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裏有季觀棋

作者:九流書生
白蛇的攻擊又快又猛,烏行白只能使用最簡單的法決去對付一下,他儘可能地少用靈力。

  畢竟他跟季觀棋說的話半真半假,他的的確確不是靈力全無,但他也確實是無法動用靈力,因爲一旦動用,神識便會不穩,他一次性解開了太多的返生符文,這就是反噬。

  然而,不等他忍痛將法決扔出去,一道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帶着尖嘯聲,巨大的爪子直接牢牢抓住了這白蛇的身軀,將其重重扔到了一旁。

  白蛇發出了痛叫聲,試圖逃脫卻逃不了,這對鳥爪子如圖鐵索一般,將其牢牢困住了。

  “青鸞!”萬獸宗弟子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高階靈獸青鸞,立刻喊了出來。

  青鸞化爲原型大小,一對翅膀張開後遮天蔽日,從衆人頭頂掠過,將白蛇抓住帶到了空中摔下,白蛇重重砸在了地上,弄倒了一大片的樹林,而後掙扎着溜走。

  烏行白下意識看向了季觀棋,只見對方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詫異,似乎根本沒想到青鸞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四周塵土飛揚,青鸞驅趕了白蛇之後便化爲了小鳥停在了季觀棋的肩膀上,它撲騰了兩下翅膀,叫了一聲,驕傲地揚着下巴,似乎是在等待着季觀棋誇獎它。

  季觀棋:……

  “季師兄……”萬獸宗弟子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烏行白,他們也認出了這是鎮南仙尊,但是不太清楚仙尊來這裏是爲了什麼,一時間只敢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仙尊”,卻也不敢多說其他的話。

  烏行白點頭應聲,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在季觀棋的身上,對方查看了一下四周,確定萬獸宗的弟子都只是一些皮外傷,這才道:“你們先回去。”

  “季師兄不同我等一起回去嗎?”一位萬獸宗弟子問道。

  季觀棋搖了搖頭,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你帶受傷的弟子回去治療,切勿耽擱傷勢。”

  這名弟子拱手道:“是。”

  他沒敢在季觀棋和烏行白之間多看,但也知道這兩人差不多是有話要說,人家師徒之間說話,他就知趣點選擇迴避了。

  其他萬獸宗弟子面面相覷,也都跟着離開。

  “師兄,真的不用跟季師兄一起回去嗎?少宗主讓咱們照顧好季師兄的……”一名萬獸宗弟子小聲說道。

  “那是仙尊,季師兄的師尊,他們師徒說話,輪得到咱們在旁邊聽着嗎?”之前說話的那名弟子低聲道:“走吧。”

  沒一會兒,林子裏便只剩下季觀棋和烏行白了,青鸞趴在了季觀棋的肩頭,它蹭了蹭對方,被季觀棋輕輕彈了一下腦袋後,便乾脆振翅飛走了。

  烏行白知道季觀棋一般是不想跟他說話的,既然他讓旁人都走了,獨留在這裏,大概就是有什麼想說的。

  烏行白心頭微微一跳,不知道爲何,他隱隱有點才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麼,難得想要和季觀棋親近的他此刻卻想要堵住耳朵,什麼都不想聽,眼神都微微向旁邊偏移。

  “我不明白我的身上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季觀棋握着劍,語氣平靜,他道:“你是玄天宗的仙尊,即便是靈力全無,也應該在玄天宗養着,而不是來找我,之前不想在稽星洲面前說,是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但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見到你,無論是烏行白,還是李行舟,我都不想見到。”

  果然是自己不想聽到的話,烏行白心中略有點苦澀。

  “曾經你說的那些話,你放心,我會全部忘掉,也不會對外透露辦法,若是你不信,我可以發誓。”季觀棋說道:“我季觀棋以天道起誓,絕不……”

  “等等。”烏行白立刻打斷了季觀棋的話,他喉頭微動,聲音乾澀道:“我不是因爲這件事情。”

  “那是爲了什麼?繼續耍我?”季觀棋笑了:“我自問做弟子的時候,對你也算是十分恭敬,無有不依,凡是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事事周到,唯恐讓你不滿,所以我虧欠你哪裏了?值得你這樣騙我?”

  這也是季觀棋不明白的地方,他明明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烏行白,可烏行白的作爲,卻讓季觀棋傷透了心。

  “我……”烏行白張了張口,季觀棋忽然問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愣怔了一下,他要怎麼說呢,之前說的那些話顯然已經不作數了,無論季觀棋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那些話,那些理由,都不可能重複使用,而現在難道要他告訴季觀棋,之前他身上佩戴的玄天令是被做過手腳的,所以當時……

  烏行白眼神黯淡了一瞬,他低聲道:“我想跟你從頭開始,之前的一切……我想彌補你。”

  “彌補……”季觀棋似乎是覺得有些無奈,他看着烏行白的胸口,道:“你給我一劍,我給了兩劍,我說了,咱們就算是扯平了,我不想再說什麼其他東西,只想好好生活,可是有你在,我就總是過不好。”

  季觀棋明明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可是字字句句都像是錐子一般扎進了烏行白的心口,他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季觀棋並非是除了你之外就沒人要的,即便是沒有同行者,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季觀棋語氣平靜道:“你要做什麼,我攔不住,隨你吧。”

  季觀棋算是看出烏行白現在就是特別執拗,跟他說的任何話都是沒用的,那就算了,也許等烏行白自己想明白了,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他徑自往回走,能聽到身後烏行白在不遠不近地跟着,季觀棋覺得有些煩躁,但也沒辦法,他乾脆沒有回萬獸宗,反倒是去了旁邊的酒樓,坐在外面的雅座,店小二弄了一壺燒酒,正好適合這個季節喝。

  烏行白就靠在門邊,他就像是個門神一般,以至於小二進來的時候都有些怯生生的。

  “你若是想要跟着,那就離遠點。”季觀棋垂眸道:“你在這裏,我連酒都喝不下去。”

  烏行白看着季觀棋面前的酒盞,他似乎是不知道這是一種難堪,面色平靜地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是默認只要季觀棋看不到他就行了。

  “公子,外面那位……”店小二小心翼翼道:“這雅座露天的,那處正是風口,這天氣又冷,一直站着怕是要凍壞了人。”

  季觀棋看着眼前的酒盞,道:“無礙,他感覺冷了自然會自己回去的。”

  更何況這可是仙尊,鎮南仙尊,豈可被一介寒風困住了?別說是這種寒風,即便是雪山之巔,只怕都難不住他的。

  聽到這話之後,店小二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了。

  正如店小二說的那樣,外面很快下起了雪,很快小雪就轉爲了大雪紛紛,路上不少行人都舉着傘出來走動,街邊的小販笑着道:“下大雪了。”

  季觀棋低低咳嗽了兩聲,他喝酒喝得有些急了,嗆住了一下,而後就感覺肩頭微微一沉,低頭才發現披上了一件雀金裘,季觀棋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誰的衣服,眼神一沉,不動聲色將其拿開,扔回了對方的懷裏,道:“我不需要。”

  “你剛剛咳嗽了。”烏行白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

  “那是喝酒嗆住……”季觀棋一頓,他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道:“算了,我跟你說這個事情幹什麼?這些事情本來就跟你沒關係。”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空的酒盞,君子劍就在他的手邊,他撩起眼皮瞧了眼烏行白,對方這一次回玄天宗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眼神裏總是透着一些季觀棋看不懂的東西。

  他道:“你在這裏,我就換個地方吧,省得你我相看兩生厭,何必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煩躁,季觀棋總覺得一種憋悶的惡氣在心中徘徊,他甩了甩不開烏行白,打也打不過,雖說現在對方似乎是靈力出了問題,偏偏似乎又是爲了他才這樣的,季觀棋微微垂眸,他覺得異常疲憊。

  烏行白的臉色在季觀棋說出這話之後就變了,他最後懷裏拿着雀金裘,然後當着季觀棋的面又拿出了另外一件比較普通的衣袍,他道:“這件我沒穿過,也沒用過,只是不算是法器,你……”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季觀棋無奈起身,拿起劍就準備離開的時候,烏行白攔住了他,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狼狽,目光落在季觀棋的身上,片刻後才啞聲道:“我走,我走,你留在這裏……”

  他的喉頭微動,眼神帶着一絲不知所措,而後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看向了別處,又挪回到了季觀棋的身上,低聲重複道:“我現在就走。”

  他將雀金裘和這件普通的衣袍都放在了一旁,轉身離開了這裏,季觀棋感覺對方的腳步似乎是有點虛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感覺這段時間烏行白的身形消瘦了不少。

  “關我什麼事情,季觀棋,這與你無關,別看,別管。”季觀棋低聲喃喃道:“他可能是裝的。”

  既然烏行白走了,季觀棋乾脆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就這樣看着來自天蛇城的第一場大雪,外面白雪皚皚,很快整個街道都被覆蓋住了。

  烏行白其實就站在了客棧外面,他抱臂靠着柱子,腰背挺直,剛剛爲了收服白蛇而動用了一點靈力,如今神識還在撕扯一般的疼痛着,他的嘴脣血色全無,徑自一人站在那裏十分安靜,彷彿這裏和鎮南殿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鎮南殿裏沒有季觀棋,這裏有季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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