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奧利弗還是沒有上線

作者:熊木笑裏
星期一早晨,我像平時一樣下到禮堂去喫早餐,我剛剛拿起我的火腿蛋三明治,安吉麗娜就火急火燎地衝進禮堂抓住了我握着三明治的手。

  “梅林!你居然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裏喫你的早餐!”

  “怎…怎麼了?啊——我的三明治!”

  “梅林的鬍子……你以後能多注意一下休息室的公告欄嗎?烏姆裏奇簽了一份霍格沃茲高級調查官令,她要解散一切由三名以上學生組成的社團組織、協會、團隊或俱樂部!這意味着——”

  “我們的防禦術學習俱樂部!”

  “我們的魁地奇球隊!”

  我和安吉麗娜幾乎同時尖叫道。

  安吉麗娜瞪大了她的眼睛,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捂住嘴緊張地四周望了望,還好,禮堂太吵鬧了,根本沒有人注意我剛剛說了什麼。

  “你腦子裏面都在想些什麼呢!”安吉麗娜帶着責怪的語氣說,“當然是我們的魁地奇球隊最重要了!它可是我們這麼多年以來的心血……”

  我根本沒有聽清安吉麗娜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因爲隔壁桌一個拉文克勞手上的預言家日報頭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晉級!普德米爾球隊於昨日的選拔賽上以領先對手百分優勢奪得歐洲盃門票

  正中間的照片裏充斥着亮眼的閃光燈,球員們站在一起朝鏡頭比着勝利的手勢。即使很久沒有見到了,但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奧利弗,如此閃耀,他站在隊長旁邊,隊長還自豪地拍他的肩膀。奧利弗略帶青澀地微笑着,眼睛一直盯着我。

  不,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他面前的鏡頭,在看每一個看報紙的人。

  “喂!卡瑞娜?你聽見我剛纔講什麼了嗎?”安吉麗娜打着響指讓我把注意力轉移過來。

  “啊?奧利弗的球隊晉級了!”我高興地說,但又很快頹了下來。

  “而我還不知道。”我有些恍恍惚惚,“這麼大的事情呢……”

  “別想你的小男友了!”安吉麗娜抓住我的肩膀,“快想想辦法讓我們的魁地奇球隊恢復啊!”

  “對,對,對。”我猛地點頭,“這纔是要緊事。”

  “這就好了嘛!”安吉麗娜鬆了口氣。

  “喂!同學!”我一下子就躥到了拉文克勞桌,安吉麗娜有些生氣地喊我的名字,“這個看完了嗎?”

  那個同學明顯被我嚇着了,他的粥掉到了衣領上。

  “啊…不好意思。”我忙幫他擦擦,“預言家日報,能借我看看嗎?我對今天的頭條很感興趣,謝謝你了!”

  我如願以償得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安吉麗娜已經在位置上抱着手臂盯着我了。

  “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搶在安吉麗娜發怒前說話,“烏姆裏奇只是討厭哈利,只要我們要求哈利不再做忤逆她的事情,然後再去向烏姆裏奇申請恢復我們的球隊。或者這樣,你先去求求情,看看烏姆裏奇的態度,再實行我上面說的辦法。”

  “行。”安吉麗娜眉毛可算是放鬆了下來,“我會去試試的。我們的訓練一日可都不得耽誤。”

  “哎!可不是嗎?”我飛快地瞄了一眼頭版的照片,然後把它粗暴地塞進我的書包裏,“我得去上高階魔藥課了,你有什麼課嗎,安吉?”

  “Hmm,沒有,我沒選修魔藥課。”安吉麗娜把掉落在臉頰旁邊的長長的捲髮撥到耳後,“我打算現在就去找烏姆裏奇…回見。”

  那一個上午的魔藥課並不是很愉快,調查官令不僅僅是把社團停掉了,還有調查每一位在霍格沃茲任職的教師以及他們的課堂。有她在,我們魔藥課進度被嚴重耽誤,我上課的思維也總是被她干擾——她喜歡到處走來走去看每一位學生在幹些什麼。

  “她就不能消停哪怕是一分鐘嗎?”我走出魔藥課室時,對旁邊的基拉·桑斯基說,她是我魔藥課的搭檔,來自拉文克勞。

  她只顧着盯着腳下的路,漠不關心地說:“無所謂,她再吵再鬧我也不會分心的——我高度專注。”

  “真佩服你!”我轉頭看着烏姆裏奇刷刷往她的記事本寫着什麼,她塗滿脂粉的臉上堆滿了假惺惺的笑容,以至於那些皺紋看起來更可怕了。

  “喂。”基拉·桑斯基停下腳步,她毫無感情的黑眼睛盯着我,“第一,我找你做搭檔只是因爲你是這個班除了我以外魔藥最好的了,我不想因爲搭上一個愚蠢的拍檔而影響我的畢業成績。第二,如果你明天依舊像今天上課那樣心不在焉,我會非常煩躁,因爲你沒有按照我計劃中的表現走,這會嚴重影響我的課堂效率——而我煩躁的結果就是,我會要求換掉你這個搭檔。”

  “什…那是因爲我今天早上——”她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快速而有力地打在我的心上,我打算反駁她,可話還沒說完,她就立刻堵上了我的嘴巴。

  “好了,我不想聽理由,我要結果。”她陰沉着臉,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更濃郁了一些。

  “好吧。”我撅了噘嘴,基拉的態度我已經習慣了。

  “啪!”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砸到我的胸上。

  “我的筆記。”她說。

  我打開翻了翻,纔想起前幾天嘗試着向她借筆記結果被殘忍拒絕再加以無情嘲諷的情景。

  “如果你把它弄髒弄皺,我就會非常煩躁,而我煩躁的結果就是——”

  “把我換掉!”我嬉皮笑臉地搭上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會好好愛護的!”

  她像甩掉鼻涕蟲那樣甩開我的手,順便嫌棄地白了我幾眼,說:“我和你還不算是朋友,勃朗特,別擺出一副我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說完,她飛快地走上樓梯,纔不理會我作何想法。

  “永遠那麼任性。”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普德米爾球隊昨晚以250-150在與來自北愛爾蘭的巴利卡斯蝙蝠隊的比賽中取得了決定性勝利,贏得最後一個進入歐洲盃的名額。

  ……值得注意的是,普德米爾球隊爲這屆歐洲盃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以1000加隆從霍利黑德哈比隊挖來的追球手薇爾達·格里斯至少爲(普德米爾)聯隊進了10個球。格里斯忽略了哈比隊隊長格韋諾格·瓊斯對她發出的死亡威脅,普德米爾球隊球員傑登·勞倫斯大力稱讚了格里斯的勇氣。

  普德米爾球隊的傳奇守門員本特利·布拉德退休後,接下他的接力棒的人是誰一直穩居本報統計的本年度熱門話題排行榜前五,昨晚在賽場上終於得以一見。奧利弗·伍德1977年生人,去年剛從霍格沃茲魔法學院畢業便被聘爲替補球員(這是少有的事情,其實力可見一斑)不久之前剛剛轉正。儘管年紀比全隊平均年齡足足小了5歲,還是第一次參加跨聯盟的比賽,但他的表現毫不遜色於其他的球員,據統計,他擋下了巴利卡斯蝙蝠隊近三分之二的球……

  ……普德米爾球隊的球員在帳篷外遭到了球迷的圍堵,魔法部體育運動司的一名部員在阻止這羣瘋狂的球迷繼續前進時不幸遭遇了踩踏事故,另一個部員用魔杖往空中鳴擊三次後,人羣終於停了下來,纔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惡化。那位可憐的部員折了幾根肋骨和右腳大拇指,目前在聖芒戈醫院治療,恢復狀況良好。

  一位在現場的女球迷目睹了事件經過,她稱自己是伍德英聯邦後援會的一員(該協會乃比賽結束後不久於現場成立的)以下乃是這位女士的原話:‘我們對那位受傷的官員感到抱歉,我們並不想針對他,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我們親愛的奧利弗,並不是有意的。會長髮話了,我們會負責那位受傷官員所有醫療費用,補償其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和心理陰影彌補費。’

  ……”

  我認認真真把頭版和體育版閱讀了個仔細,奧利弗進入了他事業的上升期,昨晚的比賽也給他贏得了一大票的粉絲,居然還就地成立了一個粉絲後援會!未來的歐洲盃後,奧利弗更是踏上他守門員職業生涯新的階段,他的影響力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忙,而我和他的距離愈來愈遠,不管是具象的還是抽象的距離,只怕我和他以後只會聚少離多了。

  我有些負氣地把報紙丟到一邊,不情願地從書包裏抽出魔藥課本和基拉的筆記本,開始論文寫作。

  我很難集中思想,時不時摸摸口袋裏的雙面鏡,想着今晚奧利弗會不會找我來一起分享喜悅。屋子裏吵得要命:弗雷德和喬治好像終於完善了一種速效逃課糖,正在向起鬨喝彩的人們演示。

  雙胞胎坐在右邊的那位先咬下橘黃色的一頭,馬上大口嘔吐起來,吐進擺在他面前的桶裏,然後又咽下紫色的一頭,嘔吐立刻停止。每過一陣子,李·喬丹就懶洋洋地清空嘔吐物,用的是斯內普常對學生的藥水使用的消失咒。

  嘔吐聲喝彩聲中,還夾雜着安吉麗娜的聲音,她站在休息室門口,對哈利和他的兩個朋友說着什麼。

  “求你,哈利!別理會烏姆裏奇了!”

  “可是我很剋制!”哈利說,顯得十分震驚,“我沒對她說什麼,安吉麗娜,我發誓——”

  “我知道,我知道,”安吉麗娜痛苦地說,“她只說她還要考慮考慮。”

  “怎麼啦?”我走過去問。

  “沒有魁地奇訓練了。”安吉麗娜落寞地說,“我去找烏姆裏奇了,她沒答應。”

  “我會再想辦法的。”我沉吟道,“嗯...這樣,你去找麥格教授,她最注重學院榮譽了,我們魁地奇球隊爲我們學院爭了多少光?我想麥格教授一定會願意親自去找烏姆裏奇要求恢復我們球隊的,烏姆裏奇不給你面子,難道連麥格教授的面子都不給嗎?”

  “好,我會去嘗試的。”安吉麗娜常常吐出了一口氣,“但願如此吧。”

  我拉着安吉麗娜走上女生宿舍的樓梯時,韋斯萊雙胞胎從後面緊跟上來:“嘿!”

  等我們回過頭時,發現樓梯下端突然變得滑溜溜的,雙胞胎雙雙趴倒地上。

  “梅林,這不公平!”其中一個揉着臀部,不甘心地說。

  “爲什麼那天上午安吉麗娜你能上到我們男生宿舍去?”另一個扶着腰爬起來,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呀!”安吉麗娜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也許霍格沃茲當年的建造者覺得女孩要比男孩可靠多了吧?”

  “你們要幹什麼?”我問,“那麼急。”

  “速效逃課糖!”雙胞胎的其中一個舉着手裏的糖果,笑嘻嘻的,“我們成功了!”

  “我們還給你留了一份,安吉麗娜。”另一個把一個小袋拋給安吉麗娜。

  “哦!謝謝你,喬治。”安吉麗娜把它放到口袋裏,“我需要給你多少錢?”

  “這是免費的,你不用付錢。”

  “那我也要!”我有些心動了。

  “那你得給我們支付4個西可外加17納特。”

  真是過分!

  “我很欣慰你有認真看我的筆記。”魔藥課下課後,基拉·桑斯基對我說,“斯內普教授一定會很滿意我們的作業的。”

  “我還是有一些魔藥天賦的,我能做得更好。”我興沖沖地說,有些期待下週作業發下來時上面大大的鮮紅的O。

  基拉癟了癟嘴,自顧自地離開了地窖。

  因爲下雨,課間休息可以留在室內,皮皮鬼飄在天花板上,時不時朝人們的頭頂吹一顆墨珠,安吉麗娜從一堆堆聊天的學生中擠了過來。

  “我得到批准了!”她說,“重組魁地奇球隊!”

  “真好啊!”

  “是啊,你可真行,卡瑞娜!”安吉麗娜滿面春風地說,“所以你今晚七點的時候,記得到球場,我們得補時間,你意識到離第一場比賽只有三星期了嗎?”

  “今天好消息可真多啊!”我把安吉麗娜扯過來,讓她躲過了皮皮鬼吹出的墨珠,“哦,皮皮鬼真討厭!”

  “嗯?伍德今天聯繫你了?”安吉麗娜把書包舉起來,擋住腦袋,直到皮皮鬼過去。

  我翻了個白眼:“噗——並沒有。今天看起來不那麼好了。”

  “哈,好吧,我真不該談這個……”安吉麗娜把目光移到別的地方去,好像看見了什麼,“哈利他們在那,我去找他們講講訓練的事情。”

  我在走廊上晃悠,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正好想想別的事情,不知道奧利弗現在在幹嘛,他們那邊也在下雨嗎?也許他已經不在英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會去哪裏訓練呢?不知道那裏是不是也在下雨?或者那裏的氣候和英國完全不同,每天都是晴朗的天氣。

  一滴墨珠從我的身邊飛過,把我從思緒中拉出來,我看着那滴墨珠正中凱蒂的耳朵,凱蒂立刻跳起來朝皮皮鬼扔東西。

  我的思緒又飄飄忽忽了,奧利弗可真忙!連雙面鏡也沒有時間打開!我感到有一絲不滿,看着窗外的貓頭鷹塔樓,我決定給奧利弗寄一封信去,然後不再想這些破事,投入到我的學習之中,找些事情做……我突然想起在豬頭酒吧和哈利他們一起成立的防禦術學習俱樂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赫敏找到訓練的地方沒有。

  上課鈴響了,皮皮鬼向凱蒂俯衝過去,把一瓶墨水全倒在了她頭上。

  今天的雨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七點也沒有停止。我們在魁地奇球場訓練了幾分鐘,全身都溼透了,腳在溼漉漉的草地上直打滑。安吉麗娜批准我們先去更衣室休息一會兒再出來訓練。

  當我把靴子裏的水都倒出來的時候,我發現隔壁的弗雷德和喬治在正在討論要不要用速效逃課糖來躲避飛行。

  “……可是我打賭她會知道,”一個咧着嘴說,“我昨天要是沒向她兜售吐吐糖就好了。”

  “我們可以用發燒糖,”另一個悄聲說,“還沒有人看到過——”

  “靈嗎?”又一個人加入了對話,好小子,居然是羅恩。

  “還行,”雙胞胎其中一個說,“你的體溫會一下子上去——”

  “但也會長些大膿包,”另一個搭話說,“我們還沒想出解決它們的辦法。”

  “可是我沒看到它們啊。”羅恩打量着他的雙胞胎兄弟。

  “你是看不到,”雙胞胎陰沉地說,“它們不長在我們通常對外裸露的部位。”

  “可是它們會讓我們坐在掃帚上真正像——”

  羅恩看起來有些心動了,我咳了咳,制止了這場即將要發生的交易。

  “訓練了!”我說。

  雨還是很大,但安吉麗娜並不想放棄訓練,她想了個辦法,叫我們給自己都施上水火不侵咒,然後讓我們練了一個小時才作罷。她把落湯雞一般,發着牢騷的隊員帶回更衣室,堅持說這次訓練不是浪費時間,儘管她的語調中也沒什麼底氣。弗雷德和喬治特別窩火,兩人都變成了羅圈腿,看上去比平時矮上了一截,每走一步都齜牙咧嘴的。

  我知道爲什麼,而且他們的樣子還很好笑,但我還是笑不出來,因爲我感覺我的水火不侵咒只支撐了十幾分鍾就失效了,現在又在外面活活淋了一個小時,我的內衣褲都溼透了,緊緊貼在了皮膚上。

  我不得不站着擦乾我的頭髮,韋斯萊雙胞胎也和我並排站着,他們好像也無法坐下。

  “我的有幾個好像破了。”其中一個聲音沉悶地說。

  “我的還沒有,”另一個從牙縫裏擠出聲音說,“脹得厲害……好像又大了……”

  現在的我想笑了,可是我還不能笑,這令我更加難受了。

  第二天晚飯時,赫敏找上了我,她說哈利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能供我們練習的好地方。

  “八點鐘,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你能通知凱蒂和安吉麗娜嗎?”

  我雖有些納悶那是個什麼地方,但還是答應了,“好。”

  八點鐘,安吉麗娜,凱蒂和我準時出現在八樓的走廊,還碰巧遇見了弗雷德和喬治,我們發現掛毯對面的牆上有一扇光滑的門。

  “是在這裏嗎?”安吉麗娜敲了敲門,門開了,哈利還有好幾個小組成員已經在裏面了。

  “咦……”眼前熟悉的場景讓我有些納悶。

  “真怪,”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打量着四周,“我們在這兒躲過費爾奇,喬治,你還記得嗎?可那次它只是個掃帚間……”

  “哈?”我更加疑惑了,弗雷德說這裏以前是掃帚間?我怎麼記得這裏原本是間女輿洗室呢!

  “你哈什麼?”弗雷德對我說。

  “沒…沒什麼……”我擺擺手,當初上算術占卜課後急匆匆來這裏解決內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時還納悶過兩件事情:第一,我從掛毯前經過了足足三次才發現這裏原來就有間輿洗室,第二,這間女輿洗室旁邊居然沒有男輿洗室,像特意造在這裏似的。

  哈利看起來有些緊張,“嗯,這就是我們找到的練習場所,大家——哦——顯然覺得還不錯——”

  “好,我一直在考慮我們首先該幹什麼——呃——”他發現有人的手舉了起來,“什麼事,赫敏?”

  “我想我們該選個領導。”赫敏說。

  “哈利就是領導。”秋·張馬上說,看她的眼神好像赫敏瘋了似的。

  “沒錯,但我覺得我們應該正式選舉。”赫敏鎮靜地說,“這樣可以正式授權給他。所以——誰覺得哈利應該做我們的領導?”

  全體舉手,連扎卡賴斯·史密斯都舉手了,儘管勉勉強強。

  “啊——謝謝,”哈利的臉有些微紅,“還有什麼事,赫敏?”

  “我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名稱,”她清晰地說,手還舉在空中,“這可以促進團結和加強集體精神,是不是?”

  “叫‘反烏姆裏奇聯盟’,行嗎?”安吉麗娜期待地問。

  “或者叫‘魔法部是笨蛋小組’?”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大聲說。

  梅林!韋斯萊兄弟簡直就是我每天的快樂源泉!

  “我想,”赫敏皺眉望着剛纔說話的雙胞胎說,“這個名稱最好不讓人看出我們是幹什麼的,這樣我們可以在外面安全地提到它。”

  “防禦協會?”秋·張說,“簡稱,誰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嘿,不錯,”金妮·韋斯萊說,“它還可以表示‘鄧布利多軍’,那可是魔法部最害怕的,對吧?”

  “和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名稱也相互對應,簡直太妙了!”我贊同地鼓掌說。

  一片低聲的讚許和笑聲。

  “都同意嗎?”赫敏像主持人似的問,一邊數人頭,“大多數——動議通過了。”

  她把寫着所有人名字的紙條釘到牆上,在頂端寫道:鄧布利多軍。

  我們集中練習了繳械咒,和夥伴們待在一起練習防禦術咒語的感覺我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我特別興奮,咒語上手得也特別快。快樂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哈利和我們定好下次集會時間後,我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塔樓,已經在想着下一次集會會練習什麼咒語了。

  十月在狂風暴雨中結束,十一月來臨了,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球賽——格蘭芬多隊對斯萊特林隊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兩個學院的院長雖然表面裝出灑脫的態度,卻暗下決心要看到己方取勝,我看出麥格教授是多麼希望我們打敗斯萊特林,她在比賽前一星期就免除了我們的家庭作業。

  “他們的考試不管了嗎?”一個扎着高高馬尾辮的女生喫驚地說,坐在她後面的韋斯萊兄弟衝着她的背影做着鬼臉,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想他們這段時間夠忙的了,”麥格教授高傲地說,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直到她望着安吉麗娜說,“我已經看慣了魁地奇盃擺在我的書房裏了,實在不想把它交給斯內普教授,所以請用這多出的時間訓練,行不行?”

  比賽那天的清晨天氣晴朗而寒冷,我起了個大早,安吉麗娜還想多賴一會兒,我只好一個人去禮堂喫早餐。

  當我路過幾個斯萊特林學生時,我發現他們胸前都彆着一個閃閃發光的皇冠狀的徽章,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面寫了一些什麼,他們就一晃而過了。

  當我走到禮堂門口時,正巧碰上斯萊特林新上任的隊長蒙太和他的兩名追球手——沃林頓和羅爾,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彆着那枚皇冠狀的徽章。

  “喲!這不是勃朗特嘛!”蒙太湊了上來,他體格粗壯,兩條前臂活像帶毛的火腿,他歪着嘴得意地說,“沒有了伍德,你們的球隊不值一提!”

  我斜着眼瞧他,反駁到:“沒有了伍德我們還有哈利,反倒是你們——無論是誰都叫不出名號吧?”

  蒙太不理會我說的話,他嗤笑一聲,給他的同伴使了個眼色,齊齊向我亮出了胸前的徽章,上面赫赫然寫着:“韋斯萊是我們的王”我隱隱約約覺得那不是什麼好話。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蒙太說,我的目光從徽章上轉移到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沃林頓哧哧笑了起來,炫耀着他的徽章,羅爾卻反常地把它拿了下來,收在手裏,全程不動聲色。

  “羅恩·韋斯萊守的門和沒有人守的門有什麼區別?”蒙太攤開手,看着他的同伴,想讓他們接下去,“嗯?”

  沃林頓立馬反應過來,“沒有區別!”羅爾把他的目光放在了別的地方。

  蒙太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滿意地轉過頭:“有他這樣的廢柴在,這場比賽我們贏定了!”

  我眯起了眼睛,開始轉動我的手腕:“你在找茬,是不是?趁現在時間還早,根本沒人看見……”

  “卡瑞娜!”突然,有人從後面急匆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幹什麼?你是不是想在比賽前被取消資格?”我轉過頭,原來是安吉麗娜。

  “可…可是他們剛剛在……”我有些惱怒地解釋。

  “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差點就犯了個大錯!”安吉麗娜看起來怒氣衝衝,她拉起我的手,“別管他們,我們要贏,也是要在球場!”

  我聽見蒙太和他的夥伴在我身後拼命挖苦,內心覺得不平衡起來,等我路過斯萊特林桌時,他們每個人胸前的徽章讓我更加生氣了。

  哈利和羅恩也來喫早餐了,我看着羅恩那副丟了魂的樣子,好像放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斷頭飯一樣,我們的球隊今天真的要輸給斯萊特林了?我負氣似的飛快喫完我那份牛奶燕麥,哼!我纔不會讓它發生呢!

  “雙方隊長握手。”裁判霍琦女士喊道,安吉麗娜和蒙太走到了一起,我看蒙太捏住安吉麗娜的手的樣子,像是要把她的手指都擰斷一樣,但安吉麗娜沒有退縮。

  “騎上掃帚……”霍琦女士把哨子塞進嘴裏用力一吹。

  開球了,十四名球員騰空而起,我急速上升,躲開了一個遊走球,往鬼飛球的方向緊逼過去,安吉麗娜搶佔了先機,抓住了鬼飛球,我立刻調轉把頭,在安吉麗娜的右下方等待接應。

  斯萊特林的沃林頓一直在我周圍閃來閃去,嚴重干擾了我的視線,等我拜託掉這個麻煩時,我才發現球已經不在安吉麗娜的手中了,蒙太正抓着鬼飛球直衝我方球門。

  “剛剛怎麼了?都怪沃林頓。”我經過安吉麗娜身邊時問到。

  “沒事…被遊走球擊中了我的背部,球就丟了。”安吉麗娜的說話的聲音輕了很多。

  “梅林,這叫沒事?啊!蒙太的頭被遊走球打中了!太好了!”我加快速度去奪取蒙太失手掉下來的鬼飛球。

  距離較近的凱蒂抄起了鬼飛球,又反傳給我。

  “就交給我了!”我把鬼飛球抱得緊緊地,像一枚脫弦的箭一樣像斯萊特林的球門衝去,期間沃林頓又想衝過來擾亂我的節奏,我躲過了他,又立刻避開一個橫衝直撞的遊走球。

  “好險——”我還有些驚魂未定。

  有歌聲響亮地從由斯萊特林組成的銀綠色的海洋中揚起,我可顧不上聽他們到底在唱些什麼,因爲羅爾從球門那邊向我逼過來了,想阻礙我的投球,他的掃帚和我的掃帚捱得緊緊地,他把手伸過來了——可離球門還有段距離,絕對投不進的——

  安吉麗娜在底下做着手勢,我注意到那是在叫我給她,我有力一甩,球準確地飛入安吉麗娜的懷中,她只剩守門員要對付了——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

  他總把球往門裏放

  韋斯萊保我贏這場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斯萊特林們唱的歌清楚地飄入我的耳朵,他們原來在玩這種卑鄙手段嗎?李·喬丹解說的聲音也變大了,我猜他是想蓋過斯萊特林們的歌聲。

  “進球呀!”我緊張地看着安吉麗娜,可球被斯萊特林的守門員撲住了,沃林頓帶球疾馳,我和凱蒂衝過去想追回球,可他靈巧地避過了我們,離羅恩越來越近了——

  下面的歌聲也越來越大,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羅恩,羅恩孤單的聲影在三個大圓環前,魁梧的沃林頓正朝他衝去。

  “拜託了,請一定要接住這顆球!”我在心裏默默祈禱。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球掠過羅恩的腋窩,徑直穿入球門。

  斯萊特林唱得更響亮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再進一個就是了,我撲住鬼飛球,在場上疾馳,我把球丟給凱蒂,沃林頓又把球搶走,給了羅爾……球在場上被搶來奪去,最後落入蒙太手中,羅恩又沒撲住球……

  歌聲大得更甚,斯萊特林和我們的比分也拉大了……凱蒂的身法太妙了,她帶球晃過了羅爾,又躲開了蒙太,球傳給了安吉麗娜,我們終於進了第一個球。

  沒事沒事,三十分而已,可以追回來的,我暗自打着氣,忽略掉那些侮辱人的歌聲。球現在在羅爾手上,我一定要拿到它——羅爾好像被突然冒出來的我嚇到了,他人帶掃帚整個震了一下,他被我分散了注意力——很好,我成功奪取了鬼飛球,這是個好兆頭——哪冒出來的遊走球!我捂着後腰,剛剛一瞬間的衝擊力似要把我攔腰折斷,可惡的是球丟了。

  羅爾重新拿到了球,我緊緊跟在他掃帚屁股後面。

  “羅爾你這個小子要是再被她分散注意力我一定會把你踢出球隊!”是蒙太,他在衝羅爾大吼大叫。

  這太過分了吧?只是丟了一個球而已,至於嗎?如果這就要被開除,那我豈不是得被球隊開除個七八百回?

  可還沒等我拿到球,比賽突然停止了。

  “哈利,拿到飛賊了!快看,卡瑞娜!”凱蒂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我們又贏啦?”我緩緩下降,看見底下的哈利手裏的確抓着什麼東西,斯萊特林那個蛋殼腦袋正死扒着哈利的手臂不撒手。

  我還沒降落到地面就急匆匆跳到地面上,和哈利擁抱,看他手中的飛賊,他簡直就是個找球天才!

  “酸葡萄!”安吉麗娜狠狠說了一句,我轉過頭,是那個尖酸刻薄的蛋殼腦袋,我發現他老愛找哈利的茬,安吉麗娜正在瞪着他。

  “怎麼樣?你們喜歡我的歌嗎?只可惜沒用的廢物不那麼好押韻——他爸爸——”他依舊不肯停下他的嘴。

  弗雷德和喬治立刻衝了上來,要揍他。我想也是,剛剛在比賽時,他們這麼侮辱韋斯萊一家。

  安吉麗娜和凱蒂拉住了他們,勸他們說:“別理他,他就是個沒教養的小孩!”

  可那個蛋殼腦袋始終不想停下他的嘴巴,雙胞胎氣急了,他們掙脫了鉗制,我和哈利立刻堵住了他們,“嘿!冷靜點。”我說,“我們不像這些山洞人那麼野蠻,拿出你們的風度來!”

  “你忍得了?你聽見那小子剛剛說我家是什麼嗎?垃圾箱,豬圈!他不僅侮辱我爸我媽,還侮辱哈利的媽媽!叫我怎麼忍得了?”

  “卡瑞娜,難道你忘記你三年級開學前在車站發生的事情了嗎?羅爾當時怎麼說的,嗯?不比這個難聽吧?”

  “那是在校外,老師不管!”我急得面紅耳赤,“大家都看着呢,烏姆裏奇也會知道的,你會被禁賽的!”

  可誰栓得住韋斯萊雙胞胎這兩頭小牛?下一秒他們就像狼一樣撲向了那個蛋殼腦袋,撕打在了一起,女生在尖叫,男生在喝彩,連剛剛幫忙阻止的哈利居然也一起衝上去向蛋殼腦袋揮舞着拳頭,一擊一擊狠狠地砸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麼也…”我被哈利的舉動驚呆了,趕忙上去試圖拉開他們“真是亂了套了!”

  “哈利!喬治!弗雷德!住手!”安吉麗娜在一邊絕望地喊,但都沒有人理睬她。

  “障礙重重!”霍琦女士用一個咒語把哈利彈開了,任憑哈利怎麼解釋,霍琦女士都還是堅持把他們送去院長辦公室。

  “完蛋了,烏姆裏奇一定會知道的!”安吉麗娜都快要哭出來了,“而且弗雷德傷得好重啊,嘴巴都腫了。”

  “在一定程度上是他活該,”我狠狠刎了沃林頓一眼,他正在跟着另兩個斯萊特林擊球手傻乎乎地在一邊咯咯地笑,“他們是不是沒有腦子,隊友被三個格蘭芬多的學生打都不上去攔一下。”

  “你最近意志很消沉。”圖書館裏,基拉·桑斯基嚴肅地對我說。

  “啊?有嗎?”我突然驚醒過來(剛剛的我在走神),趕緊把面前的書多翻了幾頁。

  “你和你的好朋友約翰遜都是。”她瞥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安吉麗娜,“坐在她對面的凱蒂·貝爾倒和平時一樣,一副沒頭沒腦的樣子。”

  “呃……好吧。”我挑了挑眉,安吉麗娜是因爲哈利和韋斯萊他們被烏姆裏奇禁賽的事情而意志消沉,而我,講不清楚的感情問題。

  奧利弗估計真的很忙,有可能遠在異國他鄉,不可能隨時翻開雙面鏡來看,我給他寄過去的信要等上幾周纔能有封回信,通常又只有寥寥幾語,這等於給我當頭澆了一桶冷水。

  可我真的好好奇,他到底在幹嘛,在球隊生活怎麼樣,有沒有時時刻刻都想着我,雖然這很矯情,但我就是抑制不住。

  “這樣,基拉,求你一件事——”基拉這個人很理智,沒心沒肺的,說不定她能開導我一下,讓我斷了這個念想,好好專注於學業上。

  “如果是想問我感情上的問題就算了。”她頭也不擡一下,“還有,我和你真的不是很熟,不要叫我基拉。”

  我乖乖閉上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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