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她當真沒學過怎麼勾引男人?
而她已經做好被趕出青宅的打斷。
但俊美的男人只是在身側攥了攥大掌,眼神無限制的陰沉,像是透不進光的深海。
呼吸加快:“罵了我一頓,舒服了嗎?”
“沒有,我現在看見你就無比的厭煩。”夏風溫熱,吹到臉上剋制不住的蒼白:“你是顧大少啊,身爲一個男人沒法打我,也沒法罵我,你是不是也很憋屈?那你就直接趕我走啊,等我走了,就沒有人指着你鼻子朝你發火了。”
慕酒甜用力的將他攥着自己的手指掰開,擡腳便朝外面走。
卻猛然被按住,身後嗓音很重:“你走了,還準備怎麼對付慕氏集團?”
“那是我的問題。”她轉眸看着他,隨意的勾起紅脣,眸底沒有半分溫度:“顧少,西城區不止有你一個男人,雖然你隻手遮天,但我相信我能找個垂涎我美色到肯和慕氏集團對上的男人。”
一點點的想要再度將他的手掰開:“這一點就不勞你費心了。”
“酒甜。”
低低的呵斥聲,強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跟前。
四目相對,慕酒甜看着他的薄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空氣中縈繞着的都是死寂,沒有人開口。
她能夠清楚的看到顧少卿眸底變化着的色彩,從怒意翻滾到風平浪靜。
長吐了一口氣,將呼吸剋制住,男人按捺的伸手想要碰碰她的頭頂。
卻被她躲了過去。
心底的怒意再次翻滾上來,顧少卿告誡自己沒必要,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個男人,低沉的嗓音沒有緩和完的緊繃:“心中的火氣放出來了嗎?如果放出來了,乖乖將拖鞋穿上。”
說着,將天藍色的拖鞋踢到她跟前,沒有擡眸:“明天我就吩咐於嬸在別墅裏都鋪上地毯。”
“顧少卿。”耳邊溫淡的嗓音,慕酒甜只覺得自己心底涌出一股無力感,彷彿一夕間怒意全消:“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需要。”
就彷彿全程都是她在無理取鬧。
而顧少卿就像是一個好男人一般,包容着她的一切。
“乖一點,將拖鞋穿上。”
慕酒甜拖後一步,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眼神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意味:“顧少卿,你到底想怎麼樣?”
“現在是你想怎麼樣?”那張英俊的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平靜的不帶絲毫情緒,長指摸了摸她的臉蛋,全是涼意:“現在你如果想要發火,我任由你發火,如果你想要鬧騰,我包容着你鬧騰,等到你平靜下來,我再和你說別的事情。”
說着,再次垂眸,同色系的拖鞋提了提小了足足八碼的拖鞋,低低的吩咐着:“穿上。”
她蹙着眉,無力感更加的濃郁。
乖乖的將拖鞋穿上,身子背靠在欄杆上,握緊淌着血的掌心,垂着眸:“如果你想要詢問那個男人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今天是你闖進來的時間不對,原本是什麼都可以不發生的。”彷彿強調一般,她點點頭:“真的。”
顧少卿不知道該怎麼說面前的女人。
永遠能夠給他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往前走了一步,濃郁的氣息包裹着她,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顧少卿微啞着嗓音:“那如果我不詢問那個男人的事情,你能不能冷靜下來?”
她一怔,點頭:“可以。”
“那好,我不問。”
直起身子,他理所當然的吩咐:“去拿醫藥箱。”
她沒有反應過來,便聽着他放軟着嗓音:“你的手在流血,去拿醫藥箱,我幫你包紮一下。”頓了下:“還是準備讓我帶你去醫院?”
慕酒甜所有的無力瞬間化爲了委屈,明明是她在流血,卻還是要被吩咐做事。
可憐巴巴的拖着拖鞋朝樓下客廳走去,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沒有人看到男人眼底落下濃郁的陰霾。
單手搭在欄杆上,眸眼掃視過去,一眼便能夠看到插進泥土中的手機。
屏幕應該碎了,卻不妨礙裏面的通話記錄。
很快,慕酒甜便將醫藥箱拿了過來,咣噹一聲扔到顧少卿的身邊,不滿的嗓音喃喃着:“諾,醫藥箱拿過來了。”
他低低的笑着,將慕酒甜拉到身邊坐下,認真的清洗,傷藥,包紮,最後在繃帶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垂眸收拾着繃帶:“這兩天不要沾水,我會吩咐於嬸給你做點利於傷口的飯菜。”
慕酒甜不明白顧少卿是如何忍下來這麼大的怒火的。
紅脣抿了抿:“快天亮了,你不去休息嗎?”
“我本來是想看你睡了沒有。”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眸底一閃而過的全是陰冷,格外的明顯:“既然你想要休息了,那晚安。”
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站了起來,順手將醫藥箱拿上:“明天我會幫你請假,好好休息。”
“不用。”她下意識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看着那張氣質內斂的臉:“我明天早晨放了金融部兩個小時的假,十一點上班,我想我應該能夠起來。”
“那就你說的算。”
扶着慕酒甜在牀上躺下,將夏涼被給她蓋好,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半磕着眸子,低聲輕哄着:“晚安。”
“晚安。”
素白手指捏着裙角,慕酒甜很清楚,今晚顧少卿對自己的包容。
如果換做是她的身上,一個剛剛纔朝自己借了三千萬的女人,轉過頭來如同潑婦一般朝着自己又大吼大叫的,她都忍不了。
有些侷促的將視線投到他的臉上,平靜淡漠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讓她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生氣了吧。
應該是。
咬着脣瓣,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門口,回眸看了她一眼,便準備按下燈光的開關鍵。
“等一下。”
慕酒甜突然出聲,翻身從牀上下來,三兩步走到他跟前。
踮着腳尖,不聲不響的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重新回到牀上,兩隻小手扒着被沿,怯生生的看着他:“晚安。”
顧少卿如墨的眸子眯的狹長,睨着反手被他關住的門,薄脣失笑。
她還真是懂得自己哄自己。
先是一巴掌,再來顆棗。
一套下來,讓人生不出任何的怨氣來。
薄脣溢出輕薄的笑意,她當真沒學過怎麼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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