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撩不動的冷情總裁(23)
談喬驚惶道:你不是說不會有痛苦嗎?
自己死亡的時候因爲太過突然,談喬還真不記得有經歷過什麼痛苦,但這一次事件實打實讓他怕了疼,落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系統趕緊解釋:任務判定失敗後,這具身體就自動和你的靈魂分離了!你不會感覺痛苦的,真的!
聽他這麼說,談喬才重重鬆了口氣。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把這筆賬算清,然後就是等死了。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除了尤白暉,談喬着實想不出第二個人,其他同事就算再恨他,也沒有那麼大膽子犯罪,只有腦回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尤白暉才能想到這麼狠毒的法子。
顧崇雖然冷血無情,但讓他爲了這種’小事’親自出手,他只會覺得麻煩,就是自己在公司被欺負,顧崇也只是冷眼旁觀,懶得插手。
但尤白暉不一樣,他是個偏激偏執的人,爲了達到目的,別說打斷他一隻手了,原書中,他甚至摧毀了原主的人格。
原書的劇情談喬翻閱了很多遍,至今也沒找出尤白暉執着於顧崇的緣由,狗血文總是這麼不講道理,如果硬說是天生的癡戀,好像有點太過牽強。
之前談喬還對此有些疑惑不解,但現在作爲受害者,他根本不想再思考尤白暉瘋狂的緣由,只想要讓對方知道傷害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入院的第七天,正在談喬凝神思考策略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一張陌生的清秀面容朝內探進了頭。
“...談喬?”
談喬心臟提起,警覺地握緊了手機:“你是誰?”
一系列針對事件的後遺症,就是現在的他遇到陌生人總會下意識地警惕對方,害怕受到傷害。
畢竟如果顧氏那些傢伙還在揪着他不放,報復到醫院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他臉色一白,擡手就要去按護士鈴。
對方見狀,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慌張,忙不迭地擺手:“等,等下!盛哥,盛哥讓我來的!”
左手停滯在半空,談喬半信半疑地轉過頭:“…盛昭?”
“對對!”清秀男生緊張地撓了撓頭,擡起拎着袋子的手說:“盛哥有事,讓我來幫忙送午餐。”
看到熟悉的食物袋子,談喬的心臟才慢慢落回胸腔,那確實是盛昭每天都會用的。
他緊張得有些過分了,對方顯然也是,走過來時同手同腳不說,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珠轉來轉去,掩耳盜鈴般偷瞄着他。
等將清淡的粥和小菜擺到桌上,男生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躍躍欲試地提議:“我餵你?”
談喬:“…不,不用了。”
左手用起來雖然不熟練,但讓一個陌生人餵飯不更叫人彆扭尷尬嗎。
“哦。”
男孩失落地垂下眉目,也沒有強求,在一旁拄着下巴直直看着他喫東西。
那視線實在有些熱切,談喬喫的食不下咽,匆匆喝了幾口粥就說飽了。
可能對方還沒有喫午餐吧,談喬暗想,也不知道盛昭爲什麼會派來一個捱餓的人送午餐。
“就喫這麼點?”男生看了一眼食盒,爲難道:“...要不要再喫些?”
談喬搖頭,男生表情更失落了,就好像沒完成什麼任務,回去後得不到表揚一樣,像只蔫頭耷腦的小狗。
在他收拾好東西后,談喬終於忍不住問:“...你是誰?”
“啊。”男孩清純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懊惱之色:“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齊硯,暫時在夜鳴館工作,咱們應該還算是...同事?”
“...”
談喬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前段時間成葉打電話來抱怨,夜鳴館新來的‘小白蓮’。
看來他和盛昭關係不錯是真的,這幾天盛昭從來沒有讓別人來照顧過他,這次有事,叫來的竟然不是和他比較熟悉的成葉,而是他從來沒見過也不熟悉的齊硯。
看着還在不住偷瞄他的齊硯,談喬胸口莫名有點發悶,在人拿着東西道別離開後還沒緩過來。
感受到他心情的系統疑惑道:宿主,他有什麼不對嗎?
談喬搖頭,心煩意亂地躺下身,用被子矇住了臉。
說到底,有過親密接觸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更別說再加一份絕境後的救命之恩了。
偏偏是個炮灰,上輩子致死都還是個單身狗的談喬糟心地想。
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很難。
當晚襲擊談喬的三個人均帶着面罩,事發的巷子又是沒有監控的死角,所以一開始,盛昭報警也只是走個過場,無論是幕後主使還是他都知道通過正規渠道,事情永遠查不出個所以然。
而表面上,談喬只是個除了顧崇這一‘後盾’就沒什麼背景的窮學生而已。
料定顧崇不會對尤家怎麼樣,談喬只能硬吞下這個教訓,尤白暉這幾日不但有恃無恐,甚至還想去談喬的病房落井下石,言語奚落威脅一番。
前段時間顧氏冬季新品計劃出了問題,身爲顧氏的珠寶設計師,饒是尤白暉也不得不忙碌起來。
等他將手邊的事辦完,加班加點地畫出了新一版設計圖,打算去找談喬麻煩時,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並不是在偏僻角落突然的襲擊,事情發生的地點,就在顧氏的地下停車場。
當時正值中午,停車場雖然人不多,但還是有零星幾個人在的,尤白暉忙完工作,中午早退,正準備去找談喬的麻煩。
他剛哼着不知名的小調坐在駕駛座,幻想着即將見到談喬悽慘落魄的模樣,嘴角就憋不住地上揚。
幾次發動汽車無果,尤白暉漸漸收起笑容,本來絕佳的心情都因此受了影響。
就在他打算打電話找人來看看情況時,車門處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一隻腳踹在駕駛位的車門上,等到尤白暉驚詫地轉過頭時,車窗外盛昭才放下腿,笑吟吟地敲了敲車窗。
尤白暉本能地感覺事情不對,沒有理會他,繼續發動引擎,但價值不菲的新款轎車就像是一塊大型廢鐵一樣,怎麼都動不起來。
而這時,窗外的盛昭又敲了敲車窗,尤白暉眼中戾氣瀰漫,放下了窗戶。
“別試了,車胎都爆了,引擎也砸了。”
尤白暉冷眼相視:“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盛昭偏了偏頭,輕笑着重複道,明媚的五官在停車場冷色調的燈光下,莫名讓人心驚膽戰。
在處於極端情緒時,盛昭有重複對方的話的習慣,重複之後往往是讓人難以預料的舉動,談喬曾被喫光了餅乾,也曾被按在牆上強吻,要是他在這裏,說不定會察覺到接下來的‘災難’。
但尤白暉不瞭解盛昭,兩人在夜鳴館也沒有什麼來往。
當剛纔還笑臉盈盈的盛昭突然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下車時,尤白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空曠陰涼的停車場內,聲音會被無形放大幾倍,就算尤白暉的停車位在角落,但這邊的傳來的動靜也足夠引起旁人的關注了。
很快就有人忐忑地走近,盛昭似乎並不介意有人圍觀,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
“哪裏好呢?”
將人丟給黑衣男子,盛昭踩上尤白暉的車頂俯瞰停車場,似乎在挑選符合心意的轎車。
在顧氏工作的人基本都處於中產階層,不說豪車,幾十萬的汽車倒是比比皆是,但都不夠讓他滿意。
“哪個是顧崇的?”他偏頭問黑衣男人,男人深潭般幽冷的眸子動了動,指向尤白暉旁邊的那輛商務車。
尤白暉倒真有腦筋,爲了接近顧崇,就連選個車位都要耍心眼,跳到地面,盛昭走到商務車前,隨意在車頭處拍了拍。
“高度差不多,就這吧,正好聽說見過血的車頭比較容易出事故。”
聽到這,尤白暉瞳孔劇顫,猶如當時恐懼的談喬一樣,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你們果然有一腿!你來幫他報仇的?!”尤白暉邊掙扎邊厲聲追問,但效果甚微。
在黑衣男人的手裏,他就像個未成年的雞崽子,翻不出半點浪花,只能不斷有言語攻擊盛昭。
“哈哈,談喬那賤人一邊和顧崇交往,一邊和你偷情,他受點傷顧崇都沒說什麼,你倒是找上門了,你還真廉價!”
在激怒別人的技能上,尤白暉確實有一套。
尤白暉注意到不遠處幾個顧氏的員工正在手忙腳亂的報警,他掩飾着自己的驚慌,就算到了這時候,也不忘詆譭談喬。
“放開我!!!”
盛昭不怒反笑,大力捏住尤白暉的雙頰,捏得原本秀氣的五官整個變了形。
“我們何止有一腿。”盛昭一字一句地說:“他的手我也喜歡得緊,不然能找上門麼?”
說到這,盛昭話音微頓,玩味地看向他:“不過說到底還是你比較廉價,一隻拿爛骨頭當寶的狗,你說過了今天,顧崇還會要你麼?”
“...”
不知想到了什麼,尤白暉霎時面白如紙。
他神經兮兮地搖頭,硬撐着威脅:“不,不會的,你敢毀了我的手,顧崇哥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爸爸,他...”
“嗤。”
沒耐心再和他浪費時間,掃了一眼周遭驚恐圍觀的幾人,盛昭朝黑衣男使了個眼神,黑衣男會意,拖着尤白暉來到顧崇的車頭前。
黑衣男人的身形並不健碩,但一雙手卻如鉗子一般,尤白暉被他制約得根本掙脫不能,眼見着自己的右手被按壓到了車頭上,身子終於控制不住打起了擺子。
談喬只不過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別說設計師,他連設計師助理都當不上,但自己就不同了。
從小立下的志向,國外的幾年求學,好不容易得到認可來到顧崇身邊工作,他怎麼甘心自己的手就這麼廢了!
盛昭說得沒錯,尤白暉自己也知道,如果任憑事情發展下去,不止顧崇會拋下他,他的人生也就完了。
他掙扎着朝人羣嘶吼:“報警!快來救我!你們想不想要工作了!!”
保安早被打暈,停車場成了無人管轄的區域。
越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成年人,就越怕被捲入這種上層的私人恩怨中,圍觀的幾人猶猶豫豫,踟躕不前。
黑衣男見狀,不知從哪掏出匕首隨手一甩,匕首直接插在了偷偷拍照的員工的手機上,那人登時雙腿抖如篩糠,癱軟在了地上。
盛昭吹了聲喝彩的口哨,掂起一旁放置多時的棒球棍揮舞着尋找手感。
停車場內人不多,但卻有人,他要的就是這種場合,要不是怕場面太血腥,談喬會害怕心軟,盛昭甚至想拉他來圍觀。
聽說談喬被人欺負的時候,顧氏的員工不是參與其中就是冷眼旁觀,沒辦法一個個報復回去,他乾脆藉由幾個人的嘴和尤白暉的‘奉獻’,讓那些人夜夜都做擔驚受怕的夢。
走至車頭邊,盛昭跟黑衣男子開玩笑道:“沒打準打到你怎麼辦?”
黑衣男子認真思索了片刻才說:“也可以直接砍下來。”
尤白暉抖得更厲害了,像頭髮狂的豹子一般朝圍觀幾人怒吼,但就像對談喬一樣,他們同樣選擇了‘冷眼旁觀’。
“不砍,打到你也別喊疼。”
逗弄完機器人似的黑衣男,盛昭將目光落回尤白暉身上,眉眼彎彎,眸光卻冷得嚇人。
“選擇題,是一隻手徹底廢掉,還是兩隻手平分?”
意識到求助無果,尤白暉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兇惡地瞪着他:“選你大爺,你敢動我?!你一個出來賣的鴨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敢碰我的手,我他媽死也不會放過你!!”
“吵死了。”盛昭撓了撓耳朵,示意黑衣男捂住他的嘴,耳邊頓時清淨了下來。
然後他思索了一會兒,自顧自地說:“還是兩隻吧,萬一你是左撇子呢,呵,放心,平分力道的話大概率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
嘴上說着放心,但他揮舞球棍時兇戾的氣勢一點都讓人放不下心。
“唔...!”
尤白暉目眥欲裂,發出難以忍受的嚎叫,但因爲被捂住了嘴,連聲音都被憋回了口中。
“疼麼?”
盛昭神色淡淡,毫不動容地拎起了他的左手,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被打的時候也很疼,還被丟在那種髒兮兮的地方那麼久,要不是我找到了,說不定手指就再也動不了了。”
說着,他再次將球棒砸了下去。
“介於馬上就有人送你去醫院,我下手再重一點也無所謂吧。”
他的話沒有收到迴應,此時的尤白暉疼得渾身痙攣,滿臉汗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談喬受傷時被矇住了眼睛,而尤白暉卻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被廢掉,那種畫面如同難以磨滅的夢魘,此時還在他腦中循環播放着。
“盛放的事我懶得和你計較,不過尤白暉,爲了顧崇你都這樣了,可千萬不能半途而廢啊。”
正事辦完,盛昭伏在車頭,悠哉悠哉地開始給他出主意:“你是尤家的獨子,永遠不用出來賣的小少爺,尤家離了顧氏還有其他出路,但顧氏只剩顧崇一個傻逼,他離了你們尤家可不行。”
尤白暉疼得冷汗打溼衣襟,渾身肌肉抽搐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視覺效果過於刺激神經,他竟然沒有乾脆暈過去。
盛昭知道他能聽到自己說話,慢條斯理地繼續提議:“所以啊,與其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纏着他不放,四處咬人,讓顧崇反過來求着你不要離開他,不是條更便捷的路麼。”
“只要尤家不再支撐他,你們的立場就變了,顧崇一定會去求你幫忙,而將來整個尤家都是你的,你父親會理解的。”
猶如惡魔般低語了一番,盛昭站直了身體,嫌惡地丟開了球棒。
商務車的車頭凹陷進了兩塊,瞥了眼地上爛泥一般的尤白暉,盛昭轉頭朝呆滯圍觀的人看去,勾起嘴脣,朝他們眨了眨眼睛。
“好像還有人欺負我家小喬了,沒關係,這種事要一個一個來。”
像是害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幾人壓低驚呼,戰戰慄慄地四散逃跑,盛昭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在警察趕到前,和黑衣男駕車離開了。
走時,他還不忘給顧崇打了一通電話。
“顧小老闆,我送了你個驚喜禮物,就在停車場。”
蝶翼般地長睫忽閃,盛昭語含笑意,妖麗精緻的面容卻是陰冷的。
“對,就是顧氏的停車場,快去接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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