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都是爲了大哥
“除了這些,我還會滿足你提出來的一個要求,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弄到,做生意嘛,能坐下談的事,何必傷筋動骨呢?”
時躍捏緊了手指,呼吸都跟着急促。
“這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三個月之後,你要把我的哥哥放回來。”
時躍開口時,聲線都跟着發顫。
他不能放棄他的大哥,他大哥對他那樣好,他一定要救大哥。
只要答應了這個人的條件,他和大哥都可以活下去,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出賣過消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救大哥!
光腦那邊的人微微驚訝、語調上揚的“哦”了一聲,與此同時,時躍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鐵鏈,又像是有人在打架,鞭子和皮肉狠狠地碰撞在一起,隱約間還有人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是什麼聲音?
時躍纔想到這裏,就聽見了那人聲線帶笑的問:“你說什麼?”
“我的條件,我要我大哥!”
“可以。”那人卻出乎意料的好說話,爲了安撫時躍,還頗爲謙遜的補了一句:“我是個生意人,你出的價格夠高,我就不會拒絕,那麼,時四少爺,我們合作愉快。”
時躍張了張口,還想問一句“能不能先讓我看看我大哥”,但對面的人沒給他機會,直接掐斷了他們的通話。
時躍一個人站在洗手間裏,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昨天劉隊長支援到位之後,把他們每個人都從冰窟窿裏挖了出來,唯獨缺了一個他的大哥,所有人都在找他的大哥,自然也問過時躍,但時躍不敢說。
他怕他說了,他就會死。
所以,他只能謊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劉隊長在冰窟裏上下翻了倆小時,中途還回去申請了救援,所有人折騰了一個晚上,就是沒找到時天城的人,只找到了時天城的徽章光腦。
他們出任務的時候是不帶私人光腦的,只佩戴小隊的光腦,小隊光腦具有定位功能,而且不被暴力撕扯是不會從身上下來的,所以就算沒有時躍的招供,救援隊也根據現場痕跡斷定時天城是被人擄走的。
他們還想查時躍的徽章光腦,因爲當時只有時躍一個人在場,而徽章光腦是有錄像功能的,就能具體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時躍的徽章光腦早就被那個人踩碎了。
時躍那時候才知道,那個人對他們小隊瞭解很深,深到完全知道850基地的行事作風,知道時天城什麼時候出任務,知道在那裏搶走時天城最合適,也知道該如何善後。
“篤篤篤——時躍?”
門外傳來了趙柯的聲音:“你怎麼樣,休息好點了嗎?劉隊他們現在叫你過去呢,說你媽媽過來了。”
時躍捏着光腦的手一顫。
對,大哥失蹤了,爸爸在軍部抽不開身,媽媽一定會過來的。
時躍深吸一口氣,匆匆的洗了一把臉,鏡子裏的他折騰了一天一夜,面部蒼白,額頭上還有沒處理的傷,冷水一浸,他整個人都跟着打了個哆嗦。
“來了。”時躍拉開洗手間的門,又走到休息室門口,跟在趙柯後面走。
趙柯見時躍的臉色實在不好,還勸了兩句:“沒關係,肯定能找到的。”
時躍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所在的休息室距離劉隊的辦公室也就幾條走廊的距離,趙柯帶時躍進去的時候,劉隊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劉隊的辦公室不算小,一個大實木桌子,一排棕色沙發,牆上掛着一些字畫,對面的牆櫃上裝滿了各種獎盃和榮譽徽章,辦公室的上方飄着一層薄薄的煙霧,沈隨風立正站在沙發前彙報:“封咎暴動之後,我受傷陷入了昏迷。”
“嗯。”劉隊抽了一晚上的煙,嘴裏發苦,垂着腦袋,搓了一把臉:“對,然後我就來了。”
劉隊找到他們仨的時候,沈隨風重傷暈倒,封咎暴動暈倒,只剩下一個時瑾還有理智,再然後劉隊找到了毫髮無傷在冰隧裏亂走的時躍,以及被埋在了冰下昏迷過去的趙柯和陳山。
覆盤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找不到時天城。
劉隊有些煩躁的咬着菸蒂。
一個普普通通的D級任務,冰蟲和冰隧都不算危險,結果他們卻全都翻車在那裏,時瑾封咎陳山趙柯現在都在藥劑部躺着呢,時躍似乎被嚇壞了,白着臉一直沒說話,唯一一個能站起來回答他的問題的只有沈隨風。
任務沒完成不說,還丟了一個一隊隊長。
“那些遺蹟獵人,你一張臉都沒記住嗎?”哪怕問了很多次,劉隊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沒有。”沈隨風的聲線壓得很低,似乎也有些愧疚:“他們都沒有露臉,而且行動迅速。”
劉隊眉頭蹙的死緊,揉着眉心回了一句:“也不怪你,你是新人。”
沈隨風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站着。
時躍這時正拉開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走到沙發前,他的狀態比沈隨風還不好,看上去隨時要暈倒的模樣,聲線沙啞的喊了一聲:“劉隊,現在情況怎麼樣。”
劉隊掃了他一眼,見他狀態實在很差,不由得安撫了他幾句:“在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劉隊嘴上這樣說,心裏卻知道希望渺茫。
他們執行的任務裏,那些失蹤的人從來沒回來過,救援隊如果當場沒有找到,往後也就找不到了。
時躍垂下了眼眸,還沒等回話呢,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來人的聲音在辦公室裏炸響:“我大哥呢?他怎麼就失蹤了!”
衝進來的是時二少。
時二少之前重傷了,從藥劑部出來之後一直在宿舍裏療養,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一夜,一醒過來,去食堂喫飯時,才從別人的嘴裏聽說自己大哥在出任務的時候失蹤了。
雖然心裏恨着他大哥偏愛時躍,但是那到底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大哥,時二少心底裏還是敬愛時天城的。
“二哥。”時躍一見了時二少頓時紅了眼眶,他下意識地向着時二少走了兩步——這幾天裏,他一直在外面折騰,見識到了好多對他不好的人,讓他無比懷念當初的時二少。
雖然時二少蠻橫無理,還總是闖禍,但是時二少真心疼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擋在他面前,他像是一隻乳燕一般,忍不住投向時二少的懷抱。
可在時躍喊出“二哥”,時天城的目光看過來時,卻像是淬着冰芒一般,他在看到時躍的那一瞬間,眉頭深深蹙起,怒目圓睜,氣勢洶洶的奔向時躍,伸手就去抓時躍的手臂。
時二少發怒的樣子太過嚇人,時躍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躲在了沈隨風的身後。
“又是你,大哥肯定是被你給害了!”時二少的吼聲比剛纔更大,整個辦公室都是嗡嗡的迴音:“你覺醒了精神體又怎麼樣?從出任務到整理裝備你什麼都不會!跳個傘還要讓大哥揹着,要不是帶着你,大哥怎麼會出事?”
時躍的脣線顫了顫,杏眼裏似乎含上了水光,他的手指打着顫,緊緊地抓着沈隨風的袖子,躲在沈隨風身後,一臉驚恐的望着時二少。
他簡直都有些不認識自己的二哥了。
二哥不是最疼愛他的嗎?爲什麼現在會這樣說他。
大哥明明是被別人給擄走的,怎麼能怪他呢?
就算是當時大哥是爲了保護他而手上昏迷,但他也提出了要跟那個人換回大哥啊!他已經很努力的去保護大哥了!
“夠了,時二!”
沈隨風下意識開口喝止時二少。
他被握住的衣袖在輕輕地發抖,時躍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貼在他的身後,看上去像是被嚇壞了。
“你怎麼能把時隊失蹤的事情都扔到時躍的頭上?時躍這趟下去並沒有拖後腿,他很努力地在完成任務,而且當時的狀況十分危急,我們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時隊的失蹤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更何況,時躍只是一個醫療兵,你還指望一個醫療兵去保護一個單兵嗎?”
沈隨風說着這些的時候,心頭都有些許的疼惜。
他們當時找到時躍的時候,時躍狀態非常不好,哭着撲進他的懷裏,顫抖着說“我好害怕”,又拉着他問“隨風哥哥受傷了嗎?壞人打跑了嗎”,讓沈隨風愧疚到了極點。
時躍是他自小看着長大的弟弟,如果時躍真的出了點什麼事的話,那他這輩子都會良心難安。
“不怪他怪誰?如果把時躍換成另一個人,我大哥肯定不會這樣豁出性命去保護他,一場任務,我大哥爲了保護他失蹤了,他有什麼資格在這哭哭啼啼的?”
時天城在這一天一夜裏,成功的把自己腦袋裏的水給倒出去了,他審視了一遍自己過去的人生,驚覺他就是被時躍拿來當擋箭牌,踏腳石的那位,時躍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話,他就像是個馬前卒一樣衝過去給時躍鋪路擋災,結果呢?
時躍壓根就不把他當成哥哥看!
時天城昨天晚上一晚都沒有睡,精神力的刺痛讓他輾轉反側,有些疼痛會使人清醒,時天城反反覆覆的想着過去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琢磨。
他終於想到了精神力藥劑。
他不知道大賽的獎勵是精神力藥劑,時躍從來沒和他說過,他第一次知道精神力藥劑的時候,還是後來他回去參加時太太生日宴時,聽時太太無意間提過兩嘴。
時太太說她管時瑾要,時瑾不給,說時瑾就是故意針對時躍,當時這個話題被時躍急匆匆的岔開了,時天城腦子又蠢,所以並沒有多想,現在一想起來,他滿腦袋都是當時他倒在地上,想去摁腰間的按鈕,但時躍抓着他的手的畫面。
有些事情不想的時候,這輩子都翻不上來,但他只要稍微揪住了其中一個線頭,頗有耐心的抽絲剝繭,他就會發現一個自己從來沒觸碰過的真相。
這個真相殘忍又痛苦,讓他不忍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就算是沒有證據,但他卻莫名的篤定這個念頭。
他一直親手養的好弟弟,根本就不把他當成哥哥看,爲了一個藥劑,可以不把他的命當命,爲了覺醒精神體,傷害了他也無所謂。
時躍對他是這樣,對他的大哥,也一定是這樣。
時天城的左手開始發抖。
他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掌心,雙眸泛紅的盯着時躍,一字一頓的問:“時躍,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哥,現在又不敢承認?”
沈隨風聽的莫名其妙,他壓根就不知道時二少在發什麼瘋,當場反駁:“你不要胡說八道,時躍害時隊幹嘛?那是他哥!”
“我還是他哥呢!他不也是一樣害的我嗎?”時天城額頭青筋暴起,面部漲紅,嘶吼間隱約有蠻牛哞哞叫的聲音:“再說了,他算我哪門子的弟弟!”
人在激動的時候,精神體的某些特徵會出現在人的身上,就像是陳山着急的時候會下意識尥蹶子,時天城怒吼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和牛叫重疊在了一起,在整個辦公室裏炸開。
“不過是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雜種而已,要不是你運氣好,當年被錯拿進了我們家,你以爲你現在能站在這裏嗎?時家爲你堆積了這麼多資源,把你硬生生的養起來,你呢?你是如何回報我們家的?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禍害我們家的人嗎!”
時二少說話向來是不過腦子的,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樣一通劈頭蓋臉的罵下來,不光是時躍,就連開門進來的女人都跟着懵了。
時太太昨天晚上就收到了時天城失蹤的消息,立刻收拾了行裝來了850部門,她提心吊膽了一路,風塵僕僕的找到了劉隊長的門,才一推開門,就看見她的二兒子指着他的小兒子破口大罵,那些錐心一樣的話刺得時太太心裏一痛,幾乎是立刻推開門,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了上去。
那一刻的空氣彷彿都有了片刻的停滯,沈隨風和劉隊在這家庭氛圍裏尷尬的杵在原地,時二少眼睜睜的看着他媽媽走過來,揚起手,重重的扇了他一個耳光。
“你在這裏說什麼胡話!”
“時躍是你親弟弟!”
“什麼叫雜種?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尖銳女聲刺進耳廓裏,時二少的腦袋有些嗡嗡的發疼,他從沒被時太太打過,所以整個人都茫然的立在原地,倒是一旁的時躍很快反應過來了,他紅着眼圈跑過去,拉着時太太的手輕聲哽咽:“媽,別打二哥了,二哥心情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時瑾走到劉隊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熱鬧的一幕。
他是來彙報小隊人員狀況的,所有出任務受傷的人都在藥劑部躺着呢,時瑾受傷最輕,一直在旁邊守着,就在剛纔,所有人的生命值都趨向穩定了,他纔過來跟劉隊報告。
沒想到正看到這熱鬧的一幕。
就像是上輩子的事兒在他面前重演了一遍一樣,只是上輩子的時候,站在那裏捱打的人是他時瑾,接受指責的人是時瑾,在一邊抱着胳膊看着的是時二少。
“不就是一個機甲嗎?給你弟弟又能怎麼樣!”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弟弟?”
現在這些話依舊是從時太太嘴裏說出來的,只不過卻刺向了時二少,時瑾站在門口聽着,看着時二少氣憤至極,卻無法對時太太反駁,看着時太太激動怒罵,護着時躍,看着時躍在那兒惺惺作態,嘴上說這“都怪我”,實際上三兩下就把罪責撇清,又給時二少潑了一盆髒水,將局勢攪和的更亂。
時瑾譏諷的勾了勾脣。
這一臺大戲,唱的可是真熱鬧啊。
“咳,好了,時太太,您也不要太生氣,大家都只是着急而已。”劉隊長眼看着氣氛越發僵硬,趕忙匆匆上來打圓場。
沈隨風也上前拉開了時二少,他雖然跟時二少關係一般,而且也很聽不慣時二少剛纔的話,但這種時候,大家情緒都不對,他會爲了大局犧牲一些個人情緒。
但是沈隨風沒有想到,就在他上前去拉開時二少的時候,時二少突然大力推開了他,然後兇狠的扯掉了自己胸前佩戴的徽章,泄憤似得一把扔在了地上,繼而一言不發,轉身直接走向門口。
時二少出門的時候,自然跟時瑾對上了視線,時二少滿臉漲紅,胸口劇烈起伏,在看到時瑾的時候,他步伐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有些丟臉,避開了時瑾的視線,匆匆的跑出了門。
“你還敢跑——時,時瑾?”時太太正在氣頭上,見到時二少走了,當即回頭就要罵,結果正看見時瑾站直身體,從門口走了進來。
時瑾目不斜視,像是看不見這一大羣人一樣,走到劉隊長面前彙報:“報告,受傷人員已經都情況穩定了,我們的徽章光腦也都被救援隊的人檢查過、發放回來了。”
等了這麼半天,總算是等來了一個好消息,劉隊長拍了拍時瑾的肩膀:“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時瑾點頭,他也折騰了一天一夜,現在也有些睏倦。
恰好這時劉隊長接了個光腦信息,他匆匆拿起光腦看了兩眼,又對時瑾說:“先別走了,警方那邊來人了,我們需要過去對一下消息。”
說話間,劉隊長對時太太說:“時太太,不好意思,我們這邊還有會議要開,警方那邊的人在等我,要不您在我辦公室先坐一會兒,我會議開完了,立刻就過來跟您談。”
時太太在家裏蠻橫,對貧民囂張,但是對850部門的這些領導卻客氣的很,言語間都是貴族風範,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對着劉隊長勉強笑了一下:“好,您先去,我在這等着。”
劉隊長立刻對着沈隨風、時躍、時瑾使了個眼神,帶着他們三個往外走,走出去的時候,時躍似乎還跟時太太說了什麼,時太太溫柔的拂過他的臉,點頭。
時瑾收回了視線,快步跟上劉隊,在走廊裏面問劉隊:“是出了什麼事嗎?”
“嗯。”劉隊的臉色很不好:“找到時隊的消息了,他被人偷渡帶到了“海星”上,是警方那邊傳來的消息,據說把時隊拐走的那個人,是蛇七。”
——
“蛇七,男,年齡未知,推測大概是二十五歲到三十歲,星際海盜出身,後來海盜滅亡後做了遺蹟獵人,偷渡各種非法物品,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蛇七這一次的目標,是海星上的鮫人。”
寬敞明亮的大型辦公室裏,一拍長桌擺開,劉隊帶着時瑾、時躍、沈隨風,以及後趕過來的趙柯坐成一排,封咎和陳山都沒醒,就沒來。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三位穿着深藍色警服的帝國刑警,專門負責走私案的。
“我們跟了蛇七很久了,一直想要抓到他,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一次能找到他的消息也是運氣,本來我們局長就有和850部門一起聯合行動的意思,畢竟跨星球一直都是850部門的強項,但是還沒來得及提,沒想到時隊長就被蛇七給抓了。”
說話的刑警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皺紋深刻,兩鬢斑白,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點笑容,看起來像是慈祥的鄰居大叔,但那一雙眼目光如炬,看人的時候像是一眼就要把人看透一樣。
“我們推測,蛇七之所以抓了時隊,是因爲時隊對海星很瞭解,我們聽說,時隊以前去過海星,還在蛇七的手裏救過一個鮫人小姑娘。”
“是有這麼回事。”劉隊又拿起了一根菸,但顧及到對方不太熟,就又放了回去,略顯疲憊的嘆了口氣:“不止是海星,時隊是我們850最優秀的獵人,很多地方他都知道,可能,蛇七是對他的情報有興趣吧。”
蛇七。
坐在一旁的時躍捏着自己的手掌,目光有些渙散。
原來那個人叫蛇七,是個走私販子,把他哥哥拐走是爲了哥哥知道的情報。
那這個人給他打針劑,是想從他這裏知道什麼呢?
時躍苦思冥想的時候,劉隊已經和對方達成了合作意向,並且準備向雙方領導彙報,準備來一次850和警方聯合的圍剿行動。
850部門跟蛇七的手下一直沒少結仇,能有機會打壓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更何況時隊還在他們手上,警方是純粹爲了抓人破案,蛇七身上人命案太多,據說還牽扯了一個Z界的官員,他們的目標是逮捕蛇七。
能抓活的就抓活的,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兩邊目標一致,然後開始交流情報。
劉隊長在交流情報的時候,讓手底下這幫小屁孩都出去了,之前讓他們過來只是爲了讓他們回答警方的話,現在到了要談雙方合作的事,這羣小屁孩也沒什麼用。
時瑾心裏本來就惦記着還沒醒的封咎和陳山,劉隊長一放人,他立刻就起身出去了,倒是時躍,猶猶豫豫的磨蹭了一會兒,直到對面的老刑警笑着問他“怎麼了”的時候,時躍才受驚似得搖頭說“沒什麼”,然後匆匆的跑了出去。
“嗨,你說那小孩啊,叫時躍。”時躍跑出門、關門的時候,還聽見劉隊長隨口回道:“失蹤的時隊是他哥,他擔心着呢,估摸着想多聽點東西,到時候好去找他哥。”
“啪嗒”一聲,會議室的門被關上,時躍站在門口,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刑警的目光像是要將他看透了,他太害怕了。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瞬,時躍把他今天知道的消息全都發給了蛇七。
他要證明自己是有用的,這樣才能活下去,才能救他大哥出來。
反正蛇七遲早會知道刑警和850部門合作的,他只不過是讓蛇七提前一點知道而已。
他做這些都是爲了把大哥救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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