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顧長懸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藥藥/嵐晏的警告
如若弟弟真怨上了自己,也要等嵐藥回家好好睡一覺後,他們可以仔細談談。
硬生生熬上一夜,弟弟那麼嬌生慣養,又怎麼會受的住
就算藥藥真是發現了自己那些噁心心思,從此不願意看見自己,那顧持也要咬着呀一點點替嵐藥仔細鋪好路以後,才做得到不再見他。
顧持混亂麻木的大腦想了很多。
可就沒有一條,是要將離家出走的弟弟打斷逆骨,關在家裏養成溫順小雀的想法。
因爲若是將嵐藥關在家裏,哪怕吞金咽玉,嵐藥也不會開心。
而顧持捨不得自己心尖上的寶貝有一點點難過。
哪怕是日後,被發現心裏惡劣慾念的自己只能如老鼠般,在陰影裏偷偷窺視弟弟。
他坐在沙發上,身體僵硬地一動不動,那些最壞的想法宛如夢魘,讓他渾噩而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顧持接到電話,神情微變。
“什麼叫,人失蹤了?”
顧持呼吸聲瞬間粗重,咬牙保持着神志,“光天化日下,好端端走在大街上,還能失蹤了?”
“廢物!監控被刪掉了就快去修復——!”
手機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瞬間屏幕碎出道道深邃的裂痕。
顧持眼睛猩紅,他緩緩擡頭,看見了關閉的黑色屏幕中,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連弟弟的蹤影都查不到,哈,自己真的像條狗一樣。
一條狼狽、無用的敗狗。
顧持將臉埋入掌心,手背上青筋畢露,一滴淚從他掌心緩緩滑落。
厚重的絲絨窗簾遮光性極好。
明明是大白天,卻也能將整個房間掩得宛如黃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烏髮美人睡得極度不安穩。
蒼白的面色因爲熱氣或者其他原因染上潮紅,他不安地輕蹙眉宇,眼尾還染着抹溼潤,嵐藥衣裳凌亂,被剝開的肩胛處,還帶着些染血的齒痕,看上去觸目驚心,卻又悽豔無比。
【……】
系統牙都酸倒了。
【別裝了,沒攝像頭。】
似乎聽見了系統的聲音,模樣可憐的小美人肩胛骨抖了抖,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呵。】
系統就靜靜看着嵐藥演,要是有煙的話,它估計已經進化成一顆叼着煙的社會滄桑球了。
鬼知道系統在這短短的一個世界裏,從傻白甜到現在經歷了什麼。
嵐藥將手裏的栗子握得更緊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漂亮卻麻木的眼睛。
“只有一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嵐藥幽幽地重複道:“一顆栗子。”
系統:……他就知道,宿主心疼的就是那一大袋他因爲“傷心”,還沒有來得及碰的寶貝栗子。
淚還在凝眼角,嵐藥卻連身都沒有起,他就躺在牀上開始小心翼翼剝栗子。
細碎的栗子渣抖了他一身。
“唔……冷了……”嵐藥遺憾地砸咂嘴,“要是在淋上一層糖液烤熱了喫,會更香。”
系統球絕對不承認,雖然熟知嵐藥的稟性,可見垃圾宿主那副柔弱悽惶的模樣,它還天真地生出了一點點心疼。
呸!
心疼宿主,只能帶來不幸。
還不如將那點心疼拿去喂狗。
呵,說不定狗都不喫。
嵐藥可不知道系統正在心裏怎麼編排自己呢,他將落在牀上的栗子碎屑用紙巾包好,有些艱難的撐起腰,打算坐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咳,沒能坐得起來。
虛弱又睏倦的藥藥被牀成功封印了。
不怪嵐藥身子太虛,只能說他徹夜未眠,又在心有百竅的顧老賊面前演了一通,好不容易能放下心安生補覺了,再讓他起來,可不是要了這小祖宗老命嗎。
不想起牀——
一點也不想!
不乖乖睡覺,反而學苦情劇徹夜未眠的後果就是再次睜眼後,渾身痠軟,頭彷彿被撐滿了般隱隱脹痛。
不過好在嵐藥還是知道孰輕孰重,他用盡力氣從牀上坐起,略有些困難的將被白紙包裹的栗子殼扔進了垃圾桶。
沒錯,這就是對嵐藥來說,就是很重要的事。
畢竟,要讓顧長懸回來看見牀邊的栗子,還碎得零零散散的,他還怎麼維持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小可憐人設
系統: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這是上頭有關係的人,不能創死,創死了自己估計得跟着陪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嵐藥洗了把冷水臉,努力逼自己昏沉的大腦清醒些。
嵐藥撥開已經垂至肩胛骨的烏髮,見上面已經結痂,卻依舊隱隱殘留着血腥味,他蹙了蹙眉,在心裏暗自罵道,狗東西。
又不是不讓你碰,咬什麼咬
一個是爽,一個是隻有疼懂不懂!
嬌氣的美人磨了磨後槽牙。
嵐藥指尖擦過傷口,摸到了點滑膩如脂的感覺。
怪不得不疼了,原來是顧長懸偷偷給自己上了藥。
還算有點良心。
不過,爲什麼顧長懸不碰自己
嵐藥原本暫時鬆開的眉心又蹙起。
倒不是他太過色情,而是按照顧長懸的邏輯來說,他“獲得”了獵物肯定首先是要綁在牀上好好教教纔對,怎麼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任由他在臥室裏補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而且以顧長懸的佔有慾,這裏沒有監控,簡直可以說見鬼了。
莫非顧長懸腦子被驢踢了一個坑,於是壞掉了
或者說,顧叔叔真年紀大了,不行了
反正總不可能是突然良心發現。
嵐藥皺了皺眉,暗暗思索着,今日顧長懸分明已經動欲了,爲何還會主動離開。
不過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理的理由。嵐藥試圖從劇情裏扒出點答案,然後他發現,所謂劇情,早就不知道被創死到哪裏去了。
嘖,擺爛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鹹魚放棄了思考。
總不可能是顧長懸突然發現愛上了自己吧
隨即鏡中的美人便啞然失笑,絲毫沒有將這離譜的猜想放在心上,畢竟怎麼可能嘛。
顧家主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顧邸二層走廊盡頭的書房中,顧長懸聽完了手下的彙報,面無表情,也不說是好還是壞。
今早的監控被顧長懸的人刪掉了,剛剛下面人來報,有人來查過自己將嵐藥接走的那段時間監控,並且還要修復。
手下人問要不要再做點手腳。
好半晌,顧長懸才收斂起神色,淡聲問道:“嵐家的人?”
“應該不是。”屬下神色嚴肅,“觀其行事,像是趙家的。”
屬下話語裏帶着未盡之意。
趙家當年有兩姊妹,長女繼承家業,又聽從父母之命與顧長懸聯姻,生下顧持。
而幼女自小天真嬌寵,昏了頭因爲“愛情”,不顧家人勸阻,一意孤行嫁給了當初聲名狼藉的嵐家嫡少爺。
顧長懸不至於做出謀奪妻族財權這般下作的事。
妻子死後,在顧持十五歲時,他便將趙家留下的東西盡數交給顧持打理盈虧。
因此趙家實際的掌握者,是顧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也是,顧持與嵐藥住在一起,當然理所當然第一時間發現嵐藥消失。
“給他們製造點小麻煩吧。”
顧長懸輕飄飄的下了定論。
下屬低頭稱是。
——家主的意思是,能讓少爺知道真相,但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便恢復被刻意抹去的監控記錄。
等書房安靜後,顧家家主靠在椅子上出神。
顧長懸不是喜歡留下麻煩,或者得到寶物後便洋洋得意炫耀的人。
他沒有那麼愚蠢。
徹底銷燬錄像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顧長懸放下書,面上再沒了習慣性的虛僞溫和,俊美的面容看不出太多情緒,漆黑的眸子裏冷意更甚。
當真是……情深義重得很。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顧持找弟弟連趙家人都出動了,而嵐藥,更是一副願意爲了顧持隱忍屈服的模樣。
顧長懸做事向來不計較手段,只要得到了正確答案便好。
可當他真的得到了溫順、乖巧的繼子後,顧長懸內心貪慾卻愈發叫囂着不滿足。
嵐藥是因爲顧持,才願意向自己低頭。
顧長懸很清晰的認識到這一事實。
只要看見繼子強行壓下恐懼顫抖,努力裝成柔順乖巧的模樣,明明應該得償所願的顧長懸內心卻一寸寸升騰起不甘與隱憤,讓他險些控制不住理智。
顧長懸呼吸略微紊亂,周身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今天再嵐藥那裏,並非是顧長懸碰巧有事,所以大發慈悲放過了繼子。
而是本該身爲獵人的繼父不知何時,已經被獵物俘獲了心臟,被人輕而易舉掌握愛恨,只能落荒而逃。
他一敗塗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顧長懸想起了當初顧持找到自己時,充滿了嘲意的冰冷譏笑:“你喜歡他,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顧長懸緩緩閉上眼眸。
當時他的確是暴怒的,除了被兒子冒犯的怒火以外,更多是當自己並不明白心意時,就被戳破的色厲內荏。
原來,是喜歡嗎。
顧長懸回憶起當初青年冷漠暗恨的神態,他一直不喜兒子暴戾衝動,做事喜歡用武力解決。
可是如今回憶起來,顧長懸才發現,他的兒子與自己極度相似。
顧長懸想起嵐藥對顧持毫不保留的依賴與偏愛,表情異常僵硬冰冷,手指緊緊攥成拳頭,又無可奈何頹然鬆開。
意識到自己心意以後,又清楚的知道嵐藥心裏只有誰,過了許久,顧長懸才從失魂落魄以及嫉妒、憤恨等種種渾噩情緒恢復過來。
“嵐……嵐藥……”
男人原本溫和輕柔的嗓音變得異常低沉沙啞,透着古怪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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