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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說話聲太大,扯動了肚子,憑着一口氣罵完之後,疼痛更加劇烈,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我敢這樣說,自然是因爲我有證據。”
燕寧這話一出,房中陡然一靜。
江卿先是一驚,隨即鎮定下來,“你有什麼證據?就是你動的手腳,我這幾日只吃了這個紅參,剛纔那大夫也說了,這紅參有問題,不是你動的手腳,難不成還是我自己給自己下了藥?”
“對啊。你就是給你自己下了藥。你知道你喫的是什麼東西,本來只是想喫個一兩天,脈象裏能看出來就好了,所以你在我送來的紅參裏摻入了這個寒心草。說來我真是挺佩服你的,爲了爭一口氣,連孩子都可以不顧。”
江卿將真相說得□□不離十,江卿臉色頓時不自覺地變了一變,她立馬就意識到,這件事真的是燕寧動的手腳,她身邊就有燕寧買通的人!
“但是你好像沒注意到用量,這寒心草不能多喫啊,你看你,好端端的孩子,被你自己弄沒了。”
徐氏在一旁聽得一呆,她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但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就算是藥是江卿自己下的,她也要幫着江卿將這件事算到燕寧頭上去。
她要讓燕寧付出不尊重她的代價!
“江氏說得不錯,難不成她還會害她自己孩子不成?你不必白費口舌的解釋,事實證據就擺在你面前,容不得你狡辯!”
燕寧拍了拍手,點頭稱讚,“很好,夫人跟我事實,講證據是嗎?”
她還要再說,一陣匆忙得幾乎是在跑的腳步不過頃刻間就闖了進來。
霍青遲帶着滿身寒氣闖了進來。
他首先就看到了躺在牀上臉色煞白如紙,面上尤帶淚痕的江卿。
他的心驀然被刺得生疼,他不過就是出去找同窗共品一篇他新寫出來的文章,怎麼她就出事了。
“卿兒!”霍青遲看都沒看到房中還站着其他人,幾步衝到江卿牀前。
江卿終於可以肆意地哭泣了。
“青遲,我們的…孩子…沒了。”江卿泣不成聲,整個人彷彿是水做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霍青遲安撫着江卿,兩人實在太過親密,以至於連徐氏看着都有些不適。
她還是容不得兒子將心放在一個姨娘身上。
在徐氏看來,兒子是會有大出息的人,沉迷兒女私情的人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她咳嗽了一聲,這纔將霍青遲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他看到了徐氏,也就看到了一旁的燕寧。
他站起身,先朝徐氏行了個禮,卻沒有理會燕寧。
“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原因也找出來了,就是江氏這幾天喫的紅參裏面被人做了手腳,這紅參是燕氏送過來的。”
霍青遲將要喫人的陰沉目光投到燕寧身上,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江卿和他們的孩子,霍青遲覺得自己再也容不得她了。
霍青遲的聲音裏帶着刺人的冰冷,他看着燕寧,一字一句地問,“是你做的手腳?”
燕寧冷冷地對上他的目光,發出了經典一問,“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霍青遲沒有猶豫,“若是你動的手腳,我霍家容不下如此狠毒的人,今日就請你回侯府。”
燕寧冷冷一笑,作爲迴應。
“你是讀書人,我想你的腦子應該比她們清醒一點。”燕寧還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我要是動手腳,會在全府都知道我給江氏送過來的紅參裏動嗎?”
霍青遲還是懷疑道:“若不是你動的手腳,這府上還會有誰會對江卿不利?”
燕寧霍地寒了臉。
“你都已經認定了是我做的手腳,我是不是應該就此承認,以彰顯我的賢惠大度?可惜我燕寧不是這種軟包子,絕不背這樣的鍋。”
“宋媽媽!”
她揚聲叫了一句。
只見外面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個面生的男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氏暗暗有種不好的預感,江卿更是從抽泣裏停了下來,一屋子的人看到那個被宋媽媽帶進來的臉生的男人,臉色都十分莫名。
有不解、有驚訝、還有恐懼。
江卿從老家帶來的丫頭紅羅嚇得頓時面無血色,她下意識地看了江卿一眼,目光裏滿是擔憂和恐懼。
江卿的心頓時就是一沉。
作者有話要說:先一更吧~儘量今天寫完。手有點不舒服,晚安啦~
第40章憋屈的正室(七)
霍青遲臉色十分難看,他看着一臉成竹在胸的燕寧,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下意識轉頭看向江卿,恰好看到她一臉陰沉,甚至還帶了幾分恐懼,看到他轉過頭來,連忙道:“大爺,大奶奶實在是太不尊重我了些,竟然讓宋媽媽帶了一個外男進我的房間!”
她這麼一說,算是提醒了霍青遲,是啊,江卿還在牀上躺着呢,怎麼能讓一個外男看到?
他正要說話,燕寧道:“相比江姨娘這個快沒了的孩子,外男進姨娘的房間又算得了什麼。江姨娘你們口口聲聲說紅參的手腳是我動的,我就將外面藥方的夥計請了過來,看看到底是誰去買的寒心草。霍大爺,你要不要自己問?”
霍青遲這一瞬間,看到自信滿滿的燕寧,他心裏竟然閃過一絲猶豫。
然而燕寧不給他猶豫的時間,她見霍青遲不開口,自己問了,“小兄弟,你說說看,這房間裏可曾有去你藥店買過寒心草的人?”
那夥計點點頭,“寒心草極少,就是我們藥方也沒有常備的寒心草,因爲實在是用處不大。這個藥材有人需要的話,我們就需要去訂貨,所以有人買的話,我都記得十分清楚。”他鋪墊完,才指了指牀邊的紅羅,“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姑娘去我店裏買的寒心草。”
此言一出,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幾雙眼睛都落在了紅羅臉上。
紅羅下意識就要否認,她絕對不能承認。
她紅着臉反駁,“你,你胡說!我纔沒有去買過什麼寒心草!”
那夥計道:“我記得你大概是快一個月前去買的,我記得很清楚!”
紅羅還是否認,但是燕寧沒興趣聽她爭論了。她看向神色複雜的霍青遲,“大爺,怎麼樣,真相大白了吧。或許江姨娘是因爲考慮到才流過一胎,這胎懷上的時間不好纔想要打掉吧。但是她打她的,妄圖將事情來讓我背鍋,就太不厚道了。”
霍青遲將目光掃向江卿,他還是不相信這事情是江卿自己做的。
這時候徐氏跳出來,“這人是你帶進來的,誰知道你有沒有給他銀子,讓他說你想讓他說的話?再者說,他是哪個藥房的夥計?你說是就是了?我看紅羅這丫頭聽心善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燕寧笑吟吟地看着徐氏,“夫人活了這麼大歲數,難道還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嗎?我還觀夫人面相像個好人呢,誰知道壞透了頂呢。”
徐氏臉色一變,“燕氏,你說什麼!”
那夥計很痛快道:“我是收了這位奶奶的銀子,不過只是因爲這個奶奶想讓來霍家做個證罷了。不僅是記得這個姑娘去過我們店裏,當天我們店裏夥計幾個應該都記得。我是西大街杏林藥房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核實。”
燕寧看着臉色越發難看的紅羅,心生一計。
她以退爲進,“我覺得夫人說的其實也有道理,哪個親孃會蓄意謀害自己的孩子呢。這件事說不定就是這個紅羅一手主導的,江姨娘,你是不是和紅羅只見鬧了齟齬,她纔會下這樣的狠手啊。”
其實徐氏在聽那個夥計說完之後,已經將事情信了□□分。燕寧肯定是早有準備纔會在這個時候及時的找出證人,撇清關係。這個江姨娘這,肯定有燕寧收買的人。
她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是江卿自己做的,可能本來是想陷害一下燕寧,但是沒想到反被燕寧將了一軍,孩子都沒了。
霍青遲看着她的目光逐漸帶上失望,顯然霍青遲內心也已經開始相信燕寧的說辭了。
江卿對上他帶着失望和痛心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顫。她開始害怕了,她剛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霍青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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