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葬禮

作者:千秋歲引發
“別別別,我再也不說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兄弟倆,免得禍從口出。

  和蕭燁分開,封澤封鈺兩人開車回去,封鈺沒駕照,坐在副駕駛上難得的安靜,等綠燈時封澤看向封鈺道:“別亂想,蕭燁不是第一次說這種奇怪的話。”

  封鈺回過神:“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封鈺沒敢說自從蕭燁說了那些話後,他心神不寧,總不自覺的把他們倆和死字聯繫在一起,不吉利。

  封澤給蕭燁發消息:最近別出現在我弟弟面前。

  蕭燁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沒敢反駁:好。

  三天後,封鈺如願以償收到民大錄取通知書。

  封鈺是個喜歡分享自己喜悅的人,藏不住事,特別是這種讓他高興的事,正好羣裏聊天時朋友們都在說他的粉絲一直到處問他填了什麼學校。

  封鈺拍了錄取通知書照片,編輯微博發送。

  f-封鈺-y:祝大家像我一樣如願以償[圖片

  ——民大?出乎預料之外,封鈺的成績能上更好的學校,怎麼就選了民大呢?

  ——恭喜!民大在江市也是很好藝術類學校,大師本來就是藝人,讀民大挺好的,而且離家近。

  ——九月份開學,大師還可以玩兩個月,玩得開心呀!

  雖然有人在疑惑封鈺爲什麼會填民大,但大部分粉絲都對封鈺表達了恭喜祝賀,封鈺一一點贊,因爲蕭燁的話而抑鬱的心情好了很多。

  《別低頭》劇組終於聯繫好地址,通知各位演員進組繼續拍攝。

  身爲主演的封鈺穆昀邵凌風三人跟着劇組一起輾轉各個不同的地方拍攝,期間沒再放假,歷時一個月,拍攝圓滿結束。

  身爲主演,穆昀殺青得最早,離開劇組最早,邵凌風有些鏡頭需要補拍,陰差陽錯和殺青得最晚的封鈺同一班飛機離開劇組。

  邵凌風身邊帶了兩個助理一個保鏢,封鈺身邊只帶了一個於浩宇。

  於浩宇提行李箱站在封鈺身邊,站得十分板正,怕被邵凌風那邊的仗勢比了下去。

  封鈺拍了一把於浩宇肩膀:“放鬆點,這麼繃着身體不嫌累得慌嗎?”

  於浩宇湊近封鈺小聲說:“他們那邊人太多了,咱們人數上比不過,自然只能比氣勢。”

  封鈺被逗笑了,意味深長道:“沒必要,反正以後這樣的仗勢他再也用不起。”

  封鈺說話聲音一點都沒收着,他和邵凌風站得本來就近,邵凌風想不聽見都難。

  於浩宇恨不得捂住封鈺嘴巴:“封哥,您小聲點!”

  他背對着邵凌風那羣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看向封哥殺氣騰騰的眼神。

  他們都在等家裏的車來接,就算戴了口罩帽子墨鏡做遮掩,也找了個僻靜地方,因此這裏除了他們幾人之外,沒有別人。

  邵凌風身邊的人也不明白爲什麼邵凌風會跟封鈺選一個地方,儘管聽見了對面封鈺的話,但沒有邵凌風的命令,他們也當沒聽到。

  再說了,對方是封鈺,邵凌風真讓他們動手,他們也不敢。

  邵凌風等了半晌,沒等到封鈺來找自己,眉頭皺得更深。

  他懷疑封鈺是不是早就忘了和他說過的話,邵凌風對自己身邊的人道:“你們別過來。”

  語畢自己朝封鈺走去。

  於浩宇擋在封鈺前面,儘管他也怕邵凌風,但沒讓開。

  “做、做什麼?”於浩宇結結巴巴的話透露了他對邵凌風的害怕。

  邵凌風懶得搭理不相干的人,伸手把於浩宇推開。

  “滾。”

  邵凌風脾氣本來不好,說出來的話自然不好聽,動作也不收斂,於浩宇被他推得差點沒摔倒在地。

  封鈺伸手拉住於浩宇胳膊:“你沒事吧?”

  於浩宇搖頭:“我沒事。”

  他只覺得丟臉。

  看於浩宇又要擋在自己前面,封鈺無奈把人拽開。

  “行了,我沒事。”

  封鈺把於浩宇拉到自己身後,直面邵凌風:“什麼事?”

  邵凌風:“”

  果然,封鈺他早把對他說過的話忘了!

  操,害得他拍戲時就一直在想封鈺會怎麼對付自己,原來封鈺早忘了。

  邵凌風黑着臉提醒封鈺:“還記得自己在醫院門口對我說過什麼話嗎?”

  提起醫院,過去不好的記憶浮上心頭,封鈺皺眉。

  “我想起來了。”想起他和邵凌風說完話,和蕭燁喫飯時蕭燁提到了死字。

  邵凌風面部表情放鬆:“封鈺,說吧,你到底想怎麼對付我?”

  封鈺擡手,當着邵凌風的面擡手掐算,放下手後對邵凌風道:“我已經報復完了。”

  邵凌風:“?”

  封鈺還真當他自己是神棍了?掐指一算就說告訴他已經報復完了?這不是在耍他是什麼?

  邵凌風黑着臉:“你耍我!”

  “我沒有。”

  事到如此已不會發生變故,封鈺不介意告訴邵凌風:“你在劇組拍戲沒有聽你爸的話回家,就是對你最好的報復。”

  邵凌風不信,仍舊覺得封鈺在戲耍自己:“封鈺你”

  封鈺打斷邵凌風的話:“別急着否認我,自己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對,這話不嚴謹。”封鈺又改口:“是你等兩天,兩天之後見分曉。”

  封鈺話落,車開了過來。

  封鈺不再理會邵凌風,對於浩宇道:“走了。”

  於浩宇拉着行李箱跟在後面:“來了封哥。”

  封鈺乘坐車子離開,邵凌風站在原地沒動。

  邵凌風拿出手機撥打父親電話,想到這段時間父親一直沒聯繫自己,這不太對勁。

  電話打出去,無人接通。

  邵凌風又撥打邵父助理電話,仍舊沒人接電話。

  邵凌風上車,當機立斷吩咐:“去公司。”

  司機聽見邵凌風的話,卻沒應聲,直接啓動車子。

  邵凌風上車後閉上眼睛休息,不再理會。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去公司,車子停在他常住的公寓樓下。

  邵凌風怒了:“你怎麼開的車?”

  司機沒回答邵凌風的問題,道:“請下車。”

  邵凌風發現,助理和帶的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

  司機只當沒聽到邵凌風的話,繼續重複:“請下車。”

  邵凌風坐在車上,目光冰冷:“不下。”

  司機沒再和邵凌風說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邵總,他不下車。”

  邵總?

  邵凌風疑惑,司機口中的邵總是誰?他爸嗎?

  莫非他爸之前一直催他回公司,他沒回,他爸生氣了,所以現在在和自己開玩笑?

  邵凌風命令的語氣對司機道:“電話給我。”

  司機沒搭理邵凌風,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司機應聲:“好,我明白了。”

  這又是明白了什麼?

  邵凌風心裏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只見車門被打開,兩個彪形大漢伸手強行把他從車裏拽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爸呢,我要見我爸!”邵凌風到現在還以爲這一切都是邵父做的。

  保鏢堵住邵凌風的嘴,把他強行帶上電梯。

  到了家門前,邵凌風不想用指紋開門,杵在門口沒動,他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臉色自然不好看。

  臉色陰鬱道:“我爸要是知道你們對我,你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保鏢懶得和邵凌風廢話,抓住邵凌風的手,把手指對準指紋鎖。

  鎖打開,邵凌風被推了進去。

  哐!門被合上,兩個保鏢站在門外守着。

  邵凌風被推進自己家裏,發現家裏像被人打劫過一樣,房間線路全都被剪斷,手機充電器被拿走。

  到了現在,邵凌風才反應過來這一切太不對勁了。

  想到上樓時保鏢在自己身上摸索,他那個時候只顧着的掙扎,沒仔細看保鏢到底摸索什麼。

  邵凌風急忙摸向自己放手機的褲兜,那裏空空如也,手機被收走了。

  “操!”邵凌風罵了一聲髒話。

  快步走到主臥,拉開自己平時剛備用手機的抽屜,裏面什麼都沒有。

  邵凌風看到旁邊的保險櫃都已經被撬開,珠寶手錶等貴重物品都沒丟失。

  他明白了。

  “邵!櫻!”除了邵櫻,邵凌風想不到還有誰敢這麼對待自己。

  而邵櫻這麼對他,肯定是邵家出了什麼事,莫非邵櫻想用他來威脅父親?不,不可能,這是犯法的,邵凌風雖然討厭邵櫻,但他心裏也很明白,犯法的事邵櫻不會做。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解釋,邵櫻只是單純關着他,不讓他去公司,或者回老宅。

  房間裏一點電都沒有,邵凌風無法聯繫外界,只能打開房門。

  房門一打開,邵凌風就被保鏢粗暴推進去,想跑都跑不了。

  邵凌風根本就不是兩個保鏢的對手,在他們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第二次開門,邵凌風沒再不自量力的跑,轉而想談判:“別推,我不跑。”

  邵凌風看着兩個保鏢道:“你們告訴邵櫻,我要見她。”

  保鏢沒理會,又動手把邵凌風推進了門裏。

  邵凌風第三次打開門,咬牙切齒道:“好,我不見她,你們讓我和她打個電話,可以嗎?”

  邵凌風得到的迴應依舊是沉默的被推進房裏。

  接下來,不管邵凌風出來多少次,每一次都被保鏢毫不留情推進去。

  邵凌風從小喫穿不愁,花錢如流水,自己常住的公寓當然是怎麼豪華怎麼來,他這一層上下兩層都被他買了,如今是叫天天不應。

  兩天後。

  邵凌風不知道多少次打開房門,發現前面兩天裏一直在外面看着自己的保鏢不見了。

  邵凌風面色激動,毫不猶豫乘坐電梯跑出公寓。

  這一套公寓他再也不會來了,有心理陰影,前面的兩天裏,他喫的東西只有保鏢每到飯點時隨意遞給他的饅頭,讓他身心備受折磨。

  邵凌風身上還有錢,下樓打車直奔邵家老宅。

  出租車進不去,邵凌風在別墅區外面就停下,徒步進去。

  他在走時,一輛車突然在他身旁停了下來。

  邵凌風只想趕回邵家,把邵櫻的所作所爲都說一遍,讓爺爺和父親爲他做主,因此身上沒來得及收拾,加上這兩天喫得不好,整個人看起來透着狼狽。

  邵凌風一開始壓根就沒注意到車子爲什麼停在自己旁邊,自顧自的往前走,都沒看一眼。

  車窗搖下來,封鈺看到邵凌風的模樣,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喊了一聲:“邵凌風,好巧啊。”

  聽見熟悉的聲音,邵凌風扭頭看去,看到封鈺露出上半身坐在車裏,封鈺身上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裝,看起來頗爲在正式的模樣。

  封鈺的身邊,還坐了一個陸聞。

  看着封鈺的打扮,邵凌風眉心一跳,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想到自己兩天前在機場和封鈺分別時封鈺說過的話,咬牙切齒怒問。

  “封鈺,是不是你和邵櫻聯起手來搞了什麼鬼?”

  封鈺表情無辜:“邵凌風,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誒。”

  “唉,我只是看見你走在路上,想着我們畢竟一起拍過戲,便停下車來和你說說話,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助,誰知道你竟然污衊我。”

  封鈺擡手捂心:“被你誤會,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算了,既然你不需要我幫助,我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封鈺語畢,對司機道:“開車吧。”

  司機忍住笑應聲:“好的封少。”

  車窗搖上去,車子在邵凌風面前揚長而去。

  “操!”邵凌風怒罵,他不信封鈺和邵櫻一點貓膩都沒有。

  邵凌風加快了腳步。

  車上。

  陸聞忍不住道:“封鈺,你剛纔的樣子好茶啊。”

  “嗯哼~”封鈺輕哼默認,他就是故意停下車來噁心邵凌風幾句。

  陸聞又道:“你剛纔的話是真的嗎?”

  “你真想帶他一程啊?你要是帶他,我可不和他一起坐。”

  他現在想起來邵凌風他們那一夥人合起來把他當傻子耍,心裏就不高興。

  “想什麼呢。”封鈺沒隱瞞陸聞的意思:“你都說我茶裏茶氣了,我當然是在膈應他。”

  陸聞放心了。

  很快又道:“今天邵家情況特殊,待會兒你這張嘴收斂一點,別弄得邵凌風當場和你打起來,來的人很多,不好看。”

  封鈺點頭:“放心,我知道分寸。”

  “呵呵。”和封鈺當朋友越久,陸聞就越來了解封鈺性子:“封鈺,希望你自己心裏有點數,你和分寸二字一點邊兒都不沾好嗎!”

  封鈺捂着心口一臉心痛:“你不信我,身爲我的朋友你怎麼能不信我!”

  陸聞不爲所動:“別裝了,太明顯。”

  封鈺擡手揉揉臉,總算認真了:“放心,就算我沒有分寸,邵凌風這一次也不會把矛頭對準我,他回到邵家後只會注意邵櫻。”

  十分鐘後,邵凌風站在邵家門口。

  邵家外面停了很多車,地面上還有紙錢。

  邵凌風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心裏已經有了猜測,臉色蒼白,邁着沉重的步伐朝邵家裏面走。

  前來弔唁的客人看到邵凌風,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被關着的兩天裏,邵凌風每天都想着怎麼從房間裏出去,沒心思洗澡換衣服,身上衣衫此刻像被酸菜一樣皺皺巴巴。

  邵凌風以前的作風,就一個紈絝子弟,爺爺都病了也不回來探望,死了纔回來,弔唁的客人以爲邵凌風纔剛剛在外面鬼混回來,看他的眼神更鄙夷。

  邵家眼前的情況,讓邵凌風沒空注意別人看自己的眼神,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前走。

  走了幾步,邵凌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邵櫻。

  邵櫻穿了西裝,胸前佩戴白花,站在邵凌風幾步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看着邵凌風。

  看到邵櫻,邵凌風眼睛都紅了,兩天的關押讓他暴躁的脾氣憋到頂峯,不顧一切朝邵櫻衝過去。

  “邵!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邵櫻站着沒動,邵凌風還沒衝到邵櫻面前,就被邵櫻身邊的保鏢攔住。

  保鏢摁住邵凌風,邵凌風瘋狂掙扎,掙脫不開,讓他看起來更狼狽。

  “邵櫻,邵櫻你幹什麼,關了我兩天現在還想對我做什麼?”

  “爺爺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我爸呢?你把爺爺害死了,把我爸怎麼了?”

  在場的人聽見邵凌風的話,靜默看戲。

  豪門裏齷齪多,是真是假又如何,他們不在乎,再說了,誰都知道邵老爺子是在醫院去世,邵老爺子去世之前帶在身邊培養的人也是邵櫻。

  更重要的是,就算沒有邵老爺子給的股份,憑藉邵櫻手裏的股份,邵氏也是邵櫻的,邵櫻沒有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害死邵老爺子。

  面對邵凌風的質問,邵櫻面露疑惑。

  “邵凌風,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是不是這兩天玩得太厲害,腦子出了問題,開始在爺爺的葬禮上胡言亂語?”

  “至於你爸。”

  邵櫻讓開到一旁,對邵凌風道:“他在那兒呢。”

  邵凌風順着邵櫻視線看去,看到父親坐在輪椅上,眼神癡呆。

  邵凌風愕然:“爸,爸你怎麼了爸!”

  “放開,你放開我!”

  在邵櫻的示意下,保鏢鬆開邵凌風。

  邵凌風朝坐在輪椅上的邵父衝過去,面露焦急:“爸,爸你到底怎麼了?”

  一旁照顧的助理小聲道:“邵少,邵先生在醫院聽聞老爺子的死訊,當場中風暈了過去,醒來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助理沒敢說是因爲吳律師當場宣讀了老爺子的遺囑,邵父情緒激動氣到中風。

  當時,律師和邵氏許多人都在,誰都可以證明這一切與邵櫻無關。

  “不可能!”邵凌風不信。

  “邵櫻,你對我爸做了什麼?”

  邵凌風雙目赤紅朝邵櫻走去,又被邵櫻身邊的保鏢攔住。

  謝治道:“邵凌風,這件事和邵總沒關係。”

  吳律師道:“我當時也在場,確實和邵總無關。”

  邵氏其他去過醫院的高層也道:“凌風,你爸爸變成現在這樣,確實和邵總無關。”

  有人直白道:“實話告訴你吧,你爸爸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爲吳律師宣讀了你爺爺的遺囑。”

  聽了遺囑當場被氣得中風這樣的事,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印象深刻。

  邵凌風聞言,表情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

  爺爺的遺囑是什麼?

  “事實就是如此。”邵櫻語畢看向一旁的保鏢:“帶他去換衣服。”

  “好的邵總。”

  保鏢架着邵凌風肩膀,把邵凌風帶離衆人視線,弔唁繼續。

  邵凌風離開,邵櫻看見封鈺,兩人對視一眼,默契離開人羣。

  封鈺把簽好字的合同遞給邵櫻,邵櫻收好,對封鈺道:“爺爺的事來得突然,這件事需要再等幾天,你不介意吧?”

  封鈺道:“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語畢封鈺又道:“節哀。”

  邵櫻聞言笑了笑:“爺爺活到這個歲數,算是喜喪,臨死前我媽媽終於肯去醫院看他,兩人也說過話,了卻了他的遺憾,爺爺走得挺開心,所以我並沒有多傷心。”

  邵凌風被保鏢帶進房間,往自己臉上潑了兩捧水後,亂糟糟的腦子冷靜下來。

  想到父親坐在輪椅上的樣子,邵凌風眼神憤恨。

  在他看來,事情絕對不是剛纔樓下那羣人說的那麼簡單,肯定是邵櫻收買了他們,所以他們才口徑一致幫邵櫻說話。

  至於爺爺的死,在他心裏並未掀起多大波瀾。

  如今爺爺死了,爸爸中風,他是邵家唯一的孫子,唯一的繼承人,宣讀遺囑的時候邵櫻把他關在公寓裏,一定是因爲遺囑是假的,有貓膩。

  爲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必須冷靜下來,意識到剛纔自己在樓下太過失態,邵凌風決定挽回形象。

  邵凌風飛快衝了個澡,換上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在胸前別了一朵白色的花。

  他這個邵家唯一孫子還在,輪不到邵櫻在樓下出風頭。

  下樓之前,邵凌風聞到自己一年都一定回來住三回的臥室裏有一股子氣味,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通風。

  窗戶打開,邵凌風看見邵櫻和封鈺在後花園涼亭說話,距離遠,邵凌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話,但看見封鈺把一份文件遞給了邵櫻。

  邵凌風皺眉,暫時把主持葬禮的心思拋到腦後,腳步飛快下樓,跑到後花園。

  邵櫻和封鈺看向突然趕來的邵凌風。

  邵凌風看了一眼邵櫻手裏的文件,冷笑一聲:“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們倆有見不得人的祕密!”

  合同被封鈺裝在了藍色的文件袋中。

  邵凌風朝邵櫻走去,伸手搶奪邵櫻手中文件:“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倆簽了什麼東西!邵櫻,是不是上一次你喊封鈺去醫院,就是爲了讓封鈺幫你害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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