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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雲瑟
可是…魏潛低頭,玄黑的袖口露出一角黃色。格格不入的明豔,突兀中夾雜一絲說不清的曖昧。

  爲什麼沒有把絹子還她。

  爲什麼要說那些話。

  他自己也不明白。

  “娘娘!怎麼奴婢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杜相思一看見白妗便呼天搶地,這是跟太子在草裏滾了一圈麼,怎麼衣服上都是泥啊。

  杜相思正從頭到腳地打量她,曉得狗嘴裏必然吐不出象牙,白妗瞪她:

  閉嘴。

  杜相思乖乖住嘴,攙她進入一個臨時的營帳,低着頭小聲說:“看過了。好像只有一個出口,就是我們上山的那條路。至於其他的地方嘛…這座山地勢險峻非常,四面多是懸崖峭壁,若是跌下去,不粉身碎骨,也要缺胳膊斷腿了。”

  白妗抿緊脣,點了點頭,讓杜相思爲自己上藥。

  入夜是宮廷宴會。

  今日狩獵,陛下盡了興,身體卻也倍感疲憊,便自先往行宮歇下了。皇后與衆妃也陸續離開,場上便只剩幾個小輩。

  幾個皇子與世族子弟都小有收穫,興高采烈地分享今日的成果。

  舞女翩翩起舞,衆人觥籌交錯。中央升起篝火,正在炙烤羊腿肉,宮中的御膳師時不時往上撒着佐料,油光滋滋地冒着,肉香四溢。

  侍女們陸續奉上烤好的羊肉。

  白妗飲了點果酒,擡頭,就看見姜與倦走了過來。杜相思眼疾手快地放置了一塊軟墊,姜與倦便在白妗身邊坐下。

  “查到怎麼回事了麼?”她問的是那匹小紅馬。

  姜與倦回,“是餵馬的小廝做的手腳,已經解決了。”

  只不過到死也沒供出幕後主使。

  斬離跟他說,是白昭媛救了槐序。

  以身相接,她必定受了傷。

  腦海中掠過那人悽慘的死狀,口中卻平淡道,“那匹小馬,是孤送給公主的。”

  誰不知道皇后溺愛公主,如果槐序真的出了什麼事,母子之間必定會起嫌隙。

  白妗蹙眉,皇后若與太子生了齟齬,誰又受益?

  鼻尖卻嗅到香氣,一塊羊肉送到了嘴邊,肥瘦得宜。白妗張口咬住,脣齒生津,頓時被食物的美味勾去了心神。

  又是一塊。她來者不拒。

  姜與倦總是等她細嚼慢嚥了,再餵食下一塊。

  他看得眼睛彎彎。她太瘦了,得多喫肉。

  直到一碟子的羊肉全下了少女的肚,姜與倦才心滿意足地停下筷子。

  接過侍女遞來的白絹,湊上前,給白妗擦拭嘴角的油光。

  白妗任他動作。微微嘟起的紅脣,在巾帕的擦拭之下更顯飽滿。

  他凝視着,眸光逐漸變暗。

  卻記着約法三章,小心翼翼地不觸碰,手指隔着巾帕,連脣角不捱上半點。

  白妗忽然有點不高興。

  這麼能忍?

  她一下子撲到青年的懷中,像小狗一樣蹭了蹭。姜與倦把她推開,扶正,輕咳示意:

  “都看着呢。”

  果然,場上絕大多數目光都投了過來,連杜相思也露出一副“你倆不是人”的表情。

  白妗於是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姜與倦一怔,點了點頭。

  二人便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

  密林幽靜,偶爾兩聲蟲鳴。

  草葉帶着露水,空氣裏泛着溼意。與那邊隱隱傳來的熱鬧區別,這裏,像徹底分隔開的另一個世界。

  白衣的青年將少女按在樹幹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與她親吻。

  白妗不懷好意地曲起腿,在他腰間慢慢地磨蹭。姜與倦低喘一聲,咬她。

  卻不疼,更像懲罰。下一刻他的舌尖長驅直入,白妗迴應着,手心是他冰涼的髮絲。

  卻微微偏頭去,衝不遠處眯起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黑暗中站着一個玄衣男人。

  他神色陰沉。

  ……

  已是三更的天。

  他一次次上頂,動作輕緩。

  燭火昏黃,帷帳垂落。她下裳未褪,鋪陳像花兒一樣散開。衣領大敞着,只露出雪白的香肩,春光在布料下若隱若現。

  她自己動了幾下,便泄了氣。

  姜與倦撫摸她的後頸,小心翼翼,不碰到她背上的傷,“累了麼?”

  “啊…”她睫毛一顫,按住他的肩,將他要撐起的上身按回,軟軟地說:

  “你別動。”

  他也在忍受,眼角通紅,眸裏含上淚。胸膛赤.裸,露出精壯瓷白的軀幹。

  烏髮在腦後散亂,如暈染的墨。

  髮絲沾在薄脣邊,正失神地看着她。

  將大昭的明珠壓在身下,與他做人世間最親密的事。

  光是想想,一股激慄傳遍全身。她低下身去,吻他劇烈滾動的喉結。

  “妗妗…”他喘得厲害。手指不自覺地緊抓,有點想逃脫的掙扎。

  白妗卻用牙齒輕咬,感受他的顫抖,直到此刻,才似能體會杜相思說的那種妙處了。

  果真是飄飄欲仙…極度的快意沖刷着感官,白妗親上他的嘴脣,與他糾纏。

  這個姿勢太深入,他怕傷着她,動作竭盡全力地輕柔,手心穩穩握着她的腰,如同一個掌舵者。

  而她是他手中的船。

  庭山行宮的夜,註定不眠。

  作者有話要說:真?太子妃開車現場

  之前是見面必親,現在見面必船了嗎?!完了我黃了再也洗不白了嚶嚶嚶。不會很虐的小天使們放心,我是親媽鴨!!

  (ps.真的是互饞身子)

  感謝訂閱!

  第48章下墜

  第二日醒來,身上是難言的痠痛。

  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更是。

  姜與倦不在身邊,墊褥卻非常整潔,她渾身乾乾淨淨,連身上的被子都蓋得規矩。

  杜相思端水走進,隨意地招呼一聲:

  “醒了啊。”

  白妗撐手坐起,青絲如瀑下落,掩住裸露的肩頭。

  杜相思小小地“啊”了一聲,臉上頓時出現一種玄妙的表情。

  白妗順着她的視線低頭,看見鎖骨上都是印子,鮮紅交錯。

  立刻伸手掩住,瞪她:

  “看什麼看。”

  杜相思咳了一聲,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樣盯着一個有夫之婦確實不太好哦。

  看來昨夜很激烈,這是最後的狂歡嘛?

  又有新的素材,她自顧自一笑。

  姜與倦的枕頭上疊着從裏到外的衣物,白妗躲進被子裏,摸摸索索地穿褻衣,邊穿邊問:

  “太子殿下呢?”

  杜相思給她擰乾帕子:

  “一大早就出去了,聽說是魏小侯爺相邀,應該是去狩獵了吧。”

  魏潛?

  “出門時,殿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杜相思想了一下,“看起來精神頭挺好的,走路的姿勢特別有力,一點也不虛。”

  “……”嗯,確實不虛。

  白妗小小地贊同了一把。

  杜相思忽然盯着她:

  “沒出息。”

  白妗睖她一眼,“什麼?”

  杜相思悠悠地說:

  “你昨天晚上要是能把他榨乾,讓他牀都下不來,咱們的計劃,不就事半功倍了麼。”

  白妗咬牙,把手指攥得咯吱咯吱響。

  杜相思立刻半跪下來:

  “奴婢服侍娘娘更衣~~”

  這狗腿的樣子,讓白妗聯想到太子身邊的崔常侍。這次春獵確實沒有見到他,難道說,他偷楊花落盡出宮賣錢一事暴露了?

  呃,反正不是她告密,她就藉此事威脅了一下,保住了手頭的三百兩而已。

  何況就這事兒,也不至於讓姜與倦從此冷落了他吧。——不過,不在身邊也好,少一雙眼睛盯着她。

  杜相思正給她繫腰帶,這是一件水藍色的騎裝,袖口略窄,腰身緊收,領子袖邊都有細碎的裝飾。

  今日會舉行許多活動,皆是在馬上進行,白妗作爲東宮唯一的女眷,自然也要去充充場面。

  她將長髮束成馬尾,在額頭上繫好同色的佩巾,打扮得利落又清爽。

  杜相思則是尋常的粉色侍女服,只略略改動了裙襬,方便跑動。扎花苞髻,配上圓圓的鵝蛋臉,俏麗可人。

  一藍一粉剛剛靠近圍獵場,就有個幽均衛牽了匹馬過來,似是等候多時:

  “昭媛娘娘,這是太子殿下特意囑咐屬下牽給您的,說是一會兒的遊會,您可以騎這一匹。”

  說着牽過馬來,只見這馬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脖子上的馬鬃又長又軟,陽光下更是雪亮驚人,額頭上還懸掛着一顆血紅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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