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談判(倒v開始)
挑了安全的路線連夜趕路,他完全沒休息好,但也不想補眠。
他覆盤了一遍昨天在研究所的言行,暗自覺得還好他遇上的是一羣比較不沾人情世故的研究員。要是他面對的是事業有成的商人,或久經風浪的政治家,他那些漏洞百出的小伎倆可是完全上不了檯面。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隋禾認識到這一點,不由有些泄氣。
在原爭不幫忙的情況下,他的力量不足以威逼,更無法竊取,就只能利誘。直接說明這些人正受到怪物威脅大概率無法取信於人,爲了保全他們的性命他只好自己付出一點犧牲。本來他想的是用深淵的信息換取,但看到研究員們對預知者血液的渴望,他便改了主意。
這下,他面對程才時也會好辦多了,他可以用信息換。實在不行……等事情徹底解決後,他就加入程才他們好了。他的預知能力說不定會成爲科學院眼中珍貴的素材。
“這一趟要多長時間?”隋禾問身旁一個士兵。
士兵說:“災變前七八個小時就能到,現在爲了安全,差不多要個十六個小時。”
隋禾算了一下:“我們昨晚七點出發,途中休息了八個小時,現在是下午三點……還有四個小時。”
他無意識地捏着自己的指關節,心中是淡淡的憂慮。程才還活着,但他會有變化嗎?災變前和災變後的他,還會是同一個人嗎?
他忽而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不也變了很多嗎?以前沒有親眼看到的死亡都能帶給他濃重的陰影,現在面對殘破的肢體也能無動於衷……或許這就是災變後的常態吧。
程才那邊有三片鱗片,再找到一片之後,他和原爭之間就不會再有牽扯了。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他還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路上因爲一處山體滑坡,他們繞路多耽誤了一些時間,到京城時已是晚上八點。
想着徐博士他們爲了打時間差此刻應該還沒有告知程才,隋禾疲憊地走下車,準備找一個地方隨便對付一夜。
卻聽到一聲喊:“隋禾!”
他猛地擡頭,睏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前,白色褪了大半、剪成整整齊齊短髮的程才笑着看他,身上是規規矩矩穿好的白大褂。
兩人對視,一時俱是感慨萬千。
程才走上來,張開手。隋禾和他輕輕擁抱了一下。
退開後,程才說:“很高興你活着。”
隋禾笑起來:“我也是。”他看向程才的左手,“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災變時斷了,沒能接回來。”程才說着握了握機械組成的左手,“這樣也挺方便的。”
“走吧。”程才說,“先帶你去特情局,找個地方住一晚,有什麼話等你睡一覺我們再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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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禾很早就醒了。
他走出房門,找人問了問程才所在,前往餐廳找他。
程纔看見他:“起這麼早?”
隋禾說:“昨晚睡得早。”主要是睡不□□穩。他問:“聽說你現在是科長了?還有一個研究小組。”
程才面露不屑:“那都是糊弄人的。”
他把隋禾帶到一張最偏遠的桌子,開口道:“上面爲了方便掌控預知者,就給我們塞了個‘特別情報處’的名頭,我自然就是預知情報科的科長。我負責收集預知夢透露的情報,然後上報特情處。那個研究小組就更是鬼扯了,災變後我們可以感應到Y01,就是玉佩上的能量,還能區分怪物的特殊能量,上面就讓我們協助研究那個能量……其實要我說,我們這種憑感覺的,就是兒戲,也不知道讓我們配合有什麼用,還特意開設一個研究小組,嗯,就是我們的Y-Z小組。”他比了個“三”,“整個Y-Z就只有三個人。哦,不對,現在是四個人了。”
“四個?”隋禾問。
“昨天又找到了一個。”程才的三個指頭變成四個,又變成五個,“要是你也加入,我們就有一隻手了。”
“你想要我加入嗎?”隋禾問。
程才感受到隋禾的認真,稍稍挺直了脊背。“這裏不算好也不算壞。”他說,“好處是安全、有工資、生活有保障,壞處是你要被做實驗,要每天與怪物打交道並分辨它們身上的能量類型。”他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眼神,“當然你也可以學我,有事沒事就往外跑來躲避實驗,或者出去找預知者,提供更多信息……”
隋禾:“那些針對你們的實驗……很難以忍受嗎?”
程才說:“主要是現在一切還沒有走上正軌。如果我提供血樣,最後不知會到哪個實驗室,更無法確定其真正用途。三個月還是太短了,基地還在完善,一些研究人員甚至還沒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我如果想安全的保住自己,並且讓自己的價值擴大化,就只能拖延。”他收起沒動幾口的餐盤,神情莫測,“如果有一天,你血液的價值比你自身大……你會怎麼選擇呢?”
程才站起身,隋禾跟在他後面放了餐盤,然後被程才帶去程才的辦公區。
路上,隋禾還是告知了程才實情:“可是我已經把血樣給H省那邊的研究所了。”
程才腳步停了停。“啊。那個臨時的小組。那還可以,雖然徐博士人不怎麼樣,實驗研究還是有水平的。”他偏頭看了看隋禾,“你可以放心,他們不會對你本身做什麼。”
“嗯,對了。”隋禾擡頭看了看天色。京都基地大,人口多,自然也會面對更多的襲擊。所以這裏的天空時刻籠罩着一層黑霧,不厚,但是壓抑。他問:“預知者除了做預知夢,還有什麼其他值得重視的特殊之處嗎?爲什麼那麼多人都想研究我們?”
他們已經走到了辦公室,程才推開門,說:“你知道昨晚我爲什麼在等你嗎?”
隋禾:“不是徐博士告訴你的?”
程纔在桌子後坐下。“不,是我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還活着,並且在那個時候會出現在京城。”他指了指辦公室的第三張椅子,“現在我直覺你會在那裏坐下。”
隋禾剛好走到那張椅子附近,聞言驚奇地問:“你連這種東西都能猜到?你這是會預言了?”
“我不能預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比方說我不知道怪物下一次攻城具體會在後天的幾點。”程才說,“我的直覺目前只針對一些小事,或者是與我有關係的人。但這越來越準確的直覺讓我和普通人,甚至和其他預知者都不一樣了。他們是說我是,覺醒者。”
“覺醒者?是像我們的預知夢裏那樣,對有特殊能力的人的稱呼嗎?”隋禾在第三張椅子上坐下說。
程才:“是的。但是目前還只有我一個人有特殊能力的苗頭。我們猜測,要在第二波怪物大爆發之後人們才能覺醒出異能。”
隋禾:“我能相信你嗎?”
程才挑了挑眉:“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信任建立在我需要付出什麼的基礎上,我就不是一個可信的人。”他又笑了笑,打破了一瞬間凝滯起來的氣氛,“如果對我沒有潛在的危險,我就是天底下最可信的人。”
“那如果信任本身對你無功無過,”隋禾直視着程才,“而背叛能帶給你好處呢?”程才目光不閃不避,慢慢地說:“既然一開始做了選擇,我就不會改變。”
隋禾收斂了鋒芒,臉上又露出輕鬆的笑:“其實也沒什麼,按你們的說法,我應該也是個覺醒者。”他看着程才意外又不意外的表現,接着說:“我的能力體現在預判上,預判怪物的襲擊角度、以及對危險的感應。這些也沒有太出格,久經沙場的老兵應該也會有吧,那種生死一線的直覺。不過,我不是通過無數戰鬥獲得的能力,而是莫名其妙就有了。”
“你這個確實沒我的有價值。”程才說,“你這只是告訴他們,預知者比普通人先成爲覺醒者是極有可能的。”
“這個先不提。”隋禾鄭重其辭道,“我主要是想來談一場交易。這個交易牽涉很大,恐怕你一個人也做不了主。”他說:“我要用怪物世界的大量情報,換你們這裏四個Y01。”
程才沉默幾秒:“好,我幫你聯繫處長。”
隋禾被程才帶到會議室,裏面只坐了幾個人。想來他們並沒有太重視。
隋禾剛坐下來,就聽得主位一個年約40的中年男子說:“你好,我姓杜,是特情處的處長。”
隋禾:“杜處長好。”
杜處面容嚴肅:“小程說你是預知者,會爲我們帶來許多信息?”
隋禾說:“是的。”
杜處沉吟一聲:“嗯,你爲什麼想用情報換Y01?Y01的特殊性,相信你不會不明白。”
隋禾沉着道:“我知道。但是,你們對Y01的研究永遠不會有結果。因爲我接觸過它真正的主人。”
杜處平靜地問:“真正的主人?”
“是的。”隋禾說,“這些本來就是某個怪物的東西,他是深淵,也就是怪物世界的王。我們目前絕無可能破壞其上的能量層,Y01對現在的人類來說沒有實際意義。它既不能創造更多的預知者,也無法讓你們分析出它的成分。因爲,它其實是怪物身上的鱗片。”
杜處依舊不動聲色:“你怎麼證明這是鱗片?怎麼確定它不會創造出新的預知者?怎麼認爲我們在未來不能找出研究的方法?”
隋禾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片鱗片,說:“我先給諸位做個實驗。”他割破手指,滴一滴血,鱗片亮起白光,並使旁聽的程才身上的鱗片呼應起來。他擦掉血,亮光逐漸消失。他指了指程才,“接下來請讓他滴血到他的Y01上。”程才照做了,鱗片卻並沒有亮。隋禾說,“我們再交換一下,排除我做手腳的可能。”兩人交換再試一次,仍是隻有隋禾的血會使鱗片發亮。
隋禾沒有關注其他人悄悄變了的臉色,只看着表情未變的杜處說:“我和那個怪物有聯繫,被他下了印記,才能控制Y01。程科長沒有印記,自然不能喚醒Y01。”
杜處點點頭:“我們現在姑且相信你和Y01有某種聯繫,或許與弗侖茲有關。”
程才小聲在隋禾旁邊提示了一句:“弗侖茲就是怪物世界。”
杜處繼續說:“那麼我剛纔問的其他問題呢?”
隋禾深吸一口氣:“我先提供一些信息吧。我認識的那個怪物,對弗侖茲的稱呼是‘怪誕的深淵’。深淵覆蓋在地球上方,我進去過。”程才喫驚的看了他一眼。
他繼續說,“我從那裏採集了一些植物,可以證明深淵的存在。我知道深淵的力量體系,知道下一波大規模怪物潮在什麼時候,甚至怪物的進化……以及人類的生機所在。”他看着杜處,“我斷定我們目前無法研究Y01的依據在於,我見過一點那怪物的力量,那的確是我們無法抗衡的。那股能量對Y01的保護,日後或許我們可以破解,但等到那時,研究Y01就完全沒有意義了。我們還不如利用深淵的信息,多做一些準備。”
杜處問:“你的情報確實有價值……只是,你要Y01做什麼呢?”
隋禾嘆息一聲:“程主任應該知道,災變前許多預知者接連意外死去,死法詭異,不似常人所爲。”程才點點頭。隋禾說:“那些都是那個怪物害的。他給那些人留下能吸引怪物的標記,在那些人死後拿回Y01。災變後,他的力量不再受束縛,可以親手殺人。我來,就是想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
杜處神色不明:“那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個怪物同意和平解決?你和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關係?”
隋禾苦笑:“目前來說,我是被他控制的人類。他可以監控我。我與他認識,是因爲我也是他的目標之一……只是僥倖逃脫了好幾次而已。”他又看向程才,“這點程科長可以證明。”
程才點頭:“災變前他確實數次遭到怪物襲擊。”
杜處追問:“那你是與怪物認識的?又是怎麼逃脫的?”
“這就是我與程主任不一樣的地方了。我是怪物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他把我作爲錨點,就可以定位到其他預知者。”隋禾敲了敲鱗片,“所以我能控制Y01。”
話已至此,杜處臉上仍是沒有波動,不知是否動搖。
隋禾暗暗有些泄氣。這已經是現在他能做到的極限了。他想起出發前在“怪物湖”問原爭能不能親自去偷鱗片,然後被原爭直接丟出山洞的場景……他閉了閉眼,睜開時又燃起了鬥志。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這裏的人都死光吧?他要盡他最大的努力。
他說:“處長可能懷疑我的立場,畢竟我作爲人類卻認識一個怪物。但是。”他目光堅定,“無論我與怪物有過什麼樣的聯繫,無論你們對我持有怎樣的懷疑,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的心一直朝向人類,所以,我絕不會就關於深淵的消息做任何隱瞞或編造。”
“如果關乎人類命運的籌碼還不夠,那麼我再加一個或許不太重要的。”隋禾說,“作爲可能覺醒了特殊能力的預知者,我已將我的血樣交給H省S-T159研究組。”
“我身心都屬於人類,並且永遠屬於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入v啦,謝謝大家的支持呀!我會繼續努力的!
悄咪咪的再放一次預收(頂鍋蓋
《今天NPC掉馬了嗎[無限]》
作爲逃生遊戲中專業坑玩家的NPC,葉銜冬曾扮演過的角色包括但不限於怪物、惡魔、邪神、冤魂……以及紅衣女鬼。
他本以爲他可以在NPC積分排行榜永遠佔據第一名,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玩家。
該玩家總是能以各種出其不意的方式扒掉他的馬甲,害他被扣積分。
並且這個玩家,怎麼整都死不掉!
從第一掉到倒數第一的那天,葉銜冬忍無可忍,把玩家堵在祭壇。
葉銜冬:你爲什麼一直追着我不放?
玩家向他眨眨眼:因爲我在追你。
後來,有路人目睹一個叫傅承秋的玩家,擁抱怪物、守衛惡魔、信仰邪神、拯救冤魂……甚至與紅衣女鬼接吻。
路人們:你剛剛不是還在好心提供線索嗎?
傅承秋:謝邀,那只是爲了給對象增加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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