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雙料特工”
“很有邁爾斯的作風……”哈里斯說着，擡起頭，死死盯着阿瑞爾的臉，“但，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你不就是伯爵了嗎？”
阿瑞爾陰笑起來，如果哈里斯有雞皮疙瘩的話，一定會起一身。
“我對爵位不感興趣，但……”阿瑞爾嘴角上調，純純惡人臉，“我對梅蒂·邁爾斯很有興趣。”
“原來如此。”
哈里斯鬆了口氣，對阿瑞爾的信任多了幾分。
在他看來，一個沒有慾望的人是可怕的，但既然阿瑞爾有想要的東西，就代表他們可以暫時信任併合作。
殊不知，他已經落入了阿瑞爾的圈套當中。
他坐在寬敞的沙發上，苦惱地問道：“那……取消討伐行動？”
“不不不，這樣最多隻是讓邁爾斯換個計劃而已。”阿瑞爾連連擺手，心想這貨怎麼這麼蠢，“其實，你的手裏就有邁爾斯的把柄。”
“什麼把柄？”哈里斯驚喜地問道。
阿瑞爾嘆了口氣，低下頭，手指在身前捻了捻：“如果我幫你除掉邁爾斯，那梅蒂……”
“別說一個女人，就算是邁爾斯的財產，你想要就都可以拿去！我只要他的領土！”
哈里斯就像梅蒂口中的蠢豬，肥碩的身體因爲激動而不斷顫抖着。
阿瑞爾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扯道：“妃也，你還記得嗎？”
“那個宇宙魔方的進化者？”
“沒錯，她闖入了研究工廠，但只見過邁爾斯的人。如果能讓她回到宇宙魔方，讓上面的人知道是邁爾斯進行了這項實驗……”
阿瑞爾冷笑着，打了個響指。
哈里斯站起身，對阿瑞爾的話沒有半分懷疑：“那邁爾斯必死無疑！可……可是我把她關起來的，她應該不會相信，我沒有參與到實驗中吧？”
“這個簡單。”阿瑞爾伸出手，“給我一套三型人體架構，我告訴她，你受到了邁爾斯的威脅，所以不得不關住她。實際上，你也是個嫉惡如仇的大好人。”
“好！”哈里斯當機立斷，“來人……”
“等等！”阿瑞爾無奈地打斷他，揮揮手讓女僕離開，“我話還沒說完呢。”
哈里斯尷尬地笑笑：“抱歉……還有別的事嗎？”
“當然了。”阿瑞爾展開虛擬地圖，戳了戳工廠的位置，“最麻煩的是邁爾斯的那三個進化者，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攔住他們……話說在前頭，我只是初始級，可擔當不了如此重任。”
哈里斯再一次坐回去，爲難地長嘆一口氣：“門徑級……就算出動我領土內所有的武裝無人機，也只能牽制住最多十分鐘。”
“十分鐘嗎……足夠了。”阿瑞爾點點頭，站起身，“那就這麼辦，你只需要負責牽制住他們，剩下的都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讓你……成爲永垂不朽的英雄的。”
“那就拜託了。”哈里斯用力點點頭。
幾分鐘，阿瑞爾帶着一套全新的三型人體架構，第二次來到了地牢。
“開門。”阿瑞爾看了看獄卒，冷聲說道。
獄卒沒有更換，還是那兩個人。
牢房門吱呀呀的打開，妃也疑惑地擡起頭，看着被丟在一邊的義體，不明覺厲。
“我來實現我的承諾了——”
阿瑞爾說着，突然掏出了藏在懷中的短刀，寒芒瞬間割破了空氣，哨響聲驟起，下一瞬，邁爾斯派來的獄卒渾身一顫。
他驚恐地看着刺入脖頸的短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手腕微轉，阿瑞爾切斷了他的頸椎，白色的鈀血液順着刀刃淌落在地面上。
片刻，獄卒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另一名獄卒立刻跪在地上，哀嚎着懇求阿瑞爾放過他。
阿瑞爾無視了獄卒的求饒，只是直勾勾盯着妃也的眼睛：“我會如約救下所有人，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妃也看着懷裏的女孩，長久的沉默逐漸擊碎了心中的成見。
她點點頭，把女孩輕輕放在一邊，更換了身上的義體。
幾個小時後，天光大亮，整整三百名護衛站在庭院中，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哈里斯僱傭他們來做什麼。
哈里斯看了看時間，和阿瑞爾交換過眼神後，點點頭，揚聲說道：“我忠誠的子民們，感謝你們成爲護衛隊的一員，你們將成爲我最鋒利的劍，直指敵人的心臟！”
護衛們激動地大叫起來，讓他們激動的不是伯爵的讚賞，而是酬金。
“現在，我需要你們完成一項偉大的任務——”哈里斯張開雙臂，震聲說道，“剿滅地趨種！”
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等等，伯爵不是申請了進化者隊伍嗎？”
“我們去消滅地趨種？”
“開玩笑吧！我們連塞牙縫都不夠！”
頓時，種種議論聲像是瘟疫一樣瀰漫在整個庭院。
“安靜！”哈里斯皺起眉頭，一擡手，上千架無人機遮蔽了天空，槍口泛起了寒光，“我深愛的兒子，阿瑞爾也會和你們並肩作戰，他將帶領領土內的所有武裝無人機，和你們一同殲滅敵人——如果你們有人敢後悔的話……”
後面的話不需要說出來，天空上的無人機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了。
庭院再次沉默起來，或者說死寂。
開什麼玩笑？要他們這些普通義體人去殲滅地趨種？
這和派一羣螞蟻去打食蟻獸有什麼區別？
“出征！”哈里斯大呵一聲，逼迫護衛隊踏上了必死的征途。
馬車行走在隊伍最前方，但守在阿瑞爾身邊的不是妮絲，而是妃也。
妃也不斷調試着新裝備的性能，她微微皺着眉，似乎不太滿意。
“不合適嗎？”阿瑞爾一邊說着，一邊整理着衣襟。
“偏差值有些大，和宇宙魔方的裝備相比，太過劣質了。”妃也收刀入鞘，目光堅定如鐵，“但，足夠殺死地趨種了。”
“不不不，你的任務可不是殺死地趨種。”阿瑞爾笑笑，忽然站起身，叫停了馬車。
整個隊伍停止了前進，紛紛疑惑地看向站在車廂頂上的阿瑞爾。
這裏離伯爵莊園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漫山遍野都是白森森的雪地，遠處隆起的山丘莫名像是墳墓。
阿瑞爾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各位，有誰覺得，我們能戰勝地趨種嗎？”
沒有一個人回話——這是個無聊的問題，如果普通義體人就能打敗地趨種的話，那世界上也就不會出現進化者了。
“是的，我們毫無勝算。”
出乎預料的，阿瑞爾如此說道。
“正如各位所想，我們只是炮灰，是哈里斯那頭蠢豬的工具——他只不過是想借我們的死，再向宇宙魔方索要一筆軍費罷了！”
這是他猜的，不管對不對，至少在護衛隊聽來，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我相信，不只是我厭倦了這暴虐的統治！”阿瑞爾握起拳頭，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憤世的勇者，“聯合起來！我們應該去拯救那些受難的可憐蟲！而不是給那頭蠢豬當炮灰！”
“我希望各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前往哈里斯的祕密工廠，解救裏面的苦難者，把哈里斯的罪證全部記錄下來，由她——”
阿瑞爾嘶吼着，一把把尚且迷茫的妃也拉了出來。
“來自宇宙魔方的偉大進化者！把所有罪證告知宇宙魔方，讓那個該死的惡魔伯爵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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