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熊國良恍然大悟,憤恨地沉聲怒罵道:“這個老狐狸。”“找到他們了。”高東興奮的喊道。衆人立刻圍了過來。只見電腦上是一個不到半秒的畫面,畫面中,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人,腋下夾着尚禿子,從攝像頭前一閃而過。
馬列眼神一亮,驚呼道:“是熊大!”其他人也覺得越看越像,紛紛表示贊同。
熊國良眉毛微蹙,若有所思地看着畫面,疑問道:“沒別的畫面了?”高東搖搖頭,“這傢伙好像在防着攝像頭,故意躲開走,就沒躲開這個。”“熊大的人搶尚禿子的毒品,尚禿子開廠子搶熊大的市場,這倆開始狗咬狗了。”馬列分析道。熊國良盯着畫面,整理了下思緒,沉聲道:“他們在一起更好,一勺燴。高東趕緊通知調度中心,我要所有攝像頭和交巡警,還有居委會大媽都幫忙查找這倆貨,要趁熱打鐵,他們再出現就不知道啥時候了。”“明白。”高東的手指飛快地活動着。
熊國良看着來電顯示“尚敬業”,趕緊接起。衆人瞪大眼睛,緊張地盯着熊國良。半響,熊國良掛斷電話,卻始終默默不語,表情看不出喜怒。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完全推測不出尚敬業那邊情況是怎樣的。
馬列看着神色嚴肅的熊國良,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頭兒?殺手跑了?”
熊國良突然看向馬列,馬列一驚,心叫不好,殺手肯定跑了,剛要寬慰幾句,熊國良突然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輕笑道:“被李克一槍崩了。”衆人聞言頓時都驚得目瞪口呆。“啊,新人這麼猛?”馬列一臉的不可置信,驚呼道。“頭兒,你撿到寶了。”曲曉怡戲謔道。熊國良苦笑一聲,重重嘆息道:“也可能撿到雷了。”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高個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袍子,戴着黑色的面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肩上扛着一個人走了一個密室,把肩上的人往地上隨意一扔。
高個子陰冷地看着地上昏迷的尚禿子,突然,高個子變魔法似地整個人縮在了黑袍子裏,原本剛好蓋到腳踝的黑袍子,軟塌塌地拖在了地上,高個子整整變矮了三十公分。片刻,一對精緻的高蹺被高個子從袍子裏慢慢拿出,放在了牆邊。
“高個子”脫下長長的手套,穿着皮鞋的腳從一雙大鞋中脫出,他扯下面罩,露出一張陰鬱的臉,正是車釐子。
車釐子端起一盆冷水,狠狠潑在了一動不動的尚禿子臉上。尚禿子瞬間有了反應,漸漸睜開迷濛的雙眼,在看見車釐子的瞬間,突然打了個激靈,立刻坐了起來踉蹌着向後退去,眼睛瞪得滾圓,驚恐地看着渾身散發着寒意的車釐子。
車釐子眼神陰冷地看着尚禿子,冷笑道:“挺會躲的,連我都找不到。”
尚禿子一愣,趕忙連滾帶爬地匍匐到車釐子腳邊,一臉誠懇地急切辯解道:“老闆,我沒躲着你,我是爲了躲警察,我正要跟你聯繫呢……”
車釐子看着尚禿子說得煞有其事的一本真經的樣子,冰冷的眼中更添了幾分怒氣,陰冷地呵斥道:“躲警察?我晚到一步,你就被警察抓了。現在逃跑的就該是我了。”
“老闆我發誓,我就算被條子抓了,也絕不會出賣你,相信我。”尚禿子眼神真誠地望着車釐子大聲保證道。
車釐子冷冷一笑,沉聲道:“你能替我扛五分鐘都算我看錯你了。”
尚禿子趴在地上,緊緊抱着車釐子的褲腳,聲淚俱下地哀求道:“老闆,你讓我走,我逃到國外從此以後人間消失,永不出現。”
車釐子嫌惡地一腳將尚禿子甩開,雙眼陰鷙地瞪着尚禿子,用令人寒毛戰慄的聲音冷笑道:“你總算提了個好建議。你應該人間消失,就像大彪子一樣。”
尚禿子驚得一愣,收住眼淚,緩緩直起身子跪在地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毒,大聲哀求道:“老闆,念在我多年爲你打拼,親手殺人都幹過了,放我一馬。”
車釐子不置可否,玩味地看着尚禿子,冷笑道:“殺王小玉是你主動要求的,因爲你覺得很爽。你乾的其他事情,也沒少拿我錢,你一個賣豬肉的,都開起製毒工廠了。”
尚禿子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緩緩從地上站起,擡頭看向車釐子,前一刻可憐哀求的神色早已不見半分,眼神毒辣,語氣充滿威脅性地沉聲道:“老闆,你不能殺我。”
車釐子陰鷙地瞪着尚禿子,尚禿子頓時感到陣陣寒意,暗暗緊握拳頭,強做鎮定,勉強沒有移開眼神,和車釐子對視着。
車釐子突然大笑一聲,眼神中竟透出一絲興奮,笑道:“這就對了,哀求是沒有用的,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能靠實力。爲什麼不能殺你?”尚禿子看似鎮定自若的神色中,仍可看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怯意,強打着底氣沉聲道:“這麼多年我們一起幹的事,我都記在了一個小本上,藏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車釐子聞言,沒有顯出絲毫的意外,冷冷地看着忐忑不安的尚禿子,緩緩掏出了一個本子,在尚禿子面前晃了晃,“也不是那麼難找嘛。興業銀行濱江路支行1356號儲物櫃。”
尚禿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筆記本,大驚失色地嚷道:“老闆,你一直在監視我!”
車釐子陰冷地看着尚禿子,冷笑道:“你這種狡兔三窟的人,我怎麼敢放心。可以殺你了麼?”
車釐子的眼神中已閃現出明顯的殺意。汗水順着尚禿子的額頭流下,尚禿子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破釜沉舟般狠絕道:“老闆,既然你知道我狡兔三窟,應該想得到,除了銀行保險櫃,我還有別的安排。”事到如今,尚禿子只能亮出最後一張底牌。
車釐子輕蔑一笑,陰冷地厲聲道:“去閻王殿講故事吧。”話音未落,車釐子的手忽然一翻,一把烏黑鋒利的殺魚刀突然出現在手裏,刀尖直指尚禿子的咽喉處。
尚禿子驚得瞪大眼睛,趕忙驚恐地大聲嚷道:“三蹦子,是三蹦子。”
車釐子收住刀子,刀尖危險地抵在咽喉處的皮膚上,懷疑地審視着尚禿子,“三蹦子?”尚禿子急忙和盤托出:“沒錯。他纔是我真正的自己人,我知道的一切他全知道,我讓他投靠黎叔,看守所裏沒人動得了他。”車釐子稍稍收回刀尖,冷聲道:“然後呢?”
尚禿子強做鎮定地看着車釐子,威脅道:“你如果殺了我,三蹦子會向警察說出一切。老闆,那時候,你想逃可得抓緊啊。”車釐子揚手給了尚禿子一個大嘴巴子,尚禿子頓時口鼻鮮血直流。車釐子怒吼道:“麻痹的,你說啥我就信?你這種人還會有真正的自己人?除了大彪子那個二貨,還有誰他媽瞎了眼。”
尚禿子慌忙大聲喊道:“我掏個東西給你看。”車釐子冷冷一笑:“掏出把槍來看看。”“不敢,你肯定搜過我身了,沒有武器。”
尚禿子得到車釐子的默許後,慢慢伸手到懷裏。車釐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尚禿子,手中緊握利刃,隨時準備出擊。尚禿子的手慢慢往外抽出,車釐子眼中閃現寒光,手中的刀尖暗中轉向車釐子的脖頸。
尚禿子的手完全露出,手中拿着一個錢包。車釐子握着刀柄的手漸漸放鬆。尚禿子從錢包中小心翼翼地找出了一張發舊的照片,看着照片的眼神竟浮現出一絲溫情,半響纔將照片雙手遞給車釐子。車釐子狐疑地接過照片,照片上是一家合影的老照片。“這是我最後的祕密了。”尚禿子緩緩說道。
車釐子疑惑地看着尚禿子,不解地問道:“什麼玩意?”
尚禿子上前一步,指着照片解釋道:“我家二十年前拍的全家福,這是我,這是三蹦子,我是他親哥。你看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就是後來長肥了。”
車釐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看看尚禿子,又看着照片,吐槽道:“三蹦子還是三蹦子,你他媽不是長肥了,是長殘了。”
尚禿子低頭看着照片中的三蹦子,露出一絲溫情的笑容,輕聲道:“老闆,我從來不讓三蹦子幹有危險的事兒,他從沒坐過牢,從沒衝在前面打打殺殺,就是因爲他是我親弟弟啊。我不准他暴露我們的關係,也是爲了他的安全。”
“難得你還有點人性。”車釐子從未見過尚禿子這樣柔情的一面,不禁有些動容。
尚禿子突然擡頭,頗爲認真地看着車釐子,眼中的溫情逝去,沉聲道:“我這個弟弟嘴上沒把門的,你放我一馬,你好我也好。
車釐子冷笑着拿起閃着寒光的刀子,重重地在尚禿子的臉上拍了拍,眼神陰鷙地瞪着尚禿子,厲聲道“威脅我?你怎麼弄死大彪子的,我就怎麼弄死三蹦子!我的黑貓在裏面潛伏,黎叔算個鳥,他罩不住。”
尚禿子聞言,着實吃了一驚,趕忙驚慌地嚷道:“老闆,我瞎扯淡呢,我哪來的親弟弟,三蹦子就是一小崔波小傻逼,他什麼也不知道。”“還他媽滿嘴火車。”車釐子眼神一沉,手上一用力,閃着嗜血寒光的殺魚刀在尚禿子臉上狠狠劃了一刀,尚禿子立刻嗷地一聲叫了出來,連聲哀求道:“老闆,我不扯淡了,再給我一個機會。”
車釐子停住動作,扔給尚禿子一個手機,厲聲道:“這就對了,打給熊大。”
尚禿子趕忙哆嗦着撿起手機,突然想起什麼,擡頭爲難地看着車釐子,弱弱地說道:“他手機停了,誰也找不到他。”車釐子亮出掌心,掌心朝向尚禿子,上面寫着一個號碼,冷笑道:“我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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