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南易要哭了
而且南易祖上成分有點問題，家裏還有點不值錢的古董，不過如今工人的身份，算是很好的保護了，最多就是被罰去掃廁所。
“走，東西先放宿舍，我帶你去食堂。”
楊衛彪拍了拍南易的肩膀，加上傻柱，他已經湊齊了兩大主角，鴻運當頭，以後想不發都難
“丁秋楠在哪裏？”
南易突然問了一句。
“呃，她當然在自己家複習啊，就快考試了。”
楊衛彪搖頭，“你就別惦記了，天下女人多的是，到了城裏還怕找不着？”
南易沒說話，他哪有那麼容易就轉移目標，畢竟之前就暗戀丁秋楠好久了。
“得嘞，帶你去食堂幹活。”
楊衛彪當即先帶南易去了樓上宿舍，離軋鋼廠很近，三分鐘路程。
給安排的是一個單間，帶窗戶還有陽臺，條件已經算好的了。
等人放下行李後，鎖上門，跟着就和他去了食堂。
“喲，這是有新人來了？”
傻柱嘴貧，他還不知道來了大廚。
楊衛彪大聲說道：“這是南易，從機修廠調過來的大廚，他先上三竈跟着炒大鍋菜，也炒招待菜，跟何師傅一樣。”
有外人在，他一般不叫傻柱，好歹留點面子。
“南易，伱廚藝咋樣？”
傻柱現在對自己的廚藝還沒到迷之自信的地步，不過今兒領工資已經升級了，加上班長補貼，領着三十七塊五毛。
楊衛彪接話說：“跟你不相上下，等熟悉了就知道了。”
頓了下又說：“南易，你先熟悉一下，有什麼事可以找何師傅，他是二竈，也是後廚班長。
這是劉嵐，有事你也可以找她，或是直接找我也行。
今兒你就上班吧，從今兒開始算工錢，你的評級暫時跟在機修廠時一樣，表現好，後面在調整。”
南易點頭：“好
，我先看看。”
他發現這邊工作氛圍更輕鬆，只是大家都沒戴衛生帽，也能相互說笑。
“嗯，那我先走了，幫你把入職手續辦了。”
楊衛彪還真是去走程序，過會有人找南易確認一下就行了，一切從簡。
轉眼到了中午，食堂窗口，南易站在劉嵐旁邊，想看看軋鋼廠的工人是什麼狀況，還有這打菜漏不漏勺。
想他在機修廠，也經常給人打菜，但從不多給，誰說話都不好使，得保護公家財產。
“嵐姐，這是誰啊，看着面生。”
二車間工友第一個衝到窗口，今兒發工資，還不得可勁造，多打一份菜啊。
“這是南易，楊主任親自請來的大廚。”
劉嵐介紹了一下，又說：“楊主任知道今天發工資，特地給大夥準備了一個半葷菜，肉沫豆腐，只要一毛，還有酸辣血旺和炒白菜。”
“每樣來一份，在拿兩個白麪。”
就是這麼豪橫，一算賬，花了兩毛八，外加四兩糧票。
“好嘞！”
劉嵐開始打菜，旁邊南易注意到每一勺都分量十足。
南易剛開始以爲這是遇到熟人，但最後發現，每個工人打得都差不多，軋鋼廠比機修廠的量要足，甚至還更便宜。
而且這邊的規矩，是他們後廚先喫飯，纔給工人打菜，不用喫冷菜。
到最後，豆腐菜根本就沒剩的，最後那一小份，都被一個陰沉着臉的老太婆打走了。
“劉嵐，這剩下的血旺和白菜怎麼處理？”
南易忍不住問了句，因爲這還剩了不少，他倒是覺得意外，沒想到連血旺這麼好的菜工人都不稀奇了嗎？
“我們後廚分了，不過沒你的份，你是大廚，炒菜的時候可以往飯盒裏裝一份帶回去，跟何師傅一樣。”
劉嵐想着這是楊衛彪帶來的人，所以就沒忌諱。
“分了？我還可以自己漏勺帶菜？”
南易覺得他的思想被顛覆了，這就是楊衛彪管理的食堂？
“對啊，老規矩了！但你也別太過分，裝一個飯盒晚上回去喫，差不多就得了。”
劉嵐說着就把菜盆收進去，到了裏面窗口看不到的位置，後廚衆人連忙過來打菜，平均給分到了大夥的飯盒裏。
而這時候，傻柱已經翹着腿在喝茶抽菸，這歇息會，下午他就要撤了。
打算找他媳婦那三個哥哥商量看能不能走訂單，完了得到小院準備招待。
“南易，你也過來歇會，剩下的不用咱們收拾，你沒見陳師傅炒完菜人都走了。”
傻柱說的是一竈的老師傅，現在基本只管炒菜，誰讓別人快退休了，不用掙表現。
“何師傅，你們這後廚規矩不太一樣啊。”
南易在機修廠也泡病號，但那都是把活幹完的情況下才去的。
“有啥不一樣的，待久了你就適應了。
對了，今兒我下午有事請假了，要是晚上廠裏有招待你就頂一下班，讓馬華他們幾個幫你。
你是楊衛彪找來的大廚，我信得過你。”
傻柱沒感受到威脅，他可是班長，還是楊衛彪的兄弟，不怕。
反倒覺得多個人，他也輕鬆了許多。
“行，我會待在後廚的。”
南易剛來，可不敢溜號子。
“那倒不用，你下午該睡就睡，沒事也可以去廠裏溜達。到點了沒招待，你就下班。”
傻柱這都是老油條了，今兒也沒帶飯盒，抽完煙喝了茶，讓馬華幫着收拾，他就走了。
南易愣了一會，纔到傻柱的椅子上坐下，跟着就躺下，還真別說，挺好的。
下午楊衛彪反倒來了。
“南易，準備一下，晚上有一桌招待，正好呢，也讓廠領導試試你的手藝，可得好好表現，到時候關乎到你升級的事。
你可是單身，工資越高，有領導器重，以後還怕找不着媳婦。
改明兒我讓花姐帶帶你，多跟廠裏的單身女職工多接觸接觸。”
楊衛彪說着片湯話，養兵一日就得用兵一日。
“好！按什麼標準來？”
南易聽到做菜，也想好好表現表現。
“主食按人頭算，不超量，菜品別翻倍就行。”
楊衛彪自己都是玩招待的，所以從來沒小氣過，再說也是花廠裏的。
也因爲這樣，楊廠長在廠裏的招待也多了，倒讓傻柱唸叨了幾句，覺得怎麼跟李新民一個樣啊。
“楊衛彪，你們大廠子就是不一樣啊。”
南易咂舌，他大概是看清楚了，這食堂就是楊衛彪的一言堂。
既讓後廚佔便宜，也讓領導佔便宜，不過工人也不喫虧，能喫上分量足還便宜的菜。
想讓到這裏，他忍不住問了句，“楊衛彪，你這樣搞，難道食堂不虧本？”
“虧什麼，我一分錢不貪，這每月還有盈利。知道上任食堂主任怎麼下去的嗎？一年貪了好幾千啊。
所以啊，只要我不拿，大夥的日子都好過，我這位置就穩了。”
楊衛彪再次拍了拍南易的肩膀，雖然你是主角，但也得跟哥多學學。
南易聽了這話，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看來我誤會你挺多的，你居然不從食堂拿好處。”
楊衛彪笑道：“因爲用不着啊，我一個月工資一百多，還有各種福利。
不跟你瞎聊，你讓馬華帶你去倉庫挑食材，要是缺什麼，抓緊時間通知採購。
晚上招待一共八個人，是楊廠長的客人，上你的拿手菜，我到時候也會上桌。”
“好，我現在就準備！”
南易叫上馬華和另外兩個後廚的去了倉庫，他是三竈，地位比幫廚高多了。
在看了食材後，南易再次咂舌，裏面好多調料和稀罕菜，是機修廠不敢想的。
“這還有豆腐，能搞到泥鰍嗎？”
南易想做一道泥鰍鑽豆腐，發揮出他的廚藝。
“這沒有，不過可以找採購，咱們廠有兩個採購都是能人。”
馬華能說會道，人也喜慶，雖然進後廚比較晚，但早就混熟了。
“那麻煩你把採購找來，我還想在準備兩樣菜。”
南易倒要見識一下采購了，因爲楊衛彪之前就是採購組長出身，那可是真能耐，還能往機修廠送物資。
誰知道卻來了一個大眼睛的小丫頭，看着絕對沒有十八。
“你是我楊大哥新請的大廚對吧，你想要什麼食材。”
秦京茹手裏纏繞着辮子，沒太當回事，她也早就適應了工作，對城裏各個市場售賣點都太熟了，只要說食材她就知道有沒有。
“活泥鰍、大肥鴨、荷葉，能採購到嗎？晚上招待就要用。”
南易感覺有點爲難人，主要是都下午了，市場上的人散了。
“可以啊！你等半小時。”
秦京茹說完就出去了，她是採購，配了一輛二手自行車，出去了一趟，等回來時東西就備齊了，前後才二十多分鐘。
南易看着新鮮荷葉、泥鰍，還有肥鴨，這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採購員同志，你可真有本事！”
“這纔到哪兒啊，我楊大哥才厲害。”
秦京茹沒多待，轉身就走了。
她手裏有一批資源，需要什麼很快就能辦齊，這下線還包括了四合院裏的三大爺，有時候釣到魚，也想讓她給採購了。
就是那魚從來沒超過巴掌大，炸着喫都嫌費油，換其它的喫法，沒啥肉啊。
南易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見到了另外一個採購員，居然也是個女的，年齡三十歲上下，面貌普通，皮膚偏黑，這纔像是跑採購的。
“南師傅，我姓崔，大家都叫我春草。我跟小茹採購的範圍不一樣，她主要在城裏，我跑鄉下。
你如果需要什麼城裏不好買的，要提前通知我。”
春草也早就適應了廠裏採購工作，而且她專門問過楊衛彪的，可以從中喫點回扣，但不能太過分。
所以雖然她工資很低，但加上回扣什麼的，就比較可觀了，也能攢錢。
這就更想把工作做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你不是城裏人吧！”
南易多問了一句，主要他嚴格說來，也是郊區來的，算是鄉下人。
“我是南臺公社的，嫁給了這廠裏的放映員。”
春草沒什麼好隱瞞的。
“南臺公社啊，我知道，我們機修廠的幫扶範圍就有這公社……”
南易多聊了幾句，也得知了那個小採購員居然也是農村來的。
不由覺得楊衛彪這用人有點不講規矩，但卻是選得好，都有本事。
時間轉瞬即逝，等天黑的時候，招待的客戶來了。
楊廠長不用親自談訂單，但也要聯絡關係，今天來的是機械工業的領導，這個系統裏總共有三十九個廠子。
像是機牀機電、變壓器、刀具、開關、閥門、風機等等，都需要用到軋鋼。
“衛彪，今天的菜品沒問題吧！”
楊廠長比較重視這次招待，因爲別人不光需要軋鋼，也需要小零件，對於這些二次加工品，利潤比較高。
“絕對沒問題，我剛去看過的，保管讓你有面兒。”
楊衛彪今天上桌的原因，也是因爲這牽扯到另外一個系統了，認識了領導，以後好發揮。
京城的廠子太多了，分屬系統也忒多。
像紡織業、輕工業、冶金、鍊鋼、食品、化工、醫藥、建築、農業、交通、文化、商業……
每個系統，還可能分成好幾個不同的部門。
拿冶金來說，軋鋼廠和鋼鐵廠，就給分成了兩個系統。
京城如今可是有七百四十萬人口，需要太多工作崗位了。
“魚香肉絲了您！”
馬華開始唱菜名的，跟着人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這第一道菜就是開胃的，用的是青筍、木耳、外加泡椒和瘦肉，炒了一大盤，看着就有食慾。
“這菜好！”
機械公司來的是一位副總，但比楊廠長的級別還高，是十一級。
“螞蟻上樹、紅燒獅子頭了您。”
菜品陸續上桌，還有炒雞蛋和爆炒臘腸，這都是南易的拿手菜了。
不過都還屬於是家常範圍，跟傻柱的廚藝差不多。
但突然間上了一道菜，卻讓衆人有點傻眼。
“這是啥菜？”
劉副總也算見多識廣，居然第一時間沒認出來。
楊廠長示意楊衛彪回答，他也不認識啊，而且也看出來了，今天換廚子了，不是何師傅出手。
但菜的味道依舊很好，跟何師傅真的不相上下。
楊衛彪虧得之前去過後廚，不然也得抓瞎，這就是當領導的藝術了，你可以啥活都不幹，但要清楚手底下的人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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