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作者:且拂
景長霽站在一邊,垂目想着許倚林的事。

  如今他只是懷疑許倚林,想要知道許倚林到底是不是嫁禍兄長的幕後黑手,還要查。

  許家幾代爲官,是出了名的忠臣,尤其是許老,更是歷經三位皇帝。

  景長霽想不通許倚林爲什麼要害兄長和容鈺山,難道只是單憑兩人看到他與那個斷眉男見過?

  所以重點也許就在這個斷眉男身上。

  等回了京,明天他得想辦法出府,想辦法找人祕密跟蹤許倚林,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他已經想到一個好人選,不僅不會被懷疑,還順理成章。

  “先前忘了景二公子在狩獵場受了傷,是小王的不是,小王這裏給景二公子道個歉。”夏侯騫不知何時走到景長霽身旁。

  景長霽被他突然出聲驚到,他剛剛想事竟是沒注意到。

  景長霽收起一瞬間面上涌上的情緒,神色淡漠:“大皇子說笑,小傷而已。”

  “那也是小王冒昧,畢竟景二公子若是傷了心,小王可是會心疼的。”戲謔而又調情拉長的腔調,不知道的還以爲二人之間有什麼。

  景長霽乾脆不理他,第一世可沒見這位跑來與他搭訕。

  看來與如今他搭上衛殷有關。

  夏侯騫是北冥大皇子,按理說應該繼位,不應該送他來大衛當質子,但偏偏幾年前就是這位來了,還一留好幾年。

  景長霽猜測,夏侯騫應是想搭上衛殷這條線,助他拿到北冥儲君的位置。

  不過他想錯了,他與衛殷可不是傳言的那般,他在衛殷心裏可沒半點分量。

  但這些不能對外人道。

  夏侯騫臉皮厚,景長霽不理他,他也不覺得被怠慢,撿着趣事說。

  乍然一看,還以爲兩人關係親近。

  景長霽明顯感覺到不少人頻頻看來,讓他皺眉想幹脆挪到另外一處站着。

  好在夏侯騫的作爲,讓成賢帝派來的大太監看在眼裏,很快上前來:“二公子,睿王爺離開前說是有東西留在馬車裏,讓您去取。”

  景長霽與大太監對視一眼,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很快明白過來。

  大太監怕是成賢帝派來監視,順便促成他與衛殷感情更進一步,怎麼會讓夏侯騫攪合了?

  所以這是來解圍的。

  卻也剛好解了景長霽的燃眉之急。

  景長霽應了聲:“是有這事,那我這就去取來。”

  說罷,朝夏侯騫頜首算是示意就離開了。

  一直朝外院走,景長霽還能感覺到夏侯騫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在這次夏侯騫沒再跟來。

  大太監到了內院與外院連接的門口沒再繼續。

  景長霽落得自在,朝外院停着的馬車朝前走,走到馬車前,兩個侍從上前,是衛殷身邊的人。

  景長霽解釋一句:“有些累,我上馬車歇一歇。”

  兩人對視一眼,倒是沒攔。

  景長霽就要踩着凳子上馬車,有人從後面馬車的隊列走出來,到了近前喚住他:“方便說兩句嗎?”

  景長霽偏頭看去,居高臨下瞧了眼,等瞧清來人,微眯起眼。

  面前站着的人是霍錦州。

  這是景長霽重生後第二次見到這位穿書的主角受,這個第一世搶了他的機緣留在太子身邊,最後以獲勝者的姿態出現他面前的人。

  景長霽冷漠望着霍錦州:“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霍錦州能感覺到景長霽的嘲弄,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我想和你道歉。”

  景長霽:“既然要道歉,你的誠意是什麼?”

  “誠意?”霍錦州一愣。

  景長霽:“你不是要因爲冒名頂替我在太子身邊的事道歉嗎?既然要道歉,不應該表示你的誠意嗎?你想如何道?是將自己這些年因爲恩情得到的好處全還回去?還是你離開太子身邊?亦或者,你繼續回去當你的庶子?”

  霍錦州因爲景長霽的話羞怒難堪,抿脣沒說話。

  這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景長霽爲了在太子面前留個好印象,不應該大度嗎?

  他也想借着道了歉,重新獲得太子的憐憫。

  這些天他在東宮過得不好。

  他不再是太子恩人,過往那些殊榮也都沒了,那些慣會踩高捧低的,讓他很不痛快。

  他想出現在太子面前,需要一個契機。

  那就是景長霽的原諒。

  景長霽嘲諷一笑:“你自己看到了,你捨不得因爲‘我的身份’得到的一切,那何談道歉?不過是虛僞罷了。”

  說罷,不再理會霍錦州想反駁的表情,掀開車簾,直接走了進去。

  帷幕落下,也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原諒霍錦州?他想的倒是美,他就看看這輩子沒有當初救了太子的恩情,他這位穿書主角受和太子能不能繼續走到一起。

  祈福還願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用過齋菜後才啓程回城。

  景長霽一直待在馬車裏沒出去,不是怕了夏侯騫,是覺得麻煩。

  他現在不僅需要攢夠積分,還需要查許倚林,不想再多招惹旁人。

  衛殷重新回到馬車上,看到景長霽也沒說什麼。

  只是馬車啓程前,侍從卻是遞進來兩個膳盒。

  景長霽一時間還沒回神,愣愣接過,回頭去看,衛殷閉着眼,看不出是睡着還是醒着。

  景長霽將膳盒放在馬車裏的矮桌上,離得近,能嗅到裏面散發出的食物香氣。

  本來想着回城後再喫東西,但這會兒真的看到喫食,還真餓了。

  景長霽這麼盯着瞧,也不動。

  “怎麼,還讓本王餵你不成?”衛殷的聲音冷淡響起。

  景長霽偏頭看去,衛殷不知何時睜開眼,幽深的瞳仁正靜靜看着他。

  景長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兩個膳盒:“給我的?”

  衛殷又重新閉上眼:“畢竟你現在是本王的人。”

  景長霽雖然知道是假的,但被衛殷這麼大咧咧說出來,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看來也是給成賢帝派來的人看的。

  想到自己好歹也出了力配合,景長霽這纔打開膳盒,一盒是齋菜,一盒是點心。

  景長霽是真的餓了,將兩份食物喫的一乾二淨。

  等景長霽喫完才意猶未盡,喝了些茶水,才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偏頭去看,發現衛殷不知何時睜開眼,正神色複雜看着他。

  景長霽茫然:“王爺?”

  衛殷的目光落在那份點心上,想想算了,只是沒想到瞧着瘦弱,胃口還不小。

  景長霽看到衛殷又閉上眼,但閉眼前睨了點心一眼還是被他捕捉到。

  景長霽後知後覺:所以……齋菜是他的,點心是衛殷的?

  怪不得齋菜分量不少,有三盤,點心也有兩盤。

  他這是把衛殷的飯後點心給一併吃了。

  景長霽張嘴欲言,最後默默閉嘴,喫都吃了,還能怎麼辦?只能裝傻。

  車廂裏靜默無聲,景長霽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耳邊傳來咣噹一聲,馬車也驟然停下。

  景長霽被驚醒,猛地睜開眼,一旁衛殷也皺眉望着車外。

  很快侍從的聲音傳來:“主子,有刺客,您當心。”

  衛殷嗯了聲。

  景長霽不知外面情況也不敢冒然撩開車簾,怕成爲靶子。

  外面刀劍聲很快響起,雜亂一片,因爲看不到,聽在耳邊更覺得驚險。

  景長霽看了眼衛殷,他已經坐起身,沒說話,垂着眼,手指卻輕輕點着膝蓋,不知在想什麼。

  景長霽也沒開口,心裏卻在盤算這次刺客是因爲他而來,還是因爲衛殷?

  畢竟如果是爲他就太過大費周章,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爲衛殷。

  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子。

  但第一世的時候太子應該也替太后祈福過,但沒聽說遇刺,所以……有人想殺衛殷?

  外面的打鬥很快停下,甚至聲音沒到近前。

  刺客應該已經被壓制住,這讓景長霽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未鬆完,景長霽耳邊似乎有破空聲由遠及近,感知到的危險讓他猛地偏頭。

  幾乎是同時,一根羽箭刺破車簾,速度絲毫未減繼續朝他刺來。

  目標正是他的脖子。

  箭端鋒利的寒光讓景長霽一時愣在原地,竟是忘記了反應。

  或者他就算速度再快,這時候也已然來不及。

  事發太突然,壓根沒有給景長霽準備的時間,就在景長霽以爲自己小命不保時,那到了近前幾乎下一瞬就會刺穿他脖子的利箭,被人生生拽住箭羽停了下來。

  箭端離景長霽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景長霽是第二次離死亡這麼近,第一次是真的死了,但好歹有準備。

  這次卻是太過突然,讓他毫無防備,只能睜着眼偏着頭死死盯着那箭鋒。

  直到車簾被猛地掀起,暮色四合的夕陽餘輝照進來,讓景長霽終於回神。

  “王爺!”侍從的也沒想到刺客都擒住了,他們竟然還有後招,太過出其不意,竟然沒能攔住。

  只是等車簾打開瞧見裏面的情景,侍從以及跟過來的太子等人都是一愣。

  景長霽順着他們的目光轉頭,正對着衛殷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大概是情況太過緊急,衛殷幾乎是瞬間到的景長霽身前,單膝跪地,上半身前傾,右手撐在景長霽耳邊,另外一隻手生生攥住箭尾。

  除去衛殷手裏的那根羽箭,隨着景長霽偏過頭,兩人之間靠得更近,怎麼瞧都太過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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