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沒有時間了啊
長卷睫毛輕輕一動,祁鬱擡了擡眸,露出一張緋色薄紅的臉,迷茫水潤的眼眸眨了好半響,才認出面前這人是誰。
“開羽
“是我。”
“你怎麼在這”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原本接完殷傅軒的任務,和開羽就應該離開的。
可恰好祁玉鶴也呆在京市,這段時間想要暗殺他的人不在少數,祁開羽便留下來保護他。
不過在他看來,祁玉鶴一點都不需要他的保護。
祁開羽閒得慌,乾脆來酒吧泡吧。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祁鬱。
許是因爲醉酒,祁鬱反應都比平時慢了半拍,垂下眼眸,一點點消化和開羽的問題。
但他皺着眉想了半天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裏的,只知道心臟處傳來要命的疼痛,痛到連酒意都無法緩解半分。
祁鬱皺着眉,忍不住伸手要祁開羽抱,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朝他尋求安慰
祁開羽哪見過這幅模樣的祁鬱,連忙伸出手抱緊他,心臟也跟着疼了起來
“是不是言自明那玩意又欺負了你早叫你跟我走你不聽,沒事,現在還來得及,等你回。”
祁鬱閉着眼,窩在他的懷裏不說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喂,神鬱”祁開羽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別睡,我送你回家。”
誰知這話跟個定時炸彈似的,祁鬱一聽就立刻坐起來,睜大眼瞪他。腮幫子都氣得鼓鼓的
“不是,你在這不安全,沒看到周圍”這麼多男人虎視眈眈嗎
祁開羽在心裏默默補充。
祁鬱用力推開他後,又軟綿綿貼回他身上,將頭窩在他的頸窩,悶悶道
“言自明派保鏢跟着我,不會有人敢動我的。
說這話時,言語中並未表露自己的情緒,可祁開羽卻潛意識覺得一
他擡眼向四周望去,果然看到四五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在不遠處。
他們以祁鬱爲中心四處走動,目光卻牢牢緊盯這裏,四五個點圍成一張網,將祁鬱緊緊禁錮其中。
別說祁鬱,換作祁開羽被他們這麼時時刻刻看着,他都覺得煩悶的很。
祁鬱現在就像一隻鎖在牢籠中的金絲雀,表面上看似自由,可無論籠子建得有多氣派寬敞,
金絲雀換作以前,誰能想到這三個字會用在大名鼎鼎得n2身上。
祁開羽抿了抿脣,側臉線條顯得有些冷硬。
“祁鬱你真的不打算離開嗎”
祁鬱沒說話,但微微偏過頭去,顯然是不願說這個話題。
祁開羽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得迴避弄得火大,稍稍捏緊了祁鬱的手腕,掰正他的臉直視自己
“祁鬱,你是小孩嗎!現在什麼時候了你不回組織就會死的啊!爲了一個這樣的人,你值得嗎!”
祁鬱被他吼的稍稍清醒了些,伸手推開祁開羽開羽,眼神清明不少。
“你走吧。”
“祁鬱!”
”走。”祁鬱別過臉,態度強硬,顯然不想再提及。
祁開羽見狀,滿腔怒火發泄不出,一拳恨恨的打在椅背上,咬牙道
兩個月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言自明接到保鏢電話時,祁鬱已經喝了不少酒。
酒吧裏音樂嘈雜氣氛迷亂,言自明匆匆趕來,一眼就看到卡座上的祁鬱。
他左手撐着頭,眼睛微眯,神情懶散,如玉般的脖頸白的發光,簡簡單單一身白襯衫,卻輕而易舉奪得在場人的視線。周圍不少人在打量着他,
言自明看到他時,祁鬱微微坐直身子,冷着張臉擡腳踹翻接近他的人。
這幅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在看到言自明的瞬間卻突然軟化了。神色猛地一鬆,眉眼間的冷意也驟然融化,傻乎乎坐在椅子上,朝他彎了彎眼,
言自明僅這麼一瞧,就覺得心軟了大半邊。
怎麼能這麼可愛。
他快步走進祁鬱。
周圍人驟然見到高嶺之花露出笑顏,還在感慨是誰有如此大的魅力時,就見身穿黑色西裝,
言自明快步來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祁鬱就朝他伸出手,撒嬌似的要他抱。
小奶音軟乎乎的
“言哥,抱抱!“
言自明整顆心是徹底軟的一塌糊塗了。
“怎麼喝的這麼醉,發生什麼事了
上午他就覺得祁鬱狀態不對,晚上便接到手底下人的電話,說祁先生在酒吧買醉。
“是不是沈老爺子和你說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言自明摸摸他的頭。
可無論他怎麼問,祁鬱都搖頭不說話,偏偏面上卻露出幾絲委屈,閉着眼窩在他懷裏。
像尋求安慰的小奶貓。
他身上的淡淡酒味和沉香味竄入言自明鼻腔,味道並不難聞。
他甚至聞到獨屬於龍舌蘭的味道圍繞着祁鬱的薄脣,上面微微透着粉,讓人很想俯下身親自品嚐他的味道。而言自明也真就這麼做了,脣瓣輕輕相觸,不帶任何色與欲。言自明有意安撫他,並未對那處過多糾纏。祁鬱呆呆撫上脣,朝言自明眨眨眼,神情茫然無辜。
言自明心裏嘆了口氣,擁他入懷。
即使祁鬱不說,他也知道,是自己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昨夜的一夜未歸、加上今日碰到舒意,兩件事加起來就足以讓人不安了。
他知道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一刀兩斷,和舒意說青楚。可三年情誼不是假的,言自明也是真真切切愛過他的。所有的回憶有時也會不受控制的涌入腦海,一發不可收拾。更何況舒意昨晚對他說的那些話,字字如刀,直直往言自明心裏戳。
這個時候,他實在不好和舒意斷絕關係,人剛做過一次傻事,言自明怕刺激他。所以現在,言自明唯一能給他的承諾,就是溫柔的親了親他的額頭,聲音溫柔又無奈:“小鬱,再給我一點時間”
只要再要一點點時間,他就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好。
可他卻沒看到,祁鬱微微垂下的眼眸下,暗藏着的悲傷和失落。
先生我沒有時間了啊。
醉酒事件過後的一週,祁鬱沒有再失態過,兩人對那晚發生的事閉口不提,所有一切像是在平靜而緩慢的度過。
但祁鬱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到祁玉鶴。
看見路燈下的祁玉鶴時,祁鬱正開着車,和言自明通話。
言自明說:“寶貝,我待會就回去了,記得在家等我。”
最近言自明每天都準時喫飯,很給祁鬱面子,無論味道如何,賣相如何,男人都一臉滿足的誇讚。
和鬱笑了笑:“好,言哥,我等你回來。”
車剛過拐角,和玉鶴的身影就這麼直直闖進視線。
他一身黑色風衣,昏黃燈光帶着暖意,都沒將他身上的冷淡危險氣息融化。
這麼一個身高腿長、長相英俊、氣質出衆的人,早就吸引了不少視線。
而祁玉鶴始終神情未變,任由旁人如何打量,他始終靠在路燈下,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夾着根菸。
他似乎在那站了很久,地上菸頭落了一地。
祁鬱握着電話的手一緊,一下被綴奪了所有力氣般,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對面那頭的言自明聽他沒了聲音,連忙問怎麼了。
祁鬱回過神來,連忙說沒事。
言哥,不說了,我要過紅綠燈了,等你回來。”言自明說好,注意安全。
祁鬱掛了電話,捏緊方向盤,看着祁玉鶴的身影,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他的視線,擡眼朝他望來。
祁鬱沒有躲。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兩人直直看了半響,祁鬱知道躲不過,索性將車在路邊停好。
他俯身低頭假裝拔鑰匙,手卻悄悄伸向坐墊下,摸出一把黑色小巧手槍。祁鬱將槍別在腰間,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祁玉鶴就在原地等他。
祁鬱和他隔着大半距離,神情微皺,警惕道
他這幅模樣,彷彿避祁玉鶴如蛇蠍,和幾年前那個一口奶音叫着‘先生’的小屁孩完全不同。鶴有時錯亂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要不然當初那麼乖順的一小孩,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漠看他的眼神也絲毫沒有溫情。相反,對着那腳踏兩條船的言自明,他倒是聽話的很,不僅爲了他背叛組織,還甘願給人做了三年的小情。
他祁玉鶴怎麼會帶出這麼沒脾氣的小孩。
祁玉鶴心裏有股惱意,刺的他心裏有些煩躁。
伸手掐了煙,祁玉鶴不鹹不淡打量他一眼
“我就是這麼教你的三年不見,連人都不會叫”
”祁鬱握緊拳,臉上閃過屈辱之色。
“不說”祁玉鶴冷笑,“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離我這麼遠,怕我吃了你”
最後一句的語氣中微透着點酸意,可惜祁玉鶴自己都未曾察覺。
和鬱就更不可能往那處想了。
他抿了抿脣,不情不願向他那處靠。
結果剛走近幾步,祁玉鶴突然朝他伸出手,耳邊一陣風聲掠過,整個人天旋地轉,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抵在路杆上動彈不得。
祁玉鶴掐着他的下巴,眉眼微挑,語氣低啞,輕笑
“叫聲先生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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