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撩不動的冷情總裁(25)
又虛虛叫了一聲,談喬趴在桌子上沒動。
主廳的燈光實在昏暗,他的位置又很偏僻,盛昭一時嚇得身體微僵,發現是他後才放鬆下來。
“你怎麼還沒睡?”盛昭訝然道。
對上談喬那雙波光粼粼的眸子,他頓了頓,轉頭示意齊硯先上去。
齊硯目光愣愣地兩人間環視一圈,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撒腿跑了。
盛昭緩步走近時,談喬還是沒動。
最近一段日子,他瘦了不少,本就小巧的下巴更尖了。
他擡起眼皮,自下而上注視着對方,這個姿態更具憐人的滋味,尤其搭上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
要是成葉在場,一定會忍不住驚呼:好大一朵白蓮花!
“看什麼?”
見他還是不說話,盛昭歪頭和他對視半晌,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談喬,幹嘛?”
這動作有點像逗貓,談喬任他擺弄,心神都被其他問題所佔據着。
“你們去哪了?”他終於問出了嘴。
“有點事。”
在他對面坐下,盛昭挑了挑眉:“倒是你,怎麼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說到這,盛昭語氣一變,曖昧地打趣:“等我一起睡覺?還是在查我的崗?”
談喬臉一紅:“怎麼可能!是因爲你大哥白天來找你了!”
盛昭皺眉:“他來幹什麼?”
談喬複述道:“他說有事找你,說你失...”
…失戀罷工。
後面的話及時憋回嗓子裏,一雙杏眼不自在地眨了眨,談喬接着說:“反正就是讓你回去一趟。”
“回去?”
拿出手機翻看起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來,盛昭邊翻邊隨口哼道:“回去我可能就出不來了。”
“?!”
聞言,談喬抓住了他的衣袖說:“那你還是別回去了,好像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系統250:...大哥聽了會揍你的。
當做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談喬還在一眨不眨地等待盛昭的下文。
對上他含着驚慌的眸子,盛昭笑道:“怎麼?小喬,你捨不得我啊?”
生來一雙桃花眼的人笑起來,總會給別人一種多情卻又輕浮的感覺,何況盛昭還生得一副富貴花似的美豔容貌。
談喬讓他笑得得心跳加速,瞥開臉嘟囔道:“其實也不...”
盛昭立刻說:“那我還是回...”
“你別回去!”談喬趕緊改口:“盛昭,你在這裏不是也能工作嗎?”
這下盛昭臉上直接笑開了花,不等談喬反應過來他在笑什麼,人已經繞開桌子來到了談喬跟前。
“小喬,你捨不得我?”
談喬:“…?”
盛昭一隻腿半跪在沙發上,眼看着越湊越近,逼得談喬不斷後仰,直到整個後背都靠在了沙發背上,退無可退。
“大半夜不睡覺,還不讓別人回家,嘖嘖,小喬…想什麼呢?”
輕笑着戲謔,看着他已經恢復紅潤的嘴脣,盛昭眸色漸深,湊到他嘴邊蠱惑道:“小喬,只要你說離不開我,我就不回去。”
“…”
就算被撩的頭暈目眩,臉紅的好像要滴血,談喬也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你…你和…”他倒抽了一口氣,話音直打結:“你和別人也這樣麼...”
“我只和你這樣。”盛昭低低地說。
還沒等談喬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嘴脣被咬住,呼吸被奪走,僅剩的那點理智便也隨之崩塌了。
這次不是在走廊,而是在空無一人的夜鳴館主廳,也不算是單方面強迫,談喬緊抓着他的衣服,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尤白暉將照片放到桌上時,原本正在爲尤家在背地搞小動作牽扯了心神,暫時沒有時間關注談喬的顧崇,人生二十多年,頭一次感受到了當頭一棒的滋味。
“顧崇哥,這樣你還不信我?他要是真沒背叛你,這是什麼?!”
一直以來對於談喬和盛昭關係不菲,顧崇心裏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但腦內不帶畫面與情感的猜想,根本沒辦法與親眼看到畫面時的結論相提並論。
一時間,什麼尤家,什麼設計圖,甚至於顧氏都被拋在了腦後,顧崇死死盯着桌上的照片,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談喬的臉。
“在哪拍的?”顧崇問。
尤白暉立馬接道:“當然是夜鳴館,在那裏,他們每天都膩膩歪歪的偷情!”
後半句就純屬扯淡了,仗着自己曾在夜鳴館‘工作’了幾天,尤白暉撒謊都不用打草稿。
雙手廢了也無所謂,一開始,做設計師只是他的第二志願,而第一志願,永遠都是顧崇。
想到這,尤白暉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顧崇哥,你真要爲了這種賤人和尤家鬧翻麼?”
顧崇面色冰冷:“你威脅我?”
“我只是爲你着想!”
對上顧崇懾人的視線,從小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尤白暉語氣漸漸弱了下來:“你說過的,會把顧氏發展成最大的珠寶公司,我不想那個賤人影響到你,他對你根本就是別有所圖,最近公司有難,他明明已經恢復了,卻沒打算回來。”
顧崇沒有接話,醫院病房內,談喬冷淡地提出分手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再加上這張照片,他還有什麼不懂的。
照片上顯示的日期就是他去找談喬‘迴應他’的那天。
原來在他給予談喬迴應之初,談喬表面上很歡喜,實則轉身就去和別人親密接吻,回來後又繼續將他當個傻子一樣戲弄?
談喬
胸腔翻滾着濃烈到令顧崇自己都心驚的怒意,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沒感受過如此鮮明的情緒。
他應該是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除了顧氏,其他可有可無的東西,他一向不介意別人拿走,拋下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對他來說反而減輕前行身上的負重。
但談喬不一樣。
自己需要他,也是他主動湊上來的,得到了迴應,他不該和當年那隻小狗一樣,到死都陪在自己身邊嗎?
“你傷了他的手,他當然不敢回來。”
深呼了一口氣,顧崇努力奪回了對自己情緒的控制權。
…也許事情並不是像尤白暉所說的那樣。
多疑的顧崇第一次被情感操縱了理智,他拿起那張照片,沒有再看,而是直接揣進了口袋裏。
談喬不回顧氏,或許只是因爲被尤白暉傷害過,被顧氏的人孤立,所以一時半會不願意回來罷了。
他打算親口問一問談喬,與其聽尤白暉在這裏喋喋不休,還不如親口去問來得簡單直接。
他終於學會了不再妄自下判斷,學會試着相信他人。
就在顧崇決定晚上去夜鳴館,與談喬開誠佈公地聊一聊,將自己的‘小狗’帶回身邊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齊子墨三個字顯示在了屏幕上。
晚上八點,夜鳴館。
就算頂着盛昭明擺着的威脅目光,談喬還是硬着頭皮和顧崇找了個位置坐下,打算將事情就此畫上句號。
什麼任務不任務的,他就是不做了,沒戲,等死!
一看到顧崇那張臉,談喬就覺得生無可戀,跟看到奪取自己重生機會的死神沒什麼兩樣,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顧崇看他那副消沉的樣子,率先開口:“傷勢怎麼樣?”
談喬冷冷回道:“你倒不如把尤白暉送進警察局再來問。”
一邊將始作俑者留在身邊,一邊在這虛情假意地敷衍,談喬厭惡地皺起眉道:“既然已經分手了,顧總您日理萬機的,就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這下算是正式分手了吧!
再次提起分手,談喬側耳等了一會兒系統的提示,發現他安靜如雞,依舊沒有判定任務失敗。
談喬有些失落,又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像是沒骨頭一樣癱軟回了沙發上。
“你在生我的氣?”
“呵。”
顧崇皺起眉,很不習慣他這副活不起的消極樣子:“我在和你說話。”
“說什麼。”談喬淡淡瞥了他一眼:“我都快死了,死了還是個殘廢,不想和間接害了我的人渣說話不行麼。”
顧崇敏銳捕捉到了不對勁:“死?你生什麼病了?”
手指的傷勢怎麼想都不至於致死。
“不知道。”
系統沒說過不讓他提起死亡,談喬便一點顧忌都沒有。
瞥了一眼目光灼灼盯着此處的盛昭,談喬縮了縮脖子,不耐煩地說:“顧總,咱們之間沒話可說,你別再來煩我了。”
“這張照片怎麼回事。”將怒火的源頭拿出,顧崇嘴角抿得死緊,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
他有點期盼,又說不清自己期盼什麼,或許只是期盼他說這張照片是假的,又是尤白暉陷害他的計倆。
誰知談喬看了一眼照片,第一反應不是尷尬或羞愧,而是愣了下神,隨後便漸漸漲紅了臉。
那張幾秒前還死氣沉沉的蒼白麪容因爲一張照片而染上綺麗的顏色,原本呆滯的眼眸也變得水潤有神。
“誰拍的?”沒忍住又多看了幾眼,談喬總算打起了幾分精神。
見他看得出神,似乎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顧崇嗔怒着提醒:“你揹着我在偷情?”
談喬掃了他一眼,又恢復成了死魚眼。
他懶得再做多餘的解釋,乾脆點了點頭:“是啊。”
顧崇:“…”
“再說,咱們那根本不是談戀愛,顧總,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安眠藥麼?”
“不是戀愛關係?”
顧崇只覺得一股火涌上,嘴角繃得死勁:“當初可是你說要追我。”
“你都說我是爲了偷設計圖。”不管爲了什麼,罪是都受了。
談喬斜睨着他,以往期待迴應的目光如同幻像,只剩下一脈冰冷:“難不成顧總以爲我真喜歡你麼?我是賤的慌還是喜歡受虐,才那麼不求回報地倒貼你?”
說得有點口乾舌燥,談喬拿起桌上的果汁正要喝,結果光滑的玻璃杯從脫力的右手手指間滑落,整杯果汁不但沒喝到口,還都灑在了身上。
談喬愣了半晌,看着自己使不上力的右手,脾氣一下子就衝上了頭,譏笑道:“找上你算我活該,我都這樣了,你就放過我吧!”
顧崇臉色大變,看他手忙腳亂地擦拭衣服,想要幫他抽取幾張紙,卻忍住了。
強行忽視了談喬的話,顧崇轉開話題:“齊子墨打來電話,他願意主動放棄正和顧氏競爭的一個項目,前提是咱們分開。”
“你想說什麼?”談喬感覺自己的耐心消耗到了極致:“顧總還是別說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打人。”
打人,他現在連暴脾氣都沒底氣發,右手根本用不上力,頂多就是嘴上嚇唬嚇唬人罷了。
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張臉,談喬起身就要走,顧崇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跟我回去。”冷硬的語調緩和,顧崇嘴脣動了動,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沒答應他,談喬,和我回去,我找人幫你治療。”
談喬沒說話,額頭冷汗津津,顧崇這才注意到自己抓住的是他的右手,怔忡過後,趕緊鬆了幾分力道。
“談…”
“治好了能怎麼樣?”忍着手上的疼痛,談喬冷冷回頭:“繼續當個陪睡的工具人,顧總是想幫我治病,還是用我治病啊?”
大概是因爲沒有像原主一樣對眼前的人動心,與其說恨,談喬心頭煩躁更勝。
“你答不答應不關我的事,顧崇,別再來找我,我真的很煩你!也不想再看到你!最重要的是,我也根本沒喜歡過你!”
“咱們就當從來不認識,行不行?”
顧崇離開時有些失神。
盛昭坐在吧檯邊,涼涼的視線一直落在談喬身上,看他走過來,才扭回了頭。
談喬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盛昭,讓我看看。”
“看什麼?”盛昭沒好氣地說:“看了也自慚形穢,長得就是比你好看,氣不氣?”
“我洗洗眼睛。”談喬選擇順毛擼,強扯出一抹笑臉:“就是因爲你賞心悅目。”
“在哪學的這些油膩膩的臺詞。”
談喬不是第一次語出驚人,卻是第一次對自己說這種話。
盛昭眼珠轉了轉,下一秒,神情一變,如妖精附體一般轉過臉,拄着吧檯看向他。
“你們說什麼了?”
“齊硯呢?”談喬突然扯開了話題,朝主廳看去。
盛昭皺了皺眉:“突然提他做什麼?”
“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嘛。”視線飄忽不定,談喬語速飛快:“你們之前認識嗎?”
雖然盛昭說那些事只對他做過,但看他平時浪裏浪蕩的勁兒,談喬是打死都不信的,對方可是在夜鳴館混得如魚得水的頭牌。
“...他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想到什麼,談喬微微睜大眼睛,驚恐道:“不會,你們不會談過戀愛吧?”
“噗。”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盛昭確實是噴了出來,他背過身,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再笑,但沒多久就又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轉回了頭。
“怎麼,就許你有前任?”盛昭似笑非笑地反問,同時不動聲色地抓住了談喬搭在吧檯上的手。
“...”
談喬無言以對。
“唔,不過他倒挺招人喜歡的。”
偏頭思索了一會,盛昭說:“比你脾氣好太多了,不會動不動發火摔東西。”
談喬逐漸暴躁:“...呼。”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盛昭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回答問題,就像故意撩撥他的神經一樣。
這個壞東西!
“你是真的煩人!”
越想越氣,談喬憋不住了,齜牙咧嘴地逼問:“我是問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你爲什麼摸他的頭?你們之前有沒有做過,做過...那些!”
“哪些?”
脾氣一上頭,談喬總是容易忘記周遭的環境,等到他在盛昭的眼色示意下反應過來時,什麼都晚了。
大半個夜鳴館都安靜了下來,一向冷靜沉穩的司庭都一臉愕然地看着他,熱氣逐漸瀰漫上臉頰,不但蒸紅了整張臉,就連脖子和耳朵都沒放過。
而盛昭還在一邊說着風涼話,很不合時宜地湊過來親了他一口,壞笑道:“都說了只和你做過。”
也就是這會兒,齊硯打着哈欠走下樓,迷瞪瞪地說:“二哥,大哥又打電話了。”
“你叫我什麼?”
因爲二哥這個稱呼不太好聽,盛昭一直不准他這麼叫,一叫就是一個板栗,齊硯趕緊捂着腦袋改口:“盛哥!你快回去一趟吧,不然大哥要揍死你,我也得回去了!”
談喬:“...”
再三表示過分手,還是沒有餘地的分手,系統卻遲遲不判定任務失敗。
談喬等得有些焦慮,既祈禱判定來得快一點,乃至他來不及在其他事上下定決心,又害怕死得太突然,將來會一直一直遺憾。
在弄清盛昭和齊硯的兄弟身份後,談喬一直蠢蠢欲動的想法終於爆發了。
談喬:你說我穿送離開後,這個世界會重啓是嗎?也就是說一切從頭開始,不會有人記得現在這個’我’。
系統:理論上是這樣,因爲是停更小說,如果結局沒有填補上,只會重頭開始,等待下一個原主扮演者到來。
既然不會記得,就不會因此而傷心難過,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不管最後能不能重生,死之前談個戀愛不過分吧。”
自言自語地說完,談喬站在盛昭房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擰開白日裏偷偷從司庭手裏討要來的’違禁品’,仰頭咕嚕嚕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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