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你誰?(劇情ad野合,懷孕暗示)
比起恨不得拿一對眼珠子瞪穿風幕雪海把沈劭瞪回來的戎克,點耀顯然更眼觀六路,當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向城牆靠近的第一時間就能出聲提醒。
戎克不感興趣地瞥了眼:
“大概是哪個人新練的活屍吧,找人去清理一下,城裏凡人多,別讓這種噁心的東西鬧騰。”
點耀嘴角抽了下:
“不如尊上您再仔細點看。”
那人雖然四肢僵硬,搖搖擺擺,但好歹衣衫整潔,沒夠到活屍的標準。
戎克卻看也不看,一條腿跨上城牆,手搭在膝蓋上,眯着眼看向地平線:
“還有,城裏不準有養活屍的修士,這條規矩是不是太久沒人觸犯以至於有些人忘了,找老屠讓人清一清,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尊上...不是活屍。”點燿覺得自己的容忍雅量正在緩慢增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就是來投奔的,這事你熟,找老屠幫忙。”
“...有沒有可能是仙門...”
他無意中道出了真相。
但也沒引起戎克更多興趣,他只是呵了一聲:“那更好。”
不過好歹多往那勻了一眼,便譏嘲道:“這得是多看不起本座才能派這種窩囊廢過來?”
想他興師動衆在魔城周圍豎起銅牆,陣仗大得幾個老怪物聯手過來都能拼一拼,結果居然等來這麼個形如走肉的廢物,不怪他來氣。
點耀也拿不準:“倒也不一定...嗯..尊上,他飛過來了。”
戎克這才把腿放下,好奇道:
“且看看他飛不飛的過來。”
魔城早已佈下大陣結界,非嬰胎以上修爲難入,這麼莽過來,要麼是有恃無恐,要麼是有勇無謀,雖然只來一個人陣仗顯得有點搞笑,但蚊子肉小也是肉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或者...不是仙門,是來投奔的。”戎克看了眼點耀。
點耀明顯也想到了什麼,表情有點僵硬了,乾笑道:
“那應該走門,我們有正常的進門流程...”
戎克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戳破他的幻想:
“但是踢館的就會這樣過來,你說魔宮幾位魔將裏面他最有可能挑戰誰?”
點耀面無表情:
“若是尊上能在政務上盡職盡責些,耀想必也不會總是那個被挑戰的對象了。”
戎克倏然轉過頭,再次拍他的肩膀,這次用力許多:
“有本座罩着你,不用害怕。”
點耀卻咬牙:“屬下是真心的,我好歹也是一個修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不讓你修行啊。”戎克口氣飄忽。
點耀想起自己殿中從來只增不減的文書,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努力擺事實講道理:
“修行...也得有時間。”
“若我給你一段時間閉關,你能保證自己絕對突破?”戎克話鋒一轉,卻問道。
點耀不說話了。
他嘿嘿一樂,提醒說:“而且一旦你修爲提升,挑戰的人只會多,不會少,除非能到沈劭那個境地,還有我想想,咱宮裏最熱衷四處挑戰的是誰來着?”
點耀表情有些凝重。
“厲護法對吧...這個女人,你打不過她的時候她還有可能保護你,你要是打的過她了,你就準備和她打到天荒地老吧。”
點耀嘟嘟囔囔:“讓一個女人保護...”
“所以你也想和她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點耀徹底不說話了。
好在那個飛也飛的搖搖晃晃的傢伙解了他的窘迫,卻沒回應他的期待,加速一頭撞上結界,像只撞上崖壁的傻鳥,直挺挺掉在地上。
“.....”
“他...難道不知道魔城有結界?”點耀不可思議了。
沒有依仗,靠近了還一點不減速——這傢伙腦子純純有毛病!
“待會兒下去看看。”戎克白了一眼,打定主意就算對方來投奔,他也不收這種人了。
蠻莽一個不用腦子的傢伙已經佔盡所有配額,他魔宮養不起這麼多飯桶。
齊菁孤摔的七暈八素,好歹把腦子裏凌雲的聲音摔沒了,但下一瞬就被鼎沸的人聲包圍——
“大兄弟,你幹嘛呢,還以爲你能衝破結界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是嘛,讓我們白期待一場!”
“做不到就別裝,飛什麼飛,白長兩條腿,不會走路嗎?”
“我...”齊菁孤捂了捂腦袋,“我...我找人...”
“喲,有親戚朋友在城裏?報備過了嗎,怎麼沒來接你?”
“聽他扯淡,什麼親戚朋友,真有親戚朋友能不告訴他別亂飛?”
“對啊,知道咱這邊的門誰在守嗎?”
“我剛剛看見熒惑堂主了。”
“嘿有眼無珠,重要的是他跟着的那位!”
“不會吧!那位怎麼可能親自來守門?”
“誰知道呢?但我聽宮裏的朋友說,這門原本該是左護法負責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誰?左護法?魔域什麼時候有左護法了?不是隻有右護法嗎?”
“白癡!左護法不就是...”
“誒誒誒!又有人飛過來了!”有人大叫,所有人立馬望過去,包括齊菁孤。
萬衆矚目中那個芝麻大的黑點從地平線疾飛過來,速度是齊菁孤若干倍,要也如剛剛一般,怕是下來骨頭都稀碎咯。
“奇了怪了,一天兩次,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喜歡單槍匹馬來闖一闖了?”有人喃喃道。
人們在幾盞茶時間內經歷了好幾輪魔城規矩的科普,不管新人老人入門流程上都能誇誇而談。
“張頭,上次仙門來犯你在的哦,是這樣嗎?”
叫張頭的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急速靠近的黑點,擺擺手:
“怎麼可能,上次鬧的可大了,天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烏壓壓的把日頭都擋住了。”
“所以和下面這個一樣,奔着魔將位置來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誰知道呢,看着吧...”
“誒——進去了!進去了!進去了!!”
彷彿等了一冬的禮花終於爆炸,城門口看熱鬧的人爆出驚人的歡呼,齊菁孤迷惑於他們的雀躍,但卻無法問出口,畢竟他身上的所有關注在結界被成功闖入的時候就煙消雲散。
像極了他在雁蕩門的命運。
他人生的高光從他決議尋找戎克開始,在尋而無果的路上無疾而終。
此前他活的像面牌坊,上面端正刻着:老實敦厚,性本純良。
唯有當他痛罵顏修秦之流離經叛道的同儕時才能收穫一些理解的目光,卻是毫無用處的理解。他循規蹈矩,端方正直,恪守修仙每條規則,甚至決定以丹修入道,這纔是經義中的修仙的典範,而不是道貌岸然的月北離。
齊菁孤神情木然,沉浸在自憐的情緒中不可自拔,倏忽間,人羣討論的東西變了,人羣裏傳來消息——
“別猜了,是少城主回來了。”
衆人恍然大悟,然後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就說,天底下結嬰的就那麼幾個人,怎麼可能都往咱這扎堆!”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對沈劭的馬屁,或者對他出訪南洲的點評,齊菁孤聽下來才發現,原來北域人對沈劭評價這麼高,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忍不住想插兩句嘴,但在場唯一關心他的只剩看門的守衛。
他把齊菁孤從人堆裏提出來:
“起來,還想趴着喫雪呢。”
“例行審問,名字、門派、年齡、修爲,爲何來魔城。”
在他們頭頂上,沈劭把戎克壓在牆壁熱切地親吻,嘴裏還不停喃喃道:
“師尊,我好想你。”
戎克彷彿被一隻熱情的大型犬壓得動彈不得,先忍不住笑,後板起臉:
“不是在南邊還有大事沒做完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是天底下沒有比師尊更大的事了。”沈劭誠誠懇懇。
戎克推開他:“少來,你做事之前要是能多想想本座,本座就謝天謝地了。”
“但我此行收穫頗豐,上次碰見的那個山君,他有意帶着那幫師兄師弟...”
沈劭每說一句就要在戎克臉上親一下,本還認真聽他說事的點耀臉色逐漸發青,剋制地咳嗽一聲:
“左護法,這不只有你們兩個人。”
沈劭像才發現他似的,皺起眉:“那你爲什麼還在這?”
是啊,爲什麼呢?點耀定定地看着戎克。
比起恬不知恥的徒弟,做師父的還是比較顧及老臉,戎克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拽起沈劭:
“這風挺大的...”
於是他們順理成章地下了城牆,把本屬於沈劭的佈防任務交給點燿,點燿因送走兩尊大佛眼不見心不煩,雙方皆心滿意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唯一稱得上意外的,是下來後迎頭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膚色偏黑,有一張除了忠厚老實找不出其他特點的臉,還發髻鬆散,眼神迷離,卻在撞見戎克的瞬間如夢初醒,跌跌撞撞地奔過來。
沈劭瞬間變臉,戎克奇怪地瞥他一眼,復又去看那人,懶懶道:
“這誰,你認識?”
沈劭愣了下,壓住嘴角上揚的趨勢,故作漫不經心:“不認識。”
那人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看着他們從面前走過。
這全不在齊菁孤的想象中,他對重逢的無數幻想裏,戎克或許歇斯底里、或許壓抑憤怒、或許表達厭惡、或許單純憎恨、或許已經釋然...又或許有那麼一絲渺渺的埋怨。
唯獨沒有眼前這種——他不記得他。
他竟然...完全不記得他。
彷彿他只是他生命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他甚至都未曾感受到這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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