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她張了張口,環顧四周,發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可真不短,看燃盡的蠟燭,起碼是一個多時辰。
這一覺她睡得實在香甜,還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正茫然不知所措呢,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塊看着白乎乎、軟乎乎的奶香大饅頭。
饅頭的大小足足和她的身高一樣高,甚至比她還高一些?且它渾身散發着糯嘰嘰、和彷彿在告訴別人“我很好喫”的迷之誘人的奶香氣。
謝婉凝看着它,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熟悉的感覺,讓她確定了自己如今這是在睡夢裏。
清醒夢?
她託着下巴,開始好奇地打量周遭和眼前的大白饅頭。
她往前一步,於是大白饅頭也發現了她。
“嗯……你好?”她試探地開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此時白饅頭十分警惕地看着她,不僅如此,它還往後退了一步。
“……”
“啊呀,你好聰明呀,你怎麼知道我要喫你啊?”謝婉凝見狀,她笑眯眯地問。
白饅頭聞言,又退後了一步。
“……”
“怎麼了?”於是她又逼近一步,眯起眼睛,“你別怕喲,我又不兇。”
白饅頭又退後一大步,意思彷彿是我他媽信你個鬼,你口水都快出來了。
謝婉凝依舊笑眯眯。
因爲做夢的好處就是——夢裏什麼都能做!——於是她二話不說,果斷撲了過去,抱着它,使勁蹭了蹭。
哦豁,軟fufu的!
白胖胖的大饅頭看着是軟趴趴的,但一摸就躲,一碰就退,還挺靈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謝婉凝跟它玩了好長時間你追我趕,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抱住了,於是她美滋滋地擡眼一看,驚了:臥槽,居然這奶香饅頭的臉上,咋的還泛起紅暈來了?!
她轉眼一想,嗨呀,她都穿書了,如今還能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一下她倒也沒覺得有多詭異,就是覺得這年頭連一個饅頭都能這麼矜持得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也是實屬不易。
她擡手掐饅頭,饅頭一臉抗拒。
她又捏饅頭,饅頭立刻發出“彭嘰”一聲,饅頭身子狠狠懟她腦袋上,讓她不得不後退一步。
謝婉凝揉了揉毫無痛意的腦袋,迷糊地擡眼,看着氣咻咻的白糯饅頭。
仔細一看,這白饅頭居然還穿衣服?一身薄紗般的白色衣服,頭上還彆着個小玉冠,腰間還繫了個小玉佩。
看着……特別像她府邸裏的某個人。
但整體上它還是一個略微顯瘦的,大奶香饅頭。
於是她就沒有多想,甩甩頭,不懷好意地用饞了的眼光看着它。
奶香饅頭慢慢往後退,似乎在說“你不要過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謝婉凝得寸進尺,她心想你就是個奶香饅頭爲什麼不讓我喫?
於是謝婉凝索性一口咬到眼前泛起紅暈的饅頭臉上,還使勁撮了撮。
“…!!”
糯嘰嘰的大白饅頭頓時使勁一抖,饅身一時不穩,然後把她給狠狠彈開了。
隨後,是一聲模糊又飽含怒意的怒吼。
“……謝婉凝!!”
哦豁,謝婉凝落地後想,這白饅頭居然還知道她叫什麼。
然後她就滿足地砸吧砸吧嘴,得出了結論:她喫的這是一個奶香芝麻包。
又軟又Q,又香又甜,就是不太好抱,滑溜溜的,還總紅着臉躲她。
——
回憶結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微微啓脣,開始回味根本那不存在的大白饅頭的滋味,過了一會,謝婉凝開始逐漸精神起來。
她支起身子,拿開放在自己懷裏的玉枕和抱具,小幅度地伸了個懶腰,隨後她掩脣,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眼底泛起微微的淚花。
天色已然晚了,她往高處的漏扇窗外一看,雨也早已停了,雨點聲正滴答不停。
而乾坤殿那邊,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也早就完事了。
她神色淡淡。
劉後自然不可能讓她的妹妹誕下皇子,來分散她在孃家的權力,她甚至恨不得把所有優勢都堆在陸承宣身上。
如今事情突然敗露,但那劉後未必會被梁帝懲罰,因爲惠美人長年喫的藥,也並非是什麼虎狼猛藥,表面上看都是一些補身體、養氣血的東西,絲毫不引起旁人注意。
只不過人若長此以往地、不間斷地喝下去,纔會慢慢見效。
惠美人百口莫辯,
一整天沒做什麼,只莫名其妙地接了兩個支線任務,她一想到要攻略陸璃就頓時心煩,異性的她都還沒搞定呢,轉眼就要被迫攻略女孩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罷了……她忍。
一擡手打算攏好微亂的長髮,卻頓覺肩膀上一鬆,彷彿有什麼東西輕聲墜落於地。
她低頭看過去,只見是一件白絨緞薄花面的斗篷從肩頭悄然滑落,掉在了她身下的羊絨毯之上。
她低頭辨認了良久,方纔認出這是出府前她帶在身側的披風,本應該被收好放在一旁的錦緞包袱裏,等冷的時候再拿出來,可這時候卻嚴嚴實實地披在她的身上。
她拾起斗篷,眼底滑過一絲疑惑來,謝婉凝隨後往廊外瞧了一眼,見厚實的門簾把外頭的一切都遮的嚴嚴實實,看不見宮女們進來的痕跡。
她挑眉,眼前不經意浮現幾人的身影。
——是誰這麼貼心,還幫她披上斗篷怕她着涼?
不一會,門簾被挑起來,廊外的侍女走進來,朝她低身一禮,“郡主,申時已過,您該回府了。”
謝婉凝一點頭,“嗯。”
直起身時,眼睛不經意地一掃,忽而她看到了什麼,瞳孔微縮了那麼一瞬。
她今日點了鮮豔的朱脣,即使再小心,也還是留了一些暈在白瓷盞的邊緣,又被濃香的茶水現開,不能喝了,因而又命人重新將其沏了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纔她睡着前,茶方沏好,正熱滾着,便先放着了,等到此時,應當是還留有一半盞的。
而現在,她俯身拿起它,看着被自己鮮豔的脣脂略微沾染的杯,將其轉了一轉。
茶盞卻空了。
她脣線一緊。
“陳侍衛?”
一聲侍女詫異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門簾復又被人掀開,方纔風塵僕僕往返了兩番的陳沂此時又進來了,手裏還拿着一件女子的粉襦長絨斗篷。
謝婉凝微霽,看着他他進來,說道,“寶璋郡主,叨擾了,麗妃娘娘和六殿下怕郡主出來書閣以後覺得寒冷,便命我把這個送了過來。”
陳沂趕緊把東西往前一遞,仰臉正等着什麼,眼神晶亮極了。
謝婉凝擡手,身邊的侍女見狀,上前接過來斗篷,擡眼,無言地與她對望了一眼。
她掀起眼簾,望了一眼今日復歸二次的六皇子侍從,半晌道了一句,“如此,那便替我謝謝六殿下和麗妃娘娘。”
話音落下,嗓音無甚多少變化,她卻神色複雜。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今日除了六殿下和兩位公主,還有沒有旁人來過?”待陳沂走後,她冷聲問道。
“回郡主,並無。”
“你也沒有進來?”
連翹低眉,“沒有,郡主您吩咐過,不讓奴婢們打擾您。”
她皺起眉。
系統和她同眠同體,她睡着了,系統也就跟着休眠了,她無法從中找到緣由。
也可以說是故意設置的難度?真是……她翻了個白眼,理好了髮絲和裙子,起身走出了樓閣。
—————
陸景淮從皇宮出來,錢之涯早已在廢棄的宮門後等着。
“怎麼去了這麼久?我等了好一會。”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錢之涯看着少年沉默地上了馬車,隨後抿着脣、繃着臉,把從皇宮內帶出來的東西放在了隱蔽的箱子裏。
“遇到一個人,耽誤了時辰。”最後一句好似是咬了咬牙,陸景淮低眸,聲嗓淡淡。
他神色有異,看着與往常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大概是每次景淮和那個郡主謝婉凝見面之後,他都會露出這樣一副神情。
錢之涯這樣想。
“所以,你到底是去哪了?”錢之涯又追問。
“……去見一位故人。”陸景淮收拾好起身,他理了理微皺的衣襟,一邊淡淡道。
“我的妹妹,她如今過的很不好。”
錢之涯知道他說的是宮裏的那位十五公主陸璃,一時默默了許久。
“以後會變好的。”等你奪權以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陸景淮神色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眼前的少年籌謀了得,心機深重深遠,他殺伐果決又狠厲。
陸景淮能眼眨也不眨地,親眼看着自己的仇人在面前活活失血哀嚎着疼死,也能生挖出人的眼球扔到地上而面不改色——這般狠毒陰辣,但他卻有一點是截然不同的:他分外憐惜,那些與他有一樣遭遇的人。
譬如……錢之涯慢慢想起來。
無論是家破人忙的松陽之亂的遺孤冬來,高句麗國大亂後流離失所的亡國公主秋恩,以及被一度貶至邊塞蠻荒之地的戴罪將軍李喜。
人數甚至還在不斷增加着。
這些人都是天賦異稟,出身高貴,但卻生不逢時,他們從高處一朝跌落至最骯髒的塵埃裏,滿腔的仇恨和不甘便化作了忠誠,彼時被陸景淮發現找到,並一個接一個地聚集在了一起,隊伍日益壯大,最後甚至成了一夥暗地裏,足以抗衡朝廷的勢力。
錢之涯也知道陸景淮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大到他想取代皇宮裏那些養尊處優的皇子,登上那最後的龍位。
他的勢力已然悄無聲息遍佈了朝堂,宛如大樹之下盤繞錯節的根部。
假以時日,牽一髮而動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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