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別太愛

作者:根號桑
蔣嬋按下了要發火的李鴻年,同時在門口攔住了蔣弗延和沈幼恩的去路:“我們就是去找過你舅舅了,才又過來見你的。”

  蔣弗延問:“所以舅舅的話也不管用了?你們還是要現在跟我掰扯我哥的問題?”

  李鴻年還是沒能完全被蔣嬋按下:“出主意要你哥先頂替你完成婚禮的人是你的兩個舅舅,現在你拿你哥撒氣有什麼用?”

  言外之意就是蔣弗延欺軟怕硬,要怪也應該怪蔣成勇和蔣成剛,而不是怪蔣序。

  蔣弗延似笑非笑:“對,我哥他最無辜,他只是爲大局着想,他只是爲了我們家好,他只是迫於無奈,他只是想幫忙引出要我命的兇手,他出於一片好心才勉爲其難冒充我,我非但不應該怪他,還因爲感激他。”

  李鴻年怎麼可能聽不出此時此刻蔣弗延在說反話、聽不出蔣弗延的飽含譏誚?

  蔣嬋搶在李鴻年之前問:“這個原因肯定是不足以你說服你舅舅扣着你哥不放他。還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確實如此,蔣嬋猜得很準。而蔣嬋這顯然是沒能從蔣成勇和蔣成剛口中得知答案。蔣弗延也沒打算告訴蔣嬋。

  他相信就算他不說,蔣嬋哪怕現在還沒有推測,之後也一定會猜到的。他想知道蔣嬋猜到了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即便蔣弗延已經能預料蔣嬋會是怎樣的反應。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已經澄清過了,我哥人在哪裏,

  不是你們說的他去出差了?”蔣弗延最後只這麼說了,“時間不早,你們不休息,我和恩恩要去休息了。”

  牽着沈幼恩,蔣弗延拂開蔣嬋和李鴻年,大步離開。

  沈幼恩回頭看一眼蔣嬋和李鴻年二人,視線又落回蔣弗延的後背上,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懷疑蔣序?”

  蔣弗延聞言將沈幼恩再往前拉一點,拉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行,勾脣問:“懷疑蔣序什麼?”

  沈幼恩深覺他明知故問。

  就算他原本沒有懷疑蔣序,但沈幼恩可是把她對蔣序的疑心告訴過寧澤錫,蔣弗延這些天和寧澤錫籌謀這場婚禮的時候,寧澤錫也應該告訴過蔣弗延關於她對蔣序的懷疑。

  “不想好好說話你乾脆別回來了。”這男的怎麼就這麼煩呢?沈幼恩好想揍死他。

  蔣弗延很無辜:“你也沒講清楚,我當然要問清楚了。”

  沈幼恩呵呵噠:“你爸看你還是看得很透的,你也就不會在你的兩個舅舅面前不會耍綠茶、玩白蓮心機了。”

  蔣弗延眼中笑意湛然:“你都誇了我,我也必須禮尚往來誇你回去。”

  他環在她腰間的手摟她更緊一些:“我們肉肉很聰明,也懷疑上了誰是害你老公的幕後指使人。”

  沈幼恩:“……”

  能不能別這麼說話噢?

  哼,她可沒有他那麼幼稚、不正經,談正事就該有談正事的姿態。沈幼恩嚴肅臉問:“你懷疑是蔣序要你死的依據是什麼?”

  反正她是沒有依據的,她只有直覺和猜測。

  眼下沈幼恩還不自覺地主動往蔣弗延的懷裏縮緊一些。因爲在得知蔣弗延和她一樣也鎖定了蔣序之後,她的心更寒了,無形間郵輪上的冷氣也彷彿更冷了些。

  蔣弗延察覺到她的反應,後悔剛剛沒有提醒她多穿一件外套:“別怕。”

  沈幼恩沒能嘴硬得反駁說自己不怕。一想到如果真是蔣序對親弟弟下死手,她無法不怕。

  要她承認自己“害怕”其實挺丟人的,這種家人親屬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的事情,沈幼恩在深處這樣的圈子裏其實聽說得多了。

  豪門祕辛和八卦,遠比被媒體報道出去的那些要多得多,千奇百怪的程度和狗血的程度有時候也被媒體加工報道出去的那些有過之而不及。

  有的事情甚至爆料給狗仔,也會離奇得狗仔要懷疑是胡編亂造。

  只是無論如何,沈幼恩從前最多是聽說。眼下她自己卻是親身裹挾其中,受害人是她的未婚夫——噢,如今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什麼嘛?”沈幼恩發問。

  蔣弗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我之前說,我家裏沒有那些爭個你死我活的戲碼。”

  他嘆氣:“打臉得太快了。”

  沈幼恩垮着臉又想哭:“所以我又被你給騙婚了。我究竟是造的什麼孽,千挑萬選選了你這麼一個丈夫。結個婚而已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蔣弗延很抱歉:

  “我也沒想到……”

  沈幼恩哼哼地撕破他的虛僞:“別跟我假惺惺的了。你要是真的抱歉真的愧疚,就應該悔婚,就應該堅決不娶我,不把我拉進你們蔣家的渾水裏。”

  “對,我假惺惺。”蔣弗延坦然承認,“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放手了,只能難爲你跟我一起面對這趟渾水了。”

  沈幼恩的眼睛再要出水,氣得要命。

  蔣弗延的手指揩過她的眼睛:“眼睛真的要腫了你。”

  沈幼恩吸了吸鼻子:“所以你懷疑蔣序的依據究竟是什麼?”

  他還沒回答呢。

  蔣弗延說:“其實我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沈幼恩:“……”

  什麼嘛?搞半天他也只是和她一樣停留在懷疑階段而已?

  “那你現在扣着他有什麼用?”沈幼恩糟心,“你還是要放了他,他以後還會找機會繼續對你動手,你還是很危險。”

  蔣弗延笑着抓起她的手到他的嘴上親一口:“沒事的,這次他沒得手,打草驚蛇了,我也跟兩個舅舅都報備過了,除非蔣序不想要蔣家的一切了,否則不會再亂來。我猜他這次敢這樣,主要是以爲能借綁匪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現在的結果可以說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往好處想,如果不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我永遠不會知道他會恨不得我去死,我就不會有防範了,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最容易叫他得手了。”

  “你倒是樂觀。”沈幼恩冷笑,“你也太看

  得起蔣序的人品了。他那種人的下限你要是摸得到在哪裏,你也不會運氣好地死裏逃生之後才認清楚他的真面目。”

  沈幼恩甩開他的手:“你要危險你自己危險去,我不想跟着你一起危險。我要悔婚,悔婚悔婚悔婚!”

  蔣弗延自知現在就說“我會保護好你的”也不過是一句空話,事情沒到眼前,再多的承諾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可蔣弗延目前除了安撫她確實沒有其他能做的:“悔不了婚了,怎麼辦?”

  “離婚。”沈幼恩吸了吸鼻子。

  她吵得是兇,可蔣弗延擁着她,她也並沒有推開他,反倒靠着他肩膀。

  蔣弗延笑:“結婚當天晚上立馬就離婚?”

  “嗯。”沈幼恩的視線往旁側偏了偏。

  她剛剛已經跟着蔣弗延下電梯進到一個房間裏來了。

  房間裏的主色調和他們的婚禮一樣,是她喜歡的火龍色紅和芭比粉,顯而易見這就是蔣弗延準備的今晚在郵輪上他們的婚房。

  不同於樓上的房間來講,樓下這個房間的特色就是,有一面牆是玻璃,玻璃外面像是海底世界。

  沈幼恩意識到,這是這艘郵輪的特色和賣點之一。

  她表示很無語:“你這什麼破創意噢。”

  蔣弗延的懷抱鬆開她,拉着她一起往玻璃前走:“上面的星空房我也去看過了,比不上我們在北歐看極光的時候住的木屋來得視野好。天上的已經不行,那就來海底看看。總比中間那些一

  點特色也沒有中規中矩的房間來得好。”

  沈幼恩的手指戳了戳玻璃。隔着玻璃,外面圍聚最多的是水母。

  當然,或許是因爲,水母身上發了光,漆黑的大海里她能看見的主要是水母,造成了好像全是水母的錯覺,其他海底生物她沒能瞧見罷了。

  “沒有特色中規中矩也比奇葩的騷操作來得強。”沈幼恩吐槽。

  蔣弗延這個時候是從她的身後抱住她的,和她一起站在玻璃前看海底世界。聞言他的嘴脣若即若離在她的耳邊:“我要真的隨便點,你確定你不會吐槽我對你不上心?”

  沈幼恩理直氣壯地說:“不確定。”

  無論他怎麼做,她都會挑刺、挑毛病,哼。

  蔣弗延輕輕地笑,笑意裏透露着他的不出所料。

  沈幼恩又咕噥了一句:“……全看見了。”

  蔣弗延說:“遙控器在那邊,等下可以把這面玻璃關起來,誰也看不見我們過新婚夜。”

  沈幼恩的手肘往後撞了撞了他:“你身上這麼臭,誰要跟你過新婚夜?”

  蔣弗延親一口她的耳朵:“嗯,我現在就去洗乾淨。等我一會兒。”

  沈幼恩撇撇嘴:“誰要等你?”

  蔣弗延:“噢,明白了,那你就是急切得想要現在就開始。”

  “……”沈幼恩推開他,“你才急切!”

  蔣弗延聳聳肩:“我是很急切。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之前那麼忍着就是爲了等到新婚夜?”

  沈幼恩把他往浴室裏推:“好

  了你可以閉嘴了。”

  已經進去浴室裏的蔣弗延又探出身問:“你要不要再洗一次?跟我一起洗?就可以稍等一會兒了。”

  沈幼恩瞪着眼幫他關上了衛生間的門,自己走回去玻璃前,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水母,找出了遙控器降下遮擋玻璃的窗簾,拒絕被海底生物們偷窺。

  然後沈幼恩忽然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向衛生間。

  剛剛因爲是沈幼恩給蔣弗延關的門,蔣弗延自己也沒再去管門,沒有從裏面反鎖,所以方便了這個時候沈幼恩自行從外面打開。

  裏面的蔣弗延剛剛脫完衣服站在淋浴下面,她突然進來,他愣了一下,下意識關掉水閥,調笑着問:“反悔了?還是決定跟我一起洗了?”

  沈幼恩差點被他一句話給勸退了,繃着表情還是迅速躥到了他的面前,又圓又大的眼睛仔細掃描他光溜溜的身體。

  咳咳,那裏是完好的,沒有殘缺。以及,他是有痣的,痣的位置也沒錯。

  嗯,再一次確定他是蔣弗延本人了。

  不過沈幼恩要看的可不是這個。

  正面沒瞧見端倪,沈幼恩便擡手抓着他的肩膀要掰過他的身體看他的背面。

  蔣弗延的手掌按上來,覆在了他肩膀上的她的手背上。

  沒能掰動他的沈幼恩頓時蹙起眉頭,慍惱:“怎麼的?不是答應過我給我看看你的傷?該不會就是沒有傷,你騙我的吧?”

  蔣弗延笑着,另一隻手伸到她的面前,彈了彈手指

  ,他手上的水瞬間飛濺到她的臉上:“這點小事我哪裏需要對你言而無信?”

  被水不多,一點水珠,不過沈幼恩還是條件反射地閉了一下眼睛。

  遭到他的戲弄,沈幼恩肯定是沒好氣的:“既然如此你一直對我遮遮掩掩的幹什麼?”

  再遮掩下去她可要懷疑是不是他受傷的地方是那裏。

  蔣弗延不安分的手指又順勢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遮掩什麼?我就是覺得沒必要。確實有點影響我身體的觀感了。最好你看了是不會嫌棄。”

  “不過你嫌棄了也沒用,就像你再嫌棄我,你也改變不了我們夫妻關係的事實。”說這話的時候,蔣弗延已經抓着她的手,先於她的眼睛到摸到他的後背上。

  沈幼恩的手心之下立時感覺到了他皮膚上凹凸不平的雜亂突起。

  而這些凹凸不平的雜亂突起似乎橫貫了他的整個後背……?

  沈幼恩的心臟隨着她手上的觸摸而亂跳,實在受不了了,強行將他的臉按到牆壁上,她得以靠眼睛而不是手看他的後背。

  第一眼,沈幼恩就倒抽一口涼氣。

  何止是橫貫他的後面?簡直是他後面的整塊皮都要毀了。

  還在掉痂期,結痂也不均勻,少部分地方也不知道是蹭掉了痂還是怎麼的,猙獰的紅色皮肉好像隱隱得又要出血。

  沈幼恩不明白,他在海里怎麼弄的纔會造成這樣子的傷?

  蔣弗延轉回身,雙手捧住她的臉:“別太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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