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得償所願
他掀袍踏入,如同踏入他多年前就開始沉淪的一場夢裏。
伺候的宮人見狀,垂首準備退下。
雲樂舒坐在桌前,聽見聲音,緩緩站起身,下意識望向門外。
雪,漫天飛舞的雪。
風急雪重,嶽暻身後的腳印倏忽之間被雪深埋。
她在心中暗歎:真是一場惡雪啊......待這場雪過去,一切都會被悄無聲息地改變吧。
宮人將殿門合上,門外冰天雪地被一瞬隔絕。
桌上擺着佳餚美酒,她面前的玉盞有積液少許。
嶽暻走到她面前,強裝鎮定地問她,“你不後悔麼?”
她裝扮過,口脂薄薄一層,晶瑩覆在脣瓣上,是粉紫薇的顏色,不算鮮豔,可又迥別於平時的素淡,尤其在那張臉的襯映下,就變得格外明麗。
很奇怪,她喝了酒,卻微醺得恰到好處,目光掃過來時,慵懶而綿長,較之平時,要柔軟許多。
她緩緩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嶽暻微微俯身,就嗅到一股梨子、柑橘的清甜,糅混在淡淡酒香裏。
“後不後悔,要看王上如何做。”她毫不拘泥,有種縱酒揮灑的疏狂。
眸光裏藏着星輝風月,淺淺梨渦似在勾兌烈酒,流瀉天然的肩線、下巴、脖頸......無不攪弄風情,勾人慾念。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
甚至令他覺得,她這場刻意爲之的鴻門宴,即便不帶半分真心,也是對他的一種莫大饋贈。
他於是不可遏制地歡愉起來。
“王上要不要賞臉飲一杯秋露白?鄺老夫人託人從圖璧帶給我的,八分是鮮果的汁,兩分是初釀的酒,酒香卻不醉人,我在圖璧時,就很喜歡的。”她斟了滿滿一杯,自顧飲了一口。
嶽暻看着她將那隻沾染她氣息的玉盞大大方方地放到他面前,撐着下巴等着他伸手。
沒見過誰這樣求人的。
他將玉盞掐在指間輕輕晃,“鄺家要你說服孤,將鄺之妍從和親人選裏劃掉?”
她乖覺地點點頭。
他半眯着眼打量她,“就爲了她,你就要放棄你這麼久以來的堅持?”
她卻又搖頭,“我討好你,向你低頭,主動鬻身,不只是爲了阿妍。”
失去兄嫂,是她晚了一步,若她肯早點低頭,何至於此。
這次她若不當機立斷,她會再失去一個真心爲她好的人,她也將永遠活在對鄺家的愧疚之中。
她一直以來維持的清高,背後是親友的犧牲,踏着的是他們的脊骨。
她恨自己的自以爲是。
“你知道孤不愛聽這些。”嶽暻悠悠看她,眉峯微蹙。
她實在坦蕩無畏。
幾句話,毫不留情將今夜旖旎故事的表皮撕開,露出醜陋內裏。
討好,低頭,鬻身,確實是他所圖,可是他更希望兩情相悅,魚水交歡,而不是單方的示弱。
她用美色誘他,以換取所需,分明拿他當交易對象而已。
甚至不願花點心思哄哄他。
可面對她恃寵而驕的張狂,他卻怎麼也生不起氣。
“我話未說完,”她又拿了個玉盞,自斟自飲一杯,繼續說,“除了阿妍的事情,我還想要一點查案的權力,我兄長已死,兇手要殺的下一個人便是我,而我不想死,我想爲兄嫂報仇。”
“兄嫂之死我不遷怒你,可你到底還是欠了我,你不會不答應吧?”她挑眉,目光流轉,卻是媚眼如絲。
她很坦蕩。
比起矯情飾行、虛與委蛇,他也着實更喜歡她對他推心置腹,毫無保留。
他頓住搖晃酒盞的動作,仰頭飲盡美酒,“孤答應你。”
別說她只是要手刃兇手,便是此刻她要他提一百個人來殺,也由得她開心。
玉盞杯沿留着她口脂的甜,他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在這裏孤零零一個人,還要受欺負......你說你愛我,爲什麼不護着我呢?我還可以......信你麼?”她目光在浮蕩,卻始終盯着燭火投影下嶽暻的臉。
她婉聲呢喃,似催情烈藥,緩緩靠近他,他只覺如坐鍼氈。
蔥白玉指輕扯,胸前緞帶散開,輕輕往後一撥,外衣落在地上,如同一層固若金湯的護甲被剝落。
嶽暻喉結一動,眼睛跟隨她接下來的動作,悠悠轉動。
接下來,是輕薄的雲羅裳。
她自頸間撥開兩側前襟,重複之前的動作,雲羅裳應聲而落。
最後只餘一件貼身絲質裏衣。
柔軟絲滑,似水如雲貼在美麗的身體上,素紫的小衣若隱若現,似顯非顯,說不清的誘人撩撥。
殿內火爐暖得恰好,嶽暻卻似熱火燙灼,渾身滾燙得幾乎要冒煙。
雲樂舒頓了頓,解下小衣。
衣裳滑落那一瞬間,嶽暻猛然起身,打橫抱起她,隨手撥開簾幛,把人輕輕放在牀上。
“你當然可以信我,你要信,我比誰都愛你。”
他忘情剖白,他情難自禁,去吻她香甜的脣,一寸一寸攻略她即將潰敗的堅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一汪清泉流水,向淺灘低窪流淌而去,在他心間泛起漣漪和波瀾,他盡情欣賞那流動的美妙。
她學着從前與君亦止溫存的樣子,一邊獻上不算嫺熟的吻,一邊解他腰間的雲紋鑲玉腰帶,撫觸他健壯的肌肉。
儘管動作笨拙,卻透着十足討好,嶽暻品咂被她取悅的滋味,吁吁喘息,終是忍耐不住,忽然翻身在上,轉守爲攻。
即便恥辱至極,她的身體在他精煉的挑逗之下還是動了情。
察覺她的微妙變化,他低笑一聲,笑納美人。
他盼這日,已盼了太久,如今總算......得償所願。
他與她這場交易,僅是純粹的骨肉買賣,她的勾引和討好浮於表面,可能徹徹底底地擁有她,他什麼都不在意了。
嶽暻動作愈發輕柔,分寸都拿捏得極其妥帖,深邃眸中除卻情慾,還有敏銳的感知。
她不耐,他便安撫,她瑟縮,他又挑撥,總在她覺得不適時急流勇退,又在她鬆懈時昂然直入。
到後來,她的身體甚至在富有韻律的節奏裏得到釋放。
是他太愛她,愛到反客爲主,甘願使盡渾身解數,用各種牀笫技巧,去取悅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只爲了換她一次美好的、毫無齟齬的歡愛印象。
門外霜雪漫天,屋內燭火薰暖,他意亂情濃在身下女人額前落下一吻。
他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像一場久旱之後的狂風暴雨,轟轟烈烈澆在龜裂的大地,催發出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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