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邀寵”日常
“殿下~您,醒啦~啦~啦!”
聽得冷謙心顫了三顫:!!!
怎麼呢?這尾音又帶上顫了呢?
昨晚那個粗聲粗氣地教訓“殿下,想要傷早點好,就快點睡”的人呢?
還是,你每天早上說話都是這個調調?
如玉滿臉堆笑:“殿下~,來!如玉扶您起身!”
胸口不小心蹭到了冷謙的手臂。
冷謙:!手臂上一陣麻。
“殿下~,如玉給您擦把臉!”
如玉一手拿着面巾,另一隻手直接摸上了冷謙的臉(鉗住下巴)。
冷謙立刻皺起眉:?
皺着的眉頭,無奈地被如玉用面巾給揉開了,但很快又皺了起來。
“殿下~,來,喝粥吧!”
如玉自己先嚐了一口,用的是:把勺子整個都含在嘴裏的嘗法。然後舔過的勺子,被塞到冷謙因爲驚訝而微張的嘴裏。
冷謙:這……剛纔都放到自己嘴裏了!
但勺子已經到了自己嘴裏,間接接吻已成事實。
如玉:嗯?
一伸手,給他擡上了下巴。
冷謙:“唔~”
冷謙:我是嫌棄的,但是你給我吃了什麼?好像味道還不錯。
“殿下~,如玉叫廚房弄了魚肉鬆,殿下覺得味道如何?”
如玉:我舔過了,這怎麼都得算葷菜!
“殿下~,……”
冷謙:……
“殿下~,……”
……
冷謙一臉木然地任其擺佈,始終保持着一個表情,腦子裏不停地在天人交戰: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女人瘋了?
如玉同樣內心咆哮:讓我伺候你,是吧?是不想讓我好過,是吧?你個死斷袖,我噁心不死你!
瘋狂諂媚,是昨晚如玉想了一晚,其實也就一會兒,想出來的對策。
冷謙揉了揉額頭:你贏了!
冷謙想了想,低聲說了一句:“昨晚在這裏守了一夜,你定然沒睡好,回去休息吧!”
我不想看見你!
如玉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那~殿下~,若是想如玉的話,隨時讓侍劍來喚如玉哦~”
冷謙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揮了揮:趕緊走!
如玉:哼!
卻是走得一步一回頭,那小眼神:殿下~不要太想我哦~
冷謙很想假裝自己看不到,也看不懂。
晚上,如玉又積極主動地,要求來爲冷謙守夜,然後一擡腿就要爬牀。
冷謙:!!!
立刻把她趕了出去,看着她一跺腳,一咬脣,一扭身,又一回頭地離開,冷謙脖子抽了抽,表示:自己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女人了。
於是,第二天開始,如玉如願以償地不用去伺候那位夫君了。
除了冷謙被“噁心”到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冷謙的親、親、親隨侍酒來了。
冷謙:還好,侍酒來了!我可不想再見那個女人。
趕走如玉的第二天一早,侍酒終於來了,居然是無縫對接。
作爲侍劍的“好兄弟”,侍酒實在太瞭解缺根筋的侍劍了:在殿下跟前半天,準會被殿下嫌棄地趕走,殿下也會被他氣得不輕。
所以爲了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兄弟都好,侍酒腿上傷稍好,能站得住,他就來了別院,反正跑腿的事都交給侍劍,自己只需站在殿下跟前候着。
蓮蓬的醫術確實很好,侍酒來的這天,冷謙覺得自己可以下牀了。
但向來細心周到的侍酒,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冷謙扶起來。這伺候的模樣,簡直像個小媳婦。
在一旁的侍劍看着,想:自己以後娶媳婦就要娶像這樣會伺候人的,千萬別像那隻會打人母老虎,雖然那隻母老虎烤的羊肉串很好喫。
正在伺候自家主子洗漱的菱角,扭頭打了個噴嚏,覺得很有必要去問蓮蓬要點抗花粉過敏的藥。
冷謙由着侍酒給自己遞漱口水,遞面巾,再扶着自己坐到桌邊用早膳,突然覺得好像有點彆扭。
以前不都是由侍酒伺候的嗎?怎麼突然就覺得,讓一個男人伺候自己不習慣了呢?腦子果然傷到了吧?
冷謙看着桌上的早膳,怎麼還是隻有清粥小菜?
抿了抿脣,冷謙問:“沒有別的小菜配這粥嗎?”
侍酒果然是親-親隨,一下就明白了自家殿下的話中話,退後兩步,悄聲問侍劍:“殿下這幾天是不是喫過什麼特別的菜?用來配粥的?”
侍劍一臉茫然:“我怎麼知道,不都是由你貼身伺候殿下的?殿下的喫食可向來都是你安排的。”
侍酒:“前兩天不是你在這裏伺候的嗎?去廚房問問。”
侍劍:好咧!
侍劍立刻出了門,忘了告訴侍酒,其實不是自己伺候的。
這結果,顯然是白跑了一趟,侍劍回來,對着侍酒,兩手一攤:沒有!不知道!
侍酒:這~殿下看起來不大開心的樣子啊。
但侍酒還是硬着頭皮去回了冷謙:“廚房沒準備別的喫粥的小菜,要不奴才給殿下去炒兩個雞蛋?”
冷謙:“不用了!”
勉強吃了幾口,最終還是多說了一句:“明日早膳,讓側妃來伺候。”
侍酒:?
側妃?是要把穆側妃接到別院來嗎?殿下不是不喜歡讓女人伺候嗎?殿下也向來也不待見那穆側妃呀!難道這次受了傷,殿下突然開竅了?
侍酒還在猜來猜去,侍劍已經愉快地答應了:“奴才,這就去知會溫側妃一聲。”
侍劍果然適合當個跑腿的,一“聲”還沒完,人就已經到了門外,主要是心裏想着:順便看看菱角那裏有什麼好喫的。
侍劍也沒喫早飯呢,自從那晚死纏爛打跟着菱角去烤肉,一頓宵夜過後,侍劍就決定了:就喫這方面,從此以後,他跟着菱角小姐姐混了。
侍酒:溫側妃?
侍酒也已經忘記,這位殿下新娶的側妃了。怎麼殿下還把溫側妃帶來了別院?殿下這傷不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嗎?
侍酒突然很期待見一見這位溫側妃。
這位溫側妃爲了離冷殿下遠點,已經搬到了中院,居然殿下還不放過。
如玉:明天去伺候他用早膳?他確定自己能喫得下去?
想了想,如玉好像想到了什麼,對菱角道:“以後你去廚房準備膳食的時候,也給殿下那邊備一份吧。”
原來如玉是天天開小竈的!
菱角乖巧地點頭:好吧!
轉身出去了,午膳原本準備給自己主子做汽鍋雞,現在要多做一份,得早點去殺雞啊!
侍劍馬上跟了上去,笑嘻嘻:“菱角姐姐,需要幫忙嗎?”
菱角白了他一眼,沒跟他客氣:“去殺兩隻雞!”
侍劍:“沒問題!我先去跟侍酒說一聲,菱角姐姐你等好吧!”
菱角:?
發現自己收了個小弟,也不錯!
午膳時,如玉看到這主菜又驚又喜。
喜的是:自己確實想着這味道,跟菱角說了幾天了,菱角前兩天才買到了合適的砂鍋,今天才給做了。
驚的是:不知道冷謙看到這菜會是什麼反應。
如玉問菱角:“你給殿下那邊也送了這菜?”
菱角點頭:按主子您的吩咐啊,一模一樣!
如玉嘆了口氣:“哎!下次別給殿下那邊送南昭菜式。殿下不是我們南昭人,怕喫不慣。”
菱角扁了扁嘴:那讓我備兩份菜,還要不一樣的菜式?主子您要求也太高了一些吧?還有,您這麼體貼那位殿下的嗎?
如玉看到她的表情,又嘆了口氣道:“主子我,最近不想喫南昭菜。”
菱角:噢!
那邊冷謙看見侍劍端了個大砂鍋進來,聞到了些味道,怔了一怔:這是南昭菜式?
侍酒也一怔:完了,主子怕這是又要想起那人吧?這別院的廚房哪來的廚子,會做這菜式啊?
侍劍見兩人發愣,一臉得意:“殿下,奴才早上這麼跟玉側妃一說,玉側妃就吩咐了她的侍女菱角,每日去廚房盯着,爲殿下備一日三餐。”
冷謙:“玉側妃?”
侍劍:“就是溫側妃啊,她說溫側妃這稱呼聽着不習慣,她那丫頭讓奴才稱她主子:玉側妃。”
冷謙挑眉:她對“如玉”的名字倒挺適應!
冷謙問:“她讓人做的?”
侍劍立馬替自己邀功:“對呀,玉側妃身邊那叫菱角的婢女做的,這雞還是奴才去殺的呢!”
侍酒睇了一眼侍劍:原來你剛纔說有的要緊事,就是去殺雞了?你什麼時候跟那位溫側妃,噢,玉側妃的婢女這麼熟了?菱角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有點耳熟啊?好像哪裏聽過?
侍酒看冷謙倒是神色如常,便揭開砂鍋,看了一眼,那金黃色的雞皮和雞湯,真是不錯。
便好聲好氣地勸了一句:“那位玉側妃倒是有心了,這雞湯正好給殿下補補,殿下,要不您嚐嚐?”
鍋蓋一揭開,立刻濃香撲鼻,侍劍聞着,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殿下您趕緊喫,喫完了,我還想嚐嚐呢!
冷謙“嗯”了一聲,由着侍酒給自己盛湯佈菜,有些晃神:他好像很愛這道菜,在學院的時候,他那個叫“踏歌”的侍女,就經常給他做這菜……對呀,她也是南昭人,她的婢女會做這菜也不奇怪。
侍劍見冷謙一餐下來,表情甚至滿意,立刻討好道:“殿下,其實別院不同於府上,這裏廚房一次備兩份一模一樣的膳食,費時費力地,晚上殿下不如跟玉側妃一起用膳?”
侍劍的小心思:主子們一起喫,喫飯的時候,讓玉側妃與侍酒一起伺候殿下就夠啦。我就不用在這裏乾等了,我也還能早點喫上飯。
侍酒聽着:?
呦,這侍劍是給玉側妃在殿下面前邀寵呢?你收了人傢什麼好處?這二愣子啥時候會幫人說話了?
但二愣子還是那個二愣子。
冷謙想起那人的那聲“殿下~~~”,好像腦子裏有根筋,又抖三抖!跟她一起喫?我還能喫得下!
冷謙:“去告訴玉側妃,每日的膳食讓廚房準備好,你到時去取就行,她就不用來跟前伺候了。”
侍劍眉毛一塌:“噢!”
侍酒:哎!主子還是不喜歡女人伺候嗎?我身上這擔子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啊!
收拾了碗筷,伺候殿下休息。
侍酒跟侍劍邊喫邊聊。
侍劍:“這雞真好喫,雞湯也好喝!”
侍酒:“殿下爲何不待見那位玉側妃?”
侍劍:“有嗎?”
侍酒:“沒有嗎?”
侍劍想了想:“沒有啊,這三天,殿下主動提起玉側妃,一共九次,平均下來就是每天三次,就像一日三餐一樣。你何曾聽過殿下主動問起過其他的女人?”
侍酒:還有這事?這三天我錯過了什麼?不行,我得去看一眼那位玉側妃。
喫完飯,侍酒讓侍劍守着殿下,自己摸進了中院。
侍酒:嗯?這院子裏何時多了幾塊石頭?誒?這丫頭?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呦!一個丫頭力氣這麼大的嗎?
侍酒看見一個穿着綠衣服的,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輕輕鬆鬆地將一塊大石頭往一側搬過了一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石頭是真的嗎?這大小,得百八十斤吧!
呆了這一瞬,那綠衣服已經到了他眼前,帶着一陣風。
侍酒立刻後退了兩步:原來這丫頭會武功!
“有刺客!”這丫頭邊喊,一拳又揮了過來。
侍酒:!
這丫頭的腦子跟侍劍有得一拼啊!大白天的,我穿成這樣,手無寸鐵的,這麼走出來,你把我當刺客?
暗處如玉的護衛的追風,也不由得扶了扶額:菱角啊,你吵到主子了!這人若是刺客,我能讓他進門?
如玉:刺客?
如玉從書房裏走出來,看見有侍從打扮的人,正被菱角追得狼狽亂竄。
如玉:“菱角!住手!”
菱角聞言,收了手,一下蹦回如玉身邊,警惕地看着來人。
侍酒鬆了口氣,整了整衣冠,上前給如玉行了個禮:“奴才侍酒,是殿下身邊的侍從,驚擾了玉側妃,懇請側妃寬恕。”
如玉看了他一眼:你是侍酒?怎麼長成這樣了?
如玉微微一笑,問道:“可是殿下有什麼吩咐?”
侍酒當然是想好了藉口纔來的,躬身回話:“殿下說整日躺着無趣,差奴才來書房給他拿幾本書,解解悶。順便知會玉側妃一聲,說玉側妃每日爲殿下準備膳食辛苦,就不用去殿下跟前伺候了。”
說着還偷偷瞧着玉側妃的臉色。
如玉心裏:哈!省了!
面上:一絲悽楚,嘆了口氣道:“哎!殿下就這麼不待見我麼?”
侍酒好聲地幫殿下解釋:“怎麼會,殿下是體諒側妃您辛苦。”
如玉又嘆了口氣:“哎!算了,我也不會與你爲難,殿下要什麼書,你自己進去找吧!”
侍酒想了想,道:“殿下未交代奴才拿什麼書,侍酒讀書少,怕挑的不符合殿下的心意,懇請玉側妃幫奴才一個忙,替奴才選幾本書!”
如玉:侍酒,你這人心眼還是那麼多啊!想坑我?你跟冷子君這麼久,不知道給他選什麼書,卻來問我一個才進門幾天,面都沒見上幾次的側妃?
如玉:“那~我試試!”
不答應不成啊,我可是個急於向殿下邀寵的側妃啊!
如玉挑了三本:
《冷山禪》:是一代名僧的參悟筆記;
《子不語》:異怪志;
《君王策》:不解釋!
這三本“冷”“子”“君”,“天”(上)“地”(下)“人”(間)三才齊聚,足夠給您冷子君,冷殿下解悶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