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之以柄
這個下流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同時又對自己懷恨在心,臨走之前肯定會狠狠的敲詐自己一下,如果自己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可能會威脅自己鬧到行裏面去。
這個遊戲本來就見不得光,如果他把這事鬧到行裏面,那可就熱鬧了,吳世兵非借這個事情大做文章不可。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自己在行裏面還怎麼做人啊。很多男領導倒在了女人上面,而自己這種情況算什麼呢,可能在全國也找不出第二例吧。
一旦被傳出去,那自己肯定就成名人了,吳世兵根本就不用動一根小指頭,自己就必須乖乖從銀行滾蛋,罪名是玩弄男性、偷窺**、放蕩不羈。
當然,有了這麼幾個罪名之後,其他的罪名還不由着他們編造?那時候自己別說做行長,就是做人也擡不起頭來啊。
尤其是,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家裏人怎麼辦,父母妹妹肯定也沒臉見人了。真是冤枉死了,到頭來沒聞着腥味兒反而惹了一身騷,反倒成全了明玉這個小賤貨。
韻真搓着雙手在臥室走來走去,腦子裏想象着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後的種種情形,真有種想哭的感覺,心裏對自己當初沒有聽從明玉的勸告,執意要玩這個刺激冒險遊戲而感到一陣深深的悔意。
絕對不能讓這個下流胚把事情鬧大,可是,他現在已經恨上了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搬出去了,說好話肯定無濟於事,反而會被他抓住自己的軟肋更見肆無忌憚。
當然,如果能用錢擺平那也還罷了,不過,看他那樣子好像並不缺錢,除了錢他還能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麼呢?
“……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欣賞到你精彩的表演……”柳中原在監控中的話在韻真的耳邊響起,她忽然就明白了男人的下流企圖。
身體。肯定是這樣。這個下流胚肯定是在打自己身子的主意,天吶,如果他用這事威脅自己,然後提出讓自己用身子交換可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喝下這杯自己釀的苦酒嗎?
現在看來,一切希望都只能寄託在明玉身上了,悔不該最近一直冷落她,不過,也許她現在並不知情,否則絕不會同意在鏡頭裏面對自己表演。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心裏應該對自己感到歉疚纔對,畢竟她幹了挖牆腳的事情,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自己跟她說明情況,也許她能制止柳中原的瘋狂報復,就看那個下流胚對她是不是真心了。
可是,如果明玉也擋不住的話,難道自己真的要聽憑他凌辱?一想到柳中原強壯的身體,韻真雙手捂着臉,嘴裏發出一聲感嘆。
韻真一下倒在牀上,轉動着眼珠想了半天,嘴裏唸叨着明玉的名字,忽然,她想到了明玉的情夫劉原。不知道劉原知道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考慮到劉原在盛怒之下很可能會採取極端的行爲,韻真決定在最後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採取這個下策,畢竟她不想讓明玉受到連累,解決這個問題的順序應該是這樣:勸說加金錢;明玉出面阻止;用劉原威脅他。
不過,劉原也不一定能鎮得住他,他是個漂泊的人,隨時可以在這座城市消失,甚至可以躲到日本去,而自己的祕密掌握在他的手裏,隨時都可以給自己致命的一擊,唯一有效的辦法是馬上殺了他,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韻真躺在那裏一邊想着對策,一邊流下了屈辱的眼淚,她寧可不當行長,寧願被人當做不三不四的女人,被人吐吐沫,可不想墮落爲一個殺人犯,況且,她相信自己也沒有能力殺得了他,那個下流胚人高馬大的,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自己制服了。
也不知道躺在那裏多長時間,韻真忽然從牀上坐起來,看看手錶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她覺得應該採取點行動,在自己沒有想好辦法之前先穩住柳中原。
剛好自己現在要出差,起碼可以拖延一個月的時間,他在沒有和自己正面接觸之前應該不會採取行動,他那顆賊心還指望着染指自己的身子呢,在沒有達到目的或者沒有絕望之前應該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當然,家裏是不能讓他再住下去了,先給明玉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出差的消息,這個時候他們肯定在一起,不妨就讓明玉馬上把自己的話轉告他,當然也不能表現的太軟弱,否則他越發蹬鼻子上眼了。
手機撥通之後半天沒人接,韻真還以爲他們已經睡下了,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了明玉沒睡醒似的聲音。
“韻真……我還以爲你失蹤了呢?怎麼深更半夜突然冒出來了……”
“別提了,最近行裏面出了事,忙得我家都沒回過……”
“怪不得呢,我還琢磨着抽時間約你去做美容呢?”
“一個月之內別想了,我明天就出差了,這次轉的地方多,打電話就是想給你說一聲。”
“明天就走嗎?怎麼不早說呀,起碼也要替你送個行吧……”
“別假惺惺了,我忙也就罷了,難道你就想不起給我打個電話?”
“別說沒良心的話,人家給你打過幾次手機,每次不是佔線就是關機,誰知道你在忙些什麼……”
韻真從明玉的口氣揣摩着她的心思,除了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之外,好像一切都正常,看來那個下流胚還沒有告訴她,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躺在一張牀上,也許正在偷聽自己和明玉的對話呢。
“對了,明玉,我今天回家看了一下,柳中原好像很久沒回來住了,你是不是已經替他安排了宿舍?我的意思是,剛好租期也到了,乾脆就讓他住你那裏算了,我這套別墅也不打算要了,已經委託中介公司出售,你就替我轉告他一聲……”
韻真說着話,好像聽見手機裏有別的聲音,基本上肯定柳中原就在她身邊,一時心裏又氣憤又無奈。
“韻真,你自己怎麼不對他說?我這裏每天下班太晚了,確實給他找了一個住的地方……你確定要終止租房協議嗎?”
“那還用說嗎?我自己都不打算住了……明玉,你轉告他,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今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朋友吧,好了,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吧。”
“韻真……我當然可以替你轉告……不過,你是不是親自打電話對他說一聲……”明玉猶猶豫豫地說道。
這個下流胚,這是在讓自己親自對他說好話呢,哼,讓他死了這條心。
“沒必要,他不是給你打工的嗎,你就告訴他一聲好了……對了,你和他在一起可別走得太近,到時候要是引起了劉原的誤會可就麻煩了……”
明玉有好一陣沒有出聲,手機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良久,明玉才哼哼道:“韻真……走之前難道就沒時間見個……面嗎?”
韻真屏聲息氣,這一次她明顯聽出明玉說話的時候帶着微微的喘息,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在明玉和自己通話的時候,可能還在做那事呢。
“明玉,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好了……不打攪你了……”
韻真說完,沒等明玉開口就掛掉了,坐在那裏愣了一陣,忽然惱羞成怒,一下把手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在上面猛踩了兩腳,嘴裏氣喘吁吁的罵道:“該死的東西……還是個男人呢,又不是沒給你機會……有本事你怎麼不偷偷上來強暴姑奶奶,一個大男人幹這種下流勾當……豬狗不如……”
韻真對電子設備一竅不通,她徒勞地在臥室和衛生間找了幾圈,並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心想,也許這些東西柳中原在走之前已經拆掉了。
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也要消除一切痕跡,可一想到柳中原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乾脆明天就把房門的鎖子換掉,這房子自己今後也不會來住了,也許就像剛纔對明玉說的那樣,委託一家中介公司賣掉算了,住在這裏總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想到這裏,韻真穿上衣服,拿出一個旅行箱,然後打開衣櫃,把裏面的幾件衣服放進箱子裏。一想到在某個角落裏有一隻看不見的眼睛在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頓時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拿起行李就像逃跑似地出了門。被人打量的感覺還真不好受啊。
兩天之後,秦笑愚收到了一份快遞,裏面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笑愚,這是我別墅的鑰匙。我不在家期間,希望你能抽空幫我照料一下院子裏的那些花草,如果你想住在那裏我也沒意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爲我看家護院啊。
秦笑愚頓時有種幸福來敲門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韻真此刻離他越來越遠,可兩個人的心卻越靠越近。他上次送韻真的時候見過那棟大房子,儘管沒有進去過,可裏面的一切對他都有着無限的誘惑力。
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幾條街遠的柳中原也收到了韻真的一條短信,當時他正在睡覺,明玉手快,一聽見鈴音馬上就把男人的手機拿在手裏,並大聲地把那條短信念了出來:
中原,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可能會改變對我的看法,我的那套別墅不會再有別的房客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這是什麼意思啊?”明玉唸完後滾到牀上揪着男人的臉蛋問道。
“意思是她要改邪歸正了……”柳中原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過,在反覆玩味了一陣韻真的短信之後,他心裏得意地笑了。
這女人害怕了,看來自己不但在無意中完成了劉蔓冬的任務,同時還能得到意外的獎賞,一時間,柳中原腦子裏全是韻真的影子,先前對她的厭惡之情煙消雲散,一想到她這個時候已經漂洋過海,心裏竟對她充滿了懷念。
“哎呀,你幹什麼?”明玉見男人愣了一會兒,心裏不禁閃過一絲悲哀。
他的心裏還是念着她呢,一聽見她的消息就興奮起來了。看這條短信的內容,韻真對他好像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意思,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幹什麼?”柳中原盯着明玉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你挖了你朋友的牆角,她讓我替她狠狠地懲罰你……”
明玉一聽,再也顧不上去琢磨韻真的短信了,一個身子八爪魚一樣纏上了男人強壯的身軀,嘴裏嚷道:“你懲罰吧……不然她不解氣呢……”
與此同時,韻真和徐萍已經坐在了飛往日本的飛機上,看着機身下面漸漸消失的土地,她心裏的憂愁就像那一朵朵迎面飛來的白雲,忍不住對身邊興奮不已的徐萍說道:“哎呀,我都不想回來了……”
徐萍看了行長一眼,還傻不愣登地笑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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