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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珏回問:“有何不妥?”
樊千觴道:“西僵雖然戰敗,但也是不忍我百萬子民受苦與戰亂,故而求和。若我方背水一戰,勝負熟知?”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議論聲突起。
“這是什麼話啊!敗了就是敗了…”
“黃口小兒,不知輕重!”
蕭玄珏皺眉略一思量,擡手示意衆人安靜,他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既然是求和,重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自然。”樊千觴笑了笑,道:“我皇決定以米糧五萬石,牲畜五千頭,良駒五百匹奉上,並將西北三城劃入貴國版圖。”
“你說的這些只是條件。”蕭玄珏道:“不知貴國想要些什麼?”
☆、續·八
“自然。”樊千觴笑了笑,道:“我皇決定以米糧五萬石,牲畜五千頭,良駒五百匹奉上,並將西北三城劃入貴國版圖。”
“你說的這些只是條件。”蕭玄珏道:“不知貴國想要些什麼?”
“我們只希望東莞與我西僵至此百年內再無戰爭,貿易相通。使貴國的歌舞、禮樂、金器、絲帛、書畫、觀星等傳入我國,同樣,我們西僵的騎術、箭術等也會傾囊相授。”說完,樊千觴望向蕭玄珏:“玄皇陛下認爲此約合理麼?”
蕭玄珏沒有回答而是問各位大臣,“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很合理啊,兩國各有所得。”
“不行,絲帛器皿等是發展國家經濟的根本,不能輕易外露的。”
……
一時衆說紛紜。
蕭玄珏將目光轉向柳仕藉:“柳愛卿認爲此條約可有不公之處?”
“回皇上。”柳仕藉答道:“乍一聽西疆提出的條件和要求都合情合理,而且對雙方利益相當,但以臣所見,絲帛、器皿等是國家發展經濟的重點,而書畫、觀星等又是文化交流的精粹。”頓了頓,他轉而對樊千觴道:“特使想以區區幾匹馬、幾石糧,就想交換我東莞數千年積累下來的經濟文化精髓,恐有不妥罷?”
面對柳仕藉地質疑,樊千觴從容不迫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對蕭玄珏微笑:“玄皇陛下也以爲是我西疆沾了貴國的便宜?”
“便宜談不上。”蕭玄珏道:“不過貴國口中所謂的求和條約,的確對我東莞不利。牲畜、馬匹都是可以用盡之物,城池割捨了也可以再討回去,但文化一旦傳播出去就不可能收回來,你想以有價易無價,的確顯不出求和的誠意來。”
“玄皇和柳大人你們莫非是忘了,我們是用西疆子民擅長的騎術和箭術交換貴國的絲帛器皿,並非以有價易無價。呵——不過玄皇若嫌我西疆給的還不夠到也無妨,”樊千觴低頭輕輕笑了一聲,“千觴這裏還有另外一份大禮要送給您。”
話音方落,樊千觴擡起頭來,眼中如有清輝灑落,讓蕭玄珏微微失神。
“咳…什麼大禮?”對上那人目光,蕭玄珏不由自主道。
樊千觴勾起脣角,從袖中緩緩抽出一副畫卷,道:“久聞玄皇尚未立後,而我西疆的四公主年方二八,尚未配婿。西疆願與貴國聯姻,永結秦晉之好。”
“……”蕭玄珏暮地握緊了雙拳,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
大臣們也交頭接耳,殿內一片議論之聲。爲皇上選一個皇后一直是這些大臣們的“偉大理想”,只是蕭玄珏每次都拒絕後來甚至不惜罷免李佑林的官職也要警告他們休得再提及此事。他們正爲此事苦惱着,如今樊千觴突然提出聯姻,無疑正中這些大臣的下懷。
雖然對榮俊王樊千觴的事少有耳聞,但西疆四公主樊霽芳對於他們來說卻不陌生。
東莞、西疆、南岐、北昆四國皆知這位霽芳公主不僅美貌而且是個女中豪傑。
六歲飽讀詩書,八歲學會騎馬,十歲使得一手好箭術,十二歲時便設計生擒草原狼王,到了十四歲就是西疆一等一的勇士也很少能與她鬥上一二,可以說她在西疆甚至四國是一個傳奇,多少王室貴族都希望得到霽芳公主的傾慕。
對周遭的議論聲報以一笑,樊千觴在衆人熱辣的眼光中展開畫卷。畫中女子身穿水綠色長裙,身披同色的翠水湖煙紗,腰若執素,肌若凝脂,星眸如水光瀲灩朱脣如素口含丹,看似柔柔弱弱,挺直的鼻樑卻勾起她眉目間的英氣,顯出男兒般的豪情來。
“不知霽芳…可稱得上東莞皇后的位置?”將畫卷對衆位大臣一一展現後,樊千觴將它完全呈現在蕭玄珏面前。
“咳…”蕭玄珏只朝畫像粗粗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樊千觴臉上,定定望着他許久,突然起身急步向外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被人突然的動作唬了一跳,張德勝慌忙去追,卻被蕭玄珏一個回眸制止。
花無醉皺眉,當着外國使臣的面蕭玄珏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的突然離席?想到蕭玄珏喝不下藥強撐着身體出席這次宴席,而他出去時花無醉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似乎在壓抑着什麼,加之他格外蒼白的臉色,花無醉心底隱隱生出不安。
衆人正面面相覷,不知皇帝走了這宴會是該繼續還是結束。
“柳大人,你以爲皇上爲何會有此舉?”花無醉心中沒底,只好向一旁的柳仕藉請教,畢竟大多數時候柳仕藉都能將蕭玄珏的意思領悟到十之□□,於是輕聲問道:“要不要追出去看看?”
柳仕藉朝門外看了一眼視線掠過樊千觴,對花無醉搖了搖頭:“皇上既然連張公公都不讓跟着,怕是不希望被別人打擾罷。”
花無醉只得儘量放鬆心情坐在位置上,卻是如坐鍼氈。想到西疆特使尚在殿上,蕭玄珏病重一事恐怕被他們看出來,若西疆趁此機會攻打東莞定會影響東莞軍的士氣,於是假借仰頭喝酒趁機觀察樊千觴等人的臉色。
那四名彪形大漢一如既往的板着臉面無表情沒什麼好看的,而樊千觴卻低着頭垂眸不知想些什麼,花無醉本想看看他的表情,奈何只能看到對方銀質的面具,便越發煩躁。
“不行,我還是去看看罷。”花無醉站起身,卻有一人已經比他更早動作了。
“千觴不勝酒力,有些醉了,要去屋外醒醒酒。”樊千觴已經離開了座位,見花無醉也站起來了,他腳步微滯卻沒有停下,只偏頭對他笑道:“怎麼?將軍想要陪千觴一起去麼?”
一離開望月臺的可視範圍內,蕭玄珏原本從容的步伐便開始變得凌亂起來,他半弓着身子低低咳嗽着,胸悶的感覺越發明顯,加之之前被樊千觴敬了兩杯酒,現在被夜風一吹頭腦越發昏沉起來。
他一定是瘋了,竟然能從一個西疆特使身上看到雲衍的影子,並且樂此不疲。一場晚宴下來,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往樊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