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塌了
這些信是周文忠寄到800公里以外,某省會城市的。
一封寄至省會城市的閥門廠保衛處,某科長收。
一封寄至省會城市水利站,某宣傳科幹事收。
一封寄至省會城市的派出所,某副所長收。
剩餘的一封信寄去了光字片。
這是17天前就寄出的信件,周文忠自己也沒搞懂兩地距離差距這麼大,爲什麼會在同一天回信。
前3封則是用於聯繫自己後世中的親人,不像別的穿越者,一個個都是孤兒,也不與自己真正的親人聯繫,老想着自己在這個年代單打獨鬥,這種方法太累人,有大腿就應該抱!
這個時代的掛號信寄出前,郵電所人員需要拆開檢查信件內容,周文忠用了一種很隱晦的方法,在信件中提了提自己姥爺和二姥爺所幹的那些事兒。
寄去水電站的信件是寫給自己姥姥的,人家閏土小時候帶着的是銀項圈,自己姥姥是從小帶着金項圈長大的。
就連周文忠那些二八槽的鑑寶手藝,全是依賴自己姥姥所傳授,自己姥姥更是在80年代就對自己講過一些故事,比如故宮上面的【回龍口】裏有很多寶貝,國家卻是在2010年以後,趁着翻修故宮才知道的,所有大殿中,只有一處的寶匣丟失,周文忠小時候曾一度懷疑是自己姥姥犯下的案子。
據小姨在90年代的一次親口所述,自己姥姥和項城的袁大頭,屬於3福之內的親戚,家中更是還藏有袁大頭在位當年簽發的聖旨。
只要是有人回了信,能聯繫上任何1個人。周文忠完全就可以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寄去光字片主要是爲了,瞭解這個世界是不是多劇融合?
哪怕真的有周秉昆這個人,周文忠也沒想過截胡她媳婦。
要截胡應該截胡《金婚》的莊嫂!這纔是真正當家過日子的主,而且是富有大智慧的女同志,論文可以噴賈張氏,論武可以單挑傻柱。
結婚和談對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結婚是找個喜歡自己的人,等往後過日子就會很輕鬆舒坦。
談對象是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爲什麼不寄給自己後期中的爺爺?周文忠掐着自己手指頭,早就算過了日子,自己的爺爺現如今,應該還在鄉下領着人放羊呢,自己就不去給他添麻煩了。
剛親了30多下信件,笑容就如同在周文忠臉上定了格。
4封信封的左下角,全都蓋着【查無此人】四字猩紅的印章,使周文忠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剛纔光顧着高興和打發郵電員,自己的左手又捏住了信封左下角,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細節。
“嗒……嗒…”
周文忠一番愣神中,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在信封上,片刻間已經打溼了一小片。
就連信封右上角的郵票,印着開拖開機的女駕駛員,周文忠覺得女駕駛員臉上的笑容,都是對自己的嘲諷,周文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啊!我的天塌了!”
周文忠雙腿跪在地上,上身在地上一趴,像一條蛆蟲似的,在地上來回翻滾着,前兩天才洗好的衣服此刻又弄髒了。
這也是爲什麼像馬二寶口中所形容的那樣,對一切事物都不關心,這些信件上的人物,就是周文忠的精神支柱和資本,在這一刻,全都坍塌了。本就色弱的周文忠,從這刻起,覺得眼前的整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黑白色。
“啊!我不活了!來個雷劈死我得了!啊!!!”
房間裏的吵鬧聲引來了一衆看熱鬧的鄰居,全都站在在窗戶外往裏瞧熱鬧。
“這咋的了?”
“誰知道鬧啥妖呢。估計是下鄉這事兒鬧得吧。”
“唉……沒法說,上次分家都沒鬧成這樣。”
“你瞅瞅周文忠這小子撒潑打滾的樣,我家6歲小孩都不帶這樣的。”
“估摸着是受刺激了,散了吧。”
“咱們要不進屋裏勸勸?”
“別勸了,咱們勸不住。讓他發泄發泄就舒坦了。散了!都散了!”……
“啊!你把我也帶走吧!還有這個垃圾系統,特麼的廢物玩意兒!我的天塌了!”
【叮!檢測到關鍵字,系統正在解綁中…27%…39%……】
“滾啊!全特麼滾!”
突然意識到不對的周文忠,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拉上了窗簾,快步走到臥室的角落處站着,萬一空間裏的東西憑空出現,會把窗外的住戶嚇一跳。
【解綁中97%……100%。系統解綁成功!】
周文忠對着身旁的空地眨着眼睛,等了半天沒等到爆物品。
“簽到?”
沒有任何迴應,周文忠心神一動,手中出現了一把小刀,心神再動,小刀換成了雞蛋。
“垃圾系統!有能耐你把這個1立方米的儲物空間也給……算了,你一路走好吧。”
“嗚……我的天塌了!以後就得靠我自己了!我的路線圖全白畫了,我的布鞋全白做了!我的饅頭也全白蒸了…嗚…”
周文忠蜷縮在牀上,這一瞬間,心中的信念崩塌了,看不到一點希望。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什麼也不想做,對一切都不敢興趣……
“嗚……”
不知道抽泣了多久的周文忠哭餓了。手裏拿着正在冒熱氣的白麪饅頭咬了一口,嚼了嚼嚥下去之後再接着哭……
時間下午7點整,周文忠從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站在屋子裏點上根菸,猛嘬兩口之後,把手中的菸頭曲指彈飛,砸在牆上濺出一片火星。
嘴裏惡狠狠的自語道:“肯定是你們仨老雜碎把我給方的,還有周德明這個王八蛋。全是你們這些人鬧得!”
要麼就趕緊重開,如果沒有這個勇氣,那日子就得繼續往後過,周文忠心中已經成功的樹立起了4個假想敵。
周文忠拿起水壺倒了些水,用力搓了搓臉,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老周還我錢!昨天你還欠我15塊錢呢。2分利!共計18塊錢。如果下下個月還不還錢,那就是2分利的2分利!連本帶利也就是21塊6!”
堂屋餐桌前的4人,聽到周文忠的聲音如同鳥獸般四散開來。
“站住!欠錢不還屁股朝南,欠錢不給屁股朝北!說吧,你想衝着哪邊死?”
周德明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周文忠把一個寫字本和鉛筆放在了餐桌上。手指頭一下下的敲打着寫字本。
“趕緊給我寫借條!上面寫明欠我18塊錢!逾期不還我就去你單位裏鬧!”
“周文忠同志,家裏面連喫飯的……”
“啪!”
周文忠把戶口本摔在周德明臉上。
“打開好好瞅瞅!別說你不認字。”
周德明臉上抽搐着,彎腰從地上撿起戶口本,翻開看了看。
“看清了嗎?你敢不還錢我就讓民族協會出面替我主持公道!讓他們去你單位裏頭找你的領導鬧騰!我看你喫不喫的消。”
“你敢不還錢的話,你就是破壞名族大團結!我去牛街把人都召集起來,再拉去你的墳地邊上,我直接在你墳頭上蓋個茅房。我讓你死都死的不安生!”
周德明嘆了口氣,語氣很平靜的說道:“你別說了,我寫。”
“寫清楚欠款數目和還款日期。不要有任何塗改痕跡。”
周德明點點頭,提筆寫了一張欠條。
“打手印。”
“家裏頭沒有印泥,要不還是……啊!”
周文忠用力抓着周德明的左小臂,包紮過的傷口此刻又出血了。
“現在有印泥了。”
周德明哆嗦着右手沾了沾血,摁在了欠條上。
“有你名字和日期的地方都得摁上指印。”
“知…道了。”
周文忠拿着欠條吹了吹上面的血跡。
“很好!下個月10號之前你敢不還錢,你就等着吧。我有9種方法弄死你,9種!”
“我還,我還錢。”
“但願如此。”
“嘩啦……嘭…”
“欠錢不還,還有臉喫飯?”
周文忠直接把餐桌給掀翻,拉開堂屋的木門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塵土,感受着空間裏剩餘的45塊錢,心裏計算着自己這個月的工資和周德明的欠款,
“文忠,你小子下午鬧騰什麼呢?我看你在屋裏來來回回的打滾。”
“哦,下午時候我右腳大拇指撞着門框了,疼得我喘不上氣。”
“咦……想想我就覺得疼,汗毛都立起來了。上次我手裏拿着鐵錘,一個沒留神正好砸我腳面上就疼了好幾天。”
“唉,不說了。”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這不是馬上就過年了嘛,我去問候問候後院老太太。”
“是這麼個理兒,你去吧。我回屋忙活去嘍。”
“誒。”
穿過中院的穿堂,邁過後院的月亮門,劉海忠家裏亮着燈,許大茂屋中一片黢黑。正好碰見送飯結束的一大媽。
“一大媽忙着呢。”
“是文忠來了啊,今天怎麼想起來到後院了?往日裏可沒見你這樣。”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來瞧瞧聾老太太。”
“正在屋裏喫飯呢,剛給送過去。”
周文忠裝着聽不懂,臉上呵呵笑着說道:“那正好,我得好好瞅瞅一大媽做菜的手藝,咱娘倆改天再聊,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嗯,那你去吧。”
“回見了哈。”
周文忠往後院正房走去,一大媽嘴裏嘟囔着:“趁着喫飯時間上門,沒一點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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