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明白了,我的好娘子
他還記得之前在暗室裏,他不能動彈之下,她對他那靜謐又溫柔地吻。
他那時候才知曉,自己之前,太過強勢與暴烈,彷彿行軍打仗一般。
這樣的,她不喜歡。
所以他暗地裏也練習了不少,甚至在腦海裏彷彿沙盤演練一般,操練了無數遍。
在戰場上無往不勝地他,到了現在,心頭竟有些忐忑。
他的桃花眼,灼灼地觀察着小荷,體察着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渴求着她的表揚與認同。
“我沒有不高興。”小荷搖搖頭,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何況,她不好意思地回味了一下,她身心都……還挺享受的……
似乎感受到她的愉悅,他把她抱起來,快活地掂了掂。
“啊,阿鷙,阿鷙,放我下來!”小荷怕得攥緊了他的衣襟。
“哦,好哦。”謝淮又把她放到了腿上。
兩人相互看着對方,彷彿有千萬般語言,都沒有出口。
“對了,你跟說件事。”小荷低下了頭。
就算不看臉,只看那雙風流蘊藉的桃花眼,她都有點抵不住。
“我亦有話。”謝淮也道。
他把她摟在懷裏,“小荷先說。”
說罷,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挑了挑小荷那弧形美好的耳廓。
一旦心中明瞭了自己的定位,小荷就能理解陛下的很多做法了。
他只是……把自己看成了可以使用的近臣。
她要習慣,她要適應,這種近臣的機遇可遇不可求。
反正她在一定時候,也要退場。
她這種臨時適用型的近臣,比不得江鶴詞,更比不得他真正的心上人。
她提醒自己,要擺正自己位置。
不奢求、不渴求,這樣才能在她接下來短暫而悲慘的人生中,處於不那麼痛苦的位置。
“阿鷙,這次你獲救,有很多人幫過你哦。”小荷提醒陛下。
“這次給大家都送了藥包,後面也會把銀兩補上。”謝淮粗糙的指腹,輕輕磨着那蘊紅的耳廓邊沿。
“大家的恩情,須得多加謹記,我再給你說一遍,到底該感謝哪些人吧?”小荷壓着聲線,微顫的睫毛出賣了她。
“你說。”謝淮乖巧迴應,修長指尖勾纏一般,觸動清麗耳垂。
你說,我的好娘子。
“這次救你的人中,我功勞最大!”小荷有點自戀,掰手指一個一個數,“其次是張文淵、蘇世,還有小符、朱元寶兄妹……”
她一口氣像報菜名一樣,報了兩遍,着重強調一下,沒有的人就是沒有,千萬不能讓別的人渾水摸魚。
“阿鷙,這樣夠清楚了嗎?”小荷問。
“夠清楚了。”謝淮又是乖巧,覆滿薄繭的指腹又細細摩挲。
夠清楚了,我的好娘子,
“明白了嗎?”小荷隱忍問。
“明白了。”謝淮見那耳垂被他搓得緋紅,舒然一笑。
明白了,我的好娘子。
剪水一樣的眸子浸透了豔色,他掀開她耳廓的發,先用棱角分明的脣面慢慢研磨,繼而吮了上去。
小荷呼吸一緊,耳垂一熱。
她瞬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酥麻感從耳垂躥遍了四肢百骸。
她駭得想要推,但對方鐵一般的胸膛,哪裏又推得開?
“你……你……你這是做甚?”她有點慌不擇路、詞不達意了。
“想逗一逗你……”謝淮悶悶地笑。
就是想……逗一逗自家婆娘了。
小荷的腦袋就跟蒸熟了一樣,下一刻彷彿雙耳就要砰砰蒸出蒸汽了。
“阿鷙……”她蔫蔫地喚了聲。
謝淮的心也隨着這一聲呼喚,失衡地跳了一下。
像撒嬌……好可愛呀……
原來……自家媳婦兒跟他撒嬌,是這般感覺呀。
謝淮額頭抵住小荷的額頭,輕柔地蹭着,他真是愛煞了她。
“傷口好全了嗎?”溫存間,謝淮問道。
“嗯……好全了……”蘇世的藥膏很好,小荷胸口的傷已經全然癒合了。
“真好……”謝淮忍下額間細汗。
他忍得夠久了,待到兩人去了滄州,就能即刻拜堂。
“你……你有什麼事呀?”小荷心頭突突。
“跟我走。”謝淮在她身後道。
他把她的手打開,放上一張通號銀票,“這是三千兩,把在借的銀錢全還了,跟我去滄州。”
小荷一呆,“滄州?”
“嗯,一切我都安排妥當了,你放心。”謝淮把她的手連同那張銀票一起握住。
小荷的掌心熱熱的,她忍不住暢想起來,以後若是真的可以去滄州。
那豈不是……就可以天天君臣得宜了?
到時,陛下會不會左手抱她,右手抱江鶴詞啊?
小荷烏睫翕合,內心酸酸的。
不過想到江鶴詞的犧牲與大義,她……她可以允許,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江鶴詞再進去。
“你想跟我去滄州嗎?”謝淮又問。
問了又覺得自己傻。
自家婆娘還能不跟自己一起走?
就算她不走,自己也會把她綁起來走。
他永生永世,都再也不會允許她離開他半步。
隨着他的提問,他灼熱的大掌抵住她的細腰,牢牢把控着她,彷彿要她再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謝淮不允許她說一句:“不”。
小荷的內心,毫無意外是欣喜的。
可欣喜之餘,她又有數不盡的擔憂。
她真的可以和他走嗎?
她和宋如枝的承諾還擺在那裏,她不信宋如枝能眼睜睜看着她走。
更有甚者,她這條爛命也會給他添麻煩,甚至……她會成爲他逃不出去的連累……
“如今只許藥商出入,阿鷙你大可以扮成藥商,買藥商的身份符牌。”小荷哆哆嗦嗦把三千兩給塞了回去。
“買通一個人很貴的,你拿去用。”
謝淮氣笑了,嗓音危險,“你呢?”
小荷根本沒意識到危險的到來,還在絮絮着:“我……我……留在雲朔,這裏本就是我的家……”
她話還未落音,天旋地轉下,就被一股大力帶進了更深的胸膛之中。
他雙眸帶着一絲痛徹血色,“你、做、夢。”
言罷,雙指一捏她的後頸,將她的脖頸提了起來。
在她猝不及防脣齒開啓之時,強勢吻了上去。
心恨之下,輾轉反側、深入骨髓。
小荷驚顫之下,想要去推他……可她又怎抵得過那雙鐵臂的氣力。
她被輕而易舉扣住了不乖的手腕,往上提起。
空氣裏,漫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深深的一吻之後,她軟在他堅硬的肩頭輕喘。
她有點不敢看陛下,她的上顎疼得厲害,她感覺到了陛下在鬧脾氣,可她又鬧不通,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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