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那頭狼啊(倒V結束)
“師兄,你怎麼了”
覃寒舟的聲音陡然拉回了蕭璉璧腦補了一堆的思緒,他擡起頭髮現對方正在注視着他,蕭璉璧只好敷衍着回道“我,我沒怎麼啊。”
覃寒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剛剛來的弟子說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話師兄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在蕭璉璧看來,覃寒舟的臉上現在就差把“天真無邪不經人事”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他又怎麼能把自己心裏腦補的推測全都說出來呢這不是教壞小孩嗎身爲一個負責任的家長蕭璉璧表示他打死也不會這麼幹
於是他很淡定的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那弟子是常來服侍我梳洗的,叫寧冬。經常有些有些瘋瘋癲癲的,說出的話常教人聽不懂,他剛剛說的話你不必在意。”爲了男主的身心健康,我只好對不起你了寧冬啊
覃寒舟聽過對方的話後若有所思,等到蕭璉璧轉身去裏屋時突然開口道“師兄如今日日都有人貼身服侍穿衣梳洗嗎”
蕭璉璧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衫披在了身上,聽見覃寒舟的問話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點了點頭,“每日倒是說不上,只是偶爾會有幾個弟子來幫忙。”
其實頭幾年的時候蕭璉璧的確是每天都需要弟子們來幫助他穿衣梳頭,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但實則是他一個手癌晚期患者壓根不會自己動手。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他每日看着那些小弟子手裏的動作看着看着也漸漸會了,自己穿那些繁瑣的大袍大袖完全沒問題,髮髻也會梳一些了,只是梳的不是很好。後來這些弟子們來的頻率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只有蕭璉璧要出席比較重要的場合那些弟子纔會前來。
咦,所以今天他是有什麼重要的場合要去參加嗎
蕭璉璧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這邊覃寒舟卻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將他帶到銅鏡前坐下。
“寒舟你要幹什麼”蕭璉璧仰起頭看着對方,有些不解。
覃寒舟不答,只見他拿起了放在銅鏡旁的一把玉梳,一下一下輕輕的梳着蕭璉璧柔軟烏黑的髮絲,梳開那上面每一個小小的髮結,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在撫摸什麼極其珍貴的物品一般。
方纔從蕭璉璧的嘴裏聽到對方這八年來都是由人貼身服侍生活起居,覃寒舟心內的那股陌生情緒又開始瘋狂肆虐了起來。
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那種能夠動搖他心神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有其他人如他現在這般親密的觸摸着對方的髮絲、衣服還有肌膚。
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就嫉妒的想發瘋
如果蕭璉璧身上真的有一股能夠蠱惑人心神的力量,那麼能被對方蠱惑的也只能是他一個人
思及此,覃寒舟停止壓抑胸中那股情緒的瘋長,任由它滲透進自己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一種從未有過的解脫感從他的體內生出,突的一下,他的眸中有一道黑色的暗光閃過,但很快又隱了過去。
覃寒舟突然給他梳頭這一舉動雖然令他震驚但還不至於到手足無措的階段。蕭璉璧想肯定是因爲男主深覺這幾年沒能待在他身邊“盡孝”,所以一聽說剛剛寧冬是來爲他梳洗的這才幡然悔悟的想要以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這幾年沒能在他身邊“盡孝”的缺失。
想到這裏蕭璉璧內心既感動又有些想抓狂,男主對他這個“養父”都這麼有孝心,可是既然這麼有孝心爲什麼就不能好心的把他自己那雷打不動的黑化值給降一降呢嗯
覃寒舟給蕭璉璧梳了一個對方常梳的髮髻,他望着鏡中又有些走神的對方莫名的有些生氣。他按在對方肩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蕭璉璧被疼痛驚擾了思緒,有些不解的望着銅鏡中的覃寒舟叫了一聲,“寒舟”
覃寒舟立時鬆了手下的力道,彎下腰將下顎抵在對方的右肩上,隨後雙眼直視着銅鏡中清冷俊美的臉龐開口道“以後就讓寒舟來伺候師兄每日起居可好”
對方口中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了蕭璉璧的右脖頸上,他有些不自在的將身體往旁邊移了移,口中一本正經的回絕道“不行,你每日需得勤加修行,不能將精力放在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好了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孝心了,所以答應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好嗎
覃寒舟也不惱對方一口回絕了他,他突然擡手握住蕭璉璧披散的一縷髮絲,撇了撇嘴道“寒舟只是這麼久沒見過師兄了想念師兄的緊,可是師兄卻一點也不思念寒舟”
他說到這兒又放下了手中握着的髮絲,將頭猛地一下埋進了對方的脖頸裏悶聲道“師兄是不是和寒舟生分了可是寒舟在這八年裏沒有一刻不在想着師兄,總想着能夠早點出關見到師兄,但是師兄現在卻寧願叫一個不相干的弟子在你身邊也不願意讓寒舟待在你身邊”
蕭璉璧被覃寒舟忽然滿含憤怨的語氣給驚到了,明明昨天對方還是一副恨不得再也不看見他的模樣,怎麼過了一晚這畫風就轉的這麼快呢
不過男主現在這幅明面抱怨實則撒嬌的模樣讓蕭璉璧感到無比的順眼和舒適,這纔是從前那個沒事就跟他裝乖賣萌的軟糯覃寒舟嘛,昨晚那個渾身冷冰冰的傢伙是誰蕭璉璧表示他一點也不想認識。
蕭璉璧揉了一把靠在他肩上毛茸茸的腦袋,心下感嘆還是那熟悉的手感,真是讓他懷念。隨後他面上冷淡實則有些暗爽的開口道“都這麼大了還撒嬌像什麼樣子,快起來。”
覃寒舟將頭又埋深了幾分,“師兄不喜歡寒舟了寒舟,寒舟也不要喜歡師兄了”
蕭璉璧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男主你都這麼討厭我了還貼我這麼緊幹嘛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沒將肩頭這顆毛茸茸的腦袋推開。蕭璉璧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道“你先將頭擡起來說話。”
覃寒舟似乎很清楚對方的底線在什麼地方,儘管每次他都會用同樣裝傻充愣的手段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但他卻從不會觸碰到對方的底線。就彷彿是他十分熟知蕭璉璧心裏的想法,對蕭璉璧的拿捏次次都是切中要害,讓對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這次也一樣,聽到對方的話後他很快便直起了身子站立在蕭璉璧的背後,垂着頭沉默不語。
蕭璉璧見狀在心內連連搖頭,得,還是要他去哄。
“寒舟,我是希望你能安心修煉,沒有別的意思。”他坐在凳子上轉過身去正面對着覃寒舟說道。
覃寒舟微擡起了頭,“真的嗎”似乎有些不相信。
“自然是真的。”蕭璉璧點了點頭,“你若是想常在我身邊與我一道也並無不可,只是你切不可懈怠了修煉。”
“寒舟一定不會耽誤修行的”他說這話時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之色,明明早已長成了一副俊美的少年模樣,可此刻卻嘴角彎彎的眼角也彎彎的,就彷彿一個天真浪漫從未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他突然“咦”了一聲,臉上開心的表情轉瞬即逝被驚訝所替代。覃寒舟伸出手指着蕭璉璧的右邊脖頸問道“師兄你脖子上面怎麼有一塊紅色的印跡”
蕭璉璧順着對方指着的方向低頭去看,這一看就把他剛剛還不錯的心情至少給跌了四分之一。
他右脖頸上的這塊印跡已經算得上“陳年舊傷”了,要問他怎麼來的,那真的是拜眼前這個不自知的提問“肇事者”所致。
蕭璉璧八年前從橫屍崗將覃寒舟帶回來的時候被對方咬了一口,那傷口深可見骨,當時他疼的受不了所以讓系統幫他屏蔽了痛覺。這痛覺一被屏蔽他就完全忘記了自己脖子上還有一處傷口在,等他再次發現時那處傷口已經結痂脫落,留下了一塊類似月牙形的紅色印跡。
本來是可以用一些靈藥消除這塊印記的,但蕭璉璧突然想起了一句話身上的疤痕是男人成長的勳章,自認是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的他果斷打消了消除印記的念頭。
但對於面前“肇事者”的提問蕭璉璧有些沒好氣的回答道“被一頭白眼狼咬的留下來的痕跡。”
覃寒舟聞言面色一沉,“那頭白眼狼還活着嗎”若是活着,一定要去親手結果了對方。
蕭璉璧有意無意的掃了對方一眼,“活着。”不但活着,還活的挺滋潤。
“那此刻那頭白眼狼在哪裏我現在便去殺了它替師兄報仇”
覃寒舟面上表情嚴肅不似作假,蕭璉璧便收了逗弄對方的心思,解釋道“那頭狼只是在生命垂危之際自保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傷害我的意思。”
“師兄你也說了它是爲了自保所以才這麼做的,要是以後它爲了自保再去殘殺更多的人怎麼辦”覃寒舟質問道。
蕭璉璧搖了搖頭,隨後站起身來朝覃寒道“他現在已經長大了變成了一頭好狼,是不會隨意咬人的。”
“師兄如何能替一頭狼作保”
陽光不知何時灑了進來,將覃寒舟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片淡金色的光幕之中。
蕭璉璧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眼前這個俊美如儔眼裏閃着光的少年,此刻在他心中美好的宛若一顆能與日月爭輝的耀眼星辰。
他微笑着說“我就是相信他。”
因爲他此刻就站在我面前,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再也不是以前那頭暴躁乖戾的小孤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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