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你敢開槍試試

作者:壹喫壹大碗
看着對面露出的明豔豔的笑容,盛秦棋覺得自己真的晚了一步。

  如果說六年前,沒有那件輪船爆炸的事情,再或者他沒有失憶,在養好身體後便回來找慕酒甜,說不定現在請柬上的照片便是他們的。

  當年她對他雖然沒有愛情卻也絲毫不排斥,他不動聲色融入她生活這麼多年,也一樣有自信讓她順其自然的愛上自己。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時間不早了,盛秦棋下午還安排了別的事情,便起身準備送慕酒甜回去。

  她搖頭:“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

  “那你送我。”盛秦棋深寂的眸帶着輕笑,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單手插在口袋中:“我沒有開車,你送我也是一樣的。”

  看着擡腳就往外走的背影,慕酒甜答應下來。

  雖然她來的時候接過署名爲顧少卿的電話,他說了很多,卻總結爲一個重點,不準和盛秦棋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準除了喫飯外有別的約會。

  她送他,應該不算是接觸或約會吧。

  盛秦棋在門口等了她一會兒,兩個人並肩往外走,男人比女人高出一個頭,身形挺拔張狂,和她的柔美溫涼有着明顯的對比,卻也莫名的融洽。

  “你的車停哪兒了?”

  “停車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個人剛出餐廳門,就迎面看見紀姻站在那裏,連衣裙被風吹起一個角,從未狼狽過的妝容精緻高貴,踩着高跟鞋在十米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

  腳步停下,看着紀姻走過來,長髮披散,高傲的眉眼只是淡淡的掠過慕酒甜,連招呼都沒有:“喫完了,我來接你回去。”

  “你不是中午和宣洋有約嗎?”

  “推了。”

  輕巧的兩個字,讓男人不悅的蹙了蹙眉梢,薄脣微啓,剛想要說什麼,卻被紀姻搶了白,側眸過來,無波無瀾:“顧太太,除了午餐的飯局外,我不記得你們還約了去別的地方,所以你不介意我把我的丈夫給接走吧。”

  很明顯的敵意。

  慕酒甜知道是爲了什麼,頷首微笑:“當然不介意,紀小姐請便。”

  紀姻拽着盛秦棋擡腳就走,他沒有阻撓,只是停下腳步,擡手揉了揉慕酒甜的長髮,嗓音沉穩着:“我先走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好,我知道的。”

  揚起燦爛的微笑,像是小時候一樣,暖的讓人舒心。

  冷眼瞧着,現場只有紀姻心中不太舒服,拉着盛秦棋的衣角走到一半,她又回頭過來,蹙着秀眉,半不滿的樣子:“顧太太,我和秦棋四年前便結婚了,還麻煩你稱呼我爲盛太太。”

  “盛太太。”慕酒甜從善如流,纔看着紀姻心滿意足的離開。

  失笑,慕酒甜以前喚她“紀小姐”的時候,也沒有見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窗外的風景不斷的後撤,盛秦棋自從坐上車後便再沒有說一句話,目不斜視的盯着外面,線條冷硬的好似無法融化。

  紀姻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開口:“你的小青梅今天找你做什麼?”

  “她要結婚了。”

  一句話,盛秦棋的眸子深沉下來,紀姻看着,心情從淡淡的喜悅變成煩躁,忍不住捏了捏皮包:“她才嫁給顧少卿嗎?我之前叫了她那麼多次的顧太太,還以爲她早就結婚了呢。不過現在也好,你的小青梅嫁了人,以後你就算再喜歡她也要掂量掂量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你覺得我會在意?”如果不是慕酒甜自己沒有任何排斥這場婚姻的念頭,盛秦棋不覺得自己保不下來一個女人,指尖漫不經心的在膝頭輕釦着,嗓音冷漠:“與其浪費時間給酒甜看戲,又在這裏警告我,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安排你的後路,祁睿峯可不像我一樣心慈手軟,他的一招斃命,你承受不起。”

  毫不掩飾的狂妄,紀姻和他認識了六年,還是覺得討厭的要命。

  “你覺得紀家要是覆滅了,你能夠逃脫的出來?別忘了,你的身家性命現在還都寄託在紀家呢。”

  紀姻是紀家嫡支唯一的子嗣,從小被嬌養奉承慣了,性子豈能用心高氣傲四個字來形容,就算是沒有插手紀家的家族企業,但相處起來,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夠感受到她渾身縈繞着的傲慢。

  盛秦棋幾乎也是同樣的身世出身,除了盛家六年前的重大打擊外,他和紀姻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兩個人性子相似,一個張狂一個傲慢的人相處起來,除了她心底有着愛情的額外因素外,誰也看誰不順眼。

  聞言,盛秦棋側眸冷冷的看着她:“那你覺得我在這幾年來從未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就算是他失憶時,紀家爲了掌控他而順應紀姻的心思,強制性的給他們套上了夫妻的關係,他的本能也沒有消失,更何況他一年前的一次意外讓他恢復了記憶。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紀姻忍不住攥緊拳頭:“就算是那幾年你把我當做是你小青梅的替代品的時候?”

  “沒有。”

  乾脆的兩個字,紀姻瞬間嗓音尖銳起來:“盛秦棋。”咬牙切齒着:“如果沒有,你當年是犯賤才走進了我的房間,爬上了我的牀?要是沒有那一次,我根本就不會在你和宣洋中選擇你,你更不會得到現在的地位和權利……”

  雖然不是學商出身的,但紀姻自認爲自己反應不慢。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眸子一點點的瞪圓:“難道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爲的就是以外姓人的身份打入紀家內部?”

  女人的腦子總愛想些雜七雜八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

  盛秦棋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嗤笑:“沒有你,你覺得我走不到今天?”

  “那之前你是爲什麼?”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輕薄的視線停留在紀姻的臉上,他依舊維持着原速敲打着膝蓋:“出現在你牀上的人就會變成宣洋,現在紀家也不會繼續存在,而是被他身後的主給直接吞併。”

  “你什麼意思?”

  紀姻思考了下,臉色瞬間難看下來,放在真皮座椅上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扣緊,也同樣顫抖:“難道當初是宣洋想要算計我,卻不小心被你撞上,那他……他……”何必到現在都裝出一副情深不毀的模樣,而你也任由他以紀家養子的身份繼續呆在紀家?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盛秦棋卻大致能夠猜到。

  長指捏了捏她的下巴,他薄脣漫不經心勾起的模樣醞釀着狂妄卻內斂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便成了一股說不出的桀驁肆意:“小丫頭,我留着他只是爲了等到事情揭穿的那一天,給你練手的。一個紀家總歸是困不住我,與其把你養成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還不如教給你一手漂亮的謀略。”

  也算是還了她這麼多年的照顧和收留。

  “那之前……”

  “你放心,對於你紀家的事務我沒有興趣,不過就是玩些走私涉槍的小把戲,等到事情落幕後你慢慢上手,有什麼不會的地方可以問我。”車子停下,外面有人幫他們拉開車門,盛秦棋將捏的動作改爲拍,眼眸微眯,冷蔑嘲弄:“我到時候給你半年的時間徹底成長起來,有着之前的基礎,想必你會很聰明。”

  說完,他朝她勾脣笑了下,收手下車,身影站在外面,有着逆光剪影。

  怔怔的看着,紀姻有着一瞬間,加快了心跳。

  從餐廳離開,慕酒甜也沒有回青宅,而是中途接了通電話後直接轉到射擊場。

  還未走進,就聽到盛桀炵專屬的射擊室裏傳來連續而緊促的槍聲,這家射擊場的隔音系統向來做的妥善,從未出現過這樣漏音的情況。

  門沒有關緊,縫隙中還瀉出盛桀炵煩躁憤怒的嗓音:“小爺再說一遍,太后給小爺說了,小爺的爸早就死了,祁睿峯算哪根蔥,你這個癩蛤蟆要是再把他和小爺牽扯到一起,別怪小爺下一槍崩死你。”

  “你敢開槍試試。”冷沉下來的男人嗓音有着熟悉,顧少卿絲毫不看在盛桀炵是個孩子的份兒上,端着極端的暗冷:“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你和他的血緣關係始終無法割捨,你可以拒絕接受,卻不能夠直接否認。”

  “不……小爺的爸早就死了。”

  “你爸是祁睿峯。”

  “我不承認。”

  “你不承認也給承認。”

  越來越急促和尖銳的嗓音,等到慕酒甜推門進去的時候,盛桀炵端着槍。

  砰的一聲響起。

  緊接着,毫不猶豫連放了三顆子彈。

  “顧少卿……”不可置信,慕酒甜聽着槍聲瞬間瞪大眸子,下意識朝中彈的男人撲了過去:“不,不要……”

  腳下一個沒注意,直接摔倒在地板上,很重的撞擊,疼得她整個人木得無法動彈。

  “酒甜。”

  耳邊似乎有人喊她的名字,又似乎被一個溫熱的胸膛給抱起,那向來斯文的嗓音變得慌張起來,大掌在她的腿部摸索着:“你摔到哪兒了,有沒有事情,走,我帶你去醫院……”

  直到被整個懸空抱起來,慕酒甜纔回神。

  下意識拽住身前觸手可得的布料,看着頭頂上男人瞳孔驟縮,努力按壓着心頭的暴怒維持着平靜的模樣,她微怔着:“你沒事?”

  “沒事,槍裏都是空包彈,我沒有受傷。”

  所以他纔會有恃無恐的讓盛桀炵開槍,而盛桀炵也纔會真的用射擊來發泄他的憤怒。

  只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慕酒甜會突然出現,甚至被嚇成這個模樣。

  盛桀炵也被嚇壞了,無論他怎麼心智成熟,也都只是個五歲的孩子,手中的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和慕酒甜的眼神對上後,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

  不像是昨晚那樣爲了針對顧少卿的假哭,而是鼻涕眼淚毫無形象的真怕,拽着慕酒甜的衣角不肯撒手:“甜姨,我錯了,我不該開槍讓你害怕,甜姨我真的錯了,你吵我吧,你別生氣,也別害怕,我不想你生氣……”

  話語顛三倒四着,盛桀炵哭得不能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脊背和腿彎都有着溫熱的觸感,再加上耳邊縈繞着的哭聲,慕酒甜才慢慢找回真實感。

  足足緩了半分鐘,她拍了拍顧少卿的手臂,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一開始他根本不肯,可對上那雙依舊有些渙散的杏眸,他才勾脣不甘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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