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真情
他給徐萍打了一上午電話,結果顯示沒人接,後來接了卻半天不說話,後來不管怎麼打,再也沒人接過,氣得他差點瘋掉,衝動的差點關上店門到銀行找她問個明白。可最終還是沒有這個膽量。
其實陳默也不是今天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危機,早在徐萍板着臉一聲不吭把那部手機還給他那天起,他就知道女友爲了一個他不瞭解的原因要和自己擺擺了。
這期間他和徐萍通過幾次電話要求見面,開始的時候徐萍還用工作忙,沒時間等接口來推脫,到後來乾脆就不接電話。再後來乾脆手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
陳默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徐萍的態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就差直接跟他說分手了,之所以沒有直白相告,可能是給他留幾分面子。可這是爲什麼?總有個原因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愛上了別人,在陳默的經驗中,戀人分手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雙方互相都膩味了,或者一方對另一方膩味了,在分手之前就會有種種的預兆,比如沒完沒了的爭吵,長時間的冷戰,互相撒謊等等。
第二種情況更簡單,那就是對方愛上了別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因爲她或他愛上的這個人比他或她更有吸引力,以往的熱情幾乎可以立即消失,以往的感情基本不值一提,甚至根本就不會有爭吵、冷戰等情況發生,因爲根本就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他認爲徐萍就是這種情況。
陳默覺得自己受到了徐萍的愚弄,他後悔那天在自己的小屋子裏太過心軟了,如果那天即便她尋死覓活,只要把她操了,現在也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即便分手,起碼自己的心理上會獲得一定的優勢,畢竟自己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可如今,搭進時間,搭進感情,搭進金錢,最終連女友的一根毛都沒有碰到,這讓他如何能善感罷休?自尊心也不允許他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算了。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陳默去了一趟徐萍的家,他挺怕徐萍的父親,覺得她母親倒是挺和藹可親的,於是就找了一個星期天,躲在徐萍家的單元附近,一直等到看見徐召開着警車出門,他纔來到徐萍家裏。
徐萍母親對他倒是挺客氣,又泡茶又遞煙的,不過,當他聽說陳默是來找女兒的,似乎感到很驚訝,女兒出差這麼久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陳默一聽,臉上發熱,覺得很沒面子,並且覺得徐萍母親後來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也沒有先前客氣了。
陳默幾乎是落荒而逃,沒想到女友去了國外,竟然都沒有對他說一聲,如果走得匆忙,即便在外地也必須有個電話呀。
這種現象本身就已經違反了戀人之間的慣例,不過,他心裏還懷着一點點的希望,希望是徐萍的手機出了問題,或者人在國外打電話不方便,那可是國際長途,很貴的,徐萍可是個很節約的女孩子。
那天去徐萍家的時候,他順便記下了她家裏的座機號碼,過上幾天就戰戰兢兢地打個電話過去,想打聽女友回來了沒有,基本上都是他母親接的,開始的時候還保持了最基本的禮貌,可後來就透出了不耐煩,一句徐萍還沒有回來就掛掉了。
陳默被一種愛不像愛、恨不像恨、有點像妒忌又有點像無奈的情緒折磨的不得安寧,就像是陷入了一種魔障之中而無法自拔,哪裏還有心思做生意,就連韻真的電腦也扔在一邊不管了,似乎這樣做能給他一點報復的快感,畢竟那臺電腦和徐萍有關係。
就在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在出租房裏喝下半瓶白酒之後,垂首頓足了一番,最終鼓起勇氣又給徐萍家裏打電話探聽她的消息,結果這次運氣不好,碰上了徐召接電話。
“喂,那位啊?”
陳默一聽見徐召的聲音半天不敢吭聲,結果徐召罵了一句神經病就掛掉了。陳默就像一隻瘋狗一樣在小小的房間裏轉來轉去,一會兒呲牙咧嘴露出猙獰的面目,一會兒又唉聲嘆氣滿腹的惆悵,最後拿起酒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忽然就勇氣倍增,拿起電話就按了一下重播鍵,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又是徐召接電話。
“喂……”
電話裏傳來了那個讓他心疼的聲音,一瞬間他差點哭出來,嘴裏叫了一聲“萍萍”就哽咽住了。
“你有什麼事嗎?”
這邊陳默情感奔涌,就像終於找到了組織的烈士孤兒,那邊徐萍的聲音卻沒有一點感**彩,就像是在懷疑這個孤兒的身份似的。
“萍萍……你……回來了……”陳默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同時胃裏一陣抽搐,打了一個酒嗝。
“回來了……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你……萍萍……別離開我……”
“很晚了,我已經睡了,再見……”
“喂……萍萍……萍萍……”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女友回來了,可只有這兩句冷冰冰的話。陳默雙目發直,兩腿發軟,慢慢地坐在地上,現在他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最後的一絲希望在電話裏的嘟嘟聲中破滅了。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如果陳默要是認識到這一點,並且理智地接受現實並且以一份成熟的心態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的話,即便不能挽回徐萍的心,起碼也能獲得應有的尊重,不會讓女友把他看成一個孩子氣、糾纏不休的危險分子。
而陳默沒有耐心,他也不睡覺,就坐在地上,用手機一遍遍地撥打徐萍的手機,一直打到那邊出傳來關機的提示。
他還不罷休,緊接着又開始瘋狂地撥打那部座機,先是徐萍的母親過來接的電話,很不高興地告訴他,讓他看看現在幾點了。
後來是徐召過來接的電話,狠狠地罵了他一頓,並且告訴他,他的女兒不會喜歡他這樣的無賴,最後乾脆把電話線拔掉了。
這個時候的陳默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徐召用槍頂着他的腦袋,他也要把徐萍叫出來問個明白,還好酒勁已經上來了,接連站起來幾次都沒有站穩,最後倒在牀上,他本來是想穿上衣服來個夜闖女友閨房的,無奈已經力不從心了,最後終於帶着愛和恨進入了夢想。
陳默坐在櫃檯邊癡癡呆呆發愣,腦子裏想着昨天晚上朦朦朧朧的場景,他知道自己給徐萍家裏打了不少騷擾電話,可至於自己說過什麼,對方說過什麼,則一句也記不起來,反正他知道自己在徐萍心目中塑造起來的彬彬有禮的形象昨天晚上被徹底粉碎了。其實今天上午他給徐萍打電話起先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想向她賠禮道歉的,沒想到徐萍就是不接電話,這纔再次讓他陷入癡狂的狀態。可等到折騰完了,又像一個泄氣的皮球,再也鼓不起來,只覺得萬念俱滅,生活了無趣味,還不如死掉算了。
門口有腳步聲,陳默都懶得往那邊看,就算有人想買東西,他也懶得站起來,可那腳步聲走進了店裏面,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時候他還懶得擡頭,不過,隨之而來的那一陣香氣立即就讓他興奮起來,因爲這股淡淡的幽香他真是太熟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瘋狂都是出於對這股清香的無限留戀之情。
“萍萍!”陳默幾乎是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激動的一顆心差點跳了出來,一瞬間還以爲自己的執着和堅韌不拔的精神終於讓女友回心轉意了。
可隨即就注意到徐萍的一張俏臉冷若寒霜,沒有一絲回心轉意的跡象,於是一顆心就迅速涼了下來。她是來宣判自己死刑的。
“陳默,難道你非要逼着我來親自對你說一聲,是不是?”
徐萍被陳默的騷擾電話折騰了半夜,早上又被父親徐召罵了一頓,在辦公室又被韻真聽見了那些沒完沒了的鈴聲,心裏那個火在見到肇事者的時候不可遏制地爆發了。
陳默還沒見過自己的女友發這麼大的脾氣,在他看來,徐萍是個既有主見又不會盛氣凌人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不但省心而且舒心,如果將來娶了她做老婆,家裏家外可能都不用他操多少心,這也是他如此留戀她的原因。
“萍萍……我,我實在是……”
徐萍不等他說完,馬上打斷他,厲聲說道:“實在什麼?我答應你什麼了?結婚還可以離婚呢,處兩天朋友難道就賣給你了?
你不是問我什麼意思嗎?你好歹也念過大學,腦子也不笨,難道還不明白我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清楚的告訴你,我們之間結束了……
你想知道爲什麼是吧,你非要我說一個理由是吧,那我也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就這麼簡單……”
徐萍本來就伶牙俐齒,一口氣說的陳默啞口無言,原本覺得有一肚子話要對她說,可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心中蔓延,慢慢轉化成了憤怒,如果此刻不是在人來人往的店裏面,而是在他的出租屋或某個隱祕的地方的話,他相信自己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把她撕個粉碎,或者與她同歸於盡。
徐萍的一股怒氣發泄完之後,見陳默哆嗦着嘴脣說不出話,可一雙眼睛卻惡狠狠地盯着自己,心裏也不禁一陣膽怯,生怕他會幹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於是不自覺地朝門口後退兩步,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們行長那臺電腦裏的文件,如果你能全部破解,她願意再給你五萬塊錢,如果半個月內還破解不了,那人家就要另請高明瞭。
本來我是可以找別人幹這事的,考慮到你現在生意不好,所以還讓你做,這筆錢掙不掙你自己看着辦,就算我們朋友一場最後幫你一把……
陳默,你也不是第一次談女朋友了,大家好了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適那就分手,再正常不過了,你也沒必要糾纏不休,我最討厭男人小心眼了,你好自爲之吧……”
徐萍就像是來下戰書似的,生怕對方把她扣爲人質,交代完幾句場面話之後,一溜煙就跑掉了,她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和陳默發生口角,再說,她現在已經覺得陳默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離他越遠越好。
陳默見徐萍轉身就走,本想追出去,可渾身顫抖着,只覺得一雙腿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只能站在那裏呼呼喘息着眼睜睜看着女友消失在門外。
媽的,真是瞎了眼,還以爲她是個保守賢淑的女孩呢,沒想到竟有表子一樣的性格,說翻臉就翻臉,將來肯定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好後悔啊,那天怎麼就沒有把她幹了呢,這種賤貨就是欠幹,你等着……
陳默這個時候對徐萍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心裏只想着怎麼報復她,想象着徐萍在自己的折磨下如何哭哭啼啼,如何請求自己原諒……
光是徐萍一個人還不夠,還要把她的父母也加上,讓她母親哭哭啼啼地請求他饒恕自己的女兒,而他的父親徐召則親自帶着女兒來求他,希望他能娶自己的女兒爲妻,併爲自己以前的粗暴態度而感到後悔……
陳默站在那裏有一陣子陷入了夢一般的臆想之中,這種臆想能夠暫時緩解心理上的不平衡,同時也是長久以來對徐萍想入非非的一個延續,也許在今後一段很長的時間內,他都要靠着這種臆想來治療心靈的創傷,否則,肯定會瘋掉。
五萬塊錢?忽然,陳默的思緒轉到了剛纔徐萍說的話上面,其中,這五萬塊錢聽上去很刺耳,儘管當時情緒激動,可仍然印象深刻。
五萬塊錢相對於投資了不到十萬塊錢的一個小店來說可是一個大數目,況且前面已經有了兩萬塊墊底,加起來就有七萬了,差不多把投資的本錢都拿回來了。
這一事實馬上讓陳默化悲痛爲力量,只是他還有點疑慮,不太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不過,雖然徐萍是個婊子貨,可從這麼長時間的交往來看,說出的話基本上還是可信的,再說,她拋棄了自己,心裏面肯定也有愧疚,這個時候不可能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不惜扔出來七萬塊錢,只是爲了電腦裏的幾個文件夾,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幾個文件夾遠遠不值七萬塊,銀行的人怎麼能做虧本買賣呢。
陳默想起那個女人在讓他把電腦拿回家的時候一再千叮嚀萬囑咐,就怕自己解破以後把這些東西給別人看,毫無疑問,這四個文件夾裏隱藏着天大的祕密,並且肯定是見不得人的祕密。
最重要的是,這臺電腦來自銀行,來自一位行長,這就更有令人想象的空間了。
哼,銀行的人別看他們一個個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沒有幾個好東西。
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老子不義,哼,到底誰求誰還不一定呢,到時候要讓兩個女人一起來求自己,不然,哼,非把你們見不得人的玩意曝光不可。
陳默一想到那五萬塊錢,以及五萬塊錢背後潛在的巨大的經濟利益和精神享受,哪裏還有心思開店,一時滿腦子都是那臺電腦,滿腦子都是密碼,透過這臺電腦以及密碼他似乎看見徐萍嬌美的**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想到這裏,他頓時就從剛剛失戀的沮喪中緩過勁來,沒有絲毫猶豫就關上店門,火急火燎地趕回家破解密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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