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誰做主
秦淮茹見傻柱走了，連忙到了門口，正好見到楊衛彪幾人到了三大爺家。
她很清楚，這個小隊伍是誰做主，兩個大爺加上許大茂和傻柱，院裏最有本事的幾位都跟着楊衛彪幹活了啊！
而且她還聽說許大茂那寡婦媳婦，到軋鋼廠當採購去了，那可比工人強多了啊。
想到這裏，秦淮茹就說不出的羨慕，她對當鉗工一點興趣都沒有，感覺也學不會。
“楊衛彪，這次是什麼訂單啊！”
進了屋許大茂就急忙追問，現在就想搞錢。
“二商局的，由麪粉廠的趙廠長牽頭，那邊食品系統的廠子聯合起來籌辦運動會。
給我的是一萬塊錢的物資，以及一千塊現金……”
楊衛彪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起初他想先從中抽一筆，但認真思考之後，還是作罷。
這次明顯關係網比利潤更重要，何況他也有更好的分配方案。
“這麼多啊，那我們能賺多少？”
許大茂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框說：“我明白了，我們賺的是票價，這些物資是實打實不用票就能購買。保守估計有兩成的利潤，就是兩千。
至於那一千塊錢，也能小賺個一兩百。”
楊衛彪點頭，“跟三大爺說的差不多，我們這兒五個人。我呢正好借這個事立個規矩。
以後誰談下來的訂單，就先提走百分之十五。
剩下的看誰談成了多少，就拿多少走，對於這種臨時訂單，就不按之前的保底算了。
另外這一單的物資，我之後就不參與了，只拿一千塊錢去採購紀念品。”
見衆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又說：“也就是，我提走三百塊，剩下的一千七，你們四個人，各憑本事，也可以組隊，四人一起平分。”
他這是按照後世的規矩，平臺提走一成半，他要的是關係網，這就穩賺不賠了。
至於說團隊成員能賺多少，得看業務能力，總不能啥事都讓他來忙活吧。
許大茂反應過來，說：“那我不是佔便宜嗎，我天天到處放電影，認識的人多啊。”
楊衛彪點頭：“對，這是臨時訂單，只有三天時間，別人要得急，所以要看大家的本事。”
閻埠貴犯難了，“衛彪，我這就喫虧了啊。”
傻柱也說：“我一廚師，總不能上門去談訂單吧。”
“所以啊，你們可以選擇合作，就說許大茂，你不請客，就能讓別人輕易給溢價兩成？還有請客之後，沒準就是三成了。
我說的一千七，是按照兩成來估算的，萬一伱們談得更多，也多賺啊。”
這話一出，四人都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許大茂想了想說：“那我作爲主力，拿剩下的三成。他們三個每人兩成，剩下一成用來招待。”
“這好，大家一起努力，咱們是一個團隊。”
閻埠貴連忙表態，他是最弱勢的。
劉海中想了想說：“這可以。”
傻柱也表示沒問題，他反正就是做菜，把客戶招待好了。
“行，那我再說幾句。”
楊衛彪發了圈煙，這才說：“這次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等於咱們就和二商局建立了關係，像以後這樣的訂單是常有的事。
三大爺會算計，呃，是會分析，你來定計劃，決定這批物資怎麼倒騰兌換合適的獎品。
二大爺你能跟工人打成一片，適合去打聽小道消息。
許大茂，你就是主力了，學着直接跟別的領導打交道，把客戶陪好。
傻柱你不光要把菜做好，也要學到去敬酒。
跟那些領導打好關係，沒準哪天別人就請你做席面，你既拿錢，也有關係了，以後談訂單不就方便了嗎。”
“衛彪，你這說得在理，我一定好好分析，把這次的獎品採購得漂漂亮亮的。”
閻埠貴決定今晚上熬夜研究了，他那裏有數據，各家廠子生產什麼，低價多少，有多少庫存，需要什麼等等，都齊全。
其他三人也都點頭，表示這樣安排沒問題。
楊衛彪當即就把提貨批條拿了出來，讓閻埠貴研究，也讓其他三人都看看。
結果傻柱忍不住說了句，“這些都是好東西啊，平時還不好買，要不我們自己留一批。”
“這可以啊，我想要這糕點。”
許大茂動了點心思，不是想帶到家裏，是用來送禮。
閻埠貴也想每樣留一點，卻是想着在學校倒騰一下，沒準能賺大發了。
劉海中就無所謂了，反正各有各的想法。
“這事你們自己看着定！最後的利潤我反正總數提一成半。算下來未必有你們賺得多。”
楊衛彪這話，讓大家都覺得人是真仗義。
“對了，還有這一千塊錢，等我想好要什麼，到時候大茂你去幫我下單，我也懶得跑了。”
“沒問題！”
許大茂想着這又能認識領導，多好啊。
許大茂是有不少小心思的，可對於楊衛彪在金錢上的大度，還真沒話說，至少別人不坑自己人，這點讓他信服。
不過他還是想追求進步，不說超過楊衛彪，但也要追求平起平坐吧。
“那就這麼定了，批條我直接給你們，一定要保管好，這可是一萬多塊錢，掉了咱都賠不起。”
他這話一出，衆人連忙搖頭。
“別，楊衛彪還是你拿着，我們先去談訂單，談下來，再來找你拿。”
“對對，這誰也不敢帶身上，就怕掉了。”
四人都不敢拿着，就跟楊衛彪說的一樣，真掉了，把自個兒賣了也賠不起。
“那行，三大爺你抄錄一份清單，批條就先放我這兒。”
楊衛彪要不是有空間存放，這拿着也虛啊。
但其實沒那麼嚴重，真掉了，直接讓趙廠長那邊作廢就行了，這能掛失啊。
過了一會，等閻埠貴抄錄完，他就先走了，讓四人自個兒討論。
楊衛彪出了閻埠貴的屋子，順道把門帶了，掏出煙就想點一支，等回家就好洗漱了。
他很少在自個兒家裏抽菸，免得有煙味。
“楊衛彪！”
忽的，身後響起秦淮茹的聲音。
“你幹啥呢。”
楊衛彪這給嚇了一跳，這纔想起秦淮茹有聽牆根的天賦。
“楊衛彪，能聊幾句嗎。”
秦淮茹已經在門外挺久了，但沒太聽清楚裏邊在說什麼，可也聽到了關於錢啊，要賺大發什麼的。
這也是楊衛彪不怕人偷聽，因爲是正常採購，這又不違規。
“聊什麼？”
楊衛彪想了想，還是把煙給點上了，這室外呢。
這會前院挺安靜的，兩人在走廊屋檐下，如果有人從前院經過，也未必能看到他們。
他原本以爲是說房子的事，誰知道秦淮茹突然就跪下了。
“楊衛彪，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
秦淮茹想不到別的辦法，這院裏如今已經不是一大爺做主了。
二大爺和三大爺，還有許大茂和傻柱，全都聽楊衛彪的，如果她不能讓楊衛彪消氣，那婆婆賈張氏的下場，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趁着現在楊衛彪還能顧着點小當，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不就是跪下嗎，她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楊衛彪搖頭，說：“你有你的選擇，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世上悔婚的人多了去了，也算不上什麼大仇。
但問題在於，我媽原本身體就不好，結果被你悔婚給氣得更嚴重了。
我媽臨走前，說她沒本事，這輩子虧欠了我，下輩子要給我做牛做馬。
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不是我媽沒本事，是我當初自己沒本事啊！
子欲養而親不待！”
秦淮茹愣住了，她第一次聽到楊衛彪的心裏感受，竟然是這樣的。
“楊衛彪，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不用說對不起！”
楊衛彪打斷了她的話，搖頭說：“我對我媽承諾過，一定會出人頭地，讓你後悔一輩子，那麼，你現在後悔了嗎？”
“後悔了，楊衛彪，我早就後悔了，是真的。”
秦淮茹說着就流淚了，原來楊衛彪想要的，是她的後悔。
楊衛彪搖頭：“還不夠，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楊衛彪，我懺悔，你讓我怎麼彌補你都行。”
秦淮茹不敢想象，要她後悔一輩子會怎樣，一輩子太長了，這是要讓她過一輩子苦日子啊。
“你不是欠我的，是欠我媽的。”
楊衛彪狠狠抽了口煙，看着跪在眼前的秦淮茹，並沒有什麼成就感。
要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記憶覺醒得太晚了，沒有機會盡孝。
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對錶妹周蓉特別照顧。
等以後有機會，他也想去看看外婆和舅舅，見見母親的孃家人。
至於說父親那邊的親戚，早在戰爭中就失去了聯繫，在這個時代很常見。
“不，楊衛彪，我也欠你的。”
秦淮茹跪在那裏，一直就沒起來。
“那你打算拿什麼還？”
楊衛彪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着秦淮茹，黑暗中看不真切，卻不妨礙他在氣勢上的壓制。
“我給你做牛做馬，用一輩子來償還你。”
“那你就好好跪着。”
楊衛彪再次上前了半步，這都懟人臉上了。
……
一個多小時後，閻埠貴總算拿出了章程，其他三人也都覺得沒問題。
那就按計劃進行了。
明天一早就得去跑訂單，因爲週六了，週末別人得休息啊。
中途還得回廠裏或是回學校領工資，這可有的忙。
三人從屋裏出來，劉海中三步並做兩步，趕忙出院子去了公廁。
許大茂也很快走了，他還得回去在琢磨琢磨，這筆訂單很有搞頭，他可是拿剩下的三成，還不得賣力。
“嗨，秦姐，怎麼晚了，你這幹嘛呢。”
傻柱正打算走，忽然見到洗手池邊有一個人影，一眼就認出是秦姐。
“沒，沒幹啥，我剛燒了水洗把臉。”
秦淮茹有點慌亂，不過黑暗中也看不真切。
“那你可注意着點，坐月子呢，別碰涼水，快早點歇着吧，我這回了。”
“等等傻柱，你明兒幫我領下工資，還有我婆婆那份。楊衛彪已經打過招呼了，由我代領。”
秦淮茹想到這事，她現在不方便去廠裏。
“這沒問題！秦姐，不是我說你，你啊，找機會跟楊衛彪認錯，多說幾次，沒準他就不記恨你了呢。”
傻柱也就這麼一說，這事有點複雜，他不方便參與。
“嗯！”
秦淮茹應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
後院，楊家！
楊衛彪坐在凳子上，任由於莉給他洗臉，至於於海棠早睡着了。
“衛彪，怎麼談到這麼晚.”
於莉一直沒睡，等着的，反正她也不上班。
“有筆訂單要得急，就和三大爺他們商量了一陣，下次我要是晚回來，你就早點歇着。”
“不用，我等你。”
於莉對生孩子的事依舊無法釋懷，要知道今年楊衛彪就二十六了啊，這等不起的。
可又沒辦法，只能多努努力，看運氣了。
“行，那就歇着了。”
楊衛彪想到之前的事，也是夠冒險了。
第二天一早，他準時去了廠裏上班，然後就被叫去領工資了。
他好歹是主任，直接就去的財務那邊，不用排隊，領取了116塊5毛，這可是一筆鉅款。
此外還有不少票據，像是工業卷領了五張，在黑市上能值十五塊錢。
“楊主任，下月你就能領六張工業卷，每累計二十元工資發一張。”
會計解釋了一下，別給誤會了。
“行，我知道了。對了，以後賈張氏，呃，就是臨時工張翠花的工資由二車間的秦淮茹代領。
她們是婆媳關係，張翠花欠着秦淮茹三百多塊錢，所以工資代領，這事街道有備案的。
以後只要張翠花還在廠裏上班，這工資都給秦淮茹。”
楊衛彪之前就提過，現在在專門當面說一次，不能給賈張氏領工資的機會。
“得嘞！楊主任你放心吧，已經備註了。”
“行，我就先走了。”
楊衛彪這還得去接南易，今天也挺忙的。
上午不到十點，南易到了，是讓挎斗車師傅送來的，帶着行李包。
因爲南易在機修廠那邊的房子是自己的，所以不用把東西全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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