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洞房(僞觸手lay,持續,尿精)
城主府不知哪座偏殿,沈劭被壓在黃花木榻上,四肢被禁,動彈不得,他不捨得眨眼,生怕錯過身上人任何一個動作。
戎克表情還端着,手上動作絲毫不慢,一勾一扯就卸掉兩人的腰帶,水紅的喜袍從肩上滑下掛在手肘,帶走雪白的中衣,大半片胸膛就露出來,他雙膝跪在沈劭身側,微微前傾,飽滿的麥色蒸騰的熱量近在咫尺,他的胸型格外美好,挺拔中帶着綿韌,綴在邊緣的淺褐色乳頭漸漸翹起,像朵綻放的花蕾,裂出中間的豔色,沈劭的舌尖回憶起那的柔嫩,忍不住動了動,擡頭湊上去含住那。
“混小子,別動。”戎克拱着腰,長喟一聲,下體虛虛挨着沈劭的胯骨,清晰感到那裏炙熱的形狀,按流程他應該拽掉他的褲子把那根耀武揚威的器具納入體內,可卻被乳心傳來的酥癢阻塞了動作,那像被鑽了個小眼,溫水潺潺冒出,漫延到全身,骨頭髮酥發軟,幾乎無法支撐身體。
可他仍固執地維持臉上近乎肅穆的神情,彷彿是要完成什麼莊嚴的儀式。
沈劭無聲竊笑,手掙開禁錮,鑽進他鬆垮的褲口,覆上渾圓的臀,悄無聲息地往股縫裏鑽,兩瓣臀肉飽熟得像裂口的蜜桃,深粉的縫隙散發着惑人的甜香,沈劭看見這人搖搖欲墜的堅持,眯着眼失笑,他就是故意的。
破壞他的儀式,打斷他的嚴肅,擊破他的防禦,趁機攻城略地,侵佔他的每一寸每一角,反客爲主就在頃刻之間——沈劭把他摟在懷裏往後仰倒,張嘴接住滑進嘴裏的乳肉,他的胸肌卸了力道,垂墜如巖上滴水,掛在邊緣的小尖被一口咬去,紅腫的乳頭潤的像出了水,嚐起來甜滋滋的,沈劭用舌頭撥弄,戎克的吐息變得炙熱,撐在榻上的手肘發軟,他的腰臀已經掛不住褲子,圓軟的臀肉被兩隻大手兜住揉捏,動作裏的暗示浮出水面。
“小...兔崽子,”戎克覺得牙根也開始發軟,唔了一聲問,“你想玩後面?”
沈劭放過嘴裏彈軟的乳尖,叼起旁邊那枚,啞聲說:“師尊...是雙修。”
“唔啊...”戎克還不及反應,錯愕的驚呼衝出喉口,才說雙修,兔崽子滾燙的性器就迫不及待頂開前穴溼軟的入口,埋了大半截進去,碩大的龜頭撞在腔內的軟壁上,他一時目眩,小腹痠麻,淫靡的汁液順着肉杵有力的脈動滲出來。
那東西還在一點點往深處陷,像義無反顧滑進泥濘的沼澤,直到觸底,碰到軟膩緊緻的溫牀,戎克的呼吸發着抖,小心翼翼控制速度,宮口被觸碰的滋味讓酥軟無比,他眼中浮出水光,耳邊沈劭的呼聲變得甜膩,粘稠的像從湖底鑽出來的小動物,又或者變得甜蜜粘稠的是他——戎克不知道,只是故作不耐地驅趕耳邊縈繞的,讓他麻軟失控的聲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師尊...”
“閉嘴。”
沈劭依言閉了嘴——他說雙修——爐鼎得向主導者完全敞開,抗拒會帶來傷害,若是平常他還有耐心循循善誘,可此時的他異常亢奮。
所以纔會招呼也不打就衝進緊窄的體腔,好在他的師尊足夠溼軟,也足夠歡迎他,可這還不夠,要徹底、完全的敞開,這不容易,有載以來就沒幾對道侶能做到,修行本是逆天,非意志堅定者不可爲,但意志堅定往往也意味着自我意識頑強。
戎克並非逆來順受之輩,所以沈劭一直知道,不是他佔有了他,而是他接受了他。
兔崽子不再囉嗦,那幾根在後腔穀道摸索的手指也鑽進去,戎克覺得自己被填得很滿,無奈地捂着肚子,感受緊繃的肌肉一跳一跳,皮肉下面漲漲地,宛如塞了幾團糖球,正熱熱地化成糖汁,感覺和上次一樣,又有些不一樣——他遲鈍了幾天才意識到,魔胎本質上其實是精純的魔氣。
想也是,沈劭最擅如此,天地間最暴烈的混沌元氣在他手裏都乖順的跟家養奶貓一樣,進攻防守無所不能,哪怕是
“嗯啊哈...”戎克的神情變得奇怪,彷彿被抽走了骨頭,伏在他身上大口喘息,團在肚子裏的魔胎融化,變成絲絲縷縷無形無影的觸手在血肉骨骼間穿梭,他胸膛劇烈起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癢,不自禁哽住,手背暴出青筋,胡亂在身上揉搓,像黏在蛛網上的幼蟲,徒勞無功地挑戰絲線的彈性和韌度,可那絲線織成的密網根本抓不住,泛着甜香的毒液反而漸漸侵蝕了每個角落,就在他驚惶無措之際,盤踞體腔的遊絲猛地生出無數枝蔓。
水色頃刻填滿他的眼眶:“不...呃啊哈...在做什...”
“師尊別怕...只是雙修...”沈劭黝黑的眼眸此時越發黑沉,埋在女穴的性器還有入侵穀道的手指都開始動,像攪一鍋融化的楓糖,甜膩的黏液從邊緣滿出、流下,在兩人交合的股間積成小窪,戎克的腿根發抖,呼吸粗重,他還是不能理解,又或者腦子已經失去了理解的能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知識因着一股源自本能的信任沒有抗拒,但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好像失去了意識,直到胸腹內炸開摧枯拉朽的快感震醒他。
那些已經在體內紮根的遊絲突然成了精一樣絞在一起,伸出狡猾的舌頭在胸腔裏舔了一下——在他的心臟,那像顆飽滿多汁桃子,舌頭挑逗柔嫩的心尖,他眼前炸出團團白光,難以置信地僵住,剛剛那一下還以爲是沈劭穿透的胸肋,直搗他的要害臟器。
可這小子惱人的脣舌明明還在啄弄他可憐的乳頭,只是那雙眼裏盛滿了瞭然。
戎克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可恍惚間他覺得荒謬又合理,好像雙修的確是這樣的模式,於是心安理得地閉上眼,在黑暗中感知令他戰慄的快感。
魔氣凝聚的絲線謹慎又活潑,一點一點試探他的承受力,先是舔舐,再是揉捏,他的痛覺好似全然麻痹又或者其實根本無痛,令人驚駭的快感讓他發出甜的膩人的呻吟,身體適應後竭力求歡,壓在沈劭胯上圓軟挺翹的屁股輕輕晃動起來,發出無聲的催促。
血絲逐漸佔據沈劭大部分眼白,他反覆深呼吸,壓抑着將師尊嚼碎吞下肚裏的可怕衝動,激動得顫抖不止,他的陰莖飽脹充血,被穴裏層疊的軟肉吮的勃勃跳動,手指在同樣泥濘的後腔裏抽插,尋找能帶來致命快感的地方,柔軟的脣舌和堅硬的牙包裹他的乳頭和乳暈,像飢渴良久的旅人含着唯一一口甘泉,反覆用舌頭攪動不捨得嚥下。
戎克覺得血液正快速衝向大腦,體內的魔氣配合地摩挲被精心關照的地方,他乳尖酥癢,像細細的湍流內外沖刷,呼吸急促,面上浮出醉人的紅潮,摁在牀榻上的手指在上面留下幾個淺洞,身體仍保持趴跪的姿勢,腰臀卻不堪重負似的癱下,脹的紫紅的陽物被夾在兩人小腹中間,淅淅瀝瀝吐着粘稠的汁液。
“師尊,舒服嗎?”沈劭不徐不緩地頂弄他的宮腔,三根手指沒入他的後腔,翻攪靡紅的腸肉,尋到埋在軟肉下一顆小小的杏核似的球體壓下,戎克渾身一顫,發出嗚咽的氣聲。
尖銳的酸澀很快沒入痠麻的浪潮,他眼眶裏的水色聚成大滴透明的淚珠滑出,幾乎喪失語言的能力。
彷彿不滿詢問沒有得到迴應,沈劭變本加厲地加快抽插,指揮他體內的遊絲滑到敏感的陰部,姿態妖嬈地前後遊弋。
戎克倏地睜大眼,紅潮鋪滿全身,慌亂的束手無策,只得拱着腰往沈劭懷裏鑽,抓起他的手按在腰胯,希望止住無休無止的酸癢,可這舉動卻火上添油,沈劭撬開兩人交合的縫隙,握住兩顆潮溼柔軟的球囊把玩,壓着裏面一對脆弱的小球滑來滑去,戎克齒根發酸,眼淚簌簌地落下,快感就跟打發泡的糖汁淹沒整個下體,他語不成調傳遞着制止或渴求的信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唔啊...啊哈呀...唔...啊啊...”
徘徊在下陰的細絲又變成舌頭舔舐腹腔內滿布神經的器官,舔舐、勾撓、吸吮,像餓了一冬的棕熊發現一窩蜂巢一樣貪婪。
他彷彿能聽到子宮、膀胱、腸子被攪動的滋滋水聲,下體的溼滑綿軟令人震驚,那些遊絲在他越發融軟敏感的體腔內作威作福,迴應着他們的指揮者,鑽進他的陰莖、陰囊幾乎將那填滿。
他忍不住瑟縮,腳趾蜷起,分不清高潮是否來臨又或者一直在高潮,喉嚨裏激盪着潮悶的呻吟,就像海浪涌入石穴,洞裏涌出的此起彼伏的迴音,渾身沉浸在溫暖和溼潤中,如回到初生的母巢,沈劭愈發激烈的撞擊都沒法擊潰這種溼軟,他意識混沌,兩套性器官都驚人的充血,小陰脣像朵新開的紅花鮮豔異常,陰莖和陰蒂充血硬挺,泌出隱晦的疼痛。
沈劭有靈犀一樣感知到他的欲求,每每在這些隱祕痛楚升級發酵前伸手撫平,紅腫的陽物被撫慰,那團形狀雄壯卻脆弱的肉團被快感漲滿,肉紅的龜頭裂開猩紅的小口,渾濁的汁水從裏面滑出,帶走所有躁動,他飄然欲仙。
那手又捻住雌穴前同樣躁動的小肉球,漲的紫紅的蒂珠被集中攻擊,沈劭碾壓蒂根細小的尿口,揉開包皮碾弄裏面微硬的小核,勾拽他體內遊移的魔氣從內部頂撞這個小肉團,彷彿是一隻尖角撞在纖細敏感的神經上,火燒般的滋味讓戎克爆出撕裂一樣的吟哦:
“不啊疼額啊啊啊啊...”他高高仰起脖子,眉頭痛苦地糾起,肌膚因爲汗水油亮光滑。
沈劭聽他喊疼,動作一頓,密密麻麻的吻覆上他的胸膛和麪頰,待細細咂摸聲音裏的情慾,又放下心,手上動作又輕又柔,帶着他體內的遊絲柔波一樣起伏,酥軟的欲浪取代令人驚懼的快感,戎克的喘息平緩下來,情不自禁悶喘,本就高聳的陰莖更加腫脹,青筋怒賁劇烈跳動,然而卻沒有射精,尿口像被擰開的閘門,別無形的小棍撐大,濁白的精水斷斷續續尿出來。
沈劭抱住他徹底酥軟的身體,撒嬌似的在他鬢邊耳畔親吻:“舒服嗎師尊...”
“嗯哈..哈.”戎克大汗淋漓,牙齒磕絆不止,沉溺在甜美的快意中難以掙脫。
沈劭便咬住他顫抖的脣瓣,兇猛地插到深處,竟一下子幹穿了宮頸,碩大的龜頭壓着宮內老實不動的魔胎壓在宮囊深處,戎克猝然睜大眼,圓鼓的腹部劇烈蠕動,纏着疼痛的飽足感瞬時潰堤,就在尖叫的剎那,沈劭退了出去,卡在腔口,又兇又狠地重新撞進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啊..慢...慢...兔崽...啊啊啊沈劭...太多了...好脹...脹啊啊啊...”
“啊哈啊要裂...啊啊啊啊...要爆了...”
那些那胎囊一個接一個爆裂開,精純的元氣頓化作粘稠的汁水潤滑了他進出的動作,並向四肢百骸滲去,他像頭裝乖許久的史前兇獸,帶着捕食者特有的兇悍,一次次擦着發腫的陰道前庭搗入宮囊,柔弱的頸口無力招架,虛軟的甬道貪婪又飢渴,很快適應了這種兇猛的攻擊,子宮口張開柔軟的小嘴,每次都不遺餘力地吸吮討好。
戎克大張的雙腿虛軟發顫,腳背青筋隆起,連綿不絕的快感自體內深處涌來,填滿全身每個飢渴的孔竅,飽脹的好像要裂開,身體似乎成了一張精心打磨的寶琴,撥弄琴絃就有放蕩高亢的呻吟在耳邊縈繞,他眼前炸開激烈的白光,像無數直奔雲霄的火藥等待最後時刻的綻放。
可他爬的太高太高,陰莖抽搐着射不出精水,仍硬脹如鐵,腹腔裏還攢動着另一種癢,那些刁鑽的遊絲沒有偃旗息鼓,仍在他的陰囊、腺體、宮腔製造銷魂蝕骨的快意,他的盆骨裏盈滿醉人的甜浪,每次搖動都能溢出一點點,推高遲來的高潮。
他渾身戰慄,淚流滿面,失控的身體無法承受被懸吊在頂的高潮,他確信自己會被摧毀,難以遏制的潮噴和失禁將席捲他,以至於全身肌肉都在抽顫,渾身發紅,性器腫大到可憐的境地,胸乳和臀肉都盪出淫蕩的肉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高潮就會來臨,只能不停挺胯,扭腰,迎合沈劭激烈的衝撞。
直到那一刻,衝破雲霄的焰火似乎引爆了星海深處的另一顆太陽,巨大的轟鳴讓他失聰,黑暗吞沒了眼前的世界,整個天地寂靜無聲,然後酸甜的快感像死地裏新鑿的熱泉,汩汩冒出春水,萬物竟發,新生的虛軟和歡欣足以改天換日,他融化在春陽與春浪中,過了良久才意識到高潮已經來臨。
他軟在沈劭懷裏,連擡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欠奉,排空了的陰莖一抽一抽地疼,汗水糊住了他的眼,他遲鈍地眨了眨,沈劭關切的表情就擠進視界。
“師尊...還好嗎?”
戎克一時不知該怎麼迴應,愣了半晌,懶懶一笑:“我叫的好聽嗎?”
“好聽的我又硬了。”沈劭抿嘴一笑,那隻肆無忌憚的兇獸藏進體內沒了影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戎克閉眼,充耳不聞。
沈劭只嘿嘿傻樂,從戒指裏翻出一牀錦被把兩人裹進去,戎克被他摟在懷裏,突然覺得身下有點硌,只得睜開眼,就見溼漉漉的牀榻上突然多了一層乾果——
花生、蓮子還有紅棗、桂圓?
他疲憊又疑惑地看向小徒弟,沈劭壓不住笑意:“洞房,要的。”
他這麼一說,戎克又發現裹着兩人的錦被水紅吉祥,繡着鴛鴦戲水龍鳳呈祥,四角牡丹花開富貴無雙,折騰完被子沈劭又去搗鼓屋內佈置,羅帳染紅、喜字貼窗,桌上一對龍鳳喜燭徹夜敞亮。
“不覺得順序反了嗎?”戎克扯着沙啞的嗓子問。
沈劭眨眨眼:“有什麼要緊,反正也不影響我和你生生世世。”
戎克哂笑:“生生世世?”
沈劭頓時緊張:“師尊下一世不要我了?”
“我以爲你會說我倆壽與天齊。”戎克啞然失笑。
“...這沒準的事,先把你的生生世世定下來比較重要。”沈劭一本正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修者不該執拗,若無法看透就無法通透,要超然離俗就無從談起。”戎克擡起手在他額頭點了點。
沈劭覷起眼,抓住戎剋落在額上的手:“師尊和我在一起,難道是爲了讓我看透通透,好超然脫俗的嗎?”
戎克頓了頓,把手收回被子裏,眼神遊移:“倒也不是。”
“我以執拗入魔,根子已經歪了,絕無看透通透的可能性。”沈劭鑽進被子一把抱住戎克,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軟聲道,
“我就是那沒出息的,不想登天也不想入地,就想強到足夠保護你我即可,天道茫茫,我不想去求它在哪。”
戎克眼神溫軟,低聲道:“你已經比很多人都出息了。”
“所以師尊,生生世世?”沈劭勾起他的小指,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戎克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要定魂契嗎?”
沈劭歡喜:“要。”
“你倒是一點便宜不放過。”戎克額頭抵住他,默了片刻,又踟躕:“你想好了...就真的,只要我一個了?”
魂契不比一般道侶契約,就算是修魔的也畏懼心魔避談魂契,願意結的修者少之又少,修者灑脫,一生一世足夠珍惜,執着來世易入魔障,在仙修眼中乃最下乘的做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劭按着他的後腦,和他貼的更緊,卻沒有閉眼,仍是那樣執拗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戎克,看一眼少一眼一樣貪婪。
“是我貪心,可一想到也許有一天...在師尊身邊的不是我,我就能嫉妒得走火入魔。”
戎克嗤笑:“若我那時已不是你師尊...若我落魄...醜陋...孱弱無力...”
“我也會牢牢守在你身邊,哪怕死亡也無法阻止我...而即便我落魄,醜陋,百病纏身,你也不會拋棄我。”沈劭忙不迭堵住他的話。
“你又知道了?”戎克揶揄地看着他。
沈劭表情狡黠:“我當然知道...你撿到我的時候我可不就又醜又窮還病歪歪的,那時候你都沒有拋棄我。”
“也許是我慧眼識珠,從你那猴子似的五官裏看出以後人模狗樣的可能...”說到後面戎克忍俊不禁,感慨道,“你當時真挺難看的,我是怎麼忍下來的?”
沈劭當時也好奇,還去觀摩了好些新出生的幼崽,真是要多醜有多醜,最後得出結論,不愧是他師尊,有一顆金剛不壞的心。
戎克笑意漸漸沉下去,端詳徒弟年輕的眉眼,雖然按凡人壽數而言他已飽經滄桑,可的確如天璽所說,他在他身邊長大,雖有風雨卻也環境單純,加上修行無歲月,心境沒準比外表還稚嫩,他已經佔了他一生,還有生生世世
多少癡男怨女恩愛一世,轉世後又因魂契反目成仇,即便沒有轉世的,也在漫長的修真歲月中膩煩彼此,卻因契約無法分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劭未足百歲便有他兩百多歲的修爲,是驚世天才,聞所未聞,未來的路之漫長可想而知,他未必能有他走的遠、成就高,這份契約其實是對他的單方束縛,戎克仍有猶豫。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沈劭知道戎克在猶豫什麼,他環住他的腰,親暱地用鼻尖蹭着他的,
“師尊忘了,我爲何入魔?”
沈劭並非生而知之的天才,年幼的時候反而鈍的像顆不開化的石頭,別說入魔,連最簡單的引氣入體、強身保命都學了五六年還不會。
彼時戎克爲了兩人的生存風裏來雪裏去,夜了回來還得教導一個字都學不會的小傻子,人生至暗可想而知。
他覺得自己不知得罪了誰,養了這麼個糟心的小崽子,幹啥啥不行,命硬第一名。
他從出生起就帶他四處討奶喫,人奶、羊奶、馬奶、驢奶、老虎奶只要是奶就沒有不喝的,只要喝了,就沒有不能活的,那時他還以爲自己撿了個骨骼清奇的小寶貝,等大一點才發現這位全清奇在骨骼上了。
“這是‘一’,這是‘二’...”戎克拿着樹枝在雪地上畫了幾條橫線,複雜的字不行就先從簡單的學起,娃娃才六歲,還有救...個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戎克暴跳如雷,他特意去有人煙的村子查過,據說能耐點的奶娃五歲就能過目成誦、吟詩作對了,哪像他這個,他寫了“一”“二”教他認,不認也罷,還問:
“爲什麼這條蟲子是一,那條蟲子是二呢?”年幼的沈劭頂着“小傻子”的愛稱認真詢問戎克這個複雜又簡單的問題,戎克氣的手抖,反反覆覆深呼吸纔沒把他扔出去喂狼,強顏歡笑道:
“因爲它只有一條槓,所以是‘一’,那個有兩條槓,所以是‘二’。”
“哦...那爲什麼一條槓是‘一’兩條槓是‘二’三條槓是‘三’,四條槓不是‘四’呢?”
沉默,沉默是北域的風霜——戎克回以一個暴慄,搞半天不是沒記住,是在這刁難他呢。
小傻子沈劭也很不滿,這動不動暴力教訓他的撫養人很沒涵養,可他偏偏沒有一個更有涵養的撫養者可以選擇,只得勉強忍耐,這是他除了風雪、野獸唯一可以求知的對象,他儘管不滿,卻十分珍惜,雖然年幼的他早能敏感地察覺名爲戎克的撫養人時不時在糊弄他,就是這種含糊不清的糊弄十分惱人。
就像,有次他問:“我是你生的嗎?”
窩在洞門口替他擋風的成年人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又怎麼了?”
“前天有隻狼在附近下崽子,她把狼崽子帶在身邊養,我如果不是你生的,你爲什麼要養我,所以我應該是你生的。”沈劭困惑地皺着小眉毛,可他上下研究過了,仍沒有研究透戎克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
戎克打了個哆嗦,衝他齜牙花子:“你是地裏拔出來的,像蘿蔔一樣,就是我們在南邊村子裏見過的那種蘿蔔。”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劭又想起不對勁了:“不對,我看見過阿狗他媽生他...對,娘...你...”
他遲疑地看着戎克,怎麼也無法和阿狗他娘匹配起來。
“你還去看女人生孩子?!”戎克高高揚起一邊眉毛,雖然他偶爾會擔心小傻子不和人類來往變得更傻,所以有時候會把他寄放在安全的人類村莊,但不代表他允許他跑到產房這種地方搗亂。
沈劭點點頭:“阿狗他媽要生阿狗,叫我幫忙拿剪子。”
戎克瞭然,又躺回去:“阿狗是阿狗,你是你,你是地裏拔出來的。”
“你騙我。”沈劭鼓起臉頰,“不然你再拔一個給我看看。”
戎克樂了,進洞裏抓起他就走。
“去哪?”沈劭張牙舞爪,害怕的瑟瑟發抖,他怕戎克把他扔了。
“把你種回去,再拔出來。”戎克不懷好意地笑了。
他被埋在名爲“沈家村”的蘿蔔地裏感受重新出土的過程,凍得欲生欲死,旁邊的觀察者只關心他是否總結出什麼天道至理,他於是得出另一個總結——大人是如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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