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沒有任何資格
我記得很清楚,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水很暖,甚至比那夢中虛幻的陽光還要暖和許多。
四面八方的水是那樣溫柔地涌進我的口鼻,我脫離了無助的,無用的求救。
毫無求生意識地我,一直沉到水底。那在水底瘋長,飄搖的水草啊。它緩緩纏住了我的腰,一點一點將我圍繞。
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我,他拉着我,一直向上,一直向上。
水面浮動的陽光好像都在靜靜地看着我,那近在咫尺的新鮮空氣。
就在破出水面之際,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夏季月滿宮的寢殿中,門窗緊閉。但是那升騰的冰塊的冷氣,給這個空間裏增添了淡淡的溼度。
面前是鮮紅色的紗幔,沒有一絲和風。
我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卻發現手腕生疼地很。
“醒了?”這個聲音我怎麼也不會忘記是誰。眼角被絲綢的帕子輕輕抹去溼潤,那人輕聲問道:“夢見了什麼?”
我偏過頭,白翎羽坐在旁邊。他看起來沒有睡好,微微垂眼之際,眼下露出臥蟬似的黑眼圈。
見我看他,他對我欣欣然一笑。
我反射性地想離他遠一些,卻發現手被他緊緊握着。
見我不開口,那人又問道:“夢見了什麼?”
“桃花開的某一年……”我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便不知覺地也跟着他眨了一下。
“嗯……夢見了誰?”
“你。”
“還有呢?”
“司馬明炎。”
“在做什麼?”
“打你。”
“還有呢?”
“打司馬明炎。”
“然後?”
“跳湖了。”我提不起力氣說話,感覺自己聲音都是弱弱的。因爲口渴加上肚子餓的實在不行,我難受地皺起眉來。
我就是這樣一個一點用處也沒有的人。吶,只要給我喫好喝好,便沒有其他想法了。
人越是有*,奈何沒有那個能力。我深知自己什麼事也做不成,所以撿了個皇后當,就讓我平靜地活着就好了啊。
不要逼我做不願意的事情,我會很乖。
我抿了抿嘴脣,眼睛一下一下地看着白翎羽,有些祈求的味道。若是按照往常我得了病醒來的時候,白翎羽他會餵我喝水,餵我喫白粥的。
而如今的他,好像有點奇怪呢……
既然白翎羽不肯做,也不代表我又不是不能動。
我正想起來,卻不想白翎羽俯下身來。手曲着放在我的肩膀邊上。
他靠着我極近,我側過頭想躲避。這種不適感,讓我有點奇怪白翎羽今日怎麼了,爲何會如此作爲。
只聽得近在咫尺的聲音說道:“就這麼想逃離我嗎?”
我拒絕回答他,心裏莫名的抗拒不想說話。
動了動右手,卻發現那握着我手上的手腕的人早已經改變了主意。白翎羽爬上了我躺的地方,直把我壓的不敢輕舉妄動。他將我禁錮在身下,側過頭就要吻上來。
我扭着頭,躲避着他的親吻。
“爲了不想在我的身邊,就算手廢了也沒關係,對吧。”白翎羽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而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像疑問句,而是自我的肯定。通常這樣說的人,以我的經驗判斷,是正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或者白翎羽他……根本不相信我!
“洛笙歌,你愛慕那個所謂的公子十七舍,本皇就偏偏不讓你沒有那個資格!”白翎羽語氣霸道,不容反抗。他好似自得,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語氣綿長:“哦不……你早就沒有資格了!不知道你還想得起來我們新婚那夜……你是如何在本皇身下叫的開心嗎?!”
說完,他冷哼一聲,聲音在最後幾字的時候高昂起來。嘴角的笑容看起來一點都不屑,又像十分在意的模樣朝我深吻。
我坦然地接受脖頸處那一個個灼熱的吻,一顆一顆咬的生疼。
我沒有選擇推開他,因爲我根本做不到那樣。
耳邊是裂帛撕開的聲音,我趁機掙扎。就像一個不會水卻瞬間掉入冰水裏的無助者,那樣不可求認不清楚自己的命運。
我弓起膝蓋,想踢他,像被看透一般,白翎羽靈巧躲過。他的脣緊壓着我的,我想扭頭躲閃,卻被他的大手緊緊摁住,不容我動彈半分。
毫無半分溫柔可言,白翎羽近乎粗魯地撬開我的牙關。似懲罰般,纏繞翻卷着我毫無反抗之力的舌頭。
我掄起拳頭敲打他的肩膀,因爲那時在掙扎,口裏半分空氣吸不得。更別說有力氣,即便是真的可以,我吃了奶的勁也沒讓白翎羽有半分的挪動。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像銅牆鐵壁一般,若我可以說話,定要將白翎羽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我還未及掙扎,身上的遮蔽已經被撕地慘無原樣。我看到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半分理應可言,我手上疼得厲害,不管不顧地滲出了血。他的目光轉過那血跡斑斑的繃帶時,卻與絲毫地變動。
粗重的呼吸落到肚臍,從下到上一路留下點點紅印。下巴在瞬間被人緊緊捏着,他的手勁力量那樣大,幾乎要把我下巴捏碎般。
我叫扭頭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他火熱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好似有駭人的猩紅色。
我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白翎羽,他笑的沒有半分平日裏的模樣。更加讓人琢磨不透,更加邪魅不羈:“叫出來本皇聽聽啊!那時羅紅帳裏,你不是叫的很好聽嗎!”
我無言以對,自面前的人殺了我的父親,流放我的哥哥後,就再沒有什麼讓我難過的事情了。
哭有什麼用呢。
若哭可以逃離此時的不堪和屈辱,那即便是哭出血來我也是願意的。
因爲掙扎,我髮絲散亂在枕上。與手臂,脖頸糾纏在一起。
下身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咬着牙也忍不住叫出聲來,他好像找到了訣竅,便拿手抓住我的手腕。在那腫起來的地方用力按下,疼痛讓我渾身顫粟不止。
可是可是,白翎羽聽見我痛苦的聲音激勵了他一般,劇烈地抽動,起起伏伏更加快速。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睜着眼睛看着那靜默的紗幔,過了一個世紀般的久……
或許折磨如今的我讓白翎羽感到快樂,因爲現在的洛笙歌已經毫無用處了啊。直到他低吼一聲在我體內釋放出來,那人才抽身而去。
他穿好衣物,回眸看着如同死屍般的我。冷冷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我卻因爲疼得半分不得動。
爲什麼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呢?
因爲當事者太過軟弱。
我動了動受傷的手腕,已經提不起半分力氣。
只得用唯一的手,支撐着自己坐起來。
拉了一方毛毯將自己裹好,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讓我步履艱難。
聽見了腳步聲,我躲在屏風後面。
草草急急的聲音喊着:“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竟下旨禁足您。說沒有他的命令,您都不能再出這個宮殿啊!”
“草草你不要進來,出去!”我近乎用了身上全部的力氣對跑進寢殿內的人吼道。
草草一向是個穩重的丫頭,如今這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想來白翎羽出去的時候臉色是有多難看了。
那個丫頭被我這樣吼了一句,總算在屏風的另一面停了下來。不過一步之遙,我總算吁了口氣。
她看不見我如此模樣,真是太好了。
草草平白無故聽見我如此語氣,說話的聲音也委屈了不少:“娘娘……”
“出去吧,順便給我打些熱水來,我要洗澡……”我拉着毛毯圍在胸前,看着周圍,我突然發現無處可依。
“是。”草草在屏風外面對我行了一個福禮,快步出去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我裹着被子毯子窩在*上。我緊靠着牆壁,試圖用身後的依靠和被毯的溫暖,營造一種安全感。
可是毫無用處,腿間的溼漉和滑膩讓我整個身體戰粟不已。
看着草草喚來宮女倒好了熱水,又見她們排着隊出去。
我突然有種活在宮廷戲裏的感覺。
草草擔憂着看着層層紗幔中,將自己包裹着緊緊的我,試探性地問道:“娘娘,奴婢替您更衣吧?”
我搖頭:“你也出去,若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是。”草草踏着步子,憂心忡忡一步一步三回頭。
待她關上了門,我將桌椅全都堆在門前。覺得這樣誰都不會打開了,纔看着那門一路走到澡盆裏去。
再次被熱水包圍的感覺真好。
那時候曾經學過,熱水澡總是能讓任何一個緊張的人放鬆。
我埋在水底下,我在想啊……
爲什麼父親和哥哥都要讓我相信白翎羽呢?
他到底有什麼值得讓我相信的呢?
之前到了現在。
他沒做出一點讓我值得理解他的,相信他的一舉一動。
或許我是他所有計劃中,意料不到會發生什麼變化的傻瓜吧。
從此之後,洛笙歌的事,我的事,再無關任何人的痛癢。
命運這種事情,若不是將它握在手裏,便只能跟着世間千萬人,隨波逐流!!!
題外話
以歌爲了這一章特意去看了出版文的寫法也是心塞,多寫了兩百字,萬一被退稿了,慢慢刪修_(:3」∠)_小天使們晚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