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會一點點醫
“這位小同志,能否麻煩稍等片刻,我們的人已經過去核查,如果確定對方的身份,那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們會向上面給你請功的。”
江暖一聽,這功勞當然不能往外推,這個時期,說一句功勞大過天也不過分,說不定有了這個功勞還能讓她在下鄉後的日子輕鬆一點。
江暖便點了點頭,然後留在了乘務員的身邊。
不過十幾分鍾,江暖就聽到九號車廂傳來嘈雜聲,不消片刻又恢復安靜。
然後乘務員這邊收到通知,人販子抓住,讓他們去十二號車廂去處理一下後續事宜。
江暖只能跟着乘務員過去,這才發現十二號車廂一半是餐車,一半是給乘務員,乘警他們休息辦公的地方。
兩個人販子被兩個乘警用手銬靠在了車廂的一根柱子上,爲了防止人販子看到報案人,乘警還給這兩個人販子套上了頭套,江暖還挺感謝這些人的細心的。
“這位同志,我們去那邊談吧。”
一個乘警看到跟過來的江暖,很是友善的開了口。
旁邊有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時不時的打量江暖,江暖看了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便又收回了目光,忙着問了句。
“那個小嬰兒怎麼樣了?我能看一下嗎?”
想了想,防止這些人誤會,便又解釋了句。
“我從小跟我外公學醫,懂一點醫術,我看那小嬰兒應該被下了藥。”
“行,跟我去旁邊車廂吧。”
說着,乘警帶着江暖去了旁邊的車廂。
裏面有個女乘警正抱着昏睡的小嬰兒,男乘警進去後解釋了一下,女乘警便把小嬰兒放在了牀上,江暖立刻過去檢查了一下。
把了脈,江暖蹙了蹙眉,這些人販子真該送去喫花生米。
他們可能怕中途小嬰兒在火車上醒來,居然給他下了大劑量的安眠藥。
“有些嚴重,安眠藥的計量有點大,我需要給他治療。”
“可這裏什麼都沒有,這邊到下一個停靠站還要四十分鐘左右。”
女乘警一臉擔憂的說道。
江暖現在慶幸自己將包一直背在身上,便說道。
“我這邊有銀針,只要給他銀針放血,將體內毒素放掉,然後給小嬰兒多喝點水,讓他儘量排尿,之後送去醫院再做個全面檢查就可以了。”
說着,江暖藉助揹包的掩護,從空間裏拿了一副銀針出來。
那幾個乘警看着一臉緊張,既擔心小孩子,也有些懷疑江暖的醫術。
不過江暖根本不給他們懷疑的機會,這小嬰兒看着也就一兩個月。
如果安眠藥長時間留在體內,會影響到腦補發育,將來可能會影響到小孩子的智商,江暖可不希望自己救下來的孩子之後變成個傻子。
只見江暖動作迅速的在小嬰兒的幾處穴位紮上針,然後等了兩三分鐘,就見江暖又在小嬰兒的食指上紮了一針,食指被針扎過的地方頓時流出黑色的血液。
“這,這血液怎麼是黑色的。”
江暖也沒解釋,有些醫學知識解釋起來也費勁,關鍵是她解釋了別人也未必聽得懂。
大約擠了兩三分鐘,地上多了一攤黑血,這時候手指流出的血慢慢變成了紅色。
江暖這纔將小孩子身上的銀針取下,又給小孩把了脈,說道。
“大概十分鐘後會醒來,到時候儘量給他多喝點溫水排尿。”
“好,我記住了,謝謝這位同志,不知小同志怎麼稱呼。”
“江暖,蘇市去黑省的下鄉知青。”
“蘇同志,能否留一下你的具體信息,到時候我們會把表彰寄到你下鄉的地方的。”
江暖也不客氣,直接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姓名,下鄉地址,然後便匆匆的離開了這節車廂。
等江暖回到六號車廂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此時許甜甜等的早就坐不住了,眼睛紅紅的,看着更像是着急哭了。
看到江暖回來,許甜甜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來到了江暖身邊。
“江暖,你怎麼去那麼久?我還以爲你……還好你沒事。”
“抱歉,讓你擔心了,剛纔那邊有個小孩病了,我就是幫着治療了一下。”
江暖沒有說人販子的事,她也不知道這列火車上還有沒有那些人販子的同夥,可不能被他們盯上了。
嗯,主要還是她現在這具身體太弱,要是在等上一個月,江暖絕對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嗯,就是這麼自信。
許甜甜聽到江暖還會醫術,有些驚訝。
“江暖,你學過醫?”
江暖也沒打算瞞着,而且這個也經得住查,現在說了,以後還能方便她辦事。
“嗯,我外公是軍醫,我三歲開始就跟着外公背藥材名,一般的小毛小病我都能醫治。”
“你也太厲害了吧。”
“呵,現在的人啊,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了,真把自己當神醫了。”
許甜甜這邊剛說完話,就有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江暖和許甜甜齊齊看了過去,是剛纔那個想和江暖換位置的女人。
江暖根本就不在意這種人的陰陽怪氣,倒是一旁的許甜甜有些替江暖抱不平。
“我說這位同志,你自己沒本事就以爲大家和你一樣沒本事嗎?在這裏陰陽怪氣誰呢,你這樣,只會顯得自己很醜陋。”
江暖沒想到許甜甜這軟軟糯糯的小模樣,罵起人來也挺帶勁。
“我又沒說你,你出什麼風頭,不就是吃了人家一個蘋果,至於這麼狗腿嗎?”
江暖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和許甜甜之間,那是正常的朋友間的往來。
“這位女同志,你自己思想齷齪,喜歡搞階級對立就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似的。許甜甜同志和我同爲下鄉知青,我們之間是平等的革命友誼,還是你覺得和對方交換一點喫食就有巴結人,收買人心的嫌疑,如果真是這樣,那隻能說你的思想還有待提高。”
“就是,我們好好的朋友情分被你說的這麼低俗,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想破壞我們知青的革命關係。”
許甜甜也有樣學樣,直接將這問題上升到搞破壞的程度,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說不定會讓人懷疑對方是間諜,敵特之類的。
那女人臉色微變,她就是看不過江暖這得意勁兒,還有剛纔不想換位置的事情,害的她只能坐在靠過道這裏,總是被來往的人撞來撞去。
女人見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勁,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在撒謊,你纔多大啊,還懂醫術,萬一有人相信你的話,被你醫治害了性命,你可是要喫花生米的。”
“呵,誰規定年紀小就不能學醫了,剛纔許甜甜同志說的沒錯,你沒本事不代表別人和你一樣沒本事。”
說完,江暖還非常應景的翻了個白眼,低下頭,不在搭理這個愚蠢的女人。
這女人一時間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直接看向了身旁的李成傑和吳嬌嬌。
“你們不是和她認識嗎?你們說她懂不懂醫。”
兩人被這一問,面露尷尬,兩人可都知道江暖已經考進了沙縣醫院,這要是不懂醫,怎麼可能去醫院工作。
那女人顯然沒察覺李成傑呵吳嬌嬌臉上的表情,只以爲他們不敢當着江暖的面拆穿她,還在那一個勁的鼓動道。
“你們別怕她,這種愛撒謊的人,我們就該當面拆穿,我也是爲了大家好,不能被這樣的謊言矇騙。”
“張愛妮同志,江同志沒有說謊,她在下鄉之前,已經考到了我們那裏的縣醫院了。”
李成傑被問的沒辦法,只能開口。
江暖這才知道一直和自己作對的女人叫張愛妮。
只見張愛妮臉上的表情如調色盤一樣,十分的滑稽,她沒想到江暖真的懂醫術。
不對,她都有工作了跑來當知青幹嘛?
“你都有工作了,還下鄉當知青,不會是被醫院開除了吧。”
這下,一旁的李成傑和吳嬌嬌都不想搭理這個女人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愚蠢的。
“我響應國家號召,去廣大的農村支援建設,不行嗎?還是說你覺得下鄉當知青不好?”
這問題問的,張愛妮能說不行嗎?能說不好嗎?最後什麼都沒說,低下頭,只當沒聽到。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接下來的行程江暖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而在火車某硬臥車廂,剛纔幫忙抓人販子的一個軍人回到了這裏。
這個車廂除了這個男人,另外還有三名軍人,不過看他們身上纏着的紗布,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
“程浩,怎麼去那麼久,我差點以爲你掉茅坑了呢。”
靠左下鋪一個胳膊幫着吊帶的軍人開口打趣道。
程浩一拳打在男人沒受傷的那條胳膊上,然後在他旁邊坐下,說道。
“剛纔幫乘警抓了兩個人販子。”
“什麼,這火車上有人販子,你發現的?”
程浩擺了擺手道。
“不是我,是火車上的一個女同志,對了,那女同志是沙縣去黑省的下鄉知青。對方還有一手非常厲害的醫術,我就見她拿幾根銀針在被餵了安眠藥的小嬰兒身上紮了幾下,然後那嬰兒手指就流出黑色的血,沒一會兒小嬰兒就醒了。”
程浩這麼一說,那個受傷纏着繃帶的軍人立馬好奇了起來,連忙問道。
“沙縣的,那不是我們這次任務的地方嗎?那女同志漂亮嗎?叫啥名,今年多大?”
“趙磊,你就算了,人家小同志白白嫩嫩的小丫頭,怕是見到你這五大三粗的都要被嚇到。那女同志叫江暖,多大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着年紀挺小的。”
“程浩,你說那女同志叫什麼?”
這時,對面下鋪牀上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
那眼睛如鷹隼般銳利,只片刻,又化爲寧靜的湖水,彷彿剛纔的犀利和鋒芒從未有過。
“頭兒,你醒了?那女同志叫江暖,頭兒,你不會認識那女同志吧?”
躺在牀上的軍人沒有回答,眼眸中閃過晦澀不明的暗芒,嘴裏反覆念着這個名字,然後便翻了個身,背對着程浩和趙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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