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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威這話可謂很不客氣,費薄林的表情卻幾乎沒有波動,像對待亂叫的狗一樣不打算搭理,放下手機就要掛斷。
那頭許威沒聽見對面吭聲,想是預感到了費薄林下一步動作,忙醒神道:“不……薄林,薄林!我不是那個意思!”
費薄林的指尖已經懸在掛斷鍵上。
許威下一句便說:“我有你媽的事兒要跟你說!”
指腹貼到屏幕前的那一瞬,費薄林的動作頓住了。
許威懸着一顆心,沒聽到通話掛斷的聲音,趕緊補充:“我這……喝了點酒,老說不到點子上。今晚叫你出來就是想着你一個人在家孤單,正好跟你說說你媽——你不是一直惦記着嗎。”
費薄林擡眼看了看溫伏。
溫伏也看着他。
電話裏的內容在廚房的兩個人都聽見了,費薄林此時出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意味着這個除夕夜溫伏要獨自在家餓着肚子,一邊等着他一邊度過。
可許威提到的是林遠宜,是他們兩個除了彼此外在這個世上最掛念的人,沒有之一。
溫伏頭頂蹭着費薄林的掌心,衝費薄林點點頭。
費薄林重新舉起手機,對着那端低聲問:“什麼時候?”
許威說:“現在。我在雲頂包了個包間等你呢。”
費薄林說:“包間名字。”
許威:“鏡花水月,三個六。”
費薄林掛了電話,先在家裏給溫伏煮了碗麪,又另起一個竈熬冰糖,給溫伏洗完草莓澆了一盤子糖,確保溫伏在家裏餓不着肚子後纔出門。
雲頂是戎州這兩年才興起的一家KTV——至少對外是這麼宣稱的。年關打車貴,費薄林坐了半個小時公交,抵達雲頂門口時是晚上十點,給門口迎賓看過身份證以後,對方找人把他帶到了許威的包間。
包間裏不止許威一個人。
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男的,年紀跟費薄林差不多,看穿衣打扮跟許威風格倒是相近,一身名牌全是大LOGO。
費薄林沒記錯的話,在網吧那天,許威的座位旁邊也是這倆人。
雙層玻璃桌上擺滿了數不清的啤酒和酒杯,許威和另一個男人左右都坐着長相明豔打扮時髦的女性,看他們左擁右抱的姿態不太像正常異性朋友的關係。
在雲頂這種地方,無論男女,陪酒都是很常見的工作。
門一開,包廂裏一羣人的目光自然而然投射過來。
嘈雜的喧譁聲停止了一瞬,包間燈光忽明忽暗,許威在震耳欲聾的音樂節奏裏朝費薄林招手:“費祈,這兒!”
費薄林坐在和他們相鄰的另一側短沙發上。
與費薄林一同前後腳進來的的還有他身後的兩個男孩兒,看舉止對這裏比費薄林熟悉得多,一進門就往包廂裏另外一個男人身邊靠,估計也是陪酒的。
“介紹一下啊,這我朋友,鄒琦。”許威介紹完摟着女人的男人,又去介紹那個摟着男人的,“孟煜。”
費薄林禮貌性地朝他們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
許威朝鄒琦使了個眼色,對方起身給費薄林倒酒,同時推了推手邊的女人。
很快那個穿包臀裙的女人起身過來挨着費薄林坐下,出於職業操守,試探性地往費薄林身上貼過去,費薄林不動聲色往旁邊一挪,拉開了距離。
許威瞅見了,扭頭朝孟煜笑着說:“他還不喜歡。”
孟煜懂這意思,當即拍了拍身邊的男孩兒,對方心領神會地起身過去。
男孩兒屁股剛離開沙發,費薄林對着他說:“別過來。”
男孩兒的身影僵在沙發前。
費薄林又說:“坐回去。”
對方鬼使神差一屁股坐了回去。
許威面上這下有點掛不住。
給費薄林倒酒費薄林不喝,送人費薄林不要——別說要了,挨都不挨一下,純粹不給面子,明擺着告訴他有事兒說事兒,沒工夫跟他玩兒。
“你這是明擺着不把我當朋友啊,費祈。”許威似笑非笑,手裏一沓撲克牌玩魔術似的展開又合上,“還是不相信他們的口味?人可是他們點的。”
鄒琦順勢附和道:“兄弟,光聊天多幹巴呀。”
費薄林沒說話,伸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這就對了嘛。”許威臉上的笑咧開,往後靠在沙發上,叫人點了根菸,把費薄林從頭到尾打量了兩遭,心裏罵了句窮酸鬼,嘴上卻笑吟吟地問,“你一個人在家忙什麼呢?”
作者有話說:
讓費薄林給自己穿秋褲的小貓咪belike:你,去給我炒倆菜
第65章
費薄林說:“做飯。”
許威哈哈笑了:“挺賢惠啊——改天來我家做做?”
冒犯的話還沒說完,被費薄林打斷。
“你要誇我,電話裏可以說。”費薄林把啤酒杯子往桌子中間推了推,“我家裏還有事,你沒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就真的作勢要起身離開。
“欸,薄林……薄林!”許威傾身過去拽住費薄林胳膊,強行把人拉回去,“你說你,一點都開不起玩笑!”
他好顏色地把費薄林勸下來,翹起二郎腿,拿起費薄林喝過的酒杯遞給旁邊陪酒的人,示意對方拿着喝,同時故作會議的樣子思索道:“我叫你來,是幹什麼來着……”
費薄林不接話,反正許威演着演着會想起來的。
“哦!”許威看似恍然大悟地對旁邊的鄒琦笑道,“是他媽!”
短短兩個有歧義的字讓鄒琦也跟着笑了,另一邊的孟煜倒是沒什麼反應。
費薄林終於擡眼看向許威,靜靜的,目光無波,也毫無笑意。
他聽得出許威話裏的輕佻和不尊重,也看得出對方濃濃的想要羞辱他的意圖,如果他當真做出惱羞成怒的姿態,倒是讓許威如願了。
更何況他今天來這裏有他的目的,許威要是真知道林遠宜生前的事,哪怕是一丁點,講給他聽了,這些沒意義的污言穢語也算不上什麼。
真愛面子,他今天根本就不會來這裏。
果不其然,許威用一種漫不經心地口吻故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向旁人回憶道:“費祈他媽啊——噢,抱歉,我是不是應該叫阿姨?對吧薄林?”
對着許威望過來的視線,費薄林往後靠在沙發上,十指交叉交疊起雙手,做好短時間不會再離開這裏的準備:“像以前一樣就行。”
許威的笑僵在臉上。
像以前一樣——以前的許威只在林遠宜和費父離婚之前,跟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