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世子哥哥的掌中嬌(19)
趕來的錦衣衛只有四十多人,很快被御林軍幾百人人數壓倒下砍殺殆盡。
這下御林軍整齊地分列在宮門兩邊,唐詔和衆多士兵駕馬長驅直入。
鎮國公的腰佝僂下去,無可奈何。
宮裏有大部分錦衣衛,但人數上根本不敵,叛軍壓倒性勝利。
密道被毀,睿武帝披頭散髮地在宮道里逃竄,唐詔遠遠地看着,把手裏的弓箭遞給身側的臨康郡主。
臨康郡主接過,張弓搭箭,滿是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睿武帝的背影。在他快要跑到拐角之前,塗滿劇毒的黑色箭矢貫穿了他的後腦勺,一擊斃命。
她顫抖着手放下弓箭,道:“他是我的表哥,但不是一位好君主,我很早就投靠燕王,成爲燕王在他身邊的底牌了。”
唐詔:“現在,您的執念該了卻了。”
他掉轉馬頭,駕馬前往金鑾殿。
所有皇室成員被蒐羅出來,關進牢裏,玉璽交到唐詔手裏。
反叛只維持了兩個時辰就結束了,大廈已傾。
衆官員戰戰兢兢地俯首稱臣,爲首的內閣老臣率先提出擁唐詔爲帝,請他肅清朝綱。
其他官員一同附和,兩天兩夜飛快趕出換代文書,義正辭嚴,理由充分,請新帝繼位。
唐詔,不,現在應該說是燕詔,登基爲帝,改年號爲建暉。……
燕詔登基後第一次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後。
站在武官首位的鎮國公忽然眉頭一跳,心底有了不妙的預感。
追崇燕詔的幾個文官站出來,附和道:“國不可一日無後,臣等亦請求聖上儘早立後。”
燕詔冷峻的面容有了幾分柔和的笑:“鎮國公之女唐挽,與朕情誼深厚,聰慧柔淑,德才兼備,堪爲國母。”
朝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紛紛跪下附議。
至於別的想法,半點都不敢有。
鎮國公兩眼一黑,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被燕詔提及時,走出列,俯下身只能道:“承蒙聖上厚愛,微臣替小女謝過。”
他已經接受現實,他就是被昔日的髮妻利用,給別人養兒子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精心培養過這個兒子,對他也有感情。現在他還尊敬着自己,但他已是帝王,自己萬萬不可有一點忤逆之心。
“禮部尚書和內閣大學士何在?”
“微臣在。”
“封后大典需大辦,三日之內走完流程。”
他們連連應聲:“微臣領旨。”
鎮國公是什麼好命啊?養的兒子是新帝,女兒快要成爲皇后了,這一生只要他自己不作妖,保準尊貴一輩子了。
唐挽在反叛結束當天就被接回鎮國公府了,燕詔登基後,她就被接到了宮裏。
劇情的落幕比原定中快得多,至少這個時候還沒到深冬。
燕詔下朝時她纔剛醒,他揮退婢女,走到了榻前,扶住她伸出來的手。“哥哥?”唐挽的聲音尤帶幾分慵懶,掀開簾帳望向他。
“是我。”燕詔坐到她身旁,攬過她,嗓音溫柔,“挽挽,我爲你束髮。”
他說要爲她束髮,實際上摟着她吻了半天,才抱她起來,放在梳妝檯前。
他認認真真地替她挽好發,捧起她的小臉給她畫眉,末了,俯身注視着她的眼睛,道:“怎麼還一直叫我哥哥呢?”
她癟了癟嘴,水潤潤的眼睛掃他一眼:“我只是習慣了,下意識就這麼叫了。”
沒等他說話,她柔軟的掌心蓋住他放在她左臉的手上,擡眸笑盈盈地望他:“當然了,你不是我親生哥哥,我真的很高興。”
他眉眼裏滿是愛憐,和她親暱片刻,喟嘆道:“三日之後舉行封后大典,我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少頃,他輕聲問起:“昨天你和母親談得怎樣?”
唐挽面上沒有異常,無悲無喜,只抿脣笑了:“也沒什麼,她說她對不起我,可她有需要效忠的主上,爲保大局,纔會選擇讓我早產,不奢求我原諒。”
“我沒什麼特別感覺,可能是對母親的感情也淡了,從小到大陪着我的只有你,我最在意你,別的都不能影響我。”
燕詔黑眸幽黑,撫摸着她的小臉,脣角微微勾起,俯身貼了貼她的耳畔,柔聲道:“我也是,挽挽,我也最在意你。”
用了早膳,他帶她到御書房。
她坐在一邊給他研磨,他含笑着看着她很久,才提筆開始批奏摺。
不多時,幾個被派去剿匪的武將求見。
他們沒敢擡頭看,顧着回稟:“聖上容稟,烽山上的賊匪拒絕勸降,甚至接連在夜裏暗中下山行動,種種行爲,皆有不臣之心。”
燕詔擱下筆,淡涼的目光掃他們一眼,無形的氣場壓迫下來。
“朕讓你們封他們的下山路,可做到了?”
“聖上恕罪,臣等派人封了,但他們還有別的路。”
燕詔無聲笑了笑,周身氣息驟然陰冷,聲音淬滿了冰:“是心軟了吧?他們雖是流匪,有老弱婦孺,但亦有驅使他們行動的領頭,朕讓你們行動,是殺他們的領頭人,只要他一死,其餘人大多能被勸降,一直心軟下去,當心朕先拿你們開刀。”
燕詔見識過很多種人,這些人心裏想什麼,從他們的行爲上就可見一斑。
烽山上有太多老弱婦孺了,流匪首領每次都派他們下山帶糧食,總有將領看着他們那慘樣,狠不下心,希望流匪首領儘快投降。
幾個武將戰戰兢兢地領命出去,不敢再耍心眼。
新帝沒有像睿武帝一樣暴怒,但他們光是聽着冷冰冰的聲音,總覺得後腦勺都涼了。
唐挽垂眸研着墨,嗓音柔柔的:“他們不肯被勸降,可能是不相信朝廷了,但領頭人多半不是,他是真有反心,儘快殺之纔好。”
燕詔毫不吝嗇地道:“挽挽比他們聰慧,他們的腦子不知在想什麼,簡直蠢笨如豬。”
唐挽蹙了蹙眉,瞪他一眼,“你別這麼說,被他們聽到了也是會寒心的。”
“我聽你的,不說了。”他薄脣抿出柔軟的弧度,氣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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