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槍林彈霧一
之前,課長站在確認是否存在小梁山基地的角度看,所以,那個文件,還有那個“王牌間諜”都是沒有問題的。而現在,課長站在推託責任的角度看,那麼無論是文件也好,那個“王牌間諜”也好,問題不但很多,而且還非常嚴重。
屁股決定腦袋,在什麼時候都是正確的。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最冤枉的當屬那個“王牌間諜”啦。
課長的報告報上去的同時,筱冢義男的狀告也被送到了軍部。軍部的大佬們不依不饒的找到內務省論理,要爲那些“無辜”陣亡的皇軍勇士討一個公道。
內務省自知理虧,於是便表示責成特高課徹查此事,一定要給那些“無辜”陣亡的皇軍勇士還一個說法。
應該說,日本人做事情還是認真的,況且此事也的確給皇軍帶來了損失,所以,特高課的“徹查”,也並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認認真真的調查起來。
調查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那個支那人的“王牌間諜”提供了一份假情報,從而造成了兩百多個天皇的勇士捐軀,最可惡的是,現在竟然連屍體都無法帶回來。
此事在日本國內引起了軒然大波,那些“無辜”陣亡勇士的家屬得到了消息,也積極參與進來,不過他們的訴求卻是針對兩方面的,一方面要求內務省“嚴懲兇手”,爲那些天皇的勇士報仇,而另一方面則向軍方討要親人的屍體,骨灰也行,總不能讓他們成爲異國他鄉的孤魂野鬼吧。
不過如此一來,事情反倒變得簡單起來,作爲內務省方面,只要責成特高課揪出造成此次“悲劇”的責任人就行了,而這個責任人,怎麼看,都只能是在特高課山西站的課長跟潛伏在八路軍總部的那個“王牌間諜”中間選一個了。
這樣一來,那個“王牌間諜”非常榮幸的“當選”了,理由很簡單,第一,他是支那人,這是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第二,這次錯誤的情報是他提供的,可以說是這次悲劇的禍首,兩個因素加起來,那麼就是“證據確鑿”了。於是,特高課便向他發出了召回令,招他迴歸接受“懲罰”,以“平民憤”。當然,命令的明文則是鑑於此次行動失利,有暴露的可能,令其撤回,並且重新安排工作。
當然,作爲“王牌間諜”的臥底,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接到上峯的指令,他便明白了,自己已經成爲了棄子。回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喫,可是不回去的話,又怎麼辦呢?自己已經叛國投敵做了間諜,八路軍也是不會輕饒他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成爲了一條喪家之犬,現在竟然走投無路了。
於是,他經過反覆思考,決定選擇出逃,目的地則選擇了重慶,八路軍這邊是待不住了,日本人那裏也不能回去,自己只有想辦法到了重慶再說,只要到了那裏,無論隱姓埋名也好,另找機會也好,總比在這裏等死強得多。
可是,逃亡的經過並不順利,他剛剛潛出總部所在地,便被在村外“談情說愛”的獨立排偵察分隊的戰士發現,並遣送了回去。他終於明白了,這些病號都是假的,他們的“談情說愛”也是半真半假。實際上,他早已經被一張大網死死地盯住,現在,等待他的,只能是正義的審判。
至於日軍軍方跟八路軍方面關於那些皇軍勇士屍體歸還問題的談判,卻遲遲沒有進展,應該說是八路軍方面根本就不理睬他們。想想也是,你沒事跑人家那裏去打仗,被人家揍了,現在還要跟人家談判,讓人家歸還被打死的人,擱誰會搭理你?
不過日軍軍方是驕傲的,既然八路軍不理自己啦,那麼就不談也罷。可是,國內那些戰死士兵的家屬卻不依不饒,況且,隨着這次風波的影響越來越大,之前那些“失蹤”士兵的家屬也參和進來。對軍方的壓力也隨之增加,迫使軍方對這件事情不得不正視起來。
面對這種形勢,軍方也無可奈何,適逢有人談起上次駐山西的第一軍“交換”俘虜的事情,引起了軍方的注意,經過調查瞭解,小野便出現在了軍方的視野。
當然,對於小野的瞭解,軍方也就侷限於俘虜交換的層面,至於他“買俘”甚至買死鬼子的事情那還是不知道的。就這樣,如果放在之前,這種行爲也是軍方所不允許的,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豈能跟那些土八路談判,甚至做交易?
因爲無論是談判也好,交易也好,都意味着跟對手處在了一個平等的地位。這是驕橫的日本軍方所絕對不能接受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對方是沒有平等談判的資格的,有的只是被碾壓。
可是現在,日軍軍方卻忽然發現,自己所引以爲傲的優勢已經越來越少了。以目前來說,人家八路軍不理睬自己,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軍方的大佬們悲情的發現,原來被自己完全不屑的土八路,現在竟然有了跟自己對等談判的資格,這還不說,人家竟然有了對自己不屑的本錢。這讓那些大佬們感到了十分的鬱悶。
不過,鬱悶歸鬱悶,日本人的務實精神還是值得讚歎的。當軍方認清了眼前的形勢,便也認可了現實。於是,一個能夠斡旋與雙方之間的人選便成爲了當務之急。
鑑於小野之前有過這樣的經歷,算是有一定的“經驗”,因此,便被軍方委指派,成爲了談判的中間人跟代表。而這個小野也以敏銳的頭腦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提出了完善整個流程,將戰死士兵的遺體護送到家,並幫助軍方做好安撫工作,以解決軍方後顧之憂的一攬子解決方案的建議,實際上就是將這個“業務”外包了。
軍方經過考慮,便也同意了小野的建議。實際上也是無奈之舉。戰爭進行到了這個份上,雙反已經進入了僵持,帝國已經明顯沒有速戰速決的能力了。中日雙方已經從當年的一邊倒的碾壓變成了幾乎是勢均力敵的僵持,所以,今後雙方這種私下裏的“交換”會越來越多。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從中進行溝通了。而這種事情,軍方直接出面則是太丟面子,所以,找一個人,以私人身份出面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大不了出點費用拉倒了事。
小野是精明的,如此一來,他便打着軍方外包商的旗號周旋於日軍跟八路軍之間,將他的“事業”半公開化。也算是半合法化啦。於是,他不但從軍方那裏拿到一筆費用,獲得了軍方的庇護,而且還從那些戰死士兵家屬身上得到一筆“感謝費”,賺了個盆滿鉢滿。
而八路軍方面,則大力開展了“打獵”運動,而打來的“獵物”,則由獨立排的“夢工廠”加工成爲那個“魂盒”,再由武文斌出面,跟小野換回來大批緊缺物資,讓鬼子的囚籠戰術變成了一句口號,
日軍方面,則將一個麻煩的包袱甩了出去,圖了一個省心省事,也可以讓他們安下心來着重考慮軍事問題,而不被這些瑣事煩惱和浪費精力。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竟然以三方“共贏”的結局而收場,這也讓所有了解此事內幕的人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不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武文斌卻不知道這些,此時正在跟韓戰梅繞着舌頭。
“哎,咱們現在手裏還有多少個木頭匣子?”武文斌手裏拿着一份戰報,一邊看着一邊問韓戰梅。
“做好的有三十個,正在做着的大約有五六十個吧。”韓戰梅回答。現在,她已經主動將監督協調做那個“魂盒”的任務承攬了下來。自己是政委嘛,這種屬於後勤生活方面的事情本該歸自己負責,況且這件事情主要是跟地方上打交道,這些木頭匣子都是由地方政府組織的木工來做,自己就是監工,統計罷了。
“看來這個木匣子供不應求啊,你看看這幾天的戰報,不夠用啊。”武文斌對她揚了揚手中的戰報。
“現在主要是木料不夠,山上的樹木雖然夠多,但是開成板材需要風乾,否則那盒子過兩天就會變形了。”韓戰梅皺着眉頭說:“哎,你的餿巴主意多,你給想想辦法唄。”
“俺那怎麼叫餿巴主意?那叫智慧好不好?”武文斌作不滿狀的說。
“好好,不叫餿巴主意,就叫智慧好了。那你用你那個智慧想一想,怎麼才能解決木料問題。”韓戰梅笑嘻嘻地問。
“這個,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你沒有問一問那些木工,他們應該有辦法吧?”武文斌搖着頭說。
“哼,還說自己有智慧什麼的呢,你看,遇到正事就傻眼了吧,木工我問過了,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烘烤,現在也是在這樣做的,可是烘烤需要時間,所以速度慢啊。”韓戰梅瞪了武文斌一眼說道:“鄉親們的積極性很高,他們都說哪怕白天黑夜加班連軸轉都沒有關係,可是材料跟不上就沒有辦法,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嘛。”
“嗯,這倒是個問題,我想想看。”武文斌說着沉思起來。
韓戰梅笑眯眯的看着他,一邊給他倒了一杯開水:“就是嘛,這纔是積極態度,予以獎勵。”
武文斌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卻馬上噴了出來:“哇,燙死我了。怎麼這麼燙。”
韓戰梅立刻從他手裏將水杯端過來,放到一個木箱上,關心的問:“沒有燙壞吧?怎麼連水都不會喝了?”
“拉倒吧,誰連水都不會喝了,你這是蓄意謀害---哎,這個是什麼?”武文斌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指着韓戰梅放水杯的那個箱子問。
“木箱啊,這個都不認識啊?”韓戰梅撇着嘴說。
“我當然知道這個是木箱子啦,我問這是從哪裏來的?幹什麼用的。”武文斌一臉黑線的說。
“哦,我還以爲你被燙傻了呢。這是一個包裝箱啊,上次裝藥品的時候,小野怕路上將那些玻璃瓶碰碎了,所以就是用這種木箱裝來的。”韓戰梅解釋道:“我看這個箱子挺結實的,就拿來用它放東西,還可以當桌子用。”
“嘿,木料有辦法了。”武文斌一拍腦袋,興高采烈的說。
“有什麼辦法啦?”韓戰梅不解的問。
“用包裝箱啊,跟小野說,以後凡是送來的物資,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要求用木箱包裝,而且木材還要好,哼,咱們再把這些木箱拆了,做那個木匣子。這樣不就解決了很多木料問題了嘛。”武文斌高興地說着。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不過小野會同意嗎?這畢竟要增加成本啊。”韓戰梅有些擔心。
“你放心好了,我跟他講講道理嘛,再說人家小野也是懂道理的,不像有些人不懂道理---”武文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戰梅打斷了:“你說誰不懂道理?”她怒視着武文斌問道。
“哎,我當然是說我不懂道理嘛,你看我是講道理的,肯定就是不懂道理對不對?”武文斌則嬉皮笑臉的對她說。
“你---那我呢?”韓戰梅被他繞的有些暈。
“你當然是懂道理的嘛。你看,我講道理,你懂道理,咱們兩個多---”看到韓戰梅又瞪起了眼睛,武文斌連忙改口:“我說錯了,你是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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