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現在好歹已經解開了三個,行長應該也不會說什麼,陳默也確實沒有承諾過能夠全部解開,還是先把電腦拿回來再說,到時候這個傢伙別使壞把電腦藏起來就麻煩了。
“那就不能給你五萬塊,你沒有完成工作……你說,你自己說個公道價,我還要徵求領導的意見……”徐萍的口氣明顯軟下來了。
陳默心想,那個行長根本就不是一個討價還價的人,她怎麼會把那幾個錢看在眼裏,搞不好是徐萍自己想從中卡油水吧。將來自己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經濟來源,那筆錢拿在手裏起碼可以應個急,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她。
“一句話,拿四萬塊錢來,把電腦拿走,少一分錢都不行……”陳默咬咬牙說道。
“哼,跟你這樣不講信用的無賴只能打一次交道……一句話,三萬塊,我現在就要拿到電腦……”徐萍討價還價道。
其實能拿點錢陳默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前面已經拿了兩萬了,他也不是誠心要和徐萍講價錢,考慮到今後還要和她藕斷絲連,就不想把關係鬧太僵,乾脆賣個好,今後也好說話。
於是說道:“三萬就三萬……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其實你完全可以問你們行長要五萬,剩下的兩萬就歸你了……”陳默似不情願地說道。
“你把別人都看的跟你一樣卑鄙……我在人民電影院門口等你,你馬上把電腦送過來……”徐萍說道。
陳默有心和徐萍私下見個面,雖然不打算強姦她了,可還是想和她說幾句私房話,如果去人民電影院的話,她肯定是拿上電腦馬上就走,現在是她有求於自己,幹嘛非要聽她的呢。
“我哪兒也不想去,你如果想要電腦的話就自己來家裏拿……”
徐萍愣了一下,哼了一聲道:“陳默,你就別耍心眼了,想要錢的話就趕快把電腦送過來……”
陳默冷笑道:“你怕什麼,難道還怕我強暴你不成?”
“你不要臉……你等着……”徐萍好像受到了羞辱,馬上就把電話掛掉了。
陳默有點幸災樂禍,忍不住奸笑幾聲,他幾乎可以斷定徐萍會來,因爲他了解前女友的性格,一旦把她惹火了,什麼事情都敢做。想到這裏,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緊往出租屋趕去。
自從徐召死後,秦笑愚儼然就成了徐萍家中的一員,開始的時候,徐召的老婆王卉還覺得有點不安,畢竟丈夫死後家裏只剩下孤兒寡女,一個男人住在家裏怕鄰居說閒話。
不過,當徐萍悄悄地把父親臨終前將自己託付給秦笑愚的事情告訴了她之後,她就心安理得了,說實話,秦笑愚在她家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已經適應了家裏多這麼一個男人了,在她看來,秦笑愚目前的角色介於丈夫的乾兒子和女兒的戀人之間。
在他和女兒的關係還沒有明確之前,她就把他當丈夫的乾兒子看待,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變成自己的女婿了。只是她不希望這段時間拖得太長,即便不能馬上結婚,起碼也要把兩個人的關係定下來,否則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
然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之後,她總是覺得秦笑愚和女兒之間並不像戀人關係,她自己也年輕過,即便那個年代比較保守,可戀人之間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親暱的動作都能顯示出雙方明確的意願。
但是,她沒有從秦笑愚身上發現這些特徵,倒是注意到了女兒看着男人的時候,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一絲柔情。
起初她還以爲秦笑愚臉嫩,當着自己的面不敢和女兒親近,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創造機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可即使這樣,也沒有發現他有絲毫對女兒不軌的意思。
王卉倒不是希望秦笑愚現在就和女兒實質性地發生什麼關係,不過,在丈夫死後,她也變得有點心灰意懶,如果徐萍真的和秦笑愚明確了關係,即便他晚上偷偷溜到女兒的房間,她也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怎麼說,她覺得秦笑愚這個人靠得住,自己的丈夫也不會看走眼,當初讓他住到家裏來的時候可能就有把女兒嫁給他的意思,更何況他在臨終之前還沒忘記這件事,心裏其實已經把秦笑愚當女婿了。
既然這樣,那些繁文縟節也就顧不上了,她知道秦笑愚是個孤兒,在本市也沒有什麼親人,權當是自己招了一個上門女婿,只要女兒將來有個依靠,丈夫地下有知也就放心了。
可在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她覺得秦笑愚好像對女兒並沒有特殊的意思,倒像是女兒自己在一廂情願,也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和他當面提過這件事情。
這樣一來,王卉心裏就有點着急了,她可不想讓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繼續存在下去,說實話,秦笑愚人品雖然不錯,可到現在也沒有一份正式的職業,這是連徐召都曾經感到遺憾的硬傷,要不然也就不會拿自家的錢去替他走關係了。
當然,如果秦笑愚真的喜歡女兒,這點缺憾也不是不能容忍,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況且像秦笑愚這樣既有腦子又勤奮的人將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發展。可如果他不喜歡女兒,那麼就必須儘快結束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自己的女兒工作體面,人也長得不錯,找個差不多的人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丈夫還活着,讓她多玩兩年也罷了,可在丈夫去世之後,還是儘快讓她找個人家,自己孤兒寡女也好有點依靠,如果女兒真的單相思下去,到時候說不準就把自己耽誤了。
這樣想着,王卉就決定找女兒談談,等弄明白了女兒的心思之後再找秦笑愚談談,如果兩個人成不了戀人,也就沒必要讓他再住在家裏了,不然有什麼閒言碎語傳出去,女兒將來沒臉見人呢。
其實,王卉哪裏知道,徐萍這個時候心裏比她還着急呢。雖然父親去世之後,秦笑愚對她百般呵護,尤其是在她最傷心的那些日子裏幾乎每天都陪着她,讓她從失去父親庇護的悲傷中漸漸走了出來。
可是,憑着一個戀愛中的女人的敏感,總覺得彼此之間隔着一層看不見的障礙,那些關懷撫慰都帶着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既像是在盡義務,又像是來自一位兄長的寵愛,很少能夠體會到戀人之間的那種親密和曖昧。
那天晚上,當秦笑愚抱着她進入臥室的時候,她原本以爲他會有什麼親暱的舉動,即便沒有親暱的舉動,起碼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熱情。
遺憾的是她只感到了男人的緊張和不安,他當時那樣子好像懷裏抱着的不是一具青春誘人的**,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危險品一般,幾乎是把她仍在牀上就倉皇逃竄了。
她就不信自己的身子對男人如此缺乏吸引力,從陳默那種餓狼一般的眼神以及那天把她壓在身下時那副衝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身子並不缺乏魅力,可爲什麼秦笑愚就表現的無動於衷呢?
雖然如此,可徐萍還是沒有意識到秦笑愚對她的感情有什麼異常,她把男人這種含蓄的表現歸咎於兩個原因。
一是父親剛剛去世,他不能對自己表現的過於親熱,否則心理上可能會有種內疚的感覺。其次,他本身就是一個內向靦腆的人,甚至在自己面前還有點羞怯或者自卑,如果自己不主動,他肯定沒有勇氣表白。
再說,他已經答應了父親的臨終囑託,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對自己有意思嗎?也許,彼此都需要時間,起碼需要等到父親去世的陰影漸漸散去,那個時候自己和他的關係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因由,徐萍一顆焦慮的心也就慢慢平復下來,對母親的催促充耳不聞,甚至還勸她稍安勿躁。
只要秦笑愚還住在家裏,只要他不離開自己的視線,只要他還一如既往地對自己關懷備至,即便他眼下還有什麼疑慮,憑着自己的滿腔柔情,還怕融化不了他的心?
所以,徐萍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像個怨婦一樣對這件事情喋喋不休,也沒必要整天纏着他形影不離。
她只用行動來說話,比如,她在家裏的時候開始料理男人的生活瑣事,先從衣食住行上確定自己在他生活中女主人的地位,這個位置一旦鞏固下來並形成習慣的話,到時候他想跑也跑不了。
另外,她還開始關心男人的事業,她不希望秦笑愚再出去給別人打工,她已經說服母親拿出家裏的積蓄準備讓他做點小生意,即便是開家小店收入也比給別人打工賺得多。
遺憾的是秦笑愚拒絕了她的幫助,堅持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他每天早晨一起牀,喫過早飯之後就出門了,晚上快天黑的時候纔回來,至於在外面幹些什麼,徐萍也不清楚。
不過,秦笑愚給王卉交了一千元錢,算是自己的伙食費,並且說今後只要住在這裏,每個月都要交伙食費,徐萍知道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所以也只好由他,只是一千塊錢太多了,王卉只收三百,剩餘的七百塊錢就交給徐萍替他存着,將來就算是她的私房錢。
徐萍喪假後第一天上班,剛進辦公室,破天荒發現行長居然比自己來的還早,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起初還以爲自己遲到了呢,可看看手錶,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呢,她趕緊拿起一塊抹布走了進去,見行長正低頭看着手裏的材料,於是問道:“行長,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桌子還沒有擦吧。”
韻真擡頭把徐萍打量了幾眼,幾天不見發現祕書好像憔悴了不少,一張小臉顯得過於蒼白,不用說是因爲徐召的緣故,也難怪,如果是自己的父親出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比她還要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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