩着黑黑的細沙。
幽景站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看着這個從小被她玩到大的妹妹,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妹妹心裏這麼苦,這麼寂寞。
她像個瘋子一樣在黑火沙漠上狂奔,脫光衣服,感受着黑火灸烤,好像要跳進火裏永遠與這個世界告別。
“娘,我要喫魚。”
景幽用黑沙堆了張沙桌,坐在沙桌左邊望着右邊期盼着,臉上還掛着幸福的笑容,望着空蕩蕩地空氣,好像真的看到了幽蓮。
然後她又跑到桌子右邊擺出幽蓮常有的姿態,目光柔和望着桌子左邊,好像望着她最愛的女兒景幽。
“景兒,乖乖坐着別亂動,娘把魚刺挑出來再餵你喫。”
景幽開始學着幽蓮的動作挑魚刺,挑完之後溫柔的遞到左邊。
“好了,景兒晚上不要喫那麼多,萬一喫壞了肚子,娘會心疼的。”
說完景幽又跑到沙桌左邊,張開小嘴輕咬一口,細細品嚐,然後把魚遞到幽蓮跟前,大眼忽閃忽閃望着她。
“娘,景兒喫飽了,你喫吧。”
幽景望着景幽沉浸其中,一個人用心表演,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淚水無聲滑落,原來這麼多年景幽一直還在兒時的世界裏,從來沒有走出來。
她太在意那個世界,在意童年的時光,或許她永遠都不會醒來,永遠活在那段記憶裏。
“爹爹你來了,快看景兒給爹爹做了荷葉酥,嚐嚐好不好喫。”
景幽從沙桌上拿起了什麼,跑到幽景面前,她看不到幽景,對着空氣說着心裏的話,說完之後又學着幽正的口吻,笑盈盈地摸摸空氣,好像在摸景幽的小腦袋。
“景兒做的荷葉酥真好喫,爹爹喫一輩子都喫不夠,景兒真是爹的乖女兒,真孝順。”幽景一直看了許久,景幽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表演得活靈活現,絲毫不差,顯然是演了無數回。
有了黑火煉獄支撐景幽得到了無限資源很快破入祖境,她每天除了去黑火沙漠深處回憶自己的童年,用自己的表演補全缺失的愛,就是瘋狂修煉。
幽景陪在她身邊默默看着,看着她除修煉再沒有了其他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她得到了一個消息,幽景要升爲幽冥族家主。
得到消息景幽來到沙漠深處,望着沙漠,望着黑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叫完之後癱軟在沙灘上,癡癡的望着漆黑的天空。
就在此時,黑火中凝聚出一道黑影,衝入景幽體內與她合而爲一。
幽景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是不能,時光回溯,她只是一個過客,逆轉不了時空。
黑影衝進景幽體內,景幽好像變了一個人,咯咯笑了起來,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事物,摸摸自己的小臉,又摸摸胸腰美腿翹臀,扭着屁股學着幽景的樣子走了一圈兒。
幽冥族,幽景穿得雍容華貴在閨房美美的享受着其他各族送來的仙果。
家主繼位是整個幽冥之海的大事,大大小小勢力都會前來觀禮,這是她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也是她最期待的時刻。
“姐姐,妹妹來了。”
幽景心情正好,聽見景幽的聲音頓時沉下俏臉,回頭望着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張臉,更爲討厭。
“不好好在煉獄呆着,來這裏做什麼?”
“難道你忘記我說的了,有我的地方你絕對不能出現?”
景幽嘻嘻直笑,腰肢一扭一扭來到幽景跟前,拿上一枚果子咬了一口。
“姐姐,你說的妹妹當然記得,妹妹這次來是給姐姐送寶貝的。”
“早年黑火煉獄出了一塊絕品煞晶,據說是冥神的淚水所化,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所以妹妹就把它帶來了,聊表寸心。”
幽景一聽動了心,她是寂滅之體,若是能有絕品煞晶輔助大道有望,頓時換上了一張笑臉。
“妹妹,快拿出來給姐姐瞧瞧,若是合了姐姐心意,今天姐姐做主,就讓你躲在後面偷偷觀禮。”
景幽聞言立刻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驚詫神情,取出一隻木盒遞給幽景,眼巴巴望着希望她說話能夠算話。
幽景瞧着她巴望的神情心中鄙夷,打開木盒眼前一亮,果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絕品煞晶,煞晶拳頭大小,裏面九顆星辰來回盤旋。
絕品煞晶只所以稀有,就是因爲它裏面的每顆星辰都是一方處於混沌中的世界,能夠輔助修者感悟,成就更爲純粹的道。景幽望着幽景看着煞晶着了迷,從口裏取出一枚與煞晶一樣顏色的匕首,匕首裏面竟然盤旋着十三顆星辰,顯然是一枚比幽景手中的煞晶品階還要高出許多的煞晶鍛造。
“撲哧”,景幽瞳孔漆黑,一下將匕首捅進幽景的後腰,幽景全身一顫定在原地,肉體眼看着枯萎化成一具乾屍,神魂遁出,又被景幽吐出一團黑火燒得殘破不堪。
關鍵時刻,三枚搖天鈴爆發出強烈的霞光,裹住幽景神魂消失不見。
一擊得手,景幽鬆了口氣,玉指點點把幽景枯萎的屍體燒成飛灰,然後取出一套與幽景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首飾。
她把衣服脫光光,站在鏡子前左右看看,滿意的點點頭換上新衣離開閨房。
“拜見家主。”
一路上,但凡是見到她的侍女無不彎腰行禮,景幽笑意盈盈點頭表示讚賞,對於她們的機靈給予了絕對的肯定與支持,雖然她還不是家主,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會繼任。
景幽在衆人崇敬的目光裏,悠悠噠噠一路到到正廳,正廳裏族老們正在商議大典事宜,瞧見景幽立刻迎出,目光和藹親切備至。
享受了一圈兒族老的恭維與愛戴,景幽又去了平日裏對她最看不順眼的同輩那裏,望着他們面對自己那種低低在下的姿態,景幽更爲得意滿足。
這纔是她景幽應該過的生活,這纔是她景幽的未來,在族裏溜達了七八圈兒,景幽昂首挺胸往幽正房間走去。
其他人對她的愛戴再多,也不如爹孃的溫暖,今天她要好好品嚐一下父母的關愛是個什麼滋味。
“爹爹”,景幽踏入幽正書房,一下撲到幽正懷裏,小臉兒在他胸口沒命的蹭,好像要把他的衣服給蹭破纔算罷休。”
幽正把她摟在懷裏,表情複雜,別人感受不出來,他身爲她爹自然能夠分辯出來誰是誰,幽幽一嘆把她摟得更緊,讓她盡情發泄出多年來積累的情愫。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瞧着她沒完沒了還在蹭,幽正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望着她的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爹爹,女兒想死你了。”
幽正輕撫她的長髮,心底虧欠更多。
在她小時候,他只有在她睡着的時間纔會去房間抱抱她,親親她,後來就是在她醉得沉睡不醒的時候纔會去看看。
沒想到一晃過去這麼多年,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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