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抱抱我
蘇南完全喪失了主動,只能張着脣接受對方的掠奪,嘴脣,上顎,舌尖,一切敏感都被照顧。
一如白蘭地辛辣強勢,完全掌控他的口腔。
蘇南毫無章法地迴應,雙手本能地摟着霍聞聲的肩膀,而霍聞聲長臂攬着他的後腰,將他禁錮在懷裏,甚至還體貼他一直踮着腳,把人抱着半坐在一旁的工作桌上。
直到蘇南因爲缺氧而急速地吸氣,霍聞聲才短暫地放過了蘇南的嘴脣。
嘴脣紅了,眼尾也紅了,喘息聲裏蘇南睜開眼,有些茫然地擡頭看向霍聞聲。
呼吸交錯,倆人眼裏都有直白的慾望。
蘇南笑道:“這就是更過分的事?”
兇是兇了點,可好像還不夠過分。
霍聞聲擡手抹掉了他嘴邊的水跡:“別亂來,我沒那麼好的定力。”
他力氣不小,像是懲罰,蘇南感覺到了痛感,可卻沒有老實聽話,而是按住了他的手,問他:“爲什麼要忍着?你不想操我嗎?”
霍聞聲下頜鼓動,垂眸看到蘇南勾纏在他的西褲上的腳踝還未鬆開。
褲管牽扯上移,露出了一截赤白的小腿,黑與白的對撞,漂浮着一片淺粉,要多瑟晴就有多瑟晴。
霍聞聲小腹發緊,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在慾望裏找回理智:“蘇南,別在不清醒的時候做決定,你醉了。”
話音剛落,蘇南復又擡頭仰頭吻了過來,手也一把按在了他的西褲皮帶上:“別廢話了,你不是應得都要爆炸了嗎?”
直接上手還能忍住要跟他談心的話,蘇南就要懷疑霍聞聲是不是不行了。
事實證明,太子爺很行,掌心下灼熱而滾燙的觸感讓蘇南口乾舌燥,心臟狂跳,像是觸摸到野獸的心臟,危險又刺激。
霍聞聲的喘息驟然加重,蘇南的脣再次被吻住,是比之前還要兇的啃吻,他在瀕臨窒息的戰慄中被迫懸空。
霍聞聲一把將他抱起,往臥室裏走去。
蘇南在半夜的時候因爲口渴而醒了過來,酒精攝入過量的後遺症此時完全展現,頭昏腦脹,口乾舌燥。
臥室裏只有牀下亮着一盞小夜燈,蘇南眯着眼睛,看到牀頭櫃上放着一杯水,他半撐起身,手剛碰上杯沿便整個人頓住。
迷離的眼睛逐漸睜大,意識清醒,記憶回籠。
霍聞聲昨夜沒有離開,此時卻沒有躺在牀上,而是半靠着牀邊的懶人沙發,睡在了地毯上。
蘇南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在做夢,可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和霍聞聲坦誠相見了,該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除了最後那一步。
被霍聞聲抱着摔在牀上的時候,蘇南有一瞬間的惶恐,男人單膝跪在牀沿,一邊扯開領帶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動作從容,眼神卻如狼似虎。
蘇南畏懼的東西在這一刻成了真實。可他卻在對方的鎖定中心跳加速,像是站在了懸崖邊,面對深沉而浩瀚的大海。
然後他閉上眼睛,拋開一切縱身躍入。
霍聞聲將他完全壓制,一切情緒都在消失,只剩下被完全包裹的暢快。
這是狩獵場,也是溫柔鄉。
襯衫被拉扯,睡衣被剝離,密集而熱烈的親吻,極具力量的揉捏。
蘇南軟了身子,成爲霍聞聲掌下沸騰的一汪水。
他在霍聞聲眼中露出少有的迷離姿態,慾望佔領高地,掌控他的全部理智,本能驅使着撕扯與親吻。
這是一場不管不顧的宣泄,是積壓已久的爆發。
白蘭地在此時完全沸騰,隨着汗水蒸發,隨着脣齒糾纏,鼓譟着他們身上的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液。
直到霍聞聲擡手抹在蘇南溼潤的眼尾,問他:“哭什麼?”
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減速鍵,霍聞聲的動作開始變得溫柔,只有喘息還不能平復。
如果不是他開口,蘇南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流了眼淚,他只覺得暢快,就像是每一次跳海之後的暢快一樣。
爲什麼會哭呢?
蘇南沒有回答,逃避似的仰着下巴在霍聞聲的喉結上咬了一口,像是責怪他不合時宜的問題。
霍聞聲手下不自覺用了些力氣,指腹從他眼尾抹到鬢角,然後手指穿過他的頭皮,微微用了些力,逼迫蘇南迎視他的目光。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蘇南的眼尾更紅了,上挑出濃郁的媚態,他笑着挑釁:“做愛啊,難道霍總這個時候了還打算收槍嗎?”
輕佻,放縱,帶着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戾氣。
因爲酒精,又不完全因爲酒精。
霍聞聲皺起眉頭,眼神變得危險,這聲“霍總”在這個時候是如此的刺耳,讓他幾乎抑制不住內心的慍怒與惡劣。
蘇南頭皮發麻,腰側皮膚甚至感覺到了刺痛,很快那股刺痛消失,隨着對方掌心移動,一直往下。
“蘇南,我給過你機會了。”霍聞聲沉聲道。
蘇南仰躺在霍聞聲面前,他已然一絲不掛。而霍聞聲卻還穿着襯衫,只是釦子被扯得稀巴爛,露出鼓囊的胸肌,上面殘留着蘇南留下的水光,性感得要命。
視覺盛宴的刺激下,蘇南不自覺抽氣,他當然能感覺到霍聞聲的怒意,可他毫不畏懼,甚至覺得冒出些許愉悅。
莫名可笑,卻又莫名的痛快。
眼眶愈發溼潤,是汗水又或是淚水,不斷地在高熱的摩擦中滲漏。
蘇南在霍聞聲的掌下暈眩,時而被拋到半空,時而又被拉着下墜,在他溢出近似哭聲的嗚咽之後,霍聞聲忽然起身離開。
兩三秒後,蘇南的眼前閃過一道暗紅光芒,旋即視線被阻擋,只餘一片昏暗。
他下意識擡手,霍聞聲又重新壓了過來,將他雙手推到頭頂。
慌亂被安撫,慾望重新被掌控。
蘇南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沉冷草木香,意識到遮住他視線的東西是霍聞聲的領帶。
“爲什麼不開心?”霍聞聲沉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廓,酥麻傳遍全身。
蘇南張嘴就只剩喘息,雙腿不安地扭動就瞬間被更強橫的力量壓制。
“說話。”霍聞聲聲音更沉了,第一次在蘇南身上展露出了上位者的壓制,捕獵者的兇狠。
“沒有,”蘇南心臟狂跳,在滿足與空虛間反覆橫跳,“我沒有不開心。”
“撒謊。”霍聞聲毫不留情,拿捏蘇南的命門,告訴他撒謊的代價是什麼。
蘇南感覺到了疼痛,可最先涌出來的不是畏懼,而是委屈。
他似乎總在霍聞聲這裏感到委屈,甚至泄漏出委屈,流露出少見的脆弱與依賴。
這可真是久違的感覺,自打他出國留學,就開始學會獨立,也學會了自己消化委屈,丟棄不必要的想要依靠的柔軟心理。
可現在,那些軟弱與膽怯又死而復生了。
眼淚流得更兇了,洇溼領帶,也打溼霍聞聲的手心,是讓人沸騰的灼熱。
“爲什麼不開心?”霍聞聲命令他,“回答我。”
蘇南的呼吸完全失控,心裏也更加發堵,他甚至想要罵髒話,可語氣卻是軟得像雲:“你別這樣。”
霍聞聲不爲所動,甚至警告似的用指腹按壓控制。
蘇南瞬間繃緊了腰身,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霍聞聲賦予的一片暗紅色,急促的幾個呼吸之後,他在快樂與煎熬中認了輸,服了軟。
“我不知道,”蘇南的沙啞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咬着脣說,“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難過,我……我只是太累了,這一切都讓我覺得累,我真的好累啊。”
所有的堅強與傲氣在這一瞬間潰散,袒露出他心底最深的疲憊和委屈。
領帶上的暗色一點點擴散,白雲變烏雲,籠在霍聞聲的心頭,擠壓,震顫。
他垂眸凝視蘇南許久,然後低頭吻在蘇南被咬的泛白的嘴脣上。
繼而是下頜,喉結,以及那顆紅色的小痣。
霍聞聲鬆開了鉗制着對方的手,輕柔的吻一路往下,替代了另一隻手。
“這是獎勵。”
蘇南在一陣混亂中膏潮,黑暗中有白光閃爍,是霍聞聲帶來的戰慄與安慰。
直到緩過不應期,蘇南才擡手摘掉覆在眼睛上的領帶,他看見霍聞聲脣色嫣紅,透着抹白。
蘇南在那一瞬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顫與滿足,滿心的委屈與難過都被取代,他注視着對方,啞聲說:“霍聞聲,你抱抱我吧。”
這是蘇南第一次叫霍聞聲的名字,連名帶姓,不是什麼客氣的霍總,而是他的名字。
霍聞聲呼吸一滯,鼓動的心臟像是被雲朵揉了一把,躁動難控的慾望被包裹壓制。
“抱我。”蘇南又重複了一遍,近乎撒嬌似的懇求。
霍聞聲嘆息着說“好”,重新壓過去將人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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