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暗中作樂
瞧瞧,這就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還十分理直氣壯那種。
“誰一直盯着看了?!我沒有!”某人矢口否認,身一轉,往邊上站,轉到其後去,紅着臉,“你、你把褲子脫了。”
她一手捏着藥瓶蓋子,一手拿着棉籤,也不好動手,總不能用牙咬吧?
葉溪倒是很聽話且配合,往下一脫,“要厥着嗎?”
白謹:“!!”求放過!
當然,某人只是在逗她,他可不想真把人給嚇跑了。
紅着臉,白謹咬牙還是給人將後面全上了藥,至於大腿至根,她把棉籤交給葉溪,“你自己來。”
然後下樓去拿自己的行李箱,“我去洗個澡……嗯,我最近就住你這裏,可以嗎?”把人害成了這副德性,她怎麼好意思就這樣回去?不把人醫治好,她於心不安。
某人心裏樂開了花,面上十分平靜,“都說不用了,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事先告訴你才造成如今這後果,也不是什麼大礙,疼幾天就好了罷。”
連他自己的口氣都不確定了,白謹聽着就難受,哪肯真不管他?像剛纔那樣,他自己就不能給自己每一處都上得了藥。
“不聽你的。”
因爲裝修改過,他這邊雖大,樓下卻只有廁所,沒有浴室,唯一的浴室就在臥室上面,他是過敏,又不是傳染病,白謹也不怕,直接就進去了。
不過中途遇到了點麻煩,她好像不太會開這邊的水,o(╯□╰)o。
脫下來的衣服都扔到一邊了,染了污水,沒辦法,她只能披上浴巾,把人喊來了後,她就躲在門後,葉溪彷彿很君子,幫她開好了水,還給她講解操作方式,視線似乎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
待人出去之後,白謹低頭看了看自己,挺……性感的呀,阿溪爲啥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她本來挺擔心對方有什麼想法的。
白謹被自己這矛盾的想法折磨得沒勁,匆匆地洗了個澡就出來了,抱着葉溪的衣服,“我到樓下洗衣服,你可別撓啊……說了別撓!”
正交待着呢,她眼尖地就看到那人一手拿着文件,一隻手不自覺就伸到身後……她一喊,對方一愣,然後訕訕地收回手。
這很讓人無力,白謹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這男人一定忍不住撓了,那麼有自制力的人都控制不住,可見實在是癢得難受。
她心裏也難受,滿是愧疚。
擔心葉溪控制不住寄幾,白謹將衣服扔到洗衣機裏就跑上來了,還抱着電腦,就坐邊上,隨時盯着他。
被盯着的某人:“……”怎麼有種作繭自縛的錯覺?
被盯得無奈,他說,“我真不撓,行不?”
“行。”白點很贊同地點頭,依然盯着。
葉溪:“……”嗯,他就當成這是未來媳婦的可愛之處好了。
一切都收拾好,夜半已來臨,葉溪也熬得困了,準備睡覺。見狀,白謹很乾脆地爬上牀,然後見人木木地站在大牀前邊,看着她發愣,她還拍拍牀褥,“呆着做什麼?趕緊上來睡吧。”
葉溪:“……”這麼自覺,他都不好意思繼續作妖了。
他說,“小謹啊,你有沒有被我追求的自覺啊?就這麼輕易邀請我上/牀睡覺?”
某人眨眼,一臉的無辜,“啊?”她懵了懵,想了一圈,“你……在追求我嗎?”
她抓頭,她怎麼沒有被追求的感覺?雖然……阿溪說過喜戲自己?好像也沒說過吧,只說挺在意自己的?是當追求對象來對待而不是朋友……
那是表白吧?
可是,至於追求……
“哦,好像……我們接過吻了。”所以算是追求了吧?白謹歪着腦袋想,她有點理不清這因果關係了,吻過了就是追求了?
葉溪:“……”他好像忽略了什麼?
無奈地嘆口氣,葉溪身上穿着寬鬆的睡衣,面上全是麻子紅疹,聲音依舊低沉好聽,“聽好,葉溪喜歡白謹,是抱着成爲戀人的心情在追求她,明白嗎?”
白謹木着一張全呆呆地點頭,“然後……你一切行爲都是在追求我的意思?”
葉溪:“……”很想抓狂是怎麼回事!
“你說呢?”
聽得出某人咬牙切齒了,白謹一樂,笑眯眯的,往被子裏一縮,“好了好了,知道啦,快睡吧。”
見人還杵在那兒,雖然滿臉的麻子紅疹,可眼裏都快冒出火了,讓她知道他在生氣。沒辦法,白謹露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然後緩緩地拉下被子露了嘴巴。
“我總有拒絕別人追求的權力吧?”
對方微微一怔,然後回答,“有。”在某小白松一口氣時,他非常義正言辭地補了一句,“你可以拒絕任何人的追求,但不包括我。”
白謹:“(⊙o⊙)”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搔操作的嗎?“爲什麼?”
“因爲我是真心的。”
“那人家追求我的就沒一個真心的了?”這怎麼聽着就這麼讓人生氣了,白謹反駁。
“有,但一定不會有我真心。”某人大言不慚。
白謹:“……”好了,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反正……你先躺下來睡覺,都幾點了。”她嘟囔,這他誰追求誰,誰是真心誰假意,反正目前爲止,她也沒有被人追求的自覺。
看了一下牀頭鍾,都十二點半了。
葉溪盯着她看了一會,纔上來,然後一卷,就從那頭滾到這頭,將被子裏的人給裹進懷裏。
“我的。”他說。
掙了掙沒掙脫出來,白謹躺那兒不動,斜眼瞥他,“你這麼滾着不癢?”
“癢。”某人斬釘截鐵。
“……”兄弟,你贏了。
她從被子裏伸出一條手臂,繞過身輕輕地拍了拍摟着她跟被子的男人,輕聲說,“好了,睡吧。”
瞧着懷中人這麼坦然,葉溪心中無奈。這種事,放在任務男女身上,除了曖味別無其他,可放在這人這兒,真的只有坦然得無敵了。
因爲心思不歪,所以很純。
“……嗯,晚安。”連帶着,他也只能做個正人君子了,嗯,僞君子。
除了牀頭燈散發出昏暗的光線之外,屋子很安靜,白謹見人睡了,稍稍挪出來一點,還是任他抱着。
至少,抱着不會想去抓那些紅疹。
葉溪睡得很熟,白謹卻一夜睡不安穩,每隔一小時就醒來一回,盯着人瞅了半天見人沒有趁她睡着饒癢,她才又淺淺地睡了過去。
導致第二天醒來,對方一身神清氣爽,她卻哈欠連連。
“昨晚做賊去了?”對方不識好歹,白謹瞪他,也不說話,下去做早餐了,她的技術水平有待提高,但也還算入得了口。
用過早餐,白謹收拾屋子,葉溪因一臉紅疹沒辦法上班,所以只能在家裏工作,即便是視頻會議,他也沒有露臉。
開玩笑,這張臉暫時毀了那是在追媳婦的一個小小代價,不表示就得讓全天下人都能欣賞得到。
收拾好了之後,白謹轉到書房門口往裏喊,“我出去買菜了,你別到處跑啊,也不準饒。”
到處跑是不可能的了,他頂着那張臉這房子都不可能出去,就是擔心不在眼下盯着,他會忍不住撓。
沒辦法陪媳婦兒出門,葉老闆很懊惱,“讓阿鋒送你去。”阿鋒就是那司機小哥,全名樂文鋒。
白謹拒絕,“不了,這麼近。”走也沒多遠。
“還是我親自送你去?”葉溪很懂得威脅人,於是某人只能答應。想着有車,那就多買一點吧,儲存些,不用經常出門。
而會議頻道里面,偷偷地炸開了鍋了,大家終於確定了,他們家老闆上次詭異的表現並非偶然的,因爲他們終於有老闆娘了!都住一起了還不是老闆娘?
聽聽那老夫老妻的口吻,真叫人受不了。
自家媳婦兒買菜去了,葉溪工作就變得不那麼專心了,幸好他平時大多數都是冷言冷語不然便是不發一言,這個會開得倒也算一往如常。一個小時後他瞧着人還沒回來,還打了個電話過去呢,簡直有些黏糊。
白謹大包小包地提着材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百無聊賴地在屋裏轉悠,以爲他又不舒服了,出口關心問道:“是又難受了嗎?”
見人終於回來了,某人頂着滿臉的紅疹裝着冷酷,“不難受。”然後過去要幫忙,被白謹躲開了,“你還是別動了,一會摩擦到越來越癢怎麼辦?”
她將東西將到廚房的大桌子上去,雖然機會小哥幫忙提到了門口,但這麼多大袋子還是提得她有些手痠,忍不住就甩了甩手,全程注視着她的男人自然也看到了,過來要幫她揉捏,又被她躲開了。
“說了讓你別亂動,不難受嗎?”一碰到東西,摩擦之間就跟撓癢似的,這種東西真會越撓越癢,越撓越痛苦。
葉溪:“……”什麼也做不了連碰一下都不行,真叫人不爽。
“如果閒的話,回書房看看書?”他那書房的書可多了,她在外頭看見過,滿屋子都是,跟個圖書館似的,她其實好奇死,特別想進去看看。
見人杵在那兒無動於衷,白謹也無奈,“要不,我再給你上藥吧?”
想起昨晚,葉溪很爽快地點頭了。
“……”莫名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有一就有二,熟能生巧,儘管白謹全程紅着臉,連帶脖子都紅了,這一次花費的時間倒比昨晚要短些。
大約是白天的緣故,她總有種被人窺探着的錯覺。
在沒有紅疹的地方,這具身體的主人肌理分明漂亮,尤其是那屁屁,翹得很,便是她這個女人都有點比不上了,真叫人羨慕妒忌。
“再盯就要生出花來了。”大概是某人盯着太過入神了,前方傳來男人低沉有力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幾分調侃,某人臉又刷地紅了,卻裝作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來。
“好了,甚至的你自己動手。”她視線直視前方,打死也不要再低下頭了,因爲某人已經轉過身來了,前面……即便不是全果,也能看到一點毛髮的。
雖然二者只是病患與看護的關係,但是好歹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太坦然面對了總有點經驗豐富的嫌疑,裝一裝矜持總沒不處(ˇˇ)。
葉溪接過那一次性的盒子和棉籤,揚着曖味的笑,“真不幫我擦前面?”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叫人誤解呢?
白謹依舊直視前方,然後轉身,“你快點弄好,還有別隨便抓撓啊。”交待完她就下去了,留那筆直的背影給某人繼續無邊限地遐想。
唉,現在也只能自己幻想一下了,瞧那妞坦然的模樣,也不知要熬多久。低頭看自己最近總是精神不錯的兄弟,葉溪很無奈。
時間尚早,白謹簡單地整理了一下食材之後,便回到客廳開了電腦,不工作可不行,真實的數據才能叫那些小心閉嘴。
經昨天的事,她兩本更新中的書下依然十分熱鬧,不好聽的話還是存在的,不過沒昨天那麼多姿多彩了,想起那些千奇百怪的留評,簡直叫人目瞪口呆。
水江的讀者還是很有才的。
她這邊正好看入神,身後傳來一道閒然的聲音,“……都是小學生水評吧?連罵人用詞都這麼貧乏腐陳。”
評價還挺中肯。
白謹轉頭瞪他,“你還希望她們罵得多姿多彩呢?”
某人彎下腰伸着脖子往前,幾乎就枕在她的肩頭上了,口氣裏不無遺憾,“還真想看看。”他看了幾個ID,默默地記在了心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白謹:“……”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沒一會,某人又轉出來了,單手端着一臺筆記本,一手還握着咖啡杯,就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將杯往前面茶几一放,覺着她的姿勢抱着電腦,扭頭看她,“看什麼看?快工作。”
白謹:“……”
明明這樣工作效率並沒有在書房裏高,而且這樣姿勢也不是很舒服,幹嘛非得出來坐這裏?
白謹這麼在心裏嘀咕着,臉上卻溢着溫暖的笑,轉回頭不再一直盯着對方的電腦,雖然那臺電腦一看就比自己的好不止多少倍,她看得很想流口水。在口水流出來之前,趕緊轉回頭緊盯自己的電腦,表示她一點都不羨慕。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一人抱着一臺電腦,相比白謹這邊一直噼裏啪啦沒有斷過的鍵盤發出來有節奏的聲音,葉溪這邊就顯得安靜多了,他更長時間是在看郵件文件,打字的必要很少。
便是如此,他聽着身邊發出來的聲音竟也不覺得吵,聽着還頗有幾分配樂感,心聽叫人心安。
其實,這樣也不錯,是真的不錯。
兩人各自忙着,到了中午十一點,白謹的鬧鐘一響,她從專注中回過神來,目光有些呆滯,過了好一會兒纔回歸現實。
葉溪是頭一回見她這模樣,在鬧鐘響起時就扭頭看着她了,發現這有趣的現象時,也不說破,覺得一個人知曉一個人藏着這算不上祕密的小祕密,也挺不錯。
“……啊,我這就去做飯。”瞧對方兩眼發綠光的模樣,白謹以爲對方餓了,保存好了存稿之後將電腦搬到小桌子上面,按了鎖屏鍵,這是她的習慣,並非信不過對方。
對於那習慣性的小動作,葉溪挑了挑眉,總有一天你會在我面前毫無防備的,即便是這種習慣的小動作。
只做兩個人的飯菜,又因對方的病情,白謹這一頓做得倒也迅速且簡單,葉溪倒也沒有意見,依然還是那看起來不挑食的模樣。
不過,喫着飯某人也不生安,往嘴裏送了一小坨粒粒晶瑩軟綿的米飯,然後從那微張的嘴裏蹦出了一句,“有沒有覺得咱們這樣……很像新婚夫婦?”
白謹臉不紅氣不喘,“不像,像老夫老妻。”看,相處得多平淡,簡直相敬如賓。
當然,她並不是在抱怨這平淡的相處。
某人聞言,在心裏吐槽:那是因爲本總裁一直在忍耐,不就怕嚇着你,容易嘛我。
他的確在忍耐的,白謹在再過不久的將來會發現,某人忍耐得多厲害多徹底。澎湃起來,簡真激情四射。
用過了午餐,盯着人把藥都喫進去之後,白謹還仔細地盯着着人家臉在看,紅疹的確在消了,已經比昨晚好多了,至少沒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紅。
“帥的時候不看,現在醜成一比還看什麼看?”被人湊得這麼近直勾勾地盯着,雖然有點心猿意馬,但一想到自己此時這容貌,某老闆心裏就不痛快。
“不醜呀,還是挺帥的。”白謹很自然地接口,她向來很少口是心非,聽得葉溪也當真了,情不自禁伸出手,面前的小腰就被他扣住了。
“又在勾/引我。”
莫名其妙被扣着腰又拉近距離的白謹:“……”勾/引什麼的,也是一種妄想症吧。
“醒醒。”不能拍臉,白謹只能改拍拍對方的頭,覺得手感不錯,她改成揉了,揉了幾下,還是覺得有些粗硬,手感覺有揉着小涵那揉軟的腦袋好,於是收回了手。
葉溪只得鬆開了手,厥着嘴不知在那裏嘟囔着什麼,白謹看得好笑,忍不住想,其實剛纔她並非在開玩笑,她真的覺得像老夫老妻,並且,如果是阿溪的話,她一點都不排斥那樣的設定。
好心情下,工作狀態都能非常好,二人下午依然相依在一起各自工作,效率還很高,白謹突破的了自己的記錄,一小時居然碼了八千字。
簡直就是變異的觸手怪!
“怎麼了?”瞧人停下來之後,一直相着自己的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邊上工作也順利的葉溪忍不住開問關懷了一句,對方擡眼,轉了過來,面上是疑惑又是激動。
“阿溪,我剛纔被異星人附體了!”
“……”WTF?
好吧,看某人笑得一臉燦爛,他就不計較這偶爾的神經質了,伸手撓了撓對方的頭,“好了,對着電腦一個下午了,讓眼睛大腦都休息一下吧。”
白謹眨眼,然後說,“阿溪你故意把藥往我身上擦對不對?”
葉溪的手一僵,默默地收了回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那是一首英文歌,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謹的手機,她轉過身去找自己的手機,翻了半天才從沙發夾縫裏翻了出來,什麼時候滑到夾縫裏去了?帶着疑惑,看到了來電顯示,沒有遲疑就接通了。
“木木。”她先喚了一聲,她接電話向來就跟她的性子差不多,從來不按常理順序出牌的。
那頭似乎也瞭解她,沒有過多的閒贅,直奔主題,“剛給你發扣扣和信息你怎麼都沒回?事情解決了。”
白謹撓了撓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剛纔鎖在小黑屋裏碼字呢。解決了就好。對了,我現在還在州城,阿溪這邊。”
對於她的坦率,葉溪微微詫異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釋然了,這人可不就坦率的很,在她身上,似乎沒有那種藏着掖着的心虛,總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姿態,這是她的優點,卻着實也叫人恨得牙根癢癢。
他這裏心中各種翻騰,那邊白謹已經掛了電話了,她轉頭,面上有難色,葉溪先開口,“怎麼?”
握着手機,白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那邊的房子?”
葉老闆瞭解,不過卻不那麼好說話了,“你那小編輯想住?”
白謹趕緊點頭,木木說得對,自己一直住這裏也不是很方便,她白天可以過來監督阿溪,晚上回去那邊睡,對自己和阿溪也是好的,畢竟流言蜚語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的。
這回她倒是想岔了,葉某人還真不在意,他甚至渴望讓流言蜚語來得更猛烈一點吧!
白謹太坦誠淡然了,他需要一些催化濟來加速兩人的關係。
當然,這是在不違背道德下的一點手段罷了。
“不行。”他拒絕的很乾脆。
聞言,白謹怔了怔,因爲她從來沒想過會被拒絕,至少,沒想過會被面前這個男人拒絕。從相識到如今,從來都是她拒絕着對方,方方面面……而對方,對於自己的要求或請求,從來都是爽快大方的。
她,從沒想過會有被拒絕的一天。
怔在那兒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並不知道因自己的一個反應給了對方怎樣的一片心理,葉溪爲難道,“總外借也不太好,最主要是,你看,我跟她又不熟。”
葉溪假裝在解釋,可話說了半天,對方仍然沒有反應,他看了過去,才發現這妞在那兒不知爲什麼事在出神呢。
還帶點兒肉呼呼的小臉上,帶了幾分……悲傷?
怎、怎麼了?
葉老闆表示被嚇着了,心裏頭有點方。
“……小謹?”他湊近了點,心裏頭方方張張……嗯,有點慌張,四目對上這後,向來坦率的人張了張嘴,欲說還休,欲言又上。
“怎麼了?”別嚇他,他心臟不是很好,禁不住嚇的,真的。
那微張的嘴,還是閉上了,白謹搖了搖頭,似在說什麼事也沒有,像忘了一分鐘前提出來的事,若無其事地轉回身去。看得葉溪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裏叫糟了。
可是,他又有點摸不着頭腦。
於是,試圖緩着口氣問,“要不……先讓她住着?”至於那什麼手段,他還是收起來吧,她們想住就住吧,想怎麼住就怎麼住吧,他全都答應,行了吧?
都做出讓步了,可這妞居然還搖頭!
前不還好好的,怎的忽然就變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了?難道在他是失神的幾秒鐘時,外面的世界其實過了老長時間發生了不少事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在寫玄幻小說。
白謹的不在狀態,一直持續經過了晚餐,到了晚上給葉溪上藥,前兩次都差得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得嘴煮熟的蝦子一樣,可今晚上她卻兩眼都不眨一下,前前後後居然給擦了個徹底。
原來一心打着的小算盤這會兒實現了,葉溪卻沒能高興地逗着對方,讓對方露出更多可愛的表情來,他也沉默且配合地任對方折騰,氣氛一度沉悶陰鬱。
葉溪很想問:你怎麼了?
可是,他什麼也沒問,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似的。平日坦率的人,在不想開口的時候,你即便用鐵鍬撬也是撬不開的。
他深知這個慣性。
然而,第二天又好了,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妞還是那爽朗又折磨人的妞,給他上藥還會臉紅,還會讓他自己擦前面腿至根處,還會吼着不准他撓。
可是,昨天那一點心事到底是什麼呢?
只要白謹不說,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得知。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最後,木木到底還是沒搬來蹭住,有些嫌還是需要避的。不過,在第五天的時候,白謹接到了前情緣那天策的電話,他們,很久沒聯繫了。
“美景!”對方還是那爽朗得來有點沒心沒肺的聲音,本質上,他看上去和阿呆還真有幾分兄弟相,都一樣愛鬧。
“怎麼忽然想到給我打電話?”在其他人面前,白謹就是那個帶點高冷的小美女,遊戲裏清冷淡漠的小秀秀。
對方顯然很習慣她的語氣與態度,開心地說道,“想你了唄,你最近都沒上線,三次元很忙嗎?忙啥呢?”
“嗯,有點忙。”她轉頭看了一眼在客廳端着電腦低頭工作的人,一時半會收不回視線。
陽臺的風有不大,帶着秋日的陽光,有點曬,但不痛不癢。
“這樣啊?那忙完了嗎?能……抽個時間嗎?”對方有些遲疑,問得很不確定。
聞言,白謹一愣,反問,“怎麼了?”
“就是……”那邊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合計着出來面基,已經定好時間地點啦,就差你一個了,她們不敢聯繫你,讓我來聯繫你呢。”
“他們?”聽到這個結果,白謹也有些意外,遊戲裏面基,其實……挺正常的,如果不是她特別宅,見過的人肯定不少。
“就菜菜啊,情商他們,都是咱們認識的,有七八個呢。這次定在了州城,你從山城過來會不會有點麻煩?”
這個二貨心很好,爲人也善良,白謹挺喜歡他的,所以才寧願死情緣也要保住親友這一項。
情緣隨時可能會死,親友卻長存。
“沒,我最近在州城呢。”她老實交待,“你們約在什麼時候?在哪裏聚頭?”既然都是熟人,條件又成熟,見個面,也挺好的。
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狗策這回難得貼心一回,說一會發到她手機上,免得記漏記岔了,還問,“你在哪兒?要不,我過去接你?你知道,我可是地頭蛇喲(ˉ﹃ˉ)。”
把白謹逗笑了,“再說吧,我到時看看情況。”
“好噠,你一定要來哦!”
臨掛電話前,那頭一直在強調要她一定要參加,電話掛了馬上就有信息進來,一串地址電話和時間。
定在明天的晚上八點。
拇指不自覺地在手機上摩擦,白謹想着這次面基的事。再擡頭時,面前多了個人影,嚇了她一跳。
“你要和誰見面?”對方劈頭蓋臉就一句,語氣不是特別好,至少沒有帶着笑意的,也無好奇。
像是很不高興她瞞着他出去跟誰見面似的,突現着兩人的密切關係一樣,但是……
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
“老同學。”白謹收回了視線,她撒了個小謊,她此時不太想解釋遊戲裏的面基是怎樣一個概念,不玩遊戲的人永遠不知道,很多他們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實很普通。
至少在她看來,面基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在不懂的人面前,那就是網友見面,充滿着許多未知的危險與可怕。
她很少說謊,儘管這也算不上說謊,頂多算是掩飾,卻也在她不擅長的範圍之內,人精的葉溪不可能看不出來,可他像是信了一般,“同學見面會?定在什麼時候?也在州城吧。”
“嗯,明天晚上八點。”白謹如實說。
“那讓阿鋒……”
“不用了,明天……有人來接我,他們來接我。”白謹移開了視線,走回客廳,手裏捏着電各方面。
她,不敢面對阿溪。
心裏有些亂,她理不清這種心煩意亂,就像當初和大神那若即若離的關係。可是,這是不對的,阿溪是朋友,而大神當初,她沒當大神是朋友來對待。
可是,怎樣纔是對的?
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的避讓,葉溪皺了皺眉,心裏頭很不悅,可是他需要忍耐着,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暫時還沒有那個權力去計較。
第二天,白謹看着恢復得很好的葉溪,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就去參加所謂的同學聚會了。
果然還是前情緣‘縱橫策府’來接她,向來直來直去慣了的她,這一回難的留了個心眼,她約在隔壁一條街那裏等,沒讓對方知道她住在酒店裏。
一條街那一頭是馬路,七點多的州城已經全黑了,過了中秋,天黑得很快。
那是一輛顏色鮮豔的寶馬跑車,那人一眼就認出了白謹,衝她揮手,“美景!這裏~”
無視周圍的視線,白謹走了過去,對方是個二十出頭二十五不到的年輕人,長得很帥氣,和葉溪不同的類型,是當下人們喜歡的小鮮肉,臉上揚着爽朗的笑容。
白謹立在車前,“縱橫?”
對方朝他帥氣一笑,“重新介紹,許瑞風。”
“白謹,謹言慎行的謹。”
“真高興真識你!”對方朝她笑,張長雙臂,就像老朋友一樣給她來了個擁抱,一觸即離,很剋制,不失禮。
他拉開了車門,請人上了副座,才繞過了前頭回到駕駛位上,啓動車時的時候,他還朝人笑了笑說:“沒相到我們家美景真是‘美人如景’啊,不辱‘美景’此名。”
“……謝謝。”白謹冷靜地道謝,她自己的長相自己很清楚,算不得有多叫人驚豔,只能說長得還好。
只是身高是硬傷,沒辦法的。
“我也沒想到我們家狗策長得這麼帥氣。”她說這句的時候,難得的露了個淺笑,隨即便斂去了,轉過頭時,對方正看着她出神,“怎麼了?”
“不,只是被美景給吸引住了。”對方半真半假。
二人在遊戲上玩得很熟,第一次見面,雖有點拘謹放不開,但這種熟悉的感覺,還在。不像大神,那種完全的陌生感,彷彿就像完全的第二個人似的。
也許,是自己當初期待太高了吧,才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
車開得並不快,畢竟州城這種隨時隨地會堵成狗的地方,跑車什麼的,只是裝裝樣子好看,跑得有時還沒電動車快呢。
嗯,州城這幾天禁止了電動車。
好在對方一如遊戲上面無常,是個特別愛說話能聊的人,車內逼仄的小空間裏,氛圍卻還挺放鬆的,至少白謹沒有了剛纔的拘謹。
車子開到了一家酒樓,看來是訂了一間包房,不用服務生帶路,許瑞風便熟門熟路地帶着人穿過迂迴的走道,來到包間門前。
裏面傳來熱鬧的人聲,二人出現在門口時,衆人紛紛轉頭過來,都是驚喜。
“美景?!”
大概是許瑞風說過去接誰,大家一眼就認出來白謹,喊聲裏有驚喜也有驚豔,大家都是玩有好的一夥人,遊戲裏矮窮挫秀多,包箱裏就有幾個。
所以,俏麗的白謹和帥氣的許瑞風就成爲了今晚的焦點。
白謹和遊戲裏的畫風差不多,特別清冷淡然,大家相處得也久了,自然是習慣的,反倒是許瑞風,在遊戲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二貨,可如今晚到人了,那形象瞬間就被顛覆了。
女孩子們喜歡圍着許瑞風說話,而男性去喜歡圍着白謹,即便她看起來有點高冷,但美女嘛,總有那個資本;許瑞風也喜歡圍着白謹打轉,畢竟比起其他人,他纔是明正言順的情緣……嗯,前情緣。
於是,有人酸溜溜地大聲問了,“美景,你的現任緣肥肥大神呢?怎麼不約他?聽說也是在州城的。”
會泛酸的不止一個人,立馬就有有複合了,白謹冷靜地看了一圈,將的十個人裏,有四五個都是因爲認識許瑞風之後從他那邊認識的人,說是共同好友,其實,是他那邊的好友罷了。
還有兩三個,是他們共同認識的,只是關係最好的那一兩個卻不在。
見她不說話,卻被冷淡地掃了一圈,問話的人有些訕訕,其他人也覺得無趣,許瑞風趕緊把話題岔開,“來來來,先喫飯,菜都要上齊了大家也不動筷子。”
說着,舉杯,大家先敬一杯再說。
大家賣他面子,白謹也賣他面子,一桌子的人碰杯了。
重新坐下之後,被拉着坐到一起的許瑞風湊過來小聲地說,“一會有個驚喜給你,還有別不高興,他們沒有惡意的。”
是沒惡意,有酸意罷了。
對於對方的話,白謹不置可否,忽然覺得這樣的面基沒什麼意思,她以爲自己和許瑞風算得上朋友的。
所以她來了。
大概也看出來了白謹的掃興,大家不再提那些不高興的話,話題多數圍繞着遊戲,說到囧事時,哈哈大笑,便是白謹也跟着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包房的門被打開了,大家看了過去,只見那穿着制服的女服務生走了進來,大家疑惑之時,其後探出了個人影。
大家都愣着,有面面相覷的,只有白謹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過後,一臉的驚喜站了起來。
“酒酒!”
她一聲喊了出來,那探出身來的人被喊得一頓,盯着白謹的笑臉,忽然間也明白了,跟着笑了起來,“美景!”
她們是好閨蜜,可從來見有見過彼此,可卻在一瞬間,她們相認了。
兩人人一瞬間便相認了,走近之後千言萬語,不抵一個緊緊的擁抱。
“啊啊啊!”到底是酒酒不夠矜持,她個兒比白謹還小,抱着人的時候還提仰着頭,興奮地啊啊啊亂叫。
白謹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二人鬆開了。
然而二人還來不急多說話,門口一暗,又多出了個人,大家紛紛望了過去,白謹也看了過去,這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阿溪?”他來這裏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題:半夜裏彈琵琶——答:暗中作樂】
【這一題:最失敗的美容手術——答:??】
講真,從前面每千字三五塊錢到後來兩三塊錢,再到這一週每千字幾毛錢,我都不知道自己堅持日萬的意義在哪了。
這只是個小白文,也希望是個有血有肉的小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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