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救人
然後,江暖就看着自己的手包成了個糉子。
許甜甜還一臉自豪的說道。
“看看我這傷口包紮的還不錯吧,保證不會有二次受傷的機會。”
江暖看着整隻手被纏滿的紗布,心想,得虧她藥箱裏的紗布多,不然都不夠這丫頭造的。
“江暖,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曬穀場去看殺豬,一會兒我幫你把豬肉都帶回來。”
江暖擺了擺手,也跟着站了起來。
“走吧,一起過去,順便幫我把藥箱帶上,我看剛纔有好幾個人都受了傷,順便幫他們也處理一下傷口。”
許甜甜見此,只能點了點頭,然後主動幫江暖背上了藥箱,兩人又去了曬穀場。
此時曬穀場十分的熱鬧,村子裏就有一家子殺豬匠,此時他們帶着十幾號人各自忙碌着。
女人們忙着添火燒水,男人們殺豬放血,然後用開水把野豬燙一下開始除毛。
顧愛國就在一旁左瞧瞧,右看看,臉上已經沒了剛纔野豬跑下山時的擔憂,臉上笑呵呵的。
“江知青來了。”
“江知青,你手沒事吧?”
“江知青,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們剛種下去的土豆可都要遭殃了。”
“江知青,你咋這麼厲害哩,那射箭射的太準了。”
“江知青,你是不是會武功啊。”
江暖沒想到村民們這麼熱情,幾乎所有人都熱情主動的和她打招呼,搞得江暖應接不暇。
“謝謝,謝謝,舉手之勞而已。”
“那個,小時候外公給我請過練武師父。”
“剛纔有好幾個人都被野豬弄傷了,我帶着藥箱過來,需要處理的都去高臺那邊。”
江暖見太多人圍着,只能大聲喊道。
大隊長顧愛國聽到江暖過來,又聽到他要幫村民們處理傷口,立馬過來維持秩序。
“趕緊讓讓,都沒事幹了是吧,讓江知青去高臺那邊,剛纔不是有好幾個人吵着沒人幫他們處理傷口嗎,趕緊過去排隊。”
“長山,山河,去大隊部擡一張桌子和椅子過來,讓江知青坐着給大家處理傷口。”
“好咧,爹,我這就過去。”
顧長山兄弟兩立馬跑去了大隊部。
大家聽說江暖是特地過來幫大家處理傷口的,對她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那些家裏有人剛纔受了傷的也都跑回家把家人找來排隊。
不一會兒,高臺旁就排了十幾個人,一個個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點傷。
就在這時,幾個壯漢擡着一個木板急匆匆的跑來了曬穀場,衆人看到木板上躺着的人,也都紛紛讓開了路。
“江知青,江知青,你快來看看三娃子,他一直昏迷不醒,剛纔還吐血了。”
江暖正在給一個腳上被豬咬傷的人清洗傷口,就聽到遠處有人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
江暖擡頭一看,就看到木板上嘴角還有血跡的男人,她立刻對身旁的人說道。
“建軍同志,我先去看看他的情況,你這傷口清洗好上點藥包扎一下養上幾天就能恢復的。”
“行,趕緊去吧,我們都是些皮外傷,三娃的情況更嚴重,我們曉得厲害的。”
江暖點了點頭,然後便對着那幾個擡着木板的人招了招手道。
“把他擡到這邊來。”
幾個男人立馬將木板放到了高臺上,江暖蹲下直接把脈,然後對着一旁的許甜甜說道。
“甜甜,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許甜甜動作麻利的將藥箱遞了過去。
江暖拿出裏面的銀針,然後將三娃的上衣給掀開。
當大家看到三娃胸口那一大片的黑紫,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江暖不作解釋,直接在三娃的胸口幾處穴位施針,然後又從藥箱下面一層翻出一個布包。
打開來,這裏面居然是十來片參片,這些都是江暖空間藥房裏的參片,年份大概在五十年左右。
江暖拿出一片塞進了三娃的嘴裏,然後纔有時間和三娃的家人說明三娃的情況。
“他的肋骨斷了兩根,這個只能靜養,他臟器被野豬劇烈撞擊,腹腔有嚴重的出血症狀,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半個小時,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聽到三娃傷的這麼嚴重,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抹着眼淚傷心欲絕。
“江知青,那三娃還有得救嗎?求求你,救救我孫子,救救他,我,我給你跪下了。”
說着,那老太太就要朝江暖下跪,江暖立馬拉住的老太太的手。
“婆婆,你這是做什麼,我是河西大隊的赤腳醫生,我肯定是要救他的,不過他現在這個情況需要服藥,而且有幾味藥還不便宜。”
一聽要花錢,那老太太愣住了,不是她不捨得,而是她家實在是拿不出錢來。
周圍村民看到此景,一個個唉聲嘆氣。
“哎,陳阿婆一家也是可憐人。”
“這窮人啊,根本生不起病,三娃子家還欠着大隊的饑荒,哪有錢去買藥喫啊。”
“這祖孫兩都是可憐人,這三娃子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就要遭這樣的罪呢。”
聽了全過程的顧愛國此時也湊到了江暖身邊,小聲解釋了句。
“江知青,這陳阿婆的男人在三十多年前爲了保護大隊糧食被人打死了,十幾年前陳阿婆的兩個兒子也相繼離世,當時三娃子才五六歲。
三娃子的母親當時就帶着家當跑了,之後在沒有回來過,陳阿婆就一個人將三娃子撫養長大,雖然這些年大隊對他們一家也多有照顧,可老的老,小的小,還是欠了不少饑荒。
江知青,那些藥大概需要多少錢,有沒有別的辦法,這三娃子要是出了事,陳阿婆估計也活不下去了,這老陳家可就徹底沒人了。”
江暖聽到這,心裏也是有些不忍,想了想,說道。
“這樣,我這邊還有一點藥,差不多能堅持兩天,剩下的只能去山裏挖,一會兒我把需要的藥材說一下,到時候讓陳阿婆直接去山裏找,放心,那幾味藥在山腳邊就能找到。至於我今天拿出來的這些藥,到時候讓陳阿婆挖了之後還給我就行。”
江暖看拿陳阿婆也就六十來歲,在山腳邊挖草藥這些活應該還是能幹得了的。
顧愛國一聽,立馬點頭道。
“可以,這樣就太好了,江知青,謝謝你了。”
江暖擺了擺手,其實她也沒做什麼。
當然,這山上的草藥不可能都齊全,缺的幾味只能江暖自己拿出來,但她之後會讓陳阿婆用其他的草藥相抵。
倒不是江暖不想幫,而是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到時候誰找她看病都哭窮,那到時候她那些藥是拿出來呢,還是不拿出來呢。
而且江暖覺得現在讓陳阿婆開始去山上挖草藥,說不定以後還是給他家添了一個賺錢的進項。
江暖讓大家暫時不要移動三娃,她則急匆匆的跑回了家。
過來的時候,江暖直接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實在是知青院距離曬穀場有些遠,小跑着也要七八分鐘。
江暖在家裏就把藥分裝好,一包一包的包好,過來後直接交給了陳阿婆。
“阿婆,大隊長應該跟你說了吧,我先給你兩副藥,之後你要幫我去山裏挖草藥抵扣這些藥的費用。”
陳阿婆點了點頭,一臉的感激。
“江知青,我曉得的,等三娃子稍微好一點,我就幫你去挖草藥,放心,阿婆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只要三娃子沒事,你就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
“陳阿婆,你也不必這麼客氣,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至於這些藥,我也沒有白送。你先把這些藥拿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給三娃子喝下去,這藥一天能熬兩次,早晚各一次。一會兒我把三娃子拔了針後就讓人把他擡回去,這一週切記不能讓他亂動,必須在牀上靜養。”
“記得咧,我都記得咧,江知青,謝謝,真的謝謝你。”
說着,陳阿婆抹了一把淚,顫巍巍的接過江暖遞給她的兩包藥,然後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這邊,江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四十分鐘了,江暖便幫三娃拔了針。
然後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膏藥,在三娃紫黑的胸口抹上,之後又在他的腳底幾處穴位紮了針。
“醒了,三娃醒了。”
在江暖剛拔下針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三娃醒了過來,看上去臉色也比剛纔多了點血絲。
三娃正要坐起來,江暖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肋骨斷裂,有嚴重的內傷,這一週絕對不能亂動,你嘴裏的人蔘片一會兒沒味兒了直接嚼碎喫掉,對你內傷有幫助。”
說完,江暖對一旁的顧愛國說道。
“大隊長,三娃同志情況已經穩定,剩下的就是臥牀靜養和服藥了,先找幾個人把他送回家,過幾天我再去他家複診。”
顧愛國點了點頭,然後便讓剛纔擡着三娃過來的幾個男人又幫三娃擡了回去。
不過這一次,大家的臉上都帶了幾分喜色。
當年要不是三娃爺爺死命保護大隊的糧倉,那一年他們大隊的很多人可能都熬不過那個冬天。
大家都記着這份情,所以這些年大隊裏大部分人都活默默地幫着三娃和陳阿婆。
現在都知道三娃沒事了,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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