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嗯嗯……”
陸三苗情緒激動地猛點頭。
陸雲深考中了舉人,那我不就是舉人家的哥兒?
陸二苗還算安分的心,頓時生出別樣心思。
中舉可是大事,不少鄉紳紛紛上門給陸家人賀,一時間,前往陸家的賓客絡繹不絕。
與陸家相比,陸家村就顯得愁雲慘淡。
自從得知陸雲深中了舉人,陸家村人後悔極了,是他們當初沒起心思,甚至故意藉着流言的事,將陸栓柱一家趕走,他們村子肯定能跟着沾光。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宣平侯府。
“秋棠……秋棠……”
秋棠聽出江離話中難以掩飾的激動,以爲發生了什麼,連忙着急的詢問,“翁主怎麼了?是不是出事……”
“秋棠,雲深哥中舉了。”
江離打斷秋棠未完的話,一把激動地抱住秋棠。
“……”
秋棠頓時噎住。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江離越說越激動,“如此一來,雲深哥就會來洛城考會試。”
因考會試的時間在春天,故而會試又稱春闈。
秋棠還沒從江離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愣愣地開口,“翁主……”
老實說。
雖然江離平/日/裏提及陸雲深,神情都會有變化,可這回得知陸雲深會來洛城,神情的變化更是明顯,直讓秋棠驚訝不已。
這人對翁主的影響這麼大,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了,雲深哥來之前我好好準備一下……”江離說着,下意識地了下自己帶有傷疤的左臉,頓時僵住。
我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嚇到雲深哥?
江離從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臉上的疤痕,可涉及到陸雲深,江離猶豫了,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擔憂。
“翁主?”
秋棠好不容易回過神,猛然發現江離的神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我沒事。”江離很快恢復成平時的樣子,吩咐秋棠,“秋棠,你去那些打掃的東西到東廂房,我親自打掃。”
“?翁主這於理不合……”
聽到江離親自打掃廂房,秋棠傻眼了。
打掃這種事都是下人們的工作,江離身爲大周翁主,身份貴重,怎可以做這種活?
“無礙。”
江離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早在六年前,江離就有這個心思,自然不會因爲別人的一句話而改變。
“是,翁主。”
秋棠知江離意已決,只好點頭應是,下去準備東西。
白駒過隙。
陸雲深與林引泉終於來到洛城。
因着洛城是大周的首都,即便陸雲深他們到達洛城已是晚上,洛城的街仍舊燈火輝煌,人羣熙來攘往。
這樣的場景林引泉還是第一次看到,一邊打量着吆喝攤販,一邊感嘆,“公子,這洛城好生熱鬧。”
陸雲深搖了搖頭,“不着急看,我們先找個住處。”
“對對,公子說的是。”
林引泉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髮。
陸雲深忽地停在一家客棧面前,不緊不慢,“我們先在這落腳吧。”
林引泉擡起頭,看了看客棧的名字。
“悅來客棧,這名字好聽。”
就這樣,陸雲深與林引泉暫時住在了悅來客棧。
陸雲深打算先安頓好,等明/日/再去拜訪恩師溫喻之,以及看望江離。
陸雲深想到自己快與江離見面,心不禁有些緊張以及迫切。
第二天。
陸雲深先去溫家拜訪溫喻之。
因着今個兒正好是休沐,陸雲深前來拜見時,很快就見到溫喻之。
“坐。”溫喻之招呼陸雲深坐下,同時示意陸雲深拿起旁邊的黑棋,“雲深,我們下一局棋,你執黑子先行。”
“是。”
陸雲深點了點頭,從棋盒中捻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雲深,恭喜你中瞭解元。”溫喻之也從棋盒中捻起一顆白子,下在黑子旁邊,“可你現在到了洛城,有一點你記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溫喻之知陸雲深學識不凡,所以他並不希望在考會試前,陸雲深暴/露/太多。
“多謝老師提點。”
陸雲深朝溫喻之點了下頭。
溫喻之的顧慮,也是陸雲深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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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溫喻之說的那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洛城的勢力盤根交錯,學識出衆之人更不在少數,若是身爲平民之身的他表現得太過惹眼,很容易會招來他人的妒忌,進而惹來禍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韜光養晦,靜待會試開始。
“你能明白就好。”
溫喻之滿意地點了點頭。
陸雲深冷不防的詢問,“老師,我若是想打聽一個人,該怎麼做纔好?”
“打聽誰?”
溫喻之訝異地看了眼陸雲深,似乎沒料到陸雲深會有此一問。
“是……”
陸雲深沒有隱瞞,將李臨的事告知溫喻之。
溫喻之聽罷,感嘆了一聲世事難料,隨即好笑,“雲深雲深,雖然我是不方便,但找一個小兵還是能夠辦到。不過這事你親自問我,而不是寫信這點做得確實很好。”
陵州離洛城實在太遠,若是普通的書信來往,難保不會被其他人截了,所以溫喻之每每給陸雲深寫的信,大多與學問有關,很少涉及其他。
陸雲深鄭重地給溫喻之行了一禮,“謝謝老師。”
有溫喻之幫忙,陸雲深忐忑的心總算放鬆了些許。
他如今說是說舉人,可洛城的舉人何其多,再者,他是農家子出身,在洛城根本沒有人脈,是單靠他自己查李臨的消息可謂難上加難。
緊接着跟陸雲深說了下洛城的大概情況,還有需注意的人。
“是他……”
溫玉沒想到會在自己二叔的住處,見到/日/思夜想的人,頓時傻愣住了。
“好了,我們就談到這吧。”溫喻之落下最後一子,贏了棋局,“是我在不放你走,指不定阿離就跟我急。”
這六年前來,看着江離變得/日/漸冷漠,溫喻之心裏很愧疚,故而當溫喻之知江離從未間斷地給陸雲深寫信時,溫喻之打從心裏希望陸雲深能夠幫江離慢慢解開心結。
陸雲深點頭應是,便拜別溫喻之離去。
溫玉看着陸雲深漸漸遠去的背影,語帶焦急,“知書,你去打探一下,方纔跟二叔一起下棋的人是誰。還有,找個人跟着他,我知他住在哪裏。”
“是。”
知書也認出陸雲深,交代了人跟着陸雲深後,連忙快步跑去跟溫喻之這邊的下人交談。
與溫喻之拜別。
陸雲深按照江離所寫的路線,找到江離所住的地方時,已是傍晚。
林引泉不敢置信地了眼睛,喃喃,“宣平侯府?不是江府嗎?公子,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這兒是個侯府吧?”
陸雲深聞言,再次看了看信,“是這裏沒錯。”
林引泉還是不敢相信,“公子,不如我們在找找……”
“雲深哥。”
見到整整六年未見的陸雲深,帶着帷帽的江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快步撲向陸雲深。
“公子……”
“翁主……”
林引泉與秋棠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僵住了,久久無法回神。
陸雲深聽出是江離的聲音,霎時穩穩抱住江離,在其耳邊低語,“阿離,我不是說過這樣子很危險?”
“我知雲深哥會接住我。”
江離摟住陸雲深的手緊了緊,似乎想透過手上傳來的溫度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陸雲深輕拍了下江離的背,溫聲,“阿離,我們進去再說可好?”
陸雲深不介意這麼被江離抱着,可這裏到底是大街,江離又是哥兒,人言可畏。
“呃……”
江離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頰刷的一聲,紅了。
好在江離此時帶着帷帽,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明明他已經想好,親自迎接陸雲深進宣平侯府,可真見到陸雲深,他怎麼就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是陸雲深生氣了可如何是好?
陸雲深看出江離在發呆,提醒,“阿離?”
江離霎時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對……對……雲深哥,我們先進去再說。”
“好。”
陸雲深點了點頭,跟着江離進了宣平侯府。
雖說江離帶着帷帽,但看着江離身上的衣着,還是有不少人認出,在街上與一名陌生漢子抱在一起的,正是江離。
溫府。
“你說剛纔江離衝過去抱住了路公子?”
溫玉這番話是擠出來的。
天知,當溫玉得知陸雲深竟是溫喻之的學生,高興得只差沒跳起來。
溫玉可是打探過的,溫喻之收的學生不多,可個個都有不凡的成就,那麼作爲溫喻之學生的陸雲深肯定也不會差,那是不是代表他與陸雲深有可能?
一想到這裏,溫玉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奈何,沒等溫玉高興太久,江離抱住陸雲深的消息就傳來,霎時讓溫玉的臉色如同吃了蒼蠅那般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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