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佛像潛逃
洪金寶自封爲將軍後,可還未碰上如此行禮者,自是心花怒放,但首次碰上此事,竟然不知如何應付,腦袋一轉,倒想及戲臺上應對方式,裝出一副威嚴模樣:“何事求見?”
“小的奉郡主之命前來稟請將軍。”
“郡主!是花郡主?”
“正是。”
“?出關了?”洪金寶帶着三分醉意,一面想非非,問道:“在哪呢?”
“郡主說在廣寒宮等您。”
“廣寒宮,不就我家?”
“正是”
“已去了?”
“應該去了。郡主請您去,說等不及了。”
洪金寶頓時心笑:“我就知道這小貨,忍了十天,準是瘋了。”
不喊慕容寒帶路,自行轉找路即奔,果真一副迫不及待猴樣。
慕容寒在眼笑在心:“我倒想永浴愛河滋味是何模樣。”
不着追跟後頭,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待兩人打得火時,喝來堆人馬前去觀,準得胖無路可走。
袋那火炮,走的甚是帶趣。
那洪金寶哪知耍了這麼一頓餐。
在日夜思念佳人之下,早已火升,如今得知佳人消息,更是難耐,一路奔回廣寒宮,門扉方推,乍見佳人躺在牀上,兩眼爲之昏花。
“小狐狸,這麼,我就來侍候你啦!”
說着邊寬衣欺步向前。
順帝但聞惡夢成真,嚇得額頭冒汗,更掙扎厲害,嗚嗚叫不行不準過來,是皇上,可惜嗚嗚中直若女人,更觸動洪金寶火,邪邪笑着:“馬上來啦,小點,咱夫妻事傳開了也不好意思,不過,這麼的宮廷又傳得了多遠?叫吧,我就來啦!”
洪金寶果然衣,赤往牀上跳去,壓得順帝尖叫,可惜若,本起不了作用。
那越發激起洪金寶望,猛鑽窩,上下其地就想解開佳人衣裙,那順帝得兩眼凸,全青筋暴,不敢相信失於男人的後果會是如何?
那洪金寶至此仍未發現佳人是皇上,是猛扯衣裙,待要撫向佳人雙峯時卻找之不着;“奇怪?”
撫了兩下,更覺不對,怎生上還?疑惑中始翻撥順帝頭髮,霎時發現胡,洪金寶這一驚非小可;“你是男的?!”
順帝早是憤怒心,兩眼出烈火,這尊貴軀竟然男人觸,何等侮辱?誓將這人碎屍萬斷。
“你是皇上!”洪金寶頓時認出牀頭人,更是驚心動魄:“皇上您怎會在此?你是?唉呀我的,我不來這。”
哪還顧得纏綿,猛跳下牀,起褲衫即穿。
此時躲在外頭慕容寒眼時機成熟,頓將火炮向空中並喝吼:“來人,有刺客,皇上擄啦!”
火炮衝向天際,四處頓起動。
十數名喇嘛剎時掠來,衝門而,猝見着上的洪金寶以及牀上男人,喇嘛頓感詫訝,居中有人認出牀上那人即是皇上,這還得了,頓時低頭閉眼不知如何是好。
洪金寶更是心,猛擺:“沒你們事,退下。”
喇嘛從未見過此事,一時不知如何處置,但見皇上懇求目,一名喇嘛始喝,十數人齊齊退出卻守在門外,反而防止任何人侵。
外頭已亂成一,數百數千護衛全圍過來,刀劍盡出,直問皇上在哪,趕救駕,喇嘛卻冷語不發,極阻止人靠近,現場形成一副趣味畫面。
洪金寶還以爲是皇上有斷袖之癖,苦笑之中把衣衫穿妥,復又在牀下找着龍袍,交於皇上。苦喪着:“皇上饒命,下官不來這。”
順帝瞪眼睛支支嗚嗚,洪金寶愣了幾眼:“您制?您人擺道!”
當下伸拍向順帝道,不知如何解,但胡亂拍擊中,倒也解去那慕容寒以普通法封住之道。
順帝得以活動,一來龍袍,一甩出並在破罵:“畜牲,來人,把剁了。”
“皇上,這可能是誤會。”
“來人,剁了!”順帝氣得全發。
洪金寶還想解釋,但那順帝已怒火填膺,極呼人斬自己。
當機立斷,此誤會恐怕無法解,再不走,要是軍圍來,恐怕無法全而退。當下先行衝出門外,喝道:“刺客往後邊溜了,追。”
憑着上金牌,以及最近透半邊天的殿前將軍旨令果然能調動軍,直往後宮追去。
藉着刺客機會,左閃右躲地也找着機會適向暗處。
宮中一時亂,追兵處處可見,形勢亂。
順帝好不容易穿妥龍袍,猛追出來,霎時尖吼:“我要的是那殿前將軍人頭,還不去追捕!”
此令一出,頓使守在四周喇嘛官兵怔愣。
這皇上明明跟殿前將軍好得很,甚且賜金牌,怎生現在反而反目成仇,殺而後始,一羣人全愣在當場。
順帝更怒:“聽見沒有,還不去人,想處斬不成?”
衆人可未曾見過皇上如此兇過,自是嚇着,紛紛應是,前去緝捕。們仍未了解事情爲何如此轉變,但心想伴君如伴虎,只要不,皇上隨時可摘下邊人腦袋,此刻突然追殺殿前將軍也就不足爲怪了。
一羣官兵又自散去許多,只剩下十餘名喇嘛仍守着皇上安危。在們心中亦是頭,爲何皇上會赤躺在這?隨又下令追殺牀頭人?其中複雜跟奧妙,恐怕得讓們想上三天三夜也未必想得通。
只見得順帝喝令追殺之後,復變成喪氣公雞走回內宮,哪忍得了男人非禮這事實,驟見牀鋪更是激怒,猛將牀單得稀爛,還喝來士兵將牀鋪扛去丟掉,甚且下令要燒掉這間廣寒宮。
突而一陣佛號喧來,三環佛陀但聞皇上下令追殺洪金寶,自是驚詫不已,顧不得修行,及時趕來此處探個究竟。
但見皇上怒火攻心,五官變形,三環佛陀想不出洪金寶何事惹得如此嗔怒。
“皇上請息怒,冷靜方能有效處理事情。”
“這畜牲,朕一定要殺了!”
“不知犯下何罪?”
“”順帝一時不知如何開,畢竟此事太過難以啓齒,然而觸及國師眼神,還是說了:“這畜牲想非禮朕!”
“非禮?”三環佛陀納然不解:“是男者,如何非禮?”
“就是這樣纔可惡!”
三環佛陀但見擡走牀鋪仍是一凌亂衣裙布屑,已猜出此事該不假,然而洪金寶真有斷袖之癖?“皇上可否將,事情說明些?”
“還用得說,這畜牲已毫無人,我不想再談。”
“是把您請來,還是擄您來此?”三環佛陀仍找機會出消息。
“叫一名護衛把朕騙至此。”
“那是誰?”
“護衛那麼多,朕怎知道。”
“既然是請,皇上怎甘心擺佈?”
“我一門即遭暗算,動彈不得,那護衛才透這畜牲只愛男人,還說這畜牲已觀察朕良久,哪知我現在到女人就煩,並不表示我愛男人。”
“要是那護衛也騙了將軍呢?”
順帝爲之一愣,事情似乎有此可能。
三環佛陀已找出病,淡說道:“將軍雖是渾人,但中有細,縱使有斷袖之癖,哪膽到找皇上下?這其中必有誤會,或而本就是一個設計縝密的圈,用以拆散您倆。而耍出此計者該是皇后娘娘那班人,皇上如今下達追殺令不就正中們意思?”
順帝默然不語,儘管事情有此可能,但方纔那幕實叫刻骨銘心。
“皇上可曾考慮收回追殺令,以免中敵計?”
“不成!”順帝仍無法接,甚且本無法面對曾經非禮自己的男人:“任何事我可以不在乎,但此事,我萬萬不能接。”
“皇上該知此人之重要”
“管不了那麼多。”順帝道:“事已如此,還要我接,本不可能。”
三環佛陀但見其如此堅決,心知此事恐怕難以挽回,至少目前是如此,倒不如先找到洪金寶勸別太在意,時日已久,或而還有挽回餘地。
一嘆,道:“皇上既有疙瘩在心,貧衲也不便多說,倒是您軀重要,不該隨意動怒。貧衲前去瞧瞧,一有狀況,自會向您稟明。”
“你去吧!”
順帝極一人冷靜冷靜。
三環佛陀宣個佛號,拜禮退去。心頭一陣鬱悶,沒想到如此順利之計劃在一日之間已遭人破壞。
始終未想過是慕容寒那班人,已把一切罪過歸於忽必鋒等人,今後得小心防範纔是。
至於那洪金寶,憑,當然不可能困於宮中,趁着人馬亂之際,很潛逃出宮,找個隱祕街角先躲起來再說。
然而皇上並未就此終止,搜捕任務霎時伸展整個京城,甚至貼出洪金寶之通緝畫像,還標字格殺勿論。
消息傳到洪金寶中,只能苦笑。
做夢都沒想到會跟皇上演這麼一段,出如此風波。眼通緝令下達如此之兇,那三環佛陀可能保不了自己。
至於花貴如呢?又能幫什麼忙?說不定還拖累,亦或怪自己有斷袖之癖,一氣之下而一刀兩斷。
想及此,自是不甘心,說什麼也得找花貴如說個清楚,然而潛至花府,照樣層層官兵把守,本難越雷池一步。
想闖,卻只現一絲影,官兵全然把當目標蜂而上,嚇得落荒而逃,再也不敢隨便現,以免遭不測。
專找小巷鑽,希望到城牆邊,找機會翻牆出去避避風頭再說。
在轉轉躲躲之中,忽見一張斜擺牆角木桌,桌上另有白布了個斷字,心下一閃,這不就是那算命先生的攤位?
左瞧右瞧,果然是市集街道,此時卻因城皆兵而躲得很,徒留一些桌椅攤車棄置街角。
暗自解嘲,實在夠背,沒事算什麼命。這一算,全算中了。短短月餘之間發特發,又在短短几天之內變成通緝犯,就像一場夢境,上演得讓人措不及,想結束都不知從何下。
“可惡的烏鴉,說好的不靈,說壞的特別準。”
洪金寶罵了幾句卻於事無補,在無計可施之下,甚希望命相先生出現,也好點一條明路。
可惜並不知此事全由算命先生所計算,否則準把人給了。
“出來,反正都算中了,再點一條路吧!”
話未說完,猝而一塊飛石打在木桌上,叭然作響,掉落地面,洪金寶神經過敏喝叫,背貼牆,如臨敵般出招以自衛。
“誰?”
那頭小巷轉角處已出現一位青袍文士,正是相命先生,含笑而立:“你不是在找我?”
“是你!”洪金寶亦驚亦喜:“都是你,烏鴉準沒好事。”
“在下只是實話實說。”
“暫時原諒你,現在替我算算明路。”
“不必算,逃命去吧!”
“就是不知往哪逃。”
“東方。”
“東方?”洪金寶上次亦是自做聰明往此方向行去,結果惹得一傷,不禁猶豫:“你有沒有算錯?”
“在下從下說假。”
“誰說的、上次你說北方,結果我在東方出事。”
“算你走運,否則往北方準掉頭。”
洪金寶辯不過,只好接:“算你有理,逃到東方何處?”
“我的住處。”
“你?你要幫我?”
劉伯溫含笑點頭:“不救你這幕後皇帝救誰?跟我來、轉過前面巷,往第三小巷拐去,那有個莊院,牆頭植有一株蕃石榴樹,我是說你走丟的話,可自行找到那。”
說完先行轉步小巷。
洪金寶喂喂幾喊人不停,也自追去,閃小巷,但見相士背影,微笑意:“有你的,你不怕斬頭,敢幫我忙?”
“誰斬得了未來皇上腦袋?”
“少損人啦,我現比要飯的還慘。”洪金寶着袋金牌、感觸良多:“真是伴君如伴虎,說翻就翻、實在不夠意思。”
劉伯溫笑道:“你又犯下何罪?惹得皇上如此震怒。”
“說來你也不信”洪金寶想及此事不禁莫名想笑,直道怎會如此?
“算命的什麼都信。”
“你相信我跟皇上有一?”洪金寶莫名而稍帶得意地說:“就是牀共枕的意思。”
“那有什麼,當兵者。哪個不是牀共枕。”
“下一樣啦,我是說像夫妻一樣,呵呵
怪讓人不了。”
“這就特殊了!”劉伯溫凝眼瞄來,笑着:“原來你們是這種人?”
“我纔不是,噁心了。”洪金寶斥道:“不知哪個傢伙耍此招,害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如果我知道那耍計者,你會如何時付?”
“把xx,太可惡了。”
哪知設計者即在眼前,還牙切齒,堅定信心地狠狠報復。
劉伯溫在眼笑在心,此事只有慕容寒知道,只要不說,將永遠石沉海,本不怕報復,淡笑道:“要是設計者是男的,你也要了?”
“這”洪金寶但覺噁心,遂改變主意:“閹了,讓變太監。”
“很好的報復,希望你能找出那人。”劉伯溫仍是淡笑:“皇上怒,是因爲你侍候不佳?”
“哪有!”洪金寶自嘲道,“還故意穿上女人裙,害我差點失,不談啦,反正這輩我跟的梁結定了。”
“由愛生恨往往很得更徹底。”
“少胡扯,我哪來的愛?”
“我會相。”
“去你的,隨便就算數?”洪金寶斥笑:“就算全天下男人,我也不會上。”
“問題是上你。”
“噁心!”洪金寶真的想嘔。
劉伯溫只是逗,想從話中探此消息,但見住處已至,立即引人內。頭空空曠曠,並未瞧及慕容寒。
劉伯溫將人帶至屋後柴房,打開柴門,頭有個淹酸菜的木桶,伸去:“這就是你的藏處。”
“你叫我躲在酸菜桶?”
洪金寶但見酸菜桶,味道燻人,很難接。
劉伯溫道:“只躲個把時辰,不礙事吧!”
“我寧可殺出重圍。”
“那又如何?闖得出城牆,外邊又有追兵,保證讓你累個半,別忘了,這是皇上自下令捉拿,方圓百早封得,你很難躲過追捕。”
“用這木桶就有效?們一定會翻找。甚至破木桶。”
“放心,桶中有菜有湯,要是破,一路酸味,準叫官兵不了,們多個茅往下擁個幾了事。”
“還不是一樣,這麼一,我還有命在?”
“賭賭運氣啦!”
“神經病才賭這運氣。”洪金寶斥道,“我不,我沒那麼傻。”
“倒是有點聰明。”劉伯溫道:“既然不當酸菜,那當淹酸菜的農夫如何?拖着騾慢慢出城,概可以瞞天過海。”
“有完沒完?你過像我這麼胖的農夫?”洪金寶斥笑:“就算把塗黑也瞞不住我這細皮。想點其方法吧!”
“倒是了,這麼胖,該減肥啦!”劉伯溫喃喃自語:“不肯下桶又不能當農夫,你能當什麼?條繩,概可以牽你出去。”
“你想把我當肥豬!”
“我可沒說!”
洪金寶瞧辦事顛三倒四,不禁斥道:“喂,老兄,是你出頭要來救我,我可沒跪在地上求你,想不出其方法,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這,憑我這兩下,們還奈何不了我!”說完轉就想走。
劉伯溫叫:“等等。”
“怎麼?你還有名堂?”
“當然有,像你如此碰,不出三天準有問題。”
“會嗎?們未必奈何得了我。”
“你家人呢?”劉伯溫道;“皇上要抄家滅族,而易舉。”
洪金寶頓時愣住,自己難事小,要是連累二叔,甚至於慕容世家,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張道:“皇上遲早會查出我分,我二叔恐有危險,該如何是好?”
劉伯溫淡道:“那就得你的造化了,聽說你是郡主帶來京城,只要不說,你二叔概會沒事。不過這也得在免於激怒官方情況下。你若貿然行闖關,官方自是下不了臺,必定追殺到底。若你偷偷消失,似在京城又似逃離,如此捉不定,官方自會疲憊而在茫無目標之下漸漸冷卻逮捕工作,然後事化小,小事化無,此劫你方可過關。”
“說來說去,你就想把我浸在酸菜桶頭?”
“這是過份些,開開玩笑,別掛心上,跟我來。”
劉伯溫先行跨步屋,洪金寶不知耍何名堂,自也跟其後。
屋內設備簡樸。除了太師椅和茶几、書桌外,只剩內側神壇較爲奇特。
劉伯溫將人帶往神壇前,含笑而視居中那尊幾乎七尺的銅造佛雕像:“來你這種人跟神佛特別有緣。”
洪金寶怔愣:“你要我冒充如來佛?”
“非也,是要你躲在佛像頭。”
瞧那銅像有若彌勒佛,倒能容下洪金寶肥胖軀。頗爲有趣說道:“就算躲得去,豈不超重。”
“那又如何?實心佛像照樣重逾千斤,你只要躲得穩,自能過關。”劉伯溫道:“何況現在喇嘛當權,佛像特別尊重,如果不出意外,一切將可順利。”
在無計可施之下,洪金寶只好接安排,自嘲一笑:“當神佛總比當酸菜好,我藏頭便是。”
“明智之舉,那請你把佛像搬到後院拖車上吧。”
“你不幫忙?”
“又不是我逃命。”
劉伯溫個瀟灑笑容,讓在一邊。
“這麼現實?”洪金寶拿沒辦法,只好拜向如來佛,喃喃念着“請多保佑”,隨即恭敬拜禮,始伸捧去,竟如銅鼎般重,得運足真勁始移動得了。
劉伯溫則在一旁頻頻誇讚了不起,果然天生神。
洪金寶憋着氣,通、哪還開得了,支支吾吾直捧着佛像往後院奔去,忽見牆角拖車只兩輪,怔愣當場,怎放得穩佛像?
“上馬背不就穩了。”劉伯溫笑着說。
“那把馬匹找來,我不了了。”話方說完,洪金寶整隻都酸下來,額頭汗珠直冒。
劉伯溫則風涼語:“馬還在喫草,你着吧。”
“不住了,你整人。”
“我沒那功夫,地上一,你不放,我哪有辦法?”
洪金寶頓時想通,不禁笑起來,將銅像置於地面,猛擦汗,自我解嘲說道:“真是越混越回頭,踩在橋上要找船,笨的可以。”
劉伯溫道:“還好及時醒來,否則準銅像壓扁,實有慧。”
“少損人,接下來呢?怎麼藏?這佛像底部已封。”
“切開不就得了,你功夠不夠?要不行,我找斧頭劈開。”
“我試試。”
洪金寶自得龍神功,道足可穿金裂石,當下運足功灌向食,將銅像按倒於地,然後疾往其底部戳去。叭然一響,果然陷出一凹,欣喜不已,沒想到自功似又增不少,如此下去,再過不久將可登堂室。
還想再戳,劉伯溫卻斥笑:“夠了,一個就夠了。”
洪金寶納悶:“一個?你以爲我有縮骨功,可以縮成麪條溜去。”
“你不行,你的氣就可以,那只是讓你透氣,像你這般戳法,若戳穿整面,叫我如何補回去?”
劉伯溫伸貼向底部,往左旋轉,那底部竟而像圓桌般轉開來,出一凹,足可藏人。
洪金寶這才明白這銅像底部早是分開,平時只不過以螺紋旋鎖而已,劉伯溫方纔分明是要自己戳個氣孔,以免憋頭。
瞧瞧那小,似乎上氣跟下氣共用,不禁窘:“不能多戳幾個麼,這樣似乎比較衛生。”
“病不少,都在逃命,哪還如此講究。自個先把底部置於車上,再扛佛上車,往左旋鎖,自可密,我可沒這個氣幫你。”劉伯溫道:“還有,要鎖之前,先給我去解決一切,免得褲,那已經不是衛不衛生而是面問題。”
洪金寶窘着笑意,還是照着示先去解決一切。往回來時,劉伯溫早牽來一匹不算壯卻也不瘦的馬匹,着馬車,倒讓車板平坦得多,洪金寶立即把底板先扛上車,隨又鑽佛像,運起真,像着缸般一步步往馬車行去。
劉伯溫說是不幫忙,但瞧失方向,仍引着爬上馬車,接底板,連轉十數圈方自密。
劉伯溫則來灰青泥塊磨向細縫,使其來似銅綠,掩飾得更爲隱祕。
猛敲銅像,當然響,震得頭洪金寶生,尖叫:“你想要我命不成?”傳自底部小,似若蚊鳴。
劉伯溫則笑道:“這是一般士兵慣有的檢查行爲,你要忍着,別胡亂鬼叫。”
“要關到何時?千萬盡,這不好。”
“逃難哪會好?你當做打坐不就成了。”
這話倒是有理,洪全寶遂想辦法靜下心情,漸行打坐起來。
劉伯溫見時機已成熟,立即跨上車,驅馬往後門出巷道,再轉街道。
馬車行於泥磚道上,一簸一簸顛着,銅像自也鏗鏗響,但傳至內部則如閃雷轟得洪金寶好生不舒,然而已上賊船不忍也得忍,只好着牙下來。直念阿彌陀佛,殊不知讓苦的正是那尊阿彌陀佛。
街道雖是亂兵四處,但劉伯溫一安祥驅車,並未引來多困擾,得以安然行向西城門。然而要出城門,麻煩自然來了。
一排人羣中,目標特別顯眼,頓時引來兩名守衛特別侍候,連人帶車叫至一邊檢查。
“你是誰?什麼的?這佛像從何處取得,要載往何處?”
較守衛冷森地說。
劉伯溫早想妥應對之詞,爲求真仍裝出幾許懼意:“小的姓何,雕佛的,在城南巧軒工作,這佛像是爲西山千佛寺所鑄,正要載往千佛寺。”
“什麼佛?我是邪佛!”
較守衛自認喇嘛方是正教,對此佛像實是不屑,一把砸來敲下,震得洪金寶眼花緣亂,卻不敢多吭一。
那守衛敲一次還不夠,又想敲第二次,甚至想把佛像推倒。
劉伯溫見狀請求:“人行行好,神佛無罪。”
“沒罪,你就有罪,敢塑邪像,殺你千刀不爲過。”
守衛猛踢佛像,卻因過重,絲毫動彈不得,氣怒,猝而喝來兄弟:“把它推倒,有何好神氣。”
幾名守衛立即行來,伸即推,佛像一晃,嚇得洪金寶屏氣凝神,運足功,準備隨時突襲。
劉伯溫見狀更是苦苦哀求:“爺饒了我佛吧,人有罪,佛卻無罪。”
故意把提、引來路人觀望,本來蒙漢兩族即有嫌隙,如今見着蒙人欺侮漢人所信仰神佛,那辱情緒隨即升起,不少漢人已是面冷森,青筋暴脹,有一拚護佛之勢。
那守衛照及眼神,更是狂妄斥喝:“瞧什麼,再瞧,通通起來。”仍喝着兄弟猛推佛像。
忽見守衛頭領斥道:“安達奴你在嘛?放着人不檢查推什麼佛像,還不過來。”
經驗老道,犯不着在這節骨節外生枝,始出言喝止。
那較守衛突喝止,心生不,冷道:“我疑銅像內藏着人,否則它不會那麼重。”
此語一出可說歪打正着,嚇得洪金寶直叫完了,雙趕忙往下封去,要是有個什麼突然穿刺來,也好有個防範。
劉伯溫心中仍是氣定神閒,表情則是一無辜祈求着。
果然那護衛頭領又斥來:“有人躲在頭,想辦法敲開就是,嘛推三倒四,它是不是實底。”
“是”
那較守衛但見領班不買帳,自也不敢再胡亂推佛像,只好裝模作樣敲敲打打。眼已無戲好唱,只好再狠敲一記,瞪向劉伯溫:“算你走運,碰上今日,否則準有你好。滾吧!”
猛跳下馬車,猝而打向馬背,馬生,嘶尖叫,猛往前衝,差點將劉伯溫甩下馬車,嚇得佛,方始安然。
守衛們見狀,個個笑,眼巴巴地瞧着通緝欽犯揚而去,還那麼得意非常。
待馬車通過關卡,劉伯溫方噓氣,終於過關,遂敲向銅像:“老兄,沒事了,接下來你如何報答我。”
洪金寶兩已失靈,勉只能聽及敲擊。在感覺馬車又再行走,自知已過險境,也就安心反敲以傳達訊息。
官道不斷有官兵來回奔尋,卻無人再過問銅像,多也只是凌空敲來一記以判斷實心亦或空心。
幸而內頗,佛像腦袋以上全是中空,敲起來照樣響亮,們始終未發現異樣。
劉伯溫則照原計劃行走,直奔西山千佛寺。那寺離京城數十,車行速度又慢,待將抵達,已是近黃昏。
洪金寶足足憋了一天,肚脹得再也不了,猛敲猛叫:“到了沒有?我忍不住啦!”
“誰叫你忍,不是有小。”
“那太不衛生了。”
“隨你怎麼樣,要憋,還是放救小命。”
“你真是無情。”
洪金寶實在忍不了,只好順着小放,待傳出之際,反而覺得好笑;“一輩都沒碰過會撒的菩薩、今天實也是人生一奇事啦!”
已放,人亦鬆許多,開始說此風涼話以自我解嘲。然而再過半晌,悶壓迫感又得叫囂。
劉伯溫斥了一句:“外邊官兵一堆。”而易舉讓閉,直到西山腳下,劉伯溫始喚出來。
洪金寶有若再世爲人,旋開銅像,全已是汗如雨淋,着找小溪洗。
劉伯溫卻喝住,得把佛像送上千佛寺纔行,以免識破。
洪金寶只好一作氣,將底盤給鎖上,但覺馬匹行來太慢。脆扛舉空中,盡出道爬往千層梯,方始把銅像推置佛寺門,不等頭誰來接洽,已先行尋往小溪去了。
待洗淨全,衣衫走回山腳下,劉伯溫早將佛像置妥,含笑而立等在那。
“還穿那將軍袍?”劉伯溫拿出一件青布衣;“上它,雖然是件和尚便裝,穿在你上也沒什麼差別。”
洪金寶將一官袍當下甩下來,埋於地下,接過布衣。穿於上笑起:“上頭也有胖和尚,能容下我?”
其實和尚袍皆較爲寬,劉伯溫還特地要求,倒也應付過去。淡笑說道:“是有個胖和尚,如你所願了吧。”
一句話塞去,省得問個沒完。
“其實,我的運氣也不太壞啦,到處都有貴人相助。”洪金寶自我解嘲地說。
劉伯溫道:“先別得意,救你一命,是要你還債的。”
“這麼現實?”洪金寶瞄眼:“這就是救命?我一個人照樣可以殺出重圍。”
“怎麼說都沒關係,只要你心頭感恩就行。”
“你敲詐,我纔不感恩。”
“是,往往心非!”劉伯溫一笑:“等你真的想感思再說吧。我不想勉人家。”
洪金寶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直不在乎神情。終究還是問道:“如果我感恩,我要我如何報答你?”
“我也不清楚,得碰上了再說。”劉伯溫問道:“你將來有何計劃?”
洪金寶腦袋一時空白,時已近晚,遙望京城火點點,感觸良多,世局多變,實是讓人難以預料:“你不是會算命,再替我算個命如何?”
這次,倒是千真萬切希望先生能一條路。
劉伯溫一笑:“好,相、測字,還是排八字?”
“還是測字好了。”洪金寶心想,上次寫個王字,側出一連串問題,現在來個八字,再倒黴也不會比現在背吧,順在地上寫了個八字。
劉伯溫眉頭直皺:“別的字不寫,你寫王八的八字?”
“對,反正都倒黴透,何時能翻?”
“難、八字都沒一撇還有得熬。”
“要熬多久?”
“短則八月,多則八年。”劉伯溫越瞧越是凝重:“來不妙,八字有若橋斷,橋既斷總是逆境,說明白點、將是兇,八字又如火山、火山暴發,天災難防。”
面更爲喫重:“小老弟、小心小心,遇火即閃、火劫將臨你。”
瞧說的繪影繪形,洪金寶不由心生不安;“什麼火?我不是慕容寒燒過了?”越想越是不安:“有辦法破解麼?”
“天意不可違。”劉伯溫一喫重;“或許多做善事,將可逢凶化吉。”
“我時常在做善事,怎會遭劫?”
“真的?能舉例說明?”
一時間,洪金寶卻想之不出。
“莫非你爲善不爲人知?”
洪金寶稍窘,劉伯溫這番話分明是在挖苦自己,然在這節骨眼,已無反駁,下定決心說道:“以後我多行善事便是。”
“不能說以後,得立即行動。”劉伯溫道;“因爲等待救助的苦命人太多了。不信,我帶你去瞧瞧。”
洪金寶已沒主意,劉伯溫則志在點化,立即引行往西南方,穿過山間小徑,直抵一處小村落。
此村約百戶,全是務農,本是貧困,起居也只是茅屋竹牆。方夜,卻間間燭火昏暗,更有不少嬰哭泣。
劉伯溫淡說道:“這即是典型的農村生活,居陋室不說,最可怕是難求溫飽。”
“怎會?”洪金寶瞧及四處麥田,就算未豐收也不至於餓着。
劉伯溫不想解釋,帶前往附近那嬰哭厲害的茅屋,微弱線從竹牆穿而出,映來幾尊人影。
洪金寶倚近窗,始見及一家五在用餐,父鬍渣,一副歷盡蒼桑模樣,一男一女約十歲左右,相互搶食,母抱着嬰孩想喂,嬰孩卻不喫,直鬧着哭,原是那Rx房已縮得如腐的柚。
全家人瘦成皮包骨,搶食着一鍋鮮清湯的麪糊,勉可見的是蕃薯顆粒。
洪金寶瞧得心難過;“怎會這樣?”
劉伯溫嘆:“們勤於工作,所有收成卻收走,能糊的也只是一些雜糧野菜,這即是官僚腐敗百姓必定難的最佳寫照。”
“那混蛋皇帝怎如此可惡。”
“皇上往往是最後知道的一個,何況時局已是列諸侯割據狀況。皇上已無法統治一切。”劉伯溫道:“最可怕是蒙人當政,歧視漢人。動則抄家滅族,草菅人命,百姓一直活在影之中。”
洪金寶默然不語,官僚欺人之事,在蘇州早多了。
起那塊金牌,運起功想捏成數塊,希望能對此可憐村民有所幫助。
劉伯溫道:“送金塊也得把金牌所有記號消除纔行,最好是捏成豆粒般,們拿去變賣纔不會惹人起疑,以爲是偷或搶來的。”
洪金寶默默點頭,又把金牌捏得更細。
劉伯溫繼續說道:“這塊金牌或許能帶給們一時溫飽,但幾月、半年後呢?們照樣捱餓。爲今之計,只有找機會把胡作非爲的官僚推翻,方能使局勢有所轉變。時下民兵四處起義,們最須要的是經費,用以招兵買馬,可惜傳聞有批寶藏前朝臣秦檜所埋,至今無法出土,否則民兵得此寶藏,必定糧足兵勇,氣勢如虹,何懼元兵頑抗呢!”
洪金寶心知這話是衝着自己說的。忽而覺得自己或許太自私獨寶藏,卻置人活不顧。這次回去或許該跟小商量商量,拿點出來前去濟軍濟民吧!
劉伯溫瞧似有反應,心頭稍安,又道:“善有善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你有錢財嗎?若沒有,以報國亦是門路,時局需要你這種將相之才。”
“我會考慮的。”洪金寶已將金牌捏成金豆,心想該給們一個驚喜,遂伸敲向窗門。
咋咋幾響,那家五如遭電擊,煞時頓碗筷,就像碰上閻王前來索命般,極盡驚惶地往窗瞧。
洪金寶立即裝笑:“沒事,這東西送給你們。”伸來十幾顆金豆交予村夫,們仍不敢動,更不敢妄想那是好東西。
洪金寶甩了幾次,們還是不敢過來。
劉伯溫道:“這種事們少見,把豆放在窗便是了。”
洪金寶這才依言置金豆於窗,並含笑說道;“拿去,換點銀或買些糧,別讓小孩餓着了。”
村夫村婦不知如何應付,見洪金寶的笑容,也跟着咧裝笑,卻是僵得毫無笑意。直到洪金寶和劉伯溫消失窗,們仍是不敢動。
洪金寶幾乎把金豆發予全村人,竟把整村得雀鴉無。則有了行善而後樂之感,不願再嚇着村民,遂和劉伯溫雙雙取道離去。
方行幾百丈,村莊突而傳來驚呼,不斷有人叫着恩公恩公,老天顯靈,謝天謝地,活菩薩,倒讓洪金寶欣慰不已。
“善舉何等偉。”劉伯溫含笑道:“照此下去,小兄弟將可逢凶化吉,從此一路順風。”
“這麼有效?”洪金寶頗有自嘲之意:“那無財之人,豈非逢凶化吉的機會都沒有?”
“不能如此解釋,具善心最是重要。”劉伯溫道:“小兄弟並非兇惡之人,這纔是老夫願點化你的原因。此事已了,你也暫時離險境,老夫在此已用處不,就此告別。”
“這樣就要分?”洪金寶突然有了依依不捨之情。
“不走,你能照顧老夫?”劉伯溫道:“天下無不散筵席,該散則散,日有緣再見。”
拱爲禮後,當真舉步離去。
洪金寶一時不知所措,想留人卻不知該找何說詞,呃呃幾,眼先生已轉小徑,想叫也是枉然,只好吊說句來日再見,終也讓人走失。
一時落空,空虛自來。望見寒星點點,回想往事種種,最難忘者還是花貴如和慕容寒。
經此變,不知佳人是否仍愛着自己?現在心如焚嗎?還是已經習慣了?因爲,來就不是那種會爲男人付出一切的人。
雖然想回去找,也得等避過此風頭纔行。
至於那慕容寒,想必已趕回蘇州城挖那兩箱珠寶了。
瞧如此認真尋寶,該不會了算命先生所言,乃想用來支助某個軍旅民兵以能推翻元朝腐敗官僚?這樣做是爲了什麼?爲了報復元兵曾虐待慕容家人並霸佔其家產?尤其夫人又是前宋臣後裔,更有理由如此做了。
寶藏呢?真的要交出去?實在有點可惜,但不交出去又和良心過意不去。
掙扎中,只好想個兩全其美辦法,先解決帶出來的五箱,其它的等真正需要用到時再說。
至於救濟貧困百姓也只有碰上時再伸援,畢竟人數太多,本非能所能及。
想定後,心頭稍安,遂取道往江南行去。
因爲,京城已無讓容之處,至於花貴如,若有情,自會再次尋向蘇州城,否則留又有何意思?
星冷月,夜一樣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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