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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雲瑟
他心惴惴又暈沉沉,像小小風寒演變成了奪命重症。

  白妗能感覺到,有那麼微小的間隙,姜與倦是沒有任何動作的,宛如喪失了行動力的木偶。

  忽然手指就在她肩膀上扣緊了,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迴應過去。

  白妗被迫後仰,她攬上他的脖子,脣齒緊緊依偎,呼吸不暢,臉色迅速地發紅,

  分離時,一根銀線拉斷。

  白妗感覺嘴脣有點火辣辣的,她舔了舔,內側被咬破了。

  御史的聲音偏沉穩,字正腔圓砸在每一個人心上:“無奸不商,要讓那些人把喫進去的吐出來,談何容易?”

  姜與倦緊緊盯着白妗:

  “打蛇打七寸,他們最怕什麼?”

  放在她腰上的手,掐緊。

  “怕什麼?不就是怕命沒了,錢丟了。”

  “且放他們在盛京悠閒一段時日。派幽均衛跟蹤,讓他們自己發現被孤盯上。這些人做了虧心事,必定庸人自擾。爲了活命,他們會怎麼做?”

  李郯了悟其中深意,撫掌笑道:

  “拿錢買命,划算划算。”

  心思快的,也大笑接道:“再加上有心人的‘提點’,這些人自然會去拉攏靠山。天底下比殿下位高權重,又不受掣肘的人,只有陛下!他們定會去賄賂陛下身邊的紅人。而陛下身邊說得上話又無直接牽扯的,也就是大太監明海了。”

  而這麼巨大的錢款,明海一個無根之人,是沒有膽量吞下去的。到頭來,釣魚的是他,宰魚的,也是他!

  且不沾半點魚腥。

  “殿下英明!”

  帝王之道,用忠臣,也用佞臣。

  這不是正道,可,卻是最有效最有利的。

  衆人各自揣摩,忽然聽見一聲短促的急喘,李郯驚道:

  “殿下,發生何事?”

  他就要走近。

  “站住。”

  一會兒,青年的聲音才傳來。

  “無事,風寒之症罷了。”他的聲音有些啞。

  “可要傳醫官來看看?”

  “不必了。”姜與倦淡淡回。

  白妗埋頭鑽進被子,她原先也躲在此處,故而還殘留着體溫。

  頭髮亂了,衣服也散了,她呼吸急促,有些覺得不對勁,劇本里沒說,姜與倦有這麼生猛啊?

  忽然被一隻手提溜了出來,整個人被迫仰在牀頭,覷着太子陰晴不定的臉,白妗有點發毛。

  他緩緩道,“至於提點的人,孤記得,應當有不少與這些商戶關係密切的官員。告訴那些人,他們的身家性命,都是拴在國庫上的。如果不在三日內給孤一個答覆,便等着被吊到即墨城的城樓上示衆吧!”

  說完,姜與倦俯身,尋着她微張的口,再次深吻了上去。

  太子何時放過這樣的狠話,臣子們都有些疑慮,但也恪守禮法沒敢質疑,

  “殿下,那此事……”

  好半晌,姜與倦輕喘着分離,喉嚨吞嚥了一下,再出聲,依舊鎮定而清冷。

  “交給李郯辦好了,其餘人從旁協助。”

  只有白妗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麼可怕。

  他又貼了上來,呼吸炙熱。

  “是,那下官回府後便開始準備,”

  “此事還需呈給陛下過目,才保萬無一失……”

  臣子說的口乾舌燥,他們卻難捨難分,白妗佩服他無師自通的能力,呼吸困難,

  覺得自己要死了,作爲第一個被人吻死的,丟不丟人?

  暈暈乎乎好半天,目光再聚焦的時候,姜與倦正撫摸她的脣角。

  脣瓣紅腫,有點破皮,她失神地看着他,他眸色更暗。

  腰間的手重如枷鎖,白妗疼得吸氣,大概起了淤青。

  不知何時那些人全都走了,白妗實在是忍不下去,姜與倦還沒說什麼,她就推開他,奪門而逃。

  淚水漣漣,走出來的腳步都是飄的。

  杜相思出的什麼餿主意,她悔的腸子青,

  再也不去招惹姜與倦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超早!

  第26章毓明

  鳳儀殿。

  看到錦盒裏的東西,皇后久久無話,端莊秀美的臉上沒有表情。

  侍女有些擔憂,待斬離走後,皇后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旁人看了一頭霧水,只有皇后才知道,這是當年杜廣害死長兄的證據。

  一顆長釘,上面的血跡已經發黑。

  杜家世代書香門第,到她這一輩卻兒嗣單薄,只有一子一女,後來父親收養了貧家之子,作爲養子,正是杜廣。

  再後來,一次圍獵之中,她的長兄墮馬身亡。

  想起年邁的父親痛失親子後,那死灰一般的表情。可他不能失去另一個孩子了,儘管那不是自己的親子,他也強忍了下來。

  皇后卻沒有忘記,她永遠不能忘記長兄溫暖的手掌和笑容,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她隱約有所猜測,只是沒有證據。終於查清一切的時候,杜廣已經掌握了整個杜家。

  而她困於深宮,身體積弱,又剛懷上倦兒,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

  杜家畢竟是她的母族,肚裏孩兒的蔭庇,她不能撕破臉。

  那些日子,只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這也是她那幾年頻繁去往奉常寺禮佛的緣故。

  所以,這一次杜家有任何行動,她都不會插手。

  陛下對杜家不滿已久,必會藉此機會敲打一二。杜家子侄不成氣候,沒有能襄助毓明之人。

  他孤軍奮戰了那麼久,才站穩到如今,經營瞭如今的勢力,皇后無論如何也不會擋了兒子的路。

  更不會讓其他人擋他的路。

  杜廣到底是杜家養子,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沐猴而冠罷了。

  便是血濺斷頭臺,也是他罪有應得。

  侍女還在詢問要不要傳喚太醫,皇后擺手:“本宮只是欣慰,倦兒當真是長大了!”

  她喃喃道,“本宮還以爲,他會顧念那個姓陸的,不肯狠下心腸。是本宮多慮了!”

  侍女伺候皇后多年,哪裏不知姓陸的意指何人。

  貴妃陸惜玉,那驚才絕豔、色藝雙絕的女子。深宮中多少詭譎妖豔的故事,都不會少的一抹身影。

  傳說,她與已經遁入空門的前魏武侯有過一段情緣……

  傳說,她的出身與太行皇室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更有傳說,當今太子殿下,並非皇后親子,乃是陸惜玉所出……

  想到這裏她臉一白,端着茶杯的手都有點不穩。

  皇后卻未有察覺,畢竟這些流言流於低微,而隨着陸貴妃的死,更是幾乎銷聲匿跡,只有年紀長些的還記得。

  皇后卻沉浸在未來的圖景之中,二皇子與杜廣,無論倒下哪一方,於太子都是有益無害,要麼是早早免除外戚之患,要麼是連根拔起皇位競爭者。

  她的倦兒,即將再無人能阻礙了!

  當今皇后,所出除了毓明太子以外,還有一個女兒,因着年紀最小,又生得明麗可愛,最得陛下寵溺,四月所出,早早就有了封號,叫做槐序。

  槐序公主正在放紙鳶。

  這是宮苑的一塊草地,佔地相當於一座宮殿,非常寬闊,陛下還特地爲她在旁邊開闢了一個果園,種滿各種鮮果樹。

  槐序喜愛毛絨動物,幾乎全養在其中。

  她豆蔻之年,最是活潑開朗,拉扯着紙鳶的長線,侍女們在後面追她,生怕磕着碰着,

  而她呢,肆意奔跑,天上放着風箏,地面也拖了長長一串,遠遠看去,鮮紅翠綠,好不醒目。

  她跑得太急,線斷了,紙鳶被風捲走,鮮豔的花蝴蝶卡在了屋檐之上。

  槐序看了半天,讓婢女去找幾個會功夫的侍衛,她們個個驚慌地咬手絹:

  “公主千金之軀,怎可接近外男,若是讓娘娘知道了,奴婢們的命就沒了!”

  槐序很生氣,臉蛋都鼓成了小倉鼠。

  “你們不去?好,那我自己來。”

  說着就要爬那棵最近的歪脖子樹,小婢女們死命地攔。

  她們哭唧唧地:“不可以啊!摔下來可怎麼是好?公主,讓奴婢們來吧。”

  “好啊,誰來?”槐序乾脆利落地扭頭。

  她們也是一個比一個年幼,一個比一個瘦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張張苦瓜臉。

  “我來吧。”忽然有人說,聲音溫柔若春風。

  那邊走過來一個婢女,看起來不比她們大多少,細胳膊細腿,人走到跟前,槐序才發現這個人瘦歸瘦,卻比她高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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