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仗勢欺人

作者:長曲
“什麼得寸進尺?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木木放下手中的拖盤,上頭有兩個碟子,碟子裏頭裝着她精心挑選的食物。

  正想拉身邊的小白坐下,對面的人坐得比她們還快,且憤怒地瞪着一雙眼,“這位置是我們先選的!”

  木木:……

  她怎麼沒看到?

  白謹:

  啊,好像挺有意思。

  摸了摸下巴,這個舉動有點無意識,大約是跟某個男人學的,某個男人做起來帥出天際,她無意識一做,高冷矜貴中帶點嫵媚,還挺勾/人的。

  對面的王先生就看直了眼。

  見兩人不爲所動,那程編輯氣得不行,咬牙切齒,“別以你們看到什麼就以爲抓住了什麼把柄,我與王先生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單純地出來喫個飯!”

  木木冷笑。

  程編輯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想起來了,王先生家裏有個母老虎,兇得很,當年爲了捉小/三,鬧得滿城風雨,王家那一兩年在圈內幾乎擡不起頭來,沒想到真和這個三十出頭的老女人攪在了一起,真是沒點眼光與AC數。

  白謹知道的並不比木木多,不過她這個聰慧,非常能舉一反三連猜帶蒙地給猜出個大概,這會兒她沒像木木那樣冷笑,而輕輕地笑了,笑得宛如那春日裏的暖陽,搔得人心兒癢癢。

  “木木編輯,這位是?”王先生心頭癢癢,立在那桌角,與白謹對視,禮貌地問着木木,雙眼卻目不轉睛地盯着木木身邊看似無害的女孩。

  程編輯算什麼?到底沒有年輕女孩招人喜歡。

  不等木木憤慨暴出:關你P事。白謹卻笑眯眯地說,“程編輯,請問您有什麼把柄握在我們手上嗎?”

  在外,白謹一向都端着高冷矜貴且生人勿近的姿態,此時笑得明媚動人,那一股子生人勿近依然還在。

  不等那程編輯說話,她又轉頭開口,“王先生,聽說我給木木送禮物巴結編輯得了大榜單的事,是王先生正名舉報的?”她一手還端着盤子,一手似有意無意地滑過自己的下巴,目光帶水秋波,楚楚動人。

  對方一怔,臉色變了變,“你是……那叫白謹的作者?”瞧人的模樣,王先生確認了,要知道是這麼可人兒,他還真不會幹那檔子事。正要辯解些什麼,已經坐下被無視的程編輯不滿地拉了拉那還站着的人,大約太用力了,就這麼坐了下去,因程編輯坐得比較外,兩人近貼着,還真親密。

  “既然那是個誤會,現在還有什麼好提的。”程編輯拉人坐下,臉色不好地瞪了白謹一眼,副大房抓小妖精的姿態,真是惹人愛憐啊,折謹想。

  “我們要用餐了,請你們離開。”程編輯被看得全身起毛,口氣越來越差,直接趕人。

  白謹臉色未變,依然是那明豔動人的模樣,拉了拉想要出聲的木木,她轉頭向那趕人的程編輯,笑眯眯地繼續說,“程編輯是吧?或者說是程主任?木木和‘春風不度’的編輯原本是向你報備了換榜之事吧。”

  她笑着,是那種勾着另一隻嘴角的那種笑,嫵媚又帶點邪氣,看得人心驚膽戰,就連木木也有些呆了。

  小白是怎麼知道的?

  因當初內部偏了心,給保護住了,想平熄受害者的怒火,所以將主任暫時降爲編輯組長,其實內部權力依舊沒變,所謂的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如此。

  這只是內部的事情,小白怎麼會知道?

  對方的臉面又變了,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張嘴想辯解什麼,白謹卻懶得與她機會,直接了當,“在水江裏我奈何不了你,在這裏,你想耀武揚威是不可能的。”

  她說這句的時候,態度依然輕柔嫵媚,柔而不弱,十分撩人。

  這裏的服務生與餐廳經理原本就向來特別關注他們的未來老闆娘,先前見着這一桌似有點突衝,不說服務生,連餐廳經理已經走了過來,正好聽到白謹說這一句話,餐廳經理可是個有眼識的人,立馬上前一步。

  “白小姐,是什麼人惹您不愉快了嗎?”態度恭敬而誠懇,一看就奉對方爲上帝。

  對面的程編輯臉色再次變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她想起來了,上頭將事情壓下來的時候就說過,那個原本默默無聞的小作者大有來頭,她原還不信……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應該換個標題方向:水江某無恥編輯爲了討好有後臺的某某作者,公然賄賂將本份的老作者的單榜擅自撤換……

  那效果才叫一級棒呢,真是失策!

  白謹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對面,餐廳經理心領神會,又上前一步,態度看起來恭敬且禮貌,“這位客人,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幫忙?程編輯又不傻,一看對方就是連着這餐廳來對付她的!

  氣勢一上來,她怒目而道,“自然,對面這兩個女的不守規矩且沒素質,居然搶位置!”她瞪了一眼白謹,又對經理說,“據聞貴餐廳有着皇宮般的服務,以及嚴格的規定與操守,如今有人打破這規定,如此沒有素質,貴餐廳也不管一管嗎?”

  這是質問了。

  餐廳經在笑得一臉紳士,伸手按着腹處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彷彿面對的確是十分尊貴的客人。

  內心卻冷笑一聲,呵,潑婦。

  “您說得很好。”他含笑,態度恭敬而客氣,“那麼,就請二位迅速離開吧,二位今天所付的額款,敝店會三倍送還。”

  說着的時候,有兩名服務生已經立於邊上,兩人十分恭敬地微微鞠躬,“二位請——”

  對方一臉懵逼了,完全沒搞懂眼前是什麼情況。

  手還觸碰着餐盤的木木也一臉的⊙△⊙模樣,心道:神他媽的仗勢欺人最高境界啊!

  白謹轉頭瞥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木木立馬抿着嘴,她什麼也沒想!

  兩人直到被請了出去,才反應過來,以程編輯那性格本是想要鬧的,可跟着出去的餐廳經理只是稍前一步,低聲說了句什麼,只見程編輯臉色跟染缸似的,五彩繽紛,之後憤恨地離去了。

  當然,拿着三倍的賠款。

  這裏發生的小插曲前後也就幾分鐘,且幾人到底也低調,餐廳很大,能進得來這裏的客人素質也都還不錯,並沒有圍觀過來,也許會側耳八卦一下。

  二人沒在那位置上用餐,而是被安排到了二層的位置,視野更好些,環境更優雅。

  木木一股屁坐下,哪還有在樓下時端着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嘴裏還嚷着,“臥槽啊小白,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我真是看透你了!”

  白謹被鬧得心情也沒多大改變,坐下來後拿着餐具就開始用餐,她用腦子大半日,細胞不知死了多少,這會兒當然是餓了。

  “謝謝誇獎。”喫飯之餘,她回了一句,換來木木噗嗤一笑,揮着那刀叉,“你看那程B女的臉色有多精彩哈哈哈……”

  嫌棄地瞥對面就差手舞足蹈的人一眼,“小心你的刀叉別飛過來了。”她平生頭一回仗勢欺人是爲了誰啊?真是,也不想想她內心其實也難受的。

  好吧,也算爲了自己。

  笑過之後,木木不笑了,她還挺餓的,趕緊喫。喫沒幾口,她又好奇了起來,“小白啊,你是怎麼知道內部的事的?”連她都是靠着好心的前輩提醒才知道的,什麼也不管的小白爲什麼會知道?這讓她很震驚,非常想知道真相。

  白謹嚥下了一口食物,擡眼衝她笑,“你猜?”

  木木:⊙△⊙神他媽你猜!

  “那……今天這事,你怎麼能確定餐廳經理會爲你出頭?雖然你和葉總談戀愛了,可是這事並沒有公開,他的員工到底不清楚的吧?”爲了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去得罪兩名客人?這不像會是這種高級餐廳做出來的事啊。

  白謹放下筷子,改用刀叉開始認真切她那一小塊牛排,不是很上心地應着,“我不確定啊。”

  人心這種東西,她怎麼可能確定呢?

  “那……”木木又呆了,有點受驚,不確定還敢跟人叫板?要是被誣陷了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怎麼辦?

  終於切好了一小塊兒肉,左手拿叉子叉了起來,送往嘴裏的同時,她擡了頭,“我雖然不確定廳餐經理會不會幫我,但我確定我能應付程……嗯,程B女。”張口咬進去,味道還真不錯。

  順着木木的心吧,讓她也樂一下。

  聽着小白喊那臭女人B女,木木心頭的怨氣消了不少,對小白又有新的認知,“小白,原來你這麼厲害的啊!”星星眼,枉她曾經以爲了保護這朵小白花而費盡心機呢!

  呵,女人。

  “沒有,只是像姓程那種階段的人,完全不需要費盡機去鬥,隨便設個什麼套就輕易上鉤了。”白謹就事論事,也並不白蓮花到覺得自己這麼想很不應該。

  本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先動了毒計,休怪我動動我的腦子。

  被姓程那種階段的人弄得險些身敗名裂丟失飯碗的木木:“……”這個世界太他媽可怕了QAQ!

  “難道……還有更可怕的嗎?”她的野心還沒得到滿足,她的才能還沒得到施展……T^T,怎麼可能有更多的精力去鬥更厲害的?

  白謹看她一臉弱驚恐小模樣,笑了笑,“好了,別演了,快喫飯吧。”

  木木厥嘴,雖然她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但她卻不清楚那些人出招段數,別說讓她先出招了,她就決定了是個捱打的類型。可她一直以爲小白更弱自己,是需要保護的,沒想到小白段數更高啊。

  其實,這不是段數有多高的根本原因。

  木木這個人野心有餘狠心不足,是個心軟且缺心眼的,比如她有上進的野心,可卻不懂得掩飾,全世界都知道那一點拼命的幹勁,所以這種人最好算計和欺負了。

  當初在那麼多編輯裏,珞家人選中了她給珞涵當編輯,最主要的原因是,珞家人一看就知道這看似精明實則迷糊的小編輯就是個保姆命,讓她來照顧自家那個有點自閉的小孩,比交給那些精明過頭滿是算計的人強太多了。

  不太懂得防範又心軟,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

  這種看起來明明很好欺負卻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這兩三年手底忽然多出了匹黑馬!已經讓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裏的編輯眼紅了,如今還讓她狗屎運的得了一個與葉氏合作的大便宜,有些人自然就看不下去開始試圖踩雷。

  弄出點什麼幺蛾子來,太他媽正常的,白謹想。

  但她沒說,也沒想過要去刻意提醒木木,木木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爲了那麼點自己的小野心勇往直接,很可愛,也很可敬。

  手機微信有信息提示,她點開,果然看到某人發來了信息:沒事了吧?

  白謹笑了笑,回了過去:本來就沒事。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

  阿溪:你猜?

  白謹:……

  這叫現世報嗎?也忒靈了。

  人家葉老闆的眼線可多了,肯定不會讓她知道的,反正不是什麼壞事,白謹也就懶得跟他計較,換了個話頭。

  我是小白:我今天這個仗勢欺人是不是玩得很溜?o(*////▽

  阿溪:還差一點火候,得再練練。

  某人助紂爲虐,非常冷酷又無情。

  “在看什麼?笑得一臉猥瑣。”木木喫得滿足,擡頭就看到某人在玩手機,還笑得特別的招人,趕緊就出聲打擊,自然是沒打擊成功的。

  “看你家葉總,要我告訴他你說我笑他猥瑣嗎?”問的人一臉的溫和,木木打了個寒顫。

  媽耶,小白有時候很可怕!

  用過了餐,二人在外頭走了一圈就回酒店了,哪兒也沒有酒店舒服!木木深有體會。

  不過————

  “小白啊,你今晚不過來睡嗎?”門口前,木木再三邀請,她是被傳來陪葉總裁夫人的,這晚上要不在一起,那還叫侍寢嗎?

  白謹將抱着一堆零食和飲料的木木趕進對門那屋之後,利索地關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木木:知道你們晚上還要用視頻進行不可言講的那啥啥事了,有什麼了不起!

  她一甩並不長的頭髮,“砰”一聲關上了自動門。

  回到屋中的白謹慢悠悠地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給某人發圖片,是她喫的飯,還有散步時拍的風景,那邊的人回覆地極快:人呢?

  白謹:……

  笑着翻開相冊,挑了一張木木用美圖拍的相片發了過去,那邊照舊回覆得極快:老婆,我石更了。

  白謹:……

  石更了的某人一直各種小黃騷擾,最後兩人視頻的時候,臉還是紅的,當然,他們並沒有視頻那啥啥,這個網絡時代,一些不好的東西都有可能被捕捉下來。不是信不過彼此,而是一種防範於未然。

  激,情過頭了,以爲第二天就能見面的二人,忽然傳來了惡耗,某人不但不能準時回來,還要轉去一趟京城。聽到消息的某人,臉上的期待就消了。

  “很抱歉,寶貝。”葉總十分爲難又愧疚,明明是他先說今天就能回去的,可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京城那邊出了點事,他非去不可。

  白謹想了想,“沒事,你去吧。”說完她就掛電話了,轉身撲向電腦前,時至秋末,她可以去旅遊看看楓葉!很完美!

  散文看得多了,可她還沒真正見過那如火般的場面呢,反正現在她有存稿了,去哪都能心安理得,一點都不受影響。

  啊啊,有訂閱就是這麼快樂!

  被掛了電話的葉總:……

  臉色黑,但還是上了開往開發區的車,如果今晚處理得好,他還可以連夜坐晚上的飛機過京城,早一天去,早點處理完回家抱媳婦去。

  因已經過了十一黃金週,機票很優惠也很容易買,白謹極幸運地搶到了頭等艙的票!

  當然,用是經濟艙的價格。

  明天的飛機,白謹又把那行李箱給拖了出來,往裏收拾東西,發現最近用這箱子的機率簡直大大地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木木是晚上回來才知道白謹第二天要出門的事,很是詫異,她是收到了指示要過來侍寢,但並不知道葉溪什麼時候回來,見人忽然決定要去旅行,第一個反應就是:“你的坑填了嗎?”

  今天又買了些用品正往箱子裏放的白謹瞥她一眼,“我兩個坑都有五萬以上的存稿。”可比許多作者都勤快了好嗎?

  再說,她開坑之後就沒有斷更過,木木還有什麼不滿的?

  木木:沒有。

  “那你要去哪兒玩?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木木準備向某總通風報信,可轉念一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小兩口子,說不定早就一清二楚了,自己去多嘴說事,尷尬了人家又尷尬自己怎麼辦?

  “祕密。”白謹卻衝她一笑,看來並不打算事先讓她知道。木木往沙發一坐,一副‘隨你們愛怎麼玩老孃不管了’的模樣,“記得給我帶禮物!”

  “好。”白謹應着她,繼續收拾。

  木木卻趴着沙發轉頭看她,良久才道,“小白,我發現你好像變了。”和以前那的感覺不一樣了。

  某人笑了笑,“我沒變。”她看了看裝得有些滿的行李,思考了一下,還是重新翻了出來,想減少數量。

  “變了呀。”木木很確定。

  “不是變了,是你更瞭解我罷了。”白謹頭也沒擡,最後決定把那些零零碎碎的都不帶,衣服也不帶那麼多,只帶了一套換洗的,想着京城不比南方暖和,就帶了件外套。

  木木眨巴着雙眼,“是嗎?”真的嗎?她更瞭解小白了嗎?爲什麼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這朵假白花了?

  把木木趕回去之後,白謹早早就睡下了,今天沒有跟某人通話,也沒有視頻,她明天要趕早上的班機,得早點睡,連字都沒碼呢。

  而沒等來媳婦兒的電話,某老闆很燥,逮誰誰倒黴,尤其是沒辦事業辦好的人,已經收拾包袱滾蛋了。

  第二天,某總是黑着臉坐上飛往京塬飛機的;另一邊,白謹拉着輕巧的行李箱,轉了三趟地鐵纔到了機場,白雲機場是國際機場,很大且廣且漂亮。

  裏面商店琳琅滿目,人潮如巢,熱鬧得很。

  只是你來我往,誰也不認識誰,天南海北的,來自五湖四海什麼人都有。

  白謹個子小,拖個個24寸的行李箱看起來還是很容易被淹沒在人潮之中,好容易找到了自己訂購的航班辦理處,排着長長的隊開始托運行李。

  也許是她的拿的票有些不一樣,剛排不到幾分鐘,就有工作人員上前來,非常熱情地跟她說話,“您好這位乘客,能讓我看一下您的票嗎?”

  白謹見對方穿的是工作服,長得又好看,笑容又甜美,戒備心便沒那麼重了,遞了過去,“可以。”

  對方並沒有接,只是側着頭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依然笑得甜美迷人,“您好白女士,您這是我們貴賓艙的乘客,可以走那邊的通道。”

  工作人員伸着手請她朝另一頭走,那邊也是託運道,不過寥寥無幾,白謹擡頭看一眼,上面寫了大大的頭等艙/商務艙專道,心有領會。

  “啊,謝謝。”她道了謝,對方卻幫她推着行李退出了人羣,往貴賓道去做了登記和託運,她朝人感激地道了謝,對方依然是那甜美的笑,“不用客氣,祝您有個美好的旅途。”

  白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除了阿溪的酒店之外,就機場這裏讓她受到了如此高逼格的接待待遇,有點受寵若驚,也有些自滿。

  這就是咱們自己國家的服務水平。

  託運道都是走的貴賓通道,過安檢時,同樣走了特殊通道,還有人專門引路,說真的,她有點被嚇到。

  畢竟,她真的是用經濟艙的價格搶到了這張票的,有點不好意思的心虛。

  過了安檢之後,又長又寬的走道也會有商店,連書店都有,可以買的東西真的不少。

  白謹目不斜視,一路往前走,對於商家的誘/惑,她能頂得住。到了裏頭再過去就是等候廳了,她取出揹包裏在外頭倒空了的太空杯,正要往裏將水,忽的看到了那一片貴賓區,想了想,她往那邊走去。

  接待的小姐姐依然美麗動人,看到她的票之後,引着人往裏走了,那是個不大的接待間,裏頭還分了幾個小房子,說是休息室;再往裏走,就是貴賓間的用餐區,那裏有喝的有喫的,連泡麪都有。

  全部免費供應。

  眨着眼,白謹面上淡然,彷彿經歷過千萬次,但內心卻是澎湃的,很想拿出手機狂拍,然後曬曬朋友圈!

  離起飛時間還早,白謹點了個小甜點,便坐到單人沙發椅上坐好,沒一會又有人走了進來,是一位看起來成熟的成功人士,一身得體的裝扮,提着公事包,在小姐姐的帶領下選了個位置坐下,點了杯咖啡。

  白謹端着一次性甜點小碗,視線卻有意無視地觀察着人家,那人就坐在她的斜對面,點了咖啡之後,從公事袋裏取出一超薄的筆記本,應該是在工作。

  真勤奮啊。

  想到某人同樣很勤奮的男人,白謹心道,所有成功人士都是勤勞拼搏的。

  大概是白謹盯着人看得出神有點久,對方似有所察,擡起頭看了過來,見着人看着自己發呆,也沒有不悅,反倒非常紳士地朝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重新低頭繼續對着他的電腦。

  “……”哇啊。

  看起來像個很嚴肅不苟言笑的人呢。

  也許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長之類的。不過,那人看起來十分挺拔,無形中像有一種軍威,特別颯爽。

  也許,是當過兵的退役人?

  白謹胡思亂想,廣播響起了通知,正是她的航班即將開始登機檢票,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裝熱水,揹着揹包就往外走。

  意外的是,那男士也外往走。

  難道是同一航班的?

  白謹腿短,走得沒那人快,所以兩人很快就拉開了距離,走到登機處時,其他乘客也纔剛剛排起長隊。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票,越過了長隊,走向通道的另一邊,一長高桌兩條道,這邊也是幾乎沒人,比起另一邊只有一名登機人員看票,這邊明明沒什麼乘客檢票卻還有專門的乘務員。

  長得特別帥,看過她的票之後,笑着領她入內,一路走過長長的通道,然後不是直接的登機口,而是迎面來了一輛小商務車,她往另一邊看,其他乘客被安排到了一輛大巴處排隊上車,太過擁擠卻都得站着。

  機場要起航的飛機有時太多,停機口數量有限,就會被如此安排,直接乘車送到機場中間的停車處再次登機。

  上了商務車,又看到了那個男士,男士正好也轉頭看了她一眼。

  二人坐下,車子直接就開出去了,也沒等誰,彷彿這麼大一輛車只爲他們二人服務似的。

  一路開了也就兩三分鐘便到了那停機處,從下往上看,好大的飛機,那一邊有輛大卡車將着本機所有乘客託運的行李,正一件件往飛機上搬運呢。

  大巴那邊的乘客還沒過來,二人被最先請登機,在檢票時,小姐姐正好看了兩的名字,多嘴了一句,“兩位是一起的吧?這票是隔了通道的,需要換一張連座的位置嗎?”

  白謹一愣,本能地轉頭看了過去,只掃到了一個白字,難道對方也姓白?

  那男士只是微微地挑眉,反應並沒有白謹那麼大,“不用。”說完之後,已經凳機。

  果然,兩人的座位正好隔着走道。

  國內的頭等艙分短距離和遠距離,越遠距離,條件越好。不過,反正都是波音機,其實差別也沒多大。

  排在前頭,比後面的座位要寬敞一些,視野更好一點,上來之後,就有美麗的空姐送上毛巾,然後笑問需要喝點什麼。

  服務好得不行。

  白謹點了一杯橙汁,她發現,隔壁的男士點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簡直和某人一個樣子。

  苦咖啡到底有什麼好喝的,真是。

  之後,頭等艙後排又上來了三四個人,有一對情侶,上來就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白謹這邊,最後登機來了個戴着墨鏡的年輕男子,她沒留意,似乎,她更喜歡留意隔壁那位男士,因爲他已經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又開始工作的,完全不受周圍的影響。

  勤快得叫人咂舌。

  等頭等艙的乘客都坐好之後,開始上來的是後機的幾個艙,飛機艙裏瞬間變得熱鬧非凡,國人喜歡熱鬧,講話神他媽的大聲,完全不曾想過會打擾到別人,比如那個認真工作了好一會兒的男士。

  真厲害啊,這麼吵的環境里居然還能如此專注。

  等機艙裏終於逐漸安靜下來,已是飛機即將起飛,今天運氣好,沒有晚點,也沒有堵機道,飛機在慢慢滑出跑道時,美麗的空姐們成豎排站着,爲乘客們講解着安全防範意識與救生操作示範。

  白謹看得很投入,一看就是個好學生,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男士依舊專注地工作。

  安全操作講解完畢,大家安全帶也要繫好,空姐們非常盡責地一個個去檢查,把一些物品全收走了,走到她邊上的時候,彎着腰提醒,“白先生,飛機即將飛起,您……”

  “再給我兩分鐘。”對方頭也沒擡,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威嚴,不容置疑。

  空姐爲難,但似乎很忌憚面前的人,嚥了咽,到底沒有多說一句,白謹伸着身子出走道,往後撩起了帳幔往後看,安靜下來的機艙,大家都等着飛機起飛。

  此時,飛機已經越跑越快了。

  看了一眼前方的空姐,空姐已經坐回自己位置,給自己繫上安全帶,白謹伸手出去,走道有些寬,她還得把半個身子都伸出去,拍了拍對方,“兄弟,起飛後再弄。”

  對方被觸碰到,一下子擡起了頭,望了過來,白謹一臉嚴地重複,“兄弟,飛機要起飛了。”

  對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前方一直盯着他的空姐與航班領班,默默地關了機收起了電腦,手機也改成了飛行模式。

  是個能聽得進勸的人!

  白謹心情很不錯,朝對方笑了笑,坐正了回去。

  飛機跑了五分鐘才正式飛機,快速的滑翔,承載着兩百多人,升空。

  那一瞬,白謹只覺得胸口被千萬噸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本能地抓着身邊的扶手,整個人處於焦躁的狀態,那種難受恨不得立馬跳下去才能疏解。

  幾十秒之後,這種感覺慢慢地消減,她的臉色慘白。

  每次坐飛機起飛時都是這種症狀,還真難受。

  邊上響起了聲音,“兄弟,能先鬆手嗎?抓得真疼。”聲音從她的右邊傳來,她轉頭,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身邊乘客的手臂而不是座椅扶手……

  “……抱歉。”她張了張嘴,臉色依然很難看,對方戴着墨鏡似乎在瞪她。

  然後,想起對方那句‘兄弟’,心情有些微秒,這是聽到了她剛纔扯着隔壁男士說的話了吧。

  “我……不是有意的,本能,一種本能。”她試圖解釋,想告訴對方,她完全沒有要搭訕的意思。

  對方居然點頭,“我知道,你要敢這麼搭訕人,絕對永遠搭訕不到。”

  人艱不拆啊兄弟。

  “好吧。”

  她轉了回去,左手拍拍自己胸口,順氣。右邊的人忽然好奇,“你第一次坐飛機?”

  “不是啊。”白謹拒絕成爲別人眼中的土包子,儘管事實是她的確有點土,但真不是第一回坐飛機。

  “只是肺部小,受不得氣壓,每次飛機起飛都會難受一陣。”

  對方點點頭,似乎表示瞭解了,勾了勾嘴角,“幸好不是暈機。”

  暈機?

  白謹眨眼,她的確不暈機的,但飛機上的逼仄還有那隆隆的聲音,總能逼得她坐立不安,整個人都很焦躁。

  左邊,那位男士在飛機平穩地開出十幾分鍾之後,果真開了電腦繼續工作,勤快得一比。

  美麗的空姐又來詢問他們需要什麼服務,白謹點了杯熱奶茶,右邊的男人點了點……白開水。

  極少見過喝白開水的年輕人,白謹不由得轉頭又看了過去,對方依然帶着墨鏡,“做什麼?你那是什麼表情?”

  “不,我只是很驚訝。不過,喝白開口水好,對身體好。”她趕緊解釋,看着對方的墨鏡,她還多事地說了一句,“在這裏你還帶着那玩意兒不難受?”

  對方秒回:“不難受。”

  好吧,你喜歡就好。

  沒一會兒,那人還是把墨鏡給摘了,露了一張挺精緻的臉,皮膚很白,嘴挺紅。

  對方似乎很習慣被人盯着看,且也料想得到戴下墨鏡之後會被她盯着瞧,只是白謹那態度太過冷淡,他有點兒不悅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就聽對方一臉淡然地說,“啊,你長得真好看,雌雄莫辯那種。”她想了想,“當然,這是讚美的話。”

  “……”

  瞧着人說完之後,又把頭轉了回去,似乎對他真不上心,這會兒不悅沒了,疑惑更大,“你不認識我?”

  白謹剛端起奶茶杯喝了一口,正想着要是裏頭有珍珠就好了,就聞右邊的人這麼一問,就着喝茶的姿勢,她扭頭,一臉奇怪,“我爲什麼會認識你?”

  這怪人是天天有,但坐頭等艙也會有怪人,她還從來沒想過。

  於是,她看到對方挑眉,那眉並不濃,不過眉型挺好看的,似乎修過,雖然說這種行爲可能有點娘,但擱如今這個世界,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她不會輕視對方的。

  大約瞧出白謹不似作假,對方瞪了半天,終於認命了,又帶點兒高興,這世個居然還有不認識他的年輕女性!

  瞧着那多變的神情,白謹本能地往左邊靠了靠,彷彿右邊的人是個神經病似的,一臉的嫌棄,且防備。

  於是她就看到對方快速地翻出平板打開,然後給她安利:“你瞧,這個人就是我!”

  爲了看得更清楚一些,白謹湊了過去,一面面都是各種裝扮的男人,各種POSE,千奇百怪的,不管是POSE還是着着。有嫵媚,有帥氣,有冷酷,有霸氣,有嬌弱……還是同一個人。

  看完之後,白謹給了迴應,“很厲害!簡直跟百變仙子一樣。她由衷地佩服。

  “……”什麼鬼?

  “你,沒別的想說的?”

  白謹擡眼看他,“想說什麼?”難道是她的讚美還不夠?“啊,我看得出來,這些相片裏的人都是你,很厲害,很流弊,真噠!”

  “……”真噠你妹!

  於是,白謹又本能地往左邊縮了縮,感覺面前這個隨時會病發,挺危險的,這空間小,自己若是遇到點什麼事,想逃都逃不了。

  啊,真慘。

  那人見人不開竅,氣呼呼地收起了平板,坐靠了回去,然後雙手抱胸,閉上眼,一副‘老子懶得理你’的模樣,十分明顯。

  白謹:“……”

  喝着奶茶,十幾分鍾裏,右邊的人翻了N次身了,正坐着,斜坐着,彎着身坐着……

  真是千奇百怪的POSE都有啊,白謹感慨。

  在飛機上不能上網,白謹登機之前倒是下載了幾本不錯的小說,正準備看,轉頭看到左邊的男士依然在那兒對着電腦工作,她有一秒的反省。

  是不是,此時她更應該拿出電腦,碼字呢?

  當然不。

  別說這環境她碼不進去,她也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是個碼字的,尤其是身邊坐着個似乎很不安定因子。

  再說,多看看書沒什麼不好,在不能行千里路的時候,她只能讀萬卷書了。

  右邊不安定恩素大約是無聊了,湊了過來,“你在看什麼?”

  白謹側了側身,瞥他,“不是說,做爲明星睡眠時間總是少得可憐,在飛機上都得爭分奪秒睡覺嗎?你怎麼不睡?”

  對方不以爲然,“我睡不着啊,這麼吵鬧的地方……唉?”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一擡頭,“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

  某人十分坦率地點頭,“的確不認識,雖然可能有點傷你自尊心,但某些天王巨後在這裏,我也有可能不認識,畢竟我不追星。”

  “那你?”

  “猜的唄,坐頭等艙,戴墨鏡又帶口罩,不是低調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但你剛纔給我看了那麼多想片,一看就不是個低調的,且身後跟着兩名助理……不是藝人是什麼?”不是藝人誰會拍那麼多藝術照片?自戀也不是這麼個自戀法。再說,看你臭屁的模樣,如果沒點名氣,你能如此震驚我不認得你?

  有名氣的,都叫名星,錯不了。

  對方微張着嘴眨眼,模樣俊俏中帶了幾分可愛,倒也不是個討厭的人。

  “……厲害。”

  居然還覺得厲害,估計沒啥心計那種花瓶也說不定。

  大概被人猜出來了,對方很高興,態度都熱略了起來,“我是華彥茗,你呢?”

  白謹一愣,“你是華彥茗?”她聽過這個人,阿溪過敏那陣子,陳特助帶着葉低傳媒的經理將無法解決的事帶來酒店的公寓,就有商量關於這個人的事,當時她正好在場。

  葉氏傳媒想把人挖過來,不過對方在現任的公司待得好好的,待遇都是一流的資源,要挖並不容易。

  而且,聽他們的意思,不是那公司留得住人,是那藝人似乎不喜歡挪地方。

  聽罷,華彥茗雙眼一亮,“你認識我?”

  “你的名字我聽說。”覺得自己這態度似乎太冷淡,她又加了一句,“說明你很有名。”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導航

熱門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權所有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