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徐昱景,那你有心嗎(微N/N攻/微爽)
在CSM校網上又恰巧看到今天有一場設計展,擇日不如撞日,就乾脆直接在uber上打了輛車。
一輛寶藍色的敞篷歐陸停在酒店門口。
司機鳴了聲笛。
徐昱景對照着看了下車牌號。
確實是他打的車,沒問題。
現在英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已經到這種可怕的地步了嗎?uber上隨便打個車就是幾百萬的跑車。
司機已經習慣了來自乘客的驚詫,看都不看直接開口,腔調是標準的美式英語:“來歐洲隨便轉轉,順便開車認識一下不同的人。”
徐昱景繫上安全帶,報了一下地址。
司機是個陽光帥氣、滿臉洋溢着青春和活力、看起來不過剛二十出頭年輕大男孩,鼻樑上架着一副碩大的黑色墨鏡。
聽到聲音,司機側過身子回頭,怔了兩秒,仔細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髮,帶着一點小心翼翼,少了幾分剛纔的隨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徐昱景以爲是自己沒有說清楚,用英語又重複了一遍:“excuseme?是我發音不標準嗎?”
“……不好意思,剛纔走神了。”男孩回過神,“沒有,您發音很標準。”
停頓了幾秒,臉上染上一抹紅:“聲音也好聽。”
男孩的眼神熾熱直白,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徐昱景從小到大早已習慣了這樣熱烈的視線。
“ese?”
徐昱景已經切換成中文,笑道:“京市人。”
男孩激動地摘下墨鏡,眼睛亮了亮,語速很快:“這麼巧,我也在京市讀大學,趁着假期出自駕旅遊。”
男孩說罷似乎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於熱切,怕嚇着剛見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語速放緩了些,伸出手,臉上掛着明媚的笑容:“你好,我叫白程宥。”
徐昱景回握他的手:“你好,徐昱景。”
二十歲的大男孩渾身好像有着永遠不會消散的青春和活力。兩人從歐洲的旅遊勝地聊到中外餐飲,再到中西辦學差異,聊得十分愉快,下車前還交換了聯繫方式。
將近一個小時的旅程很快就過去了。車停在了學院設計展入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中央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辦校的一大宗旨就是不會限制學生的個人發展,給予學生充足的發展空間。設計展展出的大多是學生的作品,雖然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卻也有着難得的靈氣。
徐昱景想到剛纔在車上和男孩談到自己之前是中央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服裝設計專業畢業的學生,對方一臉難以置信。
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今天沒怎麼打扮,看起來可能沒那麼潮,沒想到對方直言覺得他不像是服裝設計師,倒像是模特。
果然還是小孩子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那麼多心眼。
徐昱景失笑,縱使心情再差,得到別人的誇獎和讚美也始終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徐昱景。”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昱景剛纔高漲了幾分的心情又跌了下去。
傅銘琛後腦勺還纏着一塊白色的紗布。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位置太過敏感,容易有後遺症,醫生強烈要求要做夠裏三套外三套的檢查才肯放人出院。
傅銘琛自然不肯,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了個徹底,害怕一轉眼徐昱景又不知道去了哪裏,執意要提前出院。
醫生卻很堅決,直接揹着傅銘琛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傅銘琛看到傅銘瑾假模假樣地提着果籃的過來的時候真的掐死醫生的心都有了。最後還是被強按着做完了所有檢查纔出了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出院後打聽到消息就一刻不停地趕到了倫敦。
徐昱景正在思考眼前作品的背後邏輯。
“你喜歡這個?我派人找主辦方把這個買下來。”
徐昱景不置可否,切了話題:“你知道這個作品背後的寓意嗎?”
傅銘琛有些激動,男人終於不再像前幾天一樣冷冰冰地對待自己了,竟然願意主動心平氣和地和他交流了。是不是代表對方已經消了氣?!
可很遺憾他沒有什麼藝術細胞,他也看不出作品上的根根像是樹枝的線是什麼東西。
不過爲了徐昱景他可以勉強強迫自己接受一些藝術的薰陶,儘量去了解他喜歡的東西。
傅銘琛試探地開口:“這根根細線,應該是綿延的樹枝,代表着生機活力和無限可能?”
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蘊藏着無限可能。
“這些細線不是樹枝,而是創作者刻意製作的破壞布料後重新縫合上去的絲線。可無論森怎樣縫合,破裂處仍會留下痕跡。”徐昱景道,“這個作品的寓意是——”
“破鏡難重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傅銘琛自然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想到自己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奔波,而面前這個人非但完全不心疼,反而一次次扎自己的心,傅銘琛心痛道:“破鏡怎麼不能重圓?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爲什麼非要分手?”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痛苦到極點,但是徐昱景,你呢,和我分開,你真的有傷心過嗎?”
“你說我沒有心,徐昱景,那你有心嗎?”
對,我是沒有心。那顆心早就被傷了個徹底不要也罷。
“一個月前,視頻電話,one-night,彩排,秀展……無數次我跟你說過秀展對我的重要性,但其實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工作,也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吧。在你心裏,我應該心甘情願去做你的附庸,離開了你完全無法生存。”
“這些天你說着懺悔說着補償,可從頭到尾一句對不起都沒有,你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錯,你覺得全程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不是嗎?”
徐昱景本以爲自己說出這番話時,會是憤怒到極點,可事實上他卻分外平靜。
原來真的放下的時候,連心跳都屬於自己了。
傅銘琛難得有些心虛,上前握住男人的手卻被直接甩開:“阿景,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以後絕對會尊重你,尊重你的工作,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徐昱景直視着他的眼睛:“那請傅先生現在就尊重一下我的決定,我們分手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傅銘琛咬緊牙:“不可能。除了這個,其他事情都可以聽你的。”
男人嘆了口氣,儘量像之前交往時一樣平和溫柔:“銘琛,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白程宥還在展廳門口猶豫要怎麼裝作不經意路過的樣子好接上徐昱景,再把人送回酒店。他專程又回去按照自己設計師朋友的建議靜心搭配了一套衣服,有了衣服的加成,他現在的自信心是嗖嗖往上漲。
從這裏到酒店不算近,他們之後有將近一個小時的獨處時間。真不錯。
沒想到還沒有堵到徐昱景,卻在展廳門口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表哥?”
傅銘琛擡起頭看見不遠處打扮得像孔雀開屏一樣的表弟。
“表哥你怎麼會在這?來看設計展?”
他表哥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成績優異,十項全能,長大了更是好得沒話說。唯一算得上不足的,就是毫無藝術細胞。哪怕有刀架在脖子上,也絕不會來這種場合。
傅銘琛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完全不顧及自家親表弟驚訝的表情。“來看展。”
白程宥也沒有多糾纏。他雖然和表哥關係不錯,但骨子裏還是帶着些懼意的。匆匆轉移話題:“表哥,你明知道我在這裏,怎麼過來一趟連招呼都不打?要不是我今天撞見你,都不知道你在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不知道你在這。”
我他媽一天發二十多條朋友圈,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這兒。而且你前幾天還點讚了我在倫敦拍的一組風景照。
白程宥剛想再胡謅兩句,卻注意自己表哥一副神遊的模樣,轉念想到了對方不久後就要訂婚,想必是想着異地的表嫂。
“表哥既然都訂婚了,爲什麼不帶着嫂子一起甜甜蜜蜜來接受藝術薰陶?”反而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自己過來接受藝術的鞭笞。
後半句被吞到了肚子裏。
“你剛纔說什麼?”
白程宥疑惑重複:“爲什麼不帶着……”
“上一句。”
白程宥也不怎麼記得完整了,試探道:“訂婚?”
傅銘琛卻恍如醍醐灌頂:“訂婚。對,你說得對。”
徐昱景現在不接受自己,肯定是因爲他有婚約在身。但他不好意思直言讓他解除婚約,所以纔會一遍遍提分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阿景怎麼可能要和我分手。等我把婚約解除了,什麼都來得及。
“哈?”
白程宥滿臉茫然,發現男人已經坐上車準備走人了。
“表哥你要去哪?”
傅銘琛發動車:“我回趟紐約。”
臨走前,白程宥忽然想到自家表哥也算是有感情上極有經驗,應該比自己這種戀愛小白好得多,急忙追問道:“表哥,我喜歡上一個人,要怎麼追?”
傅銘琛沒心情跟他說話,只想着迅速回到紐約把訂婚的事情解決了,信口胡謅:“死纏爛打,追着不放,實在不行就先生米煮成熟飯。”
生米煮成熟飯?
純情小白同學看着表哥離開的車尾氣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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