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田間救人
“不行了,我感覺我今天都喫到嗓子眼了。”
一旁的江暖輕聲笑着,手裏拿着一杯水,這是她自己泡的用來消食的藥茶。
“要不要喝點,有助於消化。”
許甜甜好奇的湊過來聞了一下,然後就躲開了,擺了擺手道。
“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吃藥了,我寧願肚子撐着,也不要喝這苦唧唧的東西。”
江暖很想說其實這藥茶不是很苦,但想到自己這具身體,因爲從小喝藥,所以比常人更耐苦,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在院子裏走了半個多小時,感覺肚子不那麼難受了,江暖便回屋休息了。
這樣又過了兩天。
有了那天在山裏打到兩隻野兔的經歷,江暖感覺自己似乎是打通了打獵方面的任督二脈,這兩天上山從不走空。
昨天她在之前撿野雞蛋的地方直接撞到了一窩野雞,看數量,應該是祖孫好幾代,大大小小一共七隻野雞,江暖打暈後全都收入了空間。
今天江暖運氣更好,直接捅了兔子窩了。
都說狡兔三窟,江暖在附近還真找到了兩個兔子洞,立馬拿東西將這兩個口給堵上,然後撿了些枯樹葉在一個洞口點燃,之後便坐在一旁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不出兩三分鐘,江暖就聽到洞口傳來動靜,然後她直接拿了個網兜套在了洞口。
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江暖就看着那一隻只肉嘟嘟的小兔子全都往往兜裏跳。
一隻,兩隻,三隻……
江暖數了一下,這可真的是捅了兔子窩了,大大小小一共十九隻,弄得江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看到裏面還有七八隻明顯纔出生沒多久的小兔子,江暖忽然就有些良心不安了。
不過這次江暖也沒打算將這些兔子全都打暈,正好空間裏其他牲畜都有,就缺這幾隻小兔子了。
不過考慮到兔子那變態的繁殖能力,江暖決定留下兩公兩母。
正好明天知青們有一天假,江暖準備把這些野味拿去黑市上賣,也不是她差那點錢,來都來了,總要體驗一下這個年代特頭的黑市文化。
又是收穫滿滿的一天,江暖背起一旁的揹簍,網兜裏是今天撿到的四五個野雞蛋,然後踩着輕快的腳步下了山。
“江知青,你這是又撿到野雞蛋了。”
負責養豬的是隊裏的一個退伍老兵,那是真正上過戰場扛過槍打過敵人的革命英雄。
因爲在戰場上受了傷,一條腿瘸了,大隊上照顧這樣有功勳的老兵,所以就安排了他照料大隊上的這十幾頭豬。
這些天下來,江暖和這個大龍叔已經很熟悉了。
“大龍叔,我就是運氣好點,這兩個野雞蛋給你晚上當下酒菜喫。”
這些天,江暖交豬草的時候,如果撿到的野雞蛋比較多,就會給兩個大龍叔。
一開始大龍叔還會和江暖客氣一下,不過時間長了,大龍叔也摸清楚了這個小知青的性子。
她給出來的東西,就不會收回去。
大龍叔接過那兩個野雞蛋,笑呵呵的說道。
“行,謝謝小江知青了。”
“不用謝,大龍叔,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江暖背上空揹簍離開了豬圈。
從豬圈回知青院要經過一大片田地,爲了避免有些人眼紅,江暖將剩下的野雞蛋放進了揹簍,上面還蓋了一層她在山裏挖的草藥。
江暖一邊走着,一邊在考慮明天去了公社要買些什麼。
聽顧長山的意思,房子明天就能全部蓋完,那她正好可以採購些日用品。
嗯,空間裏的煤爐子也得藉着去公社的機會拿出來,還有那些鐵鍋,砂鍋這些東西。
就在江暖在腦海裏列清單的時候,忽然田間傳來一陣嘈雜聲。
“不好了,春祥媳婦流了好多的血,快去通知春祥和他娘。”
有個着急的婦女從田裏往路邊跑,一邊跑,一邊大聲說道,這聲音,喇叭估計都沒她聲音大。
江暖聽到後,立刻朝人羣圍着的方向看了眼,然後直接跑了過去。
作爲醫者,不能見死不救。
“讓讓,都讓讓,讓我看看。”
江暖從人羣后面大聲喊道,有人下意識的給江暖讓出了一條路。
江暖擠進人羣,就看到一個面色蒼白,肚子隆起的女人躺在地上,周圍人只是在邊上看着,沒有人敢上前。
“都讓開點,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江暖說着,已經蹲在了地上的女人身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懂一點醫,我先幫你看一下。”
女人看着也就二十一二歲,因爲下身一直在流血,臉色很是難看,眼底還有一抹遮掩不住的擔憂。
女人也認出了來人是新來的江知青,雖然心裏疑惑,可還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知青,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江暖蹙着眉,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專心給她把脈。
這女人有明顯的流產症狀,江暖一邊把脈,另一隻手則是在按壓女人身上的幾處穴位。
“腎氣虛弱,氣血不足,有早期流產的徵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按理說你這種情況暫時不該懷孕的。”
江暖只是把了個脈就差不多知道眼前女人的情況,半年前才小產,現在腹中已經有個懷孕快五個月的胎兒。
也就是說這女人小產月子剛做完就已經懷孕,這種情況不僅對孕婦身體不好,也對胎兒健康不好。
在加上現在農村條件艱苦,如果月子期沒有把身體養好,以後即使懷孕也很難保住胎兒。
女人聽到江暖的話,臉色更加的蒼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得緊緊的抓住江暖的手。
“求求你,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已經懷了三個孩子了,前兩個都是不到三個月就沒了的,這個孩子我必須保住,求求你了。”
江暖聽了,重重的嘆了口氣,她知道女人的處境。
這個年代,女人生不出孩子那就是天大的罪,會受到所有人的指指點點,彷彿女人不生孩子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在農村,很多女人十八九歲就已經開始生孩子了,眼前這個女人看着有二十一二歲,但是卻一個孩子都沒有,可想而知她現在的處境有多難。
就在這時,一個滿頭是汗的男人扶着一箇中年女人跑了過來。
“燕妮,燕妮,別怕,我來了。”
男人一來,看到女人褲子上染滿血跡,眼睛都紅了,可他也沒有多問,而是一個勁兒的安慰女人。
一旁的中年婦女見狀,也沒說什麼,而是拍着男人的肩說道。
“祥子,快把燕妮抱起來,咱們立刻送醫院。”
“大龍媳婦,這個江知青好像懂點醫,剛纔她就這麼一把脈,就知道你家燕妮之前的情況,你還是讓她先看看吧。”
顧春祥和他娘一跑來只顧着看地上的胡燕妮,根本沒注意到一旁的江暖。
聽到旁邊人的話,這纔看向了一旁的江暖。
只是看到江暖那稚嫩的臉蛋,顧春祥有些不確定了。
“江,江知青,你……你真的能救我媳婦嗎?”
江暖從顧春祥的眼裏看到了對他媳婦兒的擔憂,這樣的男人還是比較少的。
想了想,江暖點了點頭道。
“她現在這情況必須馬上止血,肚子裏的孩子我儘量,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現在可以送她去公社的醫院,不過這一路顛簸,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孕婦也可能因爲失血過多出現意外。”
胡燕妮的情況很不好,本就身體虛弱,現在又流了這麼多血,根本受不得一路顛簸。
胡燕妮聽到江暖的話,緊緊抓住自己老公的手,虛弱的說道。
“祥子,讓,讓江知青救我,救我的孩子。”
胡燕妮到現在想的還是腹中的孩子,顧春祥不忍心,可看到胡燕妮那決絕的表情,只能咬牙點頭道。
“江知青,那,那就拜託你了。”
江暖點了點頭,醫者仁心,既然被她碰到,肯定不會不管。
“你們找個平板將她擡回家,切記不要顛簸,我去拿一下我的銀針。”
還好這塊地離知青院不遠,江暖說完便跑了回去。
其實銀針就在她的空間裏,可她總不能現在拿出來,誰去山上割豬草還帶着銀針的。
江暖一路小跑着回到知青院,拿了銀針,又拿了點草藥。
還好這些天她去山上每天都會挖一些草藥回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當然這點草藥是不夠的,但她空間了可是有好幾畝的藥田,二樓藥房裏也有各種各樣的草藥。
不到十分鐘,江暖就來到了顧春祥家裏。
門口圍了很多人,連大隊長都來了。
胡燕妮躺在炕上,不過血已經不怎麼流了,這還虧了剛纔顧染給她按得幾個穴位。
房間裏還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家,看他一旁的藥箱,應該是這裏的赤腳醫生。
房間裏的人看到江暖進來,顧春祥他娘直接迎了過來。
“江知青,老河叔說燕妮這情況很不好,必須送去醫院,那肚子裏的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你,你真的有辦法救我家燕妮嗎?孩子有沒有不要緊,只要大人沒事就行。”
要不是眼前這個婦人和顧春祥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江暖都要以爲這女人是胡燕妮的親孃了。
這個婆婆是好人,而且看顧春祥剛纔的表現,至少胡燕妮沒有嫁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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