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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怎麼算?”
在場中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出會有如此詭異的一幕。
祁蘅要殺祁甄的女人,被祁甄擋了,然後祁蘅要搶印鑑,又被祁甄的女人擋了。
祁蘅的女人還被祁甄救了?
簡直是一筆亂帳。
事實上,誰也沒想到黎莘會有這樣的勇氣,分明是個看上去嬌滴滴,又弱不禁風的美人兒,爲了不讓祁蘅拿到印鑑,竟有勇氣拿身子去擋。
擋了便擋了,連聲痛都不帶叫的。
一時間,周圍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連帶着那些抱着頭的女人也看向了黎莘,眼裏凝着淚,雙眸瞠的大大的。
黎莘用沒受傷的手臂扶起了小柴,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五十八】(第三更)
小柴被嚇的慘了,身邊又是一直如姐姐般的黎莘,當下就撲進了黎莘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黎莘細聲細語的安慰着她,心中卻因爲祁蘅的行爲憤怒不已。
混賬!
她按捺下翻涌的情緒,將小柴扶穩了,又看向祁甄。
那些大漢已經在何四的吩咐下,上前解下了幾人的鐐銬,只是她們大多都失了力氣,只是癱坐在地上,面上淚痕汗跡混做一團。
祁甄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瞳仁一縮。
他忽而從托盤上拿起一枚備用的箭矢,搭上弓,遙遙的對準了黎莘。
一邊的何四大驚失色:“祁九,你”
祁甄卻不理會他,而是撐滿了弓,揚聲喝道:“扔!”
黎莘一呆,旋即心領神會,將那塊裹着紅布的印鑑拿了起來,朝着天空高高的拋了上去。
祁甄擡了手,指尖一鬆,紅箭在空中滑過一道猩紅的光,朝着那枚印鑑直衝而去。
只聽一聲脆響,印鑑被紅箭帶中,徑直的朝着圓臺後的一塊巨石衝去,在雙重的衝擊下,摔的七零八碎。
何四抱着腦袋哀嚎了一聲,不敢去看。
就連一貫平靜的祁蘅,面上也有些微微的動容。
祁甄了手,將弓扔在了地上,又摘下手套,彷彿沾了什麼穢物。
他走到何四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駭的何四面色發白:
“告訴那個老不死的,休想再拿這些東西讓我妥協,”他咬着牙,漆黑的瞳仁,眼白處卻攀上了幾條顯而易見的血絲,“我一定會活到,親眼看他死的那一天。”
說罷,就鬆了手,任由何四驚惶的後退了幾步。
他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瞧的那些男人們默默的垂下頭。
做完這一切,祁甄就回了身,一步一步的朝着跑馬場的中央走過去。
他脊背挺直,窄腰闊肩,帽檐下帶出一縷墨色髮絲,略遮了眼,卻依舊擋不住那熠熠輝色。
那瞬間,黎莘腦中不覺浮現了一句話:
這男人真tm的帥炸了!
她放下搭着小柴的手,跑了幾步,一頭扎進了祁甄懷裏。
她一直都沒哭,直到這會兒被祁甄抱住,那股子委屈就再也隱忍不住,化作淚水,從她的眼角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祁甄扶着她的手臂,掰斷了白箭的箭尾,只留下一小截。
“哭什麼哭,”祁甄託了她的下頜,拭去那些微涼的淚水,“方纔擋箭的時候怎麼不哭?”
他冷聲道。
黎莘眼裏噙着淚,一雙明眸水色盈盈,委屈巴巴的凝着他:“疼死了,爺還怪我。”
說完,她報復似的把眼淚鼻涕朝他身上抹。
祁甄一把掐住她臉頰拉開,看着她兩頰的軟肉被擠成了一團,又可憐又滑稽,沒好氣道:“知道喊疼,就說明你還沒蠢成個傻子。
嘴上這麼說,他還是把黎莘打橫抱了起來。
黎莘乖乖的摟着他脖頸,安靜又小巧的一隻,彷彿剛纔那個英勇擋箭的女人不是她。
走之前,黎莘回頭看了小柴一眼。
小柴已經被秦媽扶走了,深一腳淺一腳,瘦弱的背影縮成了一團。
“這是她自己選的,”祁甄見黎莘一直沒轉頭,便出口道:“誰也救不了她。”
哪怕是她自己。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五十九】(9000珠加更?第四更)
跑馬場的事結束後,祁甄帶着黎莘回到了小洋樓。
纖纖自然而然的被帶了回來,只是祁甄不想看到她,就被王遠塞回了二樓,喝令她不許出來。
這次若不是她太愛惹事,何四想找到她們,還不會像之前那樣容易。
黎莘手臂上的傷口有人處理,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祁甄竟然也是受了傷的。
就在後背上,是個新傷口,取出子彈沒多久。
這就是爲什麼之前黎莘拉住他時,會覺得他的身體格外的涼,他失了不少血,傷口因爲過大的動作又崩開了,血和肉都粘在了紗布上。
黎莘想跟醫生進去看傷勢,卻被祁甄趕了出去。
她手上的傷只是皮肉傷,那箭射的雖然重,但先前已經因爲繩子緩衝了一下,再扎進她胳膊時,力度就小了許多。
饒是如此,黎莘還是疼的淚眼汪汪的。
這個身子太嬌嫩,不比之前。
傷口處理完後,黎莘還是發了一天的燒,好在沒有太大的問題,醒來後就舒服了許多。
她勉強吃了些東西,披了雲肩,穿了件睡裙就跑去找祁甄。
王遠守着門,見她來了,沒遲疑多久,就把黎莘放了進去。
算了算了,他還是做好他的本職工作,不要再參和自家爺的終身大事了。
總歸參和了他也不聽。
祁甄這回透支了體力,回來之後勉強交待了幾句便陷入了昏迷,黎莘進來的時候,他還沉沉的睡着,面色泛白,眉宇緊蹙。
黎莘踮着腳,小心翼翼的跪坐到他牀頭。
祁甄的脣有些幹,脣色很淡,起了些小小的皮。
黎莘見狀,就用乾淨的紗布沾了水,一點一點的濡溼他的脣,好讓他舒服一些。
他的呼吸很均勻,綿長卻不微弱,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黎莘看着看着,就趴在了牀頭,以手爲梳,一下一下的順着他的頭髮,力度放的極輕,生怕吵醒了他。
現在想想,還真是自己賭對了。
如果她當初選擇的是祁蘅,今天這樣的狀況,也許會像小柴那樣,不安,惶恐,無能爲力,等待死亡的到來。
起碼從祁蘅的決絕來看,他根本不在乎小柴的死活。
他想殺她,無可厚非,畢竟她曾經傷了他,甚至從他身邊逃離了出來,轉投向他最恨的祁甄。
可是小柴做錯了什麼?
想到小柴離開時的背影,黎莘又嘆了一聲。
“總在爺面前嘆氣,晦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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