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夢見有人死了
“秋?怎麼了?”我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停了下來。馬上就要owls考試了,我最近忙的連塞德里克都很少見面。
“是盧平教授!盧平教授辭職了!”她氣喘吁吁的說。
“什麼?!”
盧平教授??爲什麼???
我想起盧平教授親和的笑容和他幾乎完美的授課,愕然。
“盧平教授是狼人……很多家長認爲讓一個狼人來教他們的孩子太危險了——”
“荒謬!如果危險,我們早就被咬的一塌糊塗了!”我氣憤的說。
“我們得去和盧平教授道個別。”
“辛婭呢?”
“她害怕盧平教授,不敢去……”
我拉着秋一路奔跑到盧平教授的辦公室,粗魯的推開了門。
“教授!”
盧平教授正在整理行裝,辦公桌已經收拾乾淨了。
“你們好,萊茵斯小姐和張小姐。”
我有點驚訝:“教授……沒想到你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他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們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教授……你要走了嗎?”
“恐怕是這樣。”盧平教授轉身打開書櫃。
“我很抱歉……”秋說。
“沒什麼好道歉的,張小姐。”
“教授,我們很喜歡你的課。”
“哦,是嗎?太感謝了。”
我們想不出什麼話來了,就呆呆的站在門口。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到我們面前,搭住我們的肩膀:“聽着,好姑娘們,我不希望你們因爲這個而分心。好好準備你們的owls考試吧。祝你們好運。”
“好的,教授……後會有期。”我擠出一個笑容。
“後會有期。去複習吧。”
我們愣愣的走出辦公室。
“我真的不希望他辭職……”秋看上去要哭出來了。
緊張的考試後,我迎來了我的假期。幸好斯內普教授當天心情好,給了我一個e而不是f,不然我就要和比較拿手的魔藥課說拜拜了。至於古代尼如文和占卜,我自然是一塌糊塗。要知道,我的運氣並不能保證我每次瞎編都能討得特里勞妮教授歡心的。
不管怎麼樣,我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媽——這個暑假我們去哪玩啊——”我躺在母親的大腿上撒嬌。
“你呢,就好好待在家裏吧。我和你父親還有迪戈裏夫婦要出門旅遊。”母親笑着看着我。
“什麼?爲什麼不帶我去嘛——”
“你可以用飛路粉去找你的同學玩。”母親說着把我費力的從她大腿上拽起,“然後你和父親和他們就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我就和迪戈裏夫人去……”
“世界盃!我要支持愛爾蘭隊!”我耍賴的躺回,“話說你們什麼時候和迪戈裏家這麼交好了?”
“我們一直都很交好啊,”母親揉着我的臉,“只是我們每次都沒有帶上你罷了。”
親愛的安安:
歡迎你隨時到我家來做客。
我把塞德里克寄來的短信放在一旁,趴在牀上無聊的擺着腿,常喜在窗臺上用喙梳理着她潔白的羽毛。
我爬起身,在房間裏兜轉着,開始翻房間裏的東西。我子轉成普通模式,裏面躺着幾顆糖。我把它們放在手上仔細端詳,這是什麼糖?想了半天,腦海裏韋斯萊雙子的身影驟然出現。
“這是用傷心蟲產出的蜜做的糖……”
我挑挑眉,心中的惡作劇想法再次蠢蠢欲動。
給誰喫呢?父母都出門了,范特西又一定不會接,我總不能給常喜和特西喫吧?
我瞥到了放在一旁的紙條。
隨時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腦子一熱,我再次一身爐灰的摔在迪戈裏家的壁爐口。
“清理一新。”我爬起身,用魔杖着我骯髒的白t。
沒有人嗎?
我貿然闖到他家裏,好像是個愚蠢的行爲……
樓梯一陣慌亂的聲響,接着塞德里克穿着睡袍出現在樓梯口。
“是誰……哦!”
他很訝異的停下了掏魔杖的動作。
“安安?”
“嗨……塞德。”
他拉着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你怎麼來了?”
“我不太懂草藥,所以想來問問你。”
“可是你連書都沒帶。”他無情的拆穿了我。
“哎呀我這不是想着你家有書嘛!”我說着,順勢拿出糖,“給你的。”
他乖乖的喫下糖,聽話的神情讓我產生了一種罪惡感。
他的眼眶立即溼潤了,睫毛上掛着淚珠,溼漉漉的灰色眼眸望着我。
哭起來,也好好看。
“抱歉……”他哽咽的聲音讓我手足無措。
“塞德,我……”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裏,把頭埋在我肩上,我感受到被他淚水沾溼的衣物的冰冷。
他嗚咽的聲音從我肩上含糊不清的傳來:“抱歉……我就是……突然……”
“塞德……抱歉……這個是傷心蜂蜜糖……”我小聲的道出了實情,“對不起……”
“沒關係……”他仍然在哭,只是將我摟的更緊了。
我想推開他給他擦擦眼淚,他頗有撒嬌意味的在我的肩上輕輕蹭了蹭:“讓我抱一會……”
我輕輕拍着他的背,就像他當初拍着我的背一樣。他身上濃郁的草木香味纏繞着我。
“塞德……”我輕喚着他的名字。
他在我懷裏抽噎着,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
“我覺得好孤獨……”
我靜靜的聽他傾訴着,此刻多龐大的身軀也變得脆弱。
“你還有我呢。”
他又將我摟的更緊了。
很久很久,他擡起頭,用已經哭紅的雙眼看着我,隨即他吻了上來。
陽光灑落在客廳的每一處角落。
凌晨之前的空氣凌冽寒冷,月亮在天上準備離開,天空的角落泛出一絲魚肚白。
“哦,是,沒錯……我們只需要爬上山頂……”迪戈裏先生在半山腰的地方停下,用手搭了個涼棚,朝山頂的方向望着,儘管他看不見山頂上的任何東西,“門鑰匙就在山頂上,我們還要和韋斯萊一家匯合……”
我氣喘吁吁的扶着腰:“還要……多久……”
“哦,放心……馬上就到了……”迪戈裏先生精力充沛的繼續往前大步走着,而他精力充沛的原因是因爲包在塞德里克的背上揹着。雖然我們從兩點鐘就開始出發,但除了我,大家都彷彿睡了十餘個小時一樣精力旺盛。我打了個哈欠,算是對早起無力的抗議,隨即疲憊的繼續往山頂攀爬。
“安安,我需要牽着你嗎?我覺得那會讓你好受一點。”塞德里克轉過頭,伸出了他的手。
我緊緊的握上:“我想是這樣……”
在我即將花完最後一絲力氣時,我們終於到達了山頂。迪戈裏先生和父親紛紛俯下身子,尋找着門鑰匙。
前方有模糊的身影出現。
“在這裏,亞瑟!”迪戈裏先生直起身子,捏着一隻靴子,朝他們大喊着,然後轉過身朝我們吆喝着,“在這裏,詹斯威姆!”
他大步往前邁着:“我們來了!”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從一片朦朧中大步走出,歡快的和迪戈裏先生以及父親握了手,“哦,還有詹斯威姆!好久不見!”
“孩子們,這是阿莫斯迪戈裏,他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我想你們認識他的兒子塞德里克。”
“你們好。”塞德里克調整了一下揹包帶。除了韋斯萊雙子之外,大家都禮貌的回禮。
“這是詹斯威姆萊茵斯。他是一名商人。你們一定認識了,這就是永安。”
我朝着面前一堆紅頭髮點了點頭。格蘭傑開心的說:“萊茵斯學姐!我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謝謝。”我還是招架不住格蘭傑的熱情。
他們開始寒暄,迪戈裏先生仍然吹捧着塞德里克,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將來你有東西對你的孫子們說了,那就是你打敗了哈利波特!”迪戈裏先生爽朗的說。
“哈利從他的掃帚上摔了下來,爸爸,我告訴過你了,那是個意外。”塞德里克低聲反駁道。
“是的,但你沒有摔下來,不是嗎?”迪戈裏先生重重的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背,這使他重心略微有點不穩,但迪戈裏先生並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誇讚着塞德里克,這讓韋斯萊雙子的表情漸漸不爽。
韋斯萊先生打斷了迪戈裏先生,接着他讓我們把手指頭放在發黴的舊靴子上。
“三……二……一……”
彷彿有個鉤子勾着我的肚臍向後飛去,四周的景色因我們高速移動而變的模糊不清,我忍住了失聲尖叫的衝動,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看被風撕扯的高空。
不過好在我降落的時候總算沒有摔倒。塞德里克扶住了搖搖晃晃的我,他一頭漂亮的捲髮此刻被風吹的凌亂不堪——我想我也是。
“七點十五分……”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
韋斯萊先生呼喚我們跟上。大約二十分鐘後,我們和他們道了別,迪戈裏先生略微生疏的和我們的帳篷管理員付了錢,然後我們穿過了衆多帳篷,來到一塊空地面前。
“來吧,孩子們,這是你們倆的帳篷。你們要用手裝起來,不能用魔法。”父親把一個袋子遞給塞德里克。
“等等,我們倆?”我聽出了不對勁。
“沒錯。你們的營地在這,我們的營地在前面不遠處。”父親叉着腰微笑着說,“我和迪戈裏先生都認爲你們應該獨立。”
他和迪戈裏先生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搞什麼?
“塞德……你會裝嗎?”
我第一次露營,完全沒有搭帳篷的經驗。
“我可以。你在旁邊休息吧。”
他麻利的打開了袋子,在一旁忙活着。
“我想我可以幫忙。”
他擡起頭,朝我笑笑:“給我一個在你面前表現的機會。”
“你還需要表現什麼?你都已經是我男朋友了。”我嘟囔着。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很快一頂小帳篷就在我面前展現。塞德里克擦了擦汗:“進去吧。”
我彎下腰,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帳篷裏和帳篷外儼然是兩幅光景,浴室、臥室、廚房……一應俱全。整個帳篷都被暖黃色的光芒籠罩。
“看起來很舒適。”我由衷地讚歎。
“並且只有我們兩個。”他摟住我的肩膀。
我拉着他在帳篷中央的椅子坐下:“我帶了個好東西。”我打開箱子,把偷偷買的茅臺喚出。
“嘗一嘗?”
“這是什麼?”塞德里克有些震驚的望着桌上散發酒味的瓶子。
“白酒,但是這瓶濃度不高。等我們洗漱完就小酌一杯,怎麼樣?”
我裹着睡袍,費力的打開了蓋子,一股濃濃的酒味瞬間霸佔了帳篷的每一個角落。
“杯子飛來。”我拿着兩個杯子,分別斟滿了酒,把其中一杯推到塞德里克的面前,“嘗一嘗?”
他試探的嚐了一口,隨即皺起了眉:“太烈了。你不能喝。”
“我能喝!”我灌下半杯酒,感受酒帶來的灼燒感和愉悅感,“這隻有四十度。”
自從父親在暑假給我灌了半杯白酒之後,我就感受到了酒的美妙之處。
“小酌怡情,小酌怡情嘛。”我和塞德里克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乾杯,又把杯子裏剩下的白酒一併灌下,“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聽着,安安,這不是瞧不起的問題。”塞德里克嚴肅的壓住了我的手,“這酒太烈了,對你的身體不好。”
我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只好把茅臺收了回去。他剛放下心,我又把從家裏帶的米酒喚了出來。
“這個只有十幾度!”我再次裝滿了杯子,趁機把塞德里克杯子裏的白酒喝乾,裝上了米酒。
塞德里克無奈的看着我:“你是想變成酒蒙子嗎?”
我撇撇嘴:“在家裏幾乎喝不了,出來露營了慶祝一下嘛。”塞德里克喝了一口米酒,沒好氣的看着我拿着麻瓜小說開心閱讀。
我擡頭,對上他的眼神:“怎麼了?我這是享受!”
連續喝下不知道多少杯米酒後,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我感到有人把我抱到了一個舒適的地方。
“阿瓦達索命!”
凌厲的綠光刺進一個男子的胸膛,那是我每次夢中都會出現的、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彷彿有千萬把刀割着我的心。
你必須要救他……
什麼聲音?
我再次看見我的自殺,鮮血淋漓。
給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一幕幕都越來越真實。
陰雨綿蒙,我再次看到了墓碑。上面到底是誰的名字?
在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正縮在一片溫暖之中,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邊。
我好像……摟着一個人。
?????
我瞬間清醒,快速爬起身,看看自己,還是穿着睡袍,又看看枕邊人,塞德里克也穿着平整的衣服。
我怎麼把自己喝斷片了啊啊啊啊啊啊!!!
塞德里克被我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望着我:“早上好……安安……”
“我……你……我們怎麼……”我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怎麼表達。
“你昨天喝多了之後開始說胡話,然後就睡着了……我把你抱到你的牀上,你拉着我不讓我走,我只能睡在這裏咯。”塞德里克一臉無辜的望着我。
不對他怎麼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他伸了個懶腰,也坐了起來,摸摸我的頭:“要喫什麼?我想廚房裏應該有些東西。”
“都……都可以。”
“三明治怎麼樣?如果有這些食材的話。”
我點點頭,他聽話的下了牀,走向廚房。
我呆呆的打量着臥室。
腦海裏突然閃出自己說過的胡話。
“我夢見有人死了……”
爲什麼我可以把夢說出來了?昨晚的夢……
我搖搖頭,並不想在這個歡樂的日子思考這個問題,於是也下了牀,去洗漱了。
塞德里克視角:
帳篷裏是溫暖的黃色光芒。
塞德里克愣愣的看着面前溫婉的女孩從箱子裏喚出一瓶……酒。
“杯子飛來。”
面前的杯子被裝滿了酒,推到塞德里克面前。
“嘗一嘗?”永安勾着嘴角。
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面前像水一樣但散發着濃濃酒味的東西,隨即他被灼燒的感覺驚住了。
“太烈了,你不能喝。”
“我能喝!”永安灌下白酒,“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塞德里克嚴肅的告訴她,這酒太烈了。
永安委屈巴巴的把白酒放了回去。
終於聽話了……塞德里克這麼想着,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就看到永安再次拿出了一瓶酒。
“這個只有十幾度!”她拿過塞德里克的杯子,喝完了剩下的白酒,一副得逞的神情。
塞德里克喝了一口再次裝滿杯子的新酒,香醇在口中蔓延。
面前嬌俏的少女此刻像個酒鬼一樣,開心的喝着酒,而他只能弱弱的問:“你是想變成酒鬼嗎?”
永安擡起頭,頗有不滿的看着塞德里克:“怎麼了?我這是享受!”說着她又喝了一口酒。
在塞德里克目睹她喝下第七杯酒的時候,永安再次擡起頭,此刻她的眼角掛着淚珠。
塞德里克慌了,上前拭去她的眼淚:“安安?”
永安勾住塞德里克的脖子,傻傻的說:“小帥哥……你是誰啊……”
不等塞德里克回答,她又笑了起來:“你長得好帥呀……但是……沒有我男朋友帥……”
此刻塞德里克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無奈。
“我是塞德,安安。”
“哦……你是塞德嗎?你是……我男朋友啊……”她眯着眼,突然嚎啕大哭着撲進塞德里克的懷抱,“嗚嗚嗚……我好害怕啊……塞德……”
他抱着永安坐了下來,永安老老實實的在塞德里克的懷裏不動,但是仍然傷心的哭着。
“我……我好幾次……夢見……夢見有人死了……我還看到……看到我……我自殺……嗚嗚嗚……”
塞德里克輕輕拍着永安的後背,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不要怕……安安……我一直在……”
永安的哭泣聲漸漸小了。塞德里克低下頭,懷裏的俏佳人已經熟睡過去,臉頰泛着紅暈,顯得她更加脆弱。
塞德里克抱着她,將她輕輕放在牀上,蓋好被子。
她爲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塞德里克也無從得知。
他轉身,卻被一把拉到了牀上。永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但看樣子還沒醒酒。
“不要走……我害怕……”
說着她把塞德里克按在身邊,然後緊緊抱住了他。塞德里克無奈,只好蓋上被子,躺在永安的身邊。永安溫熱的呼吸撓的塞德里克心癢癢,戀人此刻就躺在身邊,曼妙的身姿……
塞德里克打住了自己危險的想法。
他伸手摟住了永安的腰,也漸漸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