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夜雨敲打着窗戶。
楚光坐在書桌前。
昏黃的檯燈照耀下，是一個十釐米見方精緻的黑絲禮盒。
楚光看了一眼禮盒，卻並沒有着急打開。
因爲他的系統中，還有兩張抽獎券沒有使用。
楚光隨手點擊抽取。
【恭喜宿主獲得言靈：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使用刃類武器，百分百被對方接住。若對方無法雙手合十，秒殺！】
【恭喜宿主獲得言靈：平等領域！】
【平等領域：將對方的身體狀態調整到和你一模一樣。】
看到虛擬屏幕中閃爍的金色彈幕，楚光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他終於開始向歐皇進發了。
首先來說【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這個技能。
表面上看是一個搞笑技能，其實是一個十分BUG的規則系技能。
羣控+輸出爲一體。
而【平等領域】就更不用說了。
這是一個能把他自身的劣勢化爲優勢的技能。
楚光只是一個普通人，身體素質肯定比不上混血種的。
但有了【平等領域】就不一樣了，他完全可以將對方拉到和他一樣的身體素質，然後再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打敗他。
不僅如此，有了【覆蓋】之後，他還可以將【平等領域】覆蓋給楚天驕或者楚子航之類的強者，然後讓他對自己使用，使自己擁有和他們一樣的身體素質。
甚至再過分一些，把【平等領域】給路明非，讓他對着敵人使用。
有了這兩個技能，爲楚光對戰奧丁就又增添了更多的把握。
這樣想着，楚光掃過桌子上的黑色禮盒。
禮盒上繫着鮮紅如血的緞帶，緞帶末端打了個精緻的蝴蝶結。
蝴蝶結兩端繩結長度都一模一樣，讓人不得不懷疑打這個蝴蝶結的人是一個強迫症。
他扯開包裹着禮物的紅色緞帶，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物盒。
深邃華麗的天鵝絨上，嵌着一枚象牙鑲金的懷錶。
這枚懷錶造型古拙，看起來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錶殼上滿是斑駁的劃痕，充滿了古樸的歷史氣息。
楚光順着天鵝絨的縫隙摳出懷錶，懷錶外殼溫潤而光亮，像是被人經常拿出來把玩。
這枚懷錶躺在楚光手心，略微有些沉甸甸的，細細聽去，裏面還有齒輪走動的沙沙聲。
楚光打開表蓋，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相片。
相片在表蓋的內側，已經有些氧化的痕跡。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男人穿着大清時期武官服，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清秀的臉上一本正經，看起來非常年輕，而在他的左側，則是一名身穿清朝平民衣物的少女，少女盤着髮髻，拘謹的看着鏡頭，臉上帶着幸福而又羞澀的笑容。
男人的右邊則是一個三四歲左右，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看起來十分有精氣神。
這不是路山彥一家麼？
昂熱爲什麼會將這枚懷錶送給自己呢？
這時，他的房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
楚光愣了一下，順手將懷錶揣進兜裏，這纔去開門。
房門打開，露出上杉越嚴肅的臉。
“兒子，源氏重工那羣人已經注意到你了，不如今晚就出發吧。”
上杉越努力露出一個笑臉。
楚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正如上杉越所說，東瀛確實不適合他再待下去了。
蛇岐八家和輝夜姬已經注意到了他。
他自己倒是沒事，但是老爹的身份是經不起查的。
所以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
羽田機場。
機場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拿着行李來去匆匆的旅客。楚光揹着黑色的揹包，看向前來送行的上杉越：“老爹，我走了，你……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一個賣拉麪的老頭子能有什麼事。”上杉越哈哈一笑，然後將背後鼓鼓囊囊的高爾夫球包遞給楚光：“諾，拿着，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丟，但這一包千萬不能丟！”
“老爹，我這是去探親的……”楚光接過球袋，掂了掂，汗都要下來了，“這些東西過不了安檢吧？”
球袋裏的東西是一柄柄國寶級的刀劍。
雖然上杉越騙楚光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拉麪師傅，這些東西就是買來練習的工藝品。
但楚光知道，球袋裏可是貨真價實的日本國寶級刀劍，正兒八經的鍊金物品，黑市上有價無市那種。
“沒事兒，我已經辦了收藏品證書，一切交給老爹，你放心！”
上杉越拍拍胸脯，一副我異常靠譜的表情。
“行吧，老爹，你不怪我麼……”
楚光深深看了老爹一眼。
“去吧兒子，長大了總是要多見見世面的嘛。我也是從你這年齡段過來的，哪能不懂你的心思呢？”相比楚光的依依不捨，上杉越倒是顯得異常灑脫，一副兒子已經大了就該遨遊四海的樣子：“如果不順利的話就回來吧，老爹別的給不了，一張牀，一碗拉麪還是能給你的。”
“我知道了老爹。”
楚光笑笑，提着沉重的球包向安檢口走去。
但他沒走出幾步。
“兒子！”
上杉越再度喊道。
楚光詫異回頭，上杉越走上前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後將一張溫熱潮溼的紙條塞進他的手心裏：“有時間的話幫我去看看你奶奶吧，她也在大夏。她是法蘭西最漂亮的一朵玫瑰，她一定會喜歡你的，另外，請告訴她，我……我很想她。”
說完，上杉越頗爲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拍拍楚光肩膀：“走吧。”
……
大夏。
傍晚。
天空陰沉沉的，暴雨將至。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在公路上，轉瞬之間就超越了數輛汽車。
車廂內。
“颱風即將過境，請廣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不要……”
車子裏的音響播放着女播音員一本正經的聲音。
伴隨着聲音，楚光擡起頭，望着那個不時通過後視鏡望着他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夾克，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皺紋，但仍舊可以看出，他年輕時候長得很帥，如果臉上再笑得意氣昂揚一些，一定能迷倒萬千少女。
楚光和楚天驕眼神相撞，楚天驕衝他露出有些諂媚的笑容，但那種笑容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一種職業性地笑容。
有那麼一瞬間，楚光還真覺得楚天驕就是一名普普通通，有些碎嘴，正在經歷家庭危機的司機。
楚天驕似乎也意識到了，但依舊討好般的朝楚光笑笑，有些感慨地對楚光說道：“一轉眼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長得和你媽真像啊……”
“我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楚光猶豫一下，還是問道。
他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爹。
在他長大一些，他問起老爹關於自己的事，老爹也毫不避諱地告訴了他，他是被老爹抱養的，而他的父親很早就死掉了，他的母親來到東瀛的時候，出了車禍，也死掉了。
他們什麼都沒給楚光留下，哪怕是一張照片。
而昂熱來了之後，他就不信老爹的說辭了，但昂熱也要他在進入學院的時候纔會告訴他。
“你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漂亮的女人，她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聽到楚光提到自己的姐姐，楚天驕也不禁臉色嚴肅起來：“你知道麼？我只恨那個時候我沒有在東瀛，沒能保護好她。這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楚天驕說的時候，眼簾低垂，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息在車廂內瀰漫而出。
楚光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楚天驕的肩膀。
“人的一生有兩次死亡，第一次死亡是肉體的消亡，第二次則是我們全都忘記他們的時候。
只要我們還記得她，媽媽就還活着。”
“說的沒錯，大外甥。”楚天驕不着痕跡地抹了一下眼角，他看向楚光語重心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媽媽爲了生你，受了許多苦，也遇到很多危險。
她不求你有什麼回報，只要這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這就夠了。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告訴舅舅，知道麼？舅舅會使出全身解數幫你的！”
這個男人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此時他的話莊重的就像是神靈降下神諭，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楚光點了點頭。
他相信他的舅舅。
就在這時，楚天驕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那是短信的聲音。
楚天驕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笑了：“大外甥，原本我想着等颱風天過去再讓你和你表哥認識認識的，但現在巧了，你表哥正好讓我過去接他，你們正好認識認識，你們都是咱們老楚家最後的血脈了，一定要好好親近親近！”
說完，楚天驕猛打方向盤。
數噸重的邁巴赫竟然在掉頭的柵欄處來了一個流暢而又輕盈的漂移，轉頭向來時路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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